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簡單的話便讓席昭然溼了眼眶。
當一個人開始依賴另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覺得不管發生什麼,都習慣了身邊有一個人依靠。
席昭然不知道當初喬白給她的一個電話費了多少的心思又冒著更大的風險,她唯一知道的便是不管發生了什麼,只要有喬白在,哪怕只是她的一句話,那顆彷徨而又慌張的心便會安定下來,找準自己的方向繼續努力的生存下去。
低低的嗚咽聲在客廳裡響起。
喬白心疼的摟著人,一言不發,有些事情發泄出來就好,很多時候不哭往往比哭泣還要更加嚴重。
席昭然擡手抹著眼淚,身體一抽一抽的,通紅的眼眶跟只小兔子一樣,惹人憐愛。
“寒佂是孫興安安排的棋子。”
喬白擡手摸著下巴,雙眸瞇起,“我們原本以爲還有第三方的存在呢,如此看來,是我的感覺錯了嗎?”
“不知道。”席昭然嘟著脣,話語帶著濃重的鼻音,“他說想讓我繼承孫家的勢力,但如今我知道了我不是他的女兒,你覺得他會不會知道?”
“不管他是不是知道,我可以確定的就只有一件事。”喬白道。
“什麼?”席昭然撐大了雙眸,疑惑的看著他。
“你對於孫興安而言是必不可少的人。如果我是孫興安,在找到你之前,首要的事情就是鑑定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真的,畢竟誰都無法保證李青中途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一個寒佂就能讓她沉淪到那種地步,沒有道理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讓她變心。”
“但我也可能因爲顧忌一些事情,所以就不會去調查,而是執拗的相信席昭然就是我要找的人。不管是哪種情況,既然他沒有選擇說破,那就說明他是非你不可。”
喬白低聲分析著,“這件事情,你不妨答應下來,正好如今我也需要一個地方躲避一些人,孫家是個不錯的選擇。”
“躲避一些人?誰?”
“你覺得我提前回來,會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嗎?”喬白笑著,伸手在人的鼻尖點了一下,“每當計劃被打亂的時候,總要付出一些代價,或者得罪一些人的。”
“什,什麼意思?”席昭然不太明白喬白做了什麼,但是她能感覺的到,那種事情做起來肯定不會十分容易。
帝都。
坐在白毅辦公室的宋力眼皮不停的跳著。
“就是這麼回事,他直接放了一把火,雖然一場大雨來的及時將那火撲滅了,不過也隔斷了敵人對我們的追蹤,至於另外可能追上來的路,都被他設了雷區,就算是你的直覺再好,也絕對不可能躲過去,因爲那是一個連環套,有的是三顆雷,有的是四顆,有的是五顆,還有的是十顆,沒有人會想到有這麼多吧。”
“設立在沙漠中央的司令部,早就已經被那些恐怖分子佔據了,所以他是直接用轟炸機將那個地方給炸了的。你別問我爲什麼喬白會有那種恐怖的武器,這件事情,我也很想問他,不過後來接我們的人是唐北,你懂&得,白毅。”
“嗯。”
白毅也覺得十分頭疼,他們最後看到的畫面是喬白一行人勝利的標誌,但卻不不代表這場戰鬥就結束了,重新投入戰場的一批人讓在場的人甚至都能感覺到恐懼,即便已經結束了,他們還是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那羣人來無影去無蹤,身手恐怖的令人髮指,那些讓他們吃了很多苦頭的敵人在那些人的手中只有被屠殺的份兒。
毒氣、掃射、狙擊、炸彈,那些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將那片森林完全變成了屠宰場。
白毅也看到了,但他卻沒有覺得多麼吃驚,如果喬白連這種手段都沒有,那他也就不會平安的活到現在了。
“唐北比起喬更加的危險,那個就是一個瘋子,喬現在給了他足夠的力量讓他瘋狂,所以不管出什麼事兒,我都不會覺得奇怪。”白毅揉著額角,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喬有什麼魅力,讓那樣的瘋子都心甘情願的替他做事。”
“所以他是喬,而不是你我。”宋力倒是鬆了一口氣,“情況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剩下的事兒可就跟我沒關係了,我要去給那些小崽子做心理活動,免得他們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兒。”
他起身離開,開車到了參加這次軍演的人所住的地方,面色嚴肅的將門推開。
“頭兒。”
因爲這次的離奇經歷,所有的人都沒有心思狂歡,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那一幕,但他們聽著從叢林中傳出來的動靜,依然覺得心驚膽戰。
“下面咱們就來看一下什麼叫做壓倒性的戰役吧。”
宋力開心的咧起了脣角,如果喬白是自己的敵人,他會十分頭疼,但誰讓那個恐怖的傢伙是自己的兄弟呢,所以除了興奮他實在想不到自己應該有什麼別的反應。
當黑黑的屏幕開始變亮,每個人臉上的神色又是期待又是緊張,隨著時間的流逝,驚歎的聲音此起彼伏。
“明明沒必要用這種手段的,憑藉著他們的作戰能力,即便用常規的方法,也會很容易就將對方解決掉吧?”
看完了之後,有人提出了一吻。
“你說的對,可如果他們的指揮者有要緊的事兒呢?”宋力無奈的嘆道,“本來可以讓你們看一場更經典的戰役的,可是無奈,有人想媳婦兒了,所以就只能這樣了,你們湊合看吧。”
“想媳婦兒?”幾個人嘴角一抽,又想到了喬白的那副模樣,也就紛紛表示接受了這個理由跟結局,很好很任性很強大,強大到讓人想要爆粗口,就因爲想媳婦兒就差點毀了那片森林實在是十分操&蛋的理由。
窩在家裡的喬白可不管他們到底是什麼想法,又是什麼表情,他只知道,如果這個時候沒有陪在媳婦兒身邊,肯定會是他一輩子的遺憾跟懊悔。
老公是做什麼的?
當然就是在老婆傷心不高興的時候陪著她,讓她有個依靠的,不然的話,席昭然一個人也能過的很好,爲什麼還要給自己找一個牽絆呢?
喬白變著法兒的給席昭然做東西吃,力圖將這些日子她丟下的都給補回來,所以席昭然也明顯的感覺道在兩天之內,自己就胖了一些。
“要去店裡看看,幾天沒露面,他們肯定擔心壞了。”
一大早,席昭然撥弄著自己微長的髮絲,“喬白,很不舒服啊,我能不能剪短?”
“不行。”
喬白一個激靈,找了一把剪刀出來,替她修了修發簾,然後又仔細的替人將髮絲攏好,爭取沒有那麼的不方便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手藝真好。”席昭然讚了一聲,也就打消了要去剪頭髮的想法。
“以後我給你梳頭,千萬不要剪了。”喬白仍然覺得心驚膽戰,自己這個媳婦兒可是想到什麼做什麼,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心血來潮就又剪個假小子頭回來呢?
席昭然點點頭,挽著喬白的胳膊出門了。
喬白戴上了大大的墨鏡,俊美的臉龐被遮擋了大半,所以倒也沒有引起什麼轟動跟注視。
兩個人走進了咖啡店,伴隨著風鈴的一聲輕響,恰好站在門口的蘇陽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歡迎光臨,然後等看清人的模樣的時候就愣住了。
“店長?”
“喲,蘇陽,早啊。”席昭然擡手打招呼,笑容燦爛。
蘇陽愣愣的應了一聲,然後呆愣的目光就落在了喬白身上,他總覺得人有點眼熟,但卻記不得在哪兒見過了。
喬白只是好奇的看了人一眼,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坐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上,隨手將墨鏡摘下來放在了旁邊。
席昭然則是去了後面,端了兩塊蛋糕出來,坐在了人的對面,“我招的人,是不是挺不錯的?”
“嗯。”喬白點點頭,看著席昭然吃甜點,“合口味嗎?”
“總覺得跟你做的有些差別。”席昭然單手撐著下巴,“不過也還算不錯吧,過來的客人都說好,不然你嚐嚐,然後指點他們一下?”
“沒時間。”喬白搖搖頭,對於那些人他沒有絲毫的興趣。
“他們的來歷也挺不簡單的。”席昭然知道喬白的性子,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我讓人調查過了,都沒問題。”
“我聽賀瑯說了,你這些天都沒有露面,咖啡店一片太平,所以我覺得第二批人也是衝著你來的,至於爲什麼用那種方式,大概……是他們的惡趣味吧。”
“惡趣味?”席昭然隱隱有些疑惑。
“需要驗證自己的猜想,這件事兒我會盡快去做,不會再讓他們出手的。”
“你認識?”席昭然驚詫的問道,知道喬白很厲害,但也不至於……
“嗯,有點交情,所以這件事情也就沒有過多的跟賀瑯連雲他們交代,知道的人也就只有我一個。”喬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旋即他就打起了精神,那雙黑色的瞳子裡,殺氣畢露,“這件事情,我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嗯。”席昭然點點頭,咬著叉子,眸光不停的閃爍著。
“你不能去,太危險。”喬白一看她的模樣就知道她在算計著什麼。
席昭然扁了扁嘴,不再說話了。
“那個人……是喬白吧?”呆愣愣的蘇陽終於反應了過來,同手同腳的走到了櫃檯,有些艱難的開口,對著常右說出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