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來,陳濤每天晚上都會到那樓房中跟顧清聊天,有時一起吃飯一起喝酒,陳濤不自覺的發現顧清漸漸的就似乎從一個救命恩人變成了自己的親人,放佛有一晚上不去跟顧清嘮叨幾聲就變得心里不是滋味。
顧清身上似乎有種獨特的氣勢,讓人不自覺的以他為中心去靠攏,這也許就是三大爺對陳濤說的人格魅力。
顧清是一個有人格魅力的人。
深夜,陳濤的身影再次潛入了那一棟樓房,這里放佛就成為了自己第二個家,孰輕孰路的上了二樓。
顧清正坐在凳子上,渾身赤膊著,在他的背后紋著一個關公占滿了整個背。
這是陳濤第一次見到顧清赤膊,他的身上滿身的刀疤,彈孔縱橫交錯。
背后那關公臉如重棗,兩條蠶眉,一雙丹鳳眼,正土鼻,四方口,兩耳很大,腮下五縷長須,鋪滿胸膛,頭戴一頂青扎巾,中間一塊白玉,上面紅纓一顆,抖抖擻擻。身穿一件鸚鵡色綠緞子戰袍。腳上穿一雙粉底戰靴,龍刀在手,霸氣威嚴盡展無遺。
這個關公紋的是如此精致,就像是活生生的呈現在了眼前,陳濤從沒有見過如此霸氣如此精致的紋身。
陳濤不禁想起炮爺身上的紋身,那感覺就是和眼前的關公一樣的,只是炮爺的那個火鳳凰顯得嗜血詭異,而顧清的關公則是霸氣狂妄。
“哥,您的關公真不錯,哪里紋的,我也想紋個”陳濤心里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顧清搖了搖頭:“我這個關公出自鬼畫之手,當今世上只有一個,關公不是每個人都能抗的,抗關公者必定要遭受反噬之災,你的霸氣和威嚴壓的住關老爺那才能抗的動關公,否則關老爺的怒會把你壓死,萬劫不復,試問天下間有幾個人能抗的了關公”
“有那么邪乎么?”陳濤不以為然。
顧清笑了:“我們這輩的人,沒有人不信這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否則當年我也不會差點丟了性命,用了這十多年才壓住了這股威嚴”
“哥,您是我見過最有氣勢的人”陳濤內心一股崇拜。
“濤子,你可知道我曾經是做什么”顧清說著站了起來扔給了陳濤一根煙。
陳濤點上煙:“我大概猜到了”
“十多年前我被迫離開K市,今天我顧清再次回到K市,我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顧清說著霸氣的笑了,那股睥睨的眼神放佛是個高高在上的王者。
陳濤的內心砰砰直跳,這是完全被顧清身上的那股氣勢所感染。
樓梯口響起了腳步聲,陳濤轉頭只見一個拎著箱子,穿著中山裝,年約五六十歲的男子正緩緩的走上來。
“你來了”顧清看著那男子道。
“來了”那男子點了點頭走到了顧清面前,放下了他手中的箱子。
顧清微微一笑,坐在了凳子上,將自己后背的關公留給了那男子。
“你可真的想好,十多年前你丟了江山,十多年后若是再執意如此,恐丟了性命”那男子淡淡的說道。
“大丈夫在世,但求無愧于心”顧清霸氣的說道。
“點神的關公可不比你現在抗的關公,關公點神,抗的是心,抗的是骨子里的血,抗不了這次就真的萬劫不復”
“抗的了我就縱橫天下,人生總要選擇,這是我的最后一次機會,來吧”顧清說道。
那男子嘆了口氣:“也罷,這個關公是我鬼畫一生最滿意的作品,也是唯一達到我最高境界的作品,就讓我為它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從此以后,再不作畫,畫神畫鬼,最后到頭來還是畫的心”
他慢慢的打開了箱子,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將自己的手指劃開,鮮血滴了下來,它用鮮血的手指點在了顧清背后關公的眉宇之前,然后開始聚精會神的紋了起來。
陳濤就這么看著,整整過了一個多小時,鬼畫這才停了下來,只見他額頭細汗密布,整個人似乎虛脫了很多,這是精神和心神的高度集中才會在短短的一個小時產生了虛脫的現象。
鬼畫畫完之后就這么看著自己的作品,嘆了口氣什么也沒說,整個人往樓梯走去。
整個過程鬼畫就是在關公的眉心處紋了一道帶著他自己鮮血的紅印,這道豎直的紅印讓本身霸氣的關公似乎帶上了靈性,猶如一個戰神帶著毀天滅地的霸氣與神威傲視著前方,所向披靡,睥睨天下。
這股威嚴居然隱隱讓陳濤感覺血脈沸騰,喘不過氣來。
現在的關公就像已經活了過來,真真正正的活了過來,讓人不自覺的感到顫抖,如果說之前沒有點神的關公和炮爺身上的紋身是一個檔次的話,那么此刻的關公顯然已經超出了炮爺身上的鳳凰太多。
關公點神,睥睨天下!
顧清點上了香煙,就這么抽著,直到一根煙完全吸完,他才緩緩的站了起來,此刻的顧清整個人的氣勢放佛都變了,更加的霸氣更加的充滿氣勢。
“這K市的天,要變了”他緩緩的說道。
顧清緩緩的轉身看著陳濤:“濤子,哥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你是否愿意追隨我”
陳濤一愣,他感受著顧清身上所散發的氣勢,不禁讓他又一次的血脈膨脹。陳濤的骨子里本身就天生帶有痞子的那股張狂和邪氣,這是與生俱來的。
“大哥,我這條命是您的,我這個人生無志向,孤兒一個,大是大非不懂,我只知道誰對我好”
顧清霸氣一笑:“是我的東西,誰也拿不走,我顧清回來了”
“大哥,我能為您做點什么么”陳濤問道。
顧清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這是一張銀行本票,三百萬,你幫我做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你去市里的魅力金座會所,找那里一個叫黑玫瑰的女的,給她這張本票,她自然會知道怎么做,第二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幫我去找一個人,給他帶封信,那人多年前曾欠我一筆錢,你給他信他就會把錢給你”
顧清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白色的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地址。
陳濤將銀行本票和紙收進口袋:“放心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