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是你媽媽吧?”
蒲素打著赤膊仰在郭娟床上,胳膊撐著床板,這姿勢在他看來能讓胸肌線條更明顯。
郭娟正對著書桌上的老式電風扇撥弄著自己的卷發,想快點吹干。聽到蒲素的問話,她停頓了一下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是我8歲的時候六一兒童節在公園拍的,那天公園里好多人……”
接著她走到書桌上拿起相架一邊看一邊說。
“我11歲的時候,她就走了,那時我和弟弟還小……”
“剛開始以為她出遠門去治病了,后來才知道她永遠回不來了……”
蒲素沒說話,只是坐起了身子,看著郭娟聽她說。
郭娟的媽媽在她11歲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之后她小小年紀不光要照顧好自己,還要照顧弟弟。
而她爸爸則很快就消沉下去,開始只是酗酒,后來陷入賭博泥潭不能自拔。
“十賭九輸”是定律,作為一個賭徒結局可想而知。這么多年來,郭娟家里日子一直過的很拮據,一到發工資的日子,她爸爸那里就有債主等著。
每次她爸爸工資這里剛拿到手那邊就給債主要了去。家里要不是靠著親戚的接濟,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所以學校安排去粵東實習,和別的同學相反,郭娟一點不抗拒。實習單位包吃包住,實習工資雖然微薄但也算有了自己的可支配收入,她覺得比之前好多了,并且對今后的生活也看到了希望。
糟糕的是她弟弟寫信告訴她,爸爸現在在外面欠了很多外債,經常有人上門來要債,家里值錢的家具和家電都被人搬走了。
自己的爸爸再不好,也總歸是她的爸爸,她勸過自己父親好多次,但是她爸爸篤定自己總有一天會時來運轉,到時候他會連本帶利都贏回來。
她都不知道哀求過父親多少次了,可是他父親好像已經走火入魔,完全六親不認不為所動。
讓她感到稍許欣慰的是,現在她爸爸外債已經越欠越多,已經沒人借錢給他了。除了之前欠下的舊債,現在她爸爸也借不到錢,只是她很擔心自己的弟弟……
郭娟說這些的時候,表情沒有蒲素想象中的痛苦,卻有著和她年齡不相稱的平靜。除了說起她爸爸賭博時有些痛恨,整個過程都是平靜的敘述。
“明明知道我明天要走了,他今晚也不回來,肯定在機房里……”
“什么?機房?我還以為是打麻將推牌九呢,是撲克機嗎?”
蒲素感覺有點不能相信。
“就是機房,以前是打麻將,后來欠的錢多了就沒人愿意和他玩了。”
“我都不玩那玩意,沒想到你爸爸還挺時髦,和真人賭博還有一點運氣成分,和機器簡直就是……”
蒲素邊說邊想起蝶戀花對面龔老板那黑機房里的場面。
“我準備畢業了留在粵東打工,幫他把錢還了,郭勝過幾年畢業了就好了。”
“等到弟弟上班了,我就放心了,現在我……”
“畢業了回來就行,我幫你找個工作,南聯其實待遇也還可以的……”
“粵東那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聽說那里人長的都像是越南人……”
蒲素幫她出著主意,一句安慰的說也沒說,他知道郭娟現在也不需要他的安慰。
“對了,那天你干嘛要幫我?”
說到后來蒲素看著郭娟問道。
“我愿意,你管的著嘛!”
郭娟一扭頭,噘著嘴說道。
“不說我也知道,早看上我了借著機會美女救英……”
“哎哎哎,你干嘛~我喘不過氣啦……”
郭娟騎在蒲素身上,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往下說。
床上兩人廝扯在一起……
郭娟看上去非常苗條,腰也很細,手臂更是細的和柴火棒一樣,蒲素之前一直以為她沒料。
起碼比王艷大一個罩杯,很有可能還不止,郭娟這身材絕對是屬于深藏不露。
“你看看我弟弟睡了沒,進來把門關上……”
眼神迷離,面若桃花的郭娟強打著最后一絲清醒和蒲素輕輕交代了一聲。
蒲素從床上下來,到里屋一看郭勝還在打游戲,對著他說:“幾點了還不睡覺?你姐叫你睡覺去。”
“你們不也沒睡嗎,我在等你呢。”
“等我干嘛?你睡你的,我和你姐有事說。”
“蒲哥……”
“什么事?”
“給我一支煙唄……”
“去你的,不學好,不給。”
回到郭娟房間,蒲素對郭娟無奈的搖搖頭。
郭娟一看立刻穿上拖鞋沖到隔壁:“都幾點了,還在玩?信不信我把游戲機沒收了?”
“你不也沒睡嗎?趕我去睡覺別以為我不知道……”
郭勝小聲嘟囔著,一邊關游戲。
郭娟聽了沒話說,蒲素在一邊也很尷尬。
等到姐弟兩分別回屋,蒲素自己站在那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一個人發了一會呆,郭娟又從她房間里出來了,倚著門問他:“你站在這干嘛呢?”
“我……其實……”
蒲素跟著她進了房間,囁嚅著不知道該怎么說。
郭娟把門關上后問道:“你什么?說啊。”
“我,其實……其實我有女朋友。”
蒲素狠了狠心還是說了出來。
他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么,而且他知道郭娟也愿意那樣。之前沖動之下他也是情難自禁,剛才郭勝的抱怨又讓他清醒了過來,想了很多。
“哼,我就知道……”郭娟低著頭坐在床邊說道。
“是不是怕我讓你負責?還是以為我是個爛貨?……”
“是不是覺得我太主動,很賤?……”
“我早就該知道,你們男人會怎么想……”
突然她的情緒開始激動,瞪著眼睛對著蒲素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
“不是,我,只是覺得……”
“不要說了,你去睡覺吧,我也要睡了。”
“不是,你聽我說,我……”
“去睡吧,明天早上我叫你去上班。”
蒲素想解釋幾句,郭娟已經不想聽了。直接打開房門,讓他出去。
“不管你信不信,你是我第一個這樣過的人。”
看著走出房間的蒲素,郭娟又說了一句便重重摔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