我點頭道:“是的。”
於千拿著電筒在四周照了一遍,看著我挖出的屍骨:“哎呀。你怎麼把我鎮在地裡面的屍骨給挖出來了。”於千將槍放在身邊,又重新把屍骨給埋進去,動作十分謹慎……
手電筒的一道餘光照耀下,我看到了於千的手臂上面赫然刺著一個“義……”字。林大衛與人火拼重傷,當時就有一個人手臂上面寫著“義……”字,當時照片是半張臉,現在想起來八成就是於千了。
我看了他手上拿著的一把ak,沒有揭穿他。在象谷動手,我除非是不想活了。於千看起來老實巴交,沒想到包藏禍心。
我把玉尺拿出來,玉尺的光芒已經沒有,也沒有紅衣女鬼的身影,好像從來就沒出現過一樣。於千把屍骨埋好之後:“壓著一個屍骨在裡面,罌粟花纔會生長茂盛。”
我冷冷地問道:“是嗎?”於千點頭道:“是的。左大師告訴我的。”
我沒有再看於千把屍骨重新埋進去,轉身回到了木屋裡面。祁七七已經醒過來,睡意惺忪,一件緊身黑色背心把她的好身材給襯托出來,尤其是袖長的雙腿:“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告訴她沒什麼事情,估計是跑來一隻拱地的野豬被於千趕走了,現在沒事情了,你接著休息吧,明白我們還要趕路。
回到我休息的房間裡面,我把弄來的槍拿出來貼身放在腰間,將彈夾也裝上了。看了時間,才晚上兩點鐘,完全沒有睡意了。這個時候,白月明哭了起來,一直哭個不停,不管是餵養了血奶都不管用。聲音刺耳,要把自己的小嗓子給喊破了。
祁七七將白月明抱起來說:“肯定是突突的子彈聲。小寶寶,你哭什麼,大晚上的,是不是想媽媽了……不要哭了,我給你唱個歌聽……世上只有媽媽好……媽媽的吻,媽媽的吻……”
我見白月明哭鬧不停,心中也是煩躁,剛纔差點中邪自己掐死自己,看著祁七七勻稱的身材,不由地衝上一股莫名的熱流……
我急忙把眼光移開,心想左善告訴於千把屍骨埋在地裡面的,大聲喊道:“左師伯……你來一下,我有事情問你……”叫了兩聲,沒有人迴應我。我下到樓下,牆上面掛著的火箭筒已經不見。
於千不見蹤影,我急忙上樓,將袋子提起來,將白月明抱起來,拉著祁七七就往屋子外面走。
白月明一定是感受到危險,才哭個不停。
噗呲,忽然一道亮光從遠方傳來,我大叫:“是火箭筒……”
轟隆,整個木屋被炸成了粉碎。
一股熱浪襲來,我和祁七七被熱浪帶出,飛了出來,懷抱裡面的白月明被我緊緊地護住,在半空之中我一個轉身。
我的後背先著地,白月明落在我身上,看著火紅的光芒,再也不哭泣了,反而是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看著眼前的大火,總覺得似乎在夢中出現過一樣。
祁七七落在幾米外,我抱著白月明連滾帶爬地跑過去,祁七七已經昏迷過去,左手滿是血跡,有些頭髮已經被火烤焦,從額頭兩邊流下了鮮血。臉上已經毫無血色了,氣息也越來越弱了。
我把祁七七扶住,用手指在人中的位子掐了幾下,還是沒有醒過來。
彼時,木屋的大火轟鳴地燒起來,象谷村已經有人跑出來,從我身邊跑過去,喊了兩句於千的名字,沒有人迴應又退回去了,看著我抱著祁七七,都很淡然給走了。
我喊道:“你別死了……孩子他媽……你別死了……”
祁七七身上的鮮血順著從她手臂上流下來,將我的半邊身子也給打溼了。白月明問道了鮮血,鼻子嗅聞了兩下,張開嘴巴露出牙齒,似乎又要喝血了。
白月明嗚嗚地哭了起來:“媽媽,媽媽……”
我把祁七七放倒在地上,用雙手按壓在她的心頭,慢慢地用力心外壓,每壓一下總覺得心口一痛。
我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你?
你爲何睡了過去?
祁七七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冰涼,身後熊熊大火照耀下。難道在我前世在戰火紛飛之間和你見過面。
老人告訴過我,有時候眼前浮現的陌生而熟悉的情景,是過奈何橋喝少了孟婆湯,或者是把香菜給挑出來了,才殘存著前世的記憶。你在路邊遇到一隻流浪狗,它跟著你一起,對你搖尾巴,或許是因爲前世你路過他的門口,朝屋裡面的他微笑過,所以在這一世它報答你,讓你在前行的路上不要那麼寂寞。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如果十五分鐘她還不能醒過來。
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我用力地按壓住祁七七的心口,有將她的嘴巴張開,將氣息送進去。
冰冷的脣再也沒有溫度了嗎?
哇哇……
祁七七嘴裡面忽然有了氣息,咳嗽了兩聲撐著手站了起來:“蕭棋,你怎麼哭了。”
我將祁七七一把抱住:“你醒了,你醒了,醒了就好,我以爲你要死了。”
祁七七哎呀地叫了兩聲:“你把我弄痛了。”
我把祁七七抱起來到了小河邊,將她傷口清洗乾淨,簡單地包紮了一下,祁七七見頭髮燒焦了,借了我的短刀將頭髮給割了:“待到長髮及腰時,又有誰來娶我呢?”
祁七七將長髮全部給割斷,順著溪水流到遠方去了。
白月明已經不再哭泣了。
祁七七的傷並不是很重,只是剛纔的氣浪衝擊下,她一時之間窒息,一口氣沒有順上來,所以差點給憋死過去了,在我急救之下醒了過來。
祁七七道:“剛纔我差點是見閻王爺,聽到你在叫我,我就把閻王爺罵了一頓,我就回來了。”
我搖搖頭道:“你啊,別說鬼話了,要不是我給送氣息進去……”祁七七看著白月明:“有人偷偷佔我的便宜,佔我的便宜……”
我一臉的黑線,但只要祁七七還活著,也不會辯解。
“剛纔不算的吧。要不現在重新來。”
我一把抱住了祁七七。祁七七用手擋住我的嘴巴:“你還真是大色狼,誰給你重新來。”
從河邊回到於千的木屋,火已經漸漸停下來了,等到天完全亮,我在木屋裡面找了一會,確認沒有左善的屍骨。
看來,我是被左善給騙了。
他估計半夜摸出去,和於千一起,然後發出火箭筒,幸虧是白月明及時的鳴警,才讓我和祁七七躲過一劫,木屋的兩條掛著的臘豬腿被燒烤之後,除了外面一層燒焦之外,把皮給剝掉了,裡面的肉還可以吃。
我又在廚房的位置找出了半包了食鹽,把割下烤熟的豬肉,拌上一點食鹽,給祁七七端過去,講究地吃了一段,將剩餘的一大塊肉切碎,用一張大樹葉包在身上,接著走路。
祁七七雖然都是皮外傷,但是流血不少,臉色蒼白。我儘量控制速度,而且怕把山中的螞蝗引來,走的多是高地,不走沿河的小路。順著羅盤推測出來的方位,重新進了山裡面,期間找了一些草藥給祁七七敷上。
偶爾看到兩隻熱帶的大蝙蝠飛來飛去……
祁七七遠比外表看起來的要堅強,換草藥的時候都是有說有笑,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反而安慰我沒問題,手上留下傷疤沒多大事情,反正又不嫁人。
我苦笑道:“你是要我娶你嗎?我沒房沒車沒錢,怎麼娶你?”
祁七七哈哈大笑:“不要給自己壓力,我沒說要你娶我。”
路上面有幾隻不長眼的兔子被我撞上了,讓白月明喝了兔血,依舊把它們放了,走到天黑的時候,還在林子裡面。
把烤熟的豬肉給拿出來,讓祁七七吃了幾片,算是補充能量,找了一個大石頭,盤在上面休息。又弄了些草料在石頭上面劃開,別讓吸血螞蝗靠近,把我們的血給吸乾了。
我又弄了一些毒性不大的林中的黑蛇圍在大石頭中間,別讓沒長眼的小蟲子野獸靠近。祁七七靠在我的肩膀睡了過去,到了半夜的時候,祁七七開始說夢話:“爸……我不要……我要自由……你給我自由吧……”
我伸手摸摸了祁七七的腦袋,出了一腦門子的汗水,應該是傷口沒有完全消毒引發炎癥從而導致的發燒,一旦時間拖久了很可能因此而重傷而死。需要儘快注射青黴素,也就是戰爭時期的盤尼西林。
這種類似的原始森林裡面,我從哪裡去尋找盤尼西林。
我給祁七七餵了一口水,她的身子越發地滾燙,依舊是夢魘纏身,一雙手死死地扣著我。聽她的夢話,應該是和家裡的父親吵架,才賭氣跑出來的。
我將手機拿出來,已經沒有電了。根本無法向人求救,都怪我,忽視了傷口。白月明睡得很安穩,沒有大礙。
我把祁七七手臂上面的傷口給解開,裡面已經傳出了怪味,看來草藥沒能阻止傷口潰爛。我把祁七七給背了起來,將白月明綁在胸前,乘著夜色,往前走去,去尋找附近的小村落。
毒梟們運毒販毒肯定會有槍傷,盤尼西林肯定是有的。我一腳探了出去,踩在了一隻蝸牛身上,連忙踢腿,蝸牛已經被我踩碎了殼,連忙道歉。
“把你的房子給拆掉了,別怪我。可憐的小東西……”羅盤最中間天池可以當成指南針用,往一個方向走,找到小村落肯定是簡單的。
忽然從下面傳來的人的聲音,我喜出望外,急忙揹著祁七七跑了過去。
“你輕一點,不要這麼野蠻……”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我心叫,你丫不會是在這裡搞野戰吧。
很小的一條路,被各種植物給蓋住,如果不熟悉肯定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條路。一盞燈照在上面,一個男人正在抽另一個男人的耳刮子。一輛開蓬的吉普車拋錨在不寬的路上。見到了車子我更是喜出望外,將腰間的槍解下來,隨時開槍奪車。
“哎呀,你怎麼這樣,怎麼打臉……”聲音傳來,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