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兵追擊戰術,一般是倒三角形,兩個班組在前,一個班組在后,保證控制敵人的逃跑方向,后邊的班組能保持體力,隨時投入戰斗,這就是滾筒式追擊。
當初八-路-軍戰士,也給這戰士攆得狼奔虎突,后來,練出了鐵腳板,才能完成游擊戰術。
另外,這里說明一下,一袋煙功夫大約是十五分鐘,一炷香是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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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漸漸吹起,房上的雪花,零碎的灑落,看著眾人漸漸沒入了黑暗,長街上,就只剩張虎臣自己。
街燈迷蒙,四周一片安靜。
大風席卷,扭曲著線桿,撕扯著電線,發出吱吱喀喀的聲音,仿佛頑皮的孩子,在輕輕的撫動大提琴。
哨音和犬吠聲,漸漸逼近,看著左右路燈的光亮,張虎臣冷笑一聲,抬手將先鋒腰帶里的飛刀,拉出來兩只。
新月樣的刃口,閃著清冷的光輝,抖手飛射,劃著弧線,斬在了線桿中間懸著的電線上,這線桿上,捆扎的是兩條線路,一條是電線,另外一條是電話線。
斷了這條通路,是為了攪亂這條街上的環境,為等下的發起攻擊,創造條件;另外就是希望,讓走到這個方向的伙伴,能少些麻煩。
收回來旋轉飛動的彎刃,塞進了腰帶的插口,張虎臣需要找個隱蔽的角落,給鬼子士兵來個歡迎儀式。
使用的道具,自然就是地雷,學著以前在電視電影里面見過的動作,做了幾條絆繩,牽引在雜貨鋪的隱蔽處,在手榴彈的周圍,還埋上了一把鋼釘。
將鋪面的擋板處,留下了些痕跡,左右看看,跑向了一處民房,這里能直接面對雜貨鋪,不遠處就有一條巷口,可以作為退路。
張虎臣跳上了墻頭,縮進了陰影里,墻頭下邊,是這邊人家堆放煤塊個引柴的矮小倉庫,以張虎臣的體重都能撐住,可見其堅固。
此處距離雜貨店,不過一百米,電線給截斷了,這是張虎臣與獸化骷髏探測的中段,再遠就不夠精確了。
視野里面一片漆黑,如果沒有獸化骷髏的視野,張虎臣是看不到那邊的。
步槍上滿了子彈,背帶掛在肩膀,調整好長度。脖子上的魔術圍巾系緊,手不時的伸進懷里,塞進腋下保暖,保持手指的靈活。
原本張虎臣是雙層手套,內部是羊羔皮革的軟皮,外邊是滑雪手套,現在,還多了一雙雜貨鋪里面順出來的,粗厚的手悶子,溫度其實夠用,但是張虎臣害怕自己關節僵硬,影響發揮,所以,才用了這個方法保暖。
雖然風已經起了有些時候,但是還沒到夸張的程度,而且,張虎臣呆的位置,墻角處背風,風鏡也扣上了,為的就是防止等一下攻擊,會影響視線。
這個裝備,還是當初在劍俠世界里,與洪萬軍長途跋涉的時候,在渡口附近的小胡同里面,洪萬軍抓到的那個狙擊手干掉之后,挑選出來的東西,沒想到,在這里派上了用場。
終于,街面上傳來了皮靴有節奏的踩踏聲,小日本追上來了。
打頭的狼狗,在雜貨鋪前面打轉,張虎臣留下的痕跡,發揮了作用。
這頭畜生,并沒有像土狗一般亂叫,只是牽引著脖子上的繩索,不停的要朝雜貨鋪里面撲。
臨走的時候,鋪面的掛板,給張虎臣稍微弄歪了些,而且,在這個掛板的開口附近,還掉了一條沾血的紗布,就是剛才張虎臣在自己身上堵槍傷的那條。
有個鬼子在接到了命令之下,小心的移動著腳步,將身體貼在了墻邊,小心的舉著刺刀,挑動了掛板。
手電筒的照射之下,掛板被輕輕的挑開,穿著軍大衣的鬼子士兵,戴著軍帽的額頭上,滿是汗水,回頭看了看士官的表情,咬著牙,繼續挑開下一個。
還是沒有任何異常,為了進一步查看里面的環境,鬼子隊伍里,站出來一個勇敢的步兵,就那么直楞楞的站在鋪面門口正中間,連續拿刺刀挑開了三塊掛板,也沒有任何異常跡象。
滑動到凹槽邊緣,摔在雪地上的掛板,露出來鋪面里面,黑洞洞的入口,仿佛怪獸巢穴一般。
路燈給張虎臣打滅了,領頭的那個矮壯的戰士,也拿出了手電筒,左右照照,發出了口令,同時將手電筒照進了雜貨鋪的黑暗門戶里,等待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才大步當先,走了進去。
隨著他喊出口令,后邊的戰士,分別對應前邊的大街和側邊的胡同戒備,建立防線。還有兩三個跟了上去,槍頭的刺刀,刺進了黑暗。
鋪面里面,在柜臺與爐子中間的過道上,擺了一條長凳子,這就是張虎臣擺的連鎖陷阱的開始地點。
因為鬼子兵使用的手榴彈無法直接牽引爆炸,所以,張虎臣使用的,還是文勇給自己搞來的木柄手榴彈。
這個道具看起來跟邊區造一樣,但是,木柄上的彈頭卻稍微小了些,看起來比較纖細小巧。
德軍m24手榴彈,質地35,品質精良,攻擊范圍十米,對周圍目標造成破片傷害三十點,附帶眩暈效果,持續三秒。
張虎臣在這邊安了三個一組,還有大把的鋼釘。
鬼子士官根本就沒有仔細檢查,因為他覺得,踢開這條凳子,是為了方便后邊跟上的士兵前進,并且提升搜索速度,結果,就是這一腳,讓他丟了性命。
人的本能,是要靠近比較高的位置,去跨越掉比較矮的地方。甚至,會將可以移動的東西,矮的移動到高的附近,貼著擺放。
張虎臣建立的詭雷,很大部分,就是依靠這個理論。
凳子左邊是火爐,高度到膝蓋,右邊是柜臺,高度到胸口,所以,鬼子士官第一反應,就是將凳子踢開,還是將之靠近了柜臺。
絆雷的引線,就是栓在了凳子腿上,所以,這一腳踢了過去,其實就是吹響了死亡的號角。
牽引線扯掉,燃藥燒灼,刺激的味道,才傳進鼻腔,腦子里才反應過來,但是,已經來不及做動作了。
驚恐的表情凝固,眼前只是紅光耀眼,震兒欲聾,隨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手榴彈三顆捆在一處,因為引線的不同長短,所以,爆炸開的時間不一致,以至于兩個給氣浪撞飛的手榴彈,將雜貨鋪里面,基本上所有東西,都變成了碎塊,那位領頭的,鬼子士官的身體,仿佛篩子一般,甚至都有零散的碎塊拋飛。
德軍m24手榴彈,殺傷力有很大一部分,是依靠木柄爆裂開的碎裂木片造成的,而這鬼子士官,則當當正正的,將這傷害完全吃下。
轟的一聲,張虎臣安裝的詭雷爆破,幾十只鋼釘在氣浪的推動下,一頓亂飛,破片與鋼釘,混合著鬼子士官的血肉,還釘傷了三個戰士,甚至,其中的一個還挨了幾下。
釘子雖然不夠鋒利,但是扎透了軍大衣,傷得不輕,而這一分隊的指揮,當時陣亡,死狀凄慘。
而雜貨鋪外邊的鬼子士兵,則感受到了爆炸余波,東倒西歪的,正好給張虎臣抓住了機會。
這樣打活靶子的機會,可不多。
因為爆炸產生的氣浪與震響,讓他們失去平衡,甚至,好半天都回復不過來。
開槍之后,張虎臣每一次射擊,就要咒罵一下,加蘭德的八發子彈太少了,自己當初怎么不買些連射武器使用呢!
子彈銅殼掉落在地面,發出來清脆的鳴音。
最鬧心的,則是子彈放空子后,漏彈夾自動彈出來的那聲猙鳴!
游戲里面以為很帥很酷,但是如果是在戰斗里,尤其是隱蔽處發出這樣的聲音,而且敵人就在你身前百米的位置,那么,絕對不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位置暴露了,張虎臣聽著連續兩聲響在自己身邊的彈著點,就知道露了形藏,看來,鬼子小隊里,也有精銳。
探頭看去,必然如此,兩個還勉強保持身體平衡的士兵,正舉著步槍,朝這邊瞄準,同時大聲呼喝。
換好了子彈,張虎臣抬手放了兩槍,沒有瞄準,只是壓制射擊。
個人空間功能啟動,將子彈殼揀起來,張虎臣準備撤離。
墻壁雖然只有一尺厚,黃土墻坯,磚石外為基,在這寒冷的氣候下,硬擋三八式步槍的沖擊,也還湊合。
轉身翻過矮墻,張虎臣從角落里面繼續翻墻而過,踩翻了不知道誰家的笸籮,撞翻了衣服架子,帶出了一串響動,跌跌撞撞里,跑到了大街上,撲進了小巷口,隱藏起來。
有個傻蛋竟然打開了手電筒,給張虎臣用跪姿射擊,又敲掉了兩人,一個小分隊的士兵,一個不拉,全都干掉。最后剩下來的,竟然是那個牽著狼狗的鬼子。張虎臣留下他,是有原因的,因為,張虎臣需要他,給后邊追過來的人帶路。
有狼狗追擊,在如此硝煙密布的環境下,張虎臣不怕狼狗追錯方向,怕的是它不敢追。
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因為,爆炸與槍聲,引到了大隊的鬼子,張虎臣只能在巷口的雪堆里,埋了兩個簡單的絆發手榴彈,墻角處埋了一個,掩飾完畢,轉身就跑。
當初在文勇那里,就應該將他的手榴彈全都洗劫干凈,小鬼子的手榴彈,投擲之前總要敲一下,太保險了。
可惜的是,沒得后悔藥吃。
跑開出去大約百米的位置,獸化骷髏從另外一條線路,穿房過脊,停在了大街一邊的房頂,給張虎臣做偵察哨和夜視儀。
從傳遞過來的畫面看,鬼子士兵的數量不少,看起來能夠六十多號,這樣的話,機槍手,擲彈筒也應該配備吧!
有了這兩個東西,鬼子的火力就兇猛得多了。
在這樣的環境下,張虎臣的優勢就是速度和隱蔽性。
夜視儀這樣的高科技武器,暫時來說,鬼子兵還裝備不到,起碼這一隊沒有。
手榴彈的位置在墻角,張虎臣等到鬼子走到手榴彈附近的時候,開槍打翻了一個鬼子兵,所有前列的士兵,都匍匐下來,鬼子士兵將身體撲倒,甚至蹲下的,靠近墻壁的,閃進小巷口的,花樣繁多,不可勝數。
這些家伙訓練時候,技能掌握的不錯,躲避子彈的技術不差。
不單是躲避的好,反擊也快。三八式步槍指向前方,向敵人槍口焰出現的地方射擊,將張虎臣打得抱頭鼠竄,小腿上中了一槍,幾乎打到骨頭,甚至造成了移動速度減少百分之十的負面效果,實在是讓人郁悶。
在張虎臣狼狽逃命的時候,有個鬼子兵倒霉,移動的方向,正是絆線詭雷的位置,一聲爆響,這一次,是兩只手榴彈與一把鋼釘。
周圍起碼傷了十個日本鬼子,氣得那個軍曹(士官名稱-中士)為之跳腳,大聲的咒罵著張虎臣。
小樣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槍打出頭鳥么?
雖然隔了有近一百多米的距離,基本看不到敵人的位置,但是,張虎臣能夠從獸化骷髏提供的方向,進行大概射擊,三發子彈,就打中了那個軍官,將槍口放低,張虎臣又放了兩槍,扭了屁股就跑。
鬼子士兵發現長官死掉,也不氣餒,舉槍就打,結果,有個鬼子因為立功心切,起身邁步,結果,正好踢開了張虎臣埋設的陷阱,轟的一聲,不單自己丟了性命,還連累了身邊的同伴。
只可惜張虎臣給子彈打得抬不起頭來,不停的做著規避,否則,這又是一次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的機會。
身邊的地面附近,給子彈打得硬土飛揚,噗噗直響。
蛇形動作,低姿匍匐,張虎臣恨不能化身蜘蛛,生出八只腳來。
嘴里念叨著滿天神佛保佑,身體仿佛雜技團的演員,不時的做著各種閃避動作,撲倒,滾動,幾乎沒有一刻停頓,為的就是要快速離開彈道覆蓋的位置。要知道,這槍械的攻擊力,自己挨上一發,就是近百點血,如果倒霉連續給幾槍打上,或者是打到要害,那就完蛋了。
與死神貼面跳舞,滋味不那么好過,張虎臣雖然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依然覺得小腹發漲,想要尿出來。
當然,只要能撐過這口氣,興奮的情緒就涌上來了。
堅持,再堅持。
張虎臣咬著牙,憋著勁,努力的哼哼著,讓自己緊張的情緒,恐懼的壓力,本能的逃避,都給壓制住。
地面的寒冷,終于讓張虎臣冷靜下來,而且,因為剛才快速的移動,所以,已經逃開了那處彈道編織的死亡網絡,丟掉了包袱,張虎臣熱情燃起,剛才的刺激,讓他無比的回味,這樣的刺激,能讓張虎臣感受到生命的存在,我還活著,還在抗爭。
從張虎臣被淹死,其實就已經做下病了,心理疾病,只有在這樣殘酷的環境里,才能找到生命的意義。
當然,在這里,也找到了槍械使用的樂趣。
鬼子因為剛才的兩次爆炸,行動時候小心許多,速度也就慢了下來。
獸化骷髏始終保持在最大范圍的觀察距離,張虎臣這時候,也不要求殺傷敵人,只求拖住他們。
慢慢來吧,爺們兒有的是時間陪你們玩!
鬼子的槍械,射程太遠,獸化骷髏的探測范圍,精確范圍又不大,所以,張虎臣只能冒險。
子彈在身邊飄飛的感覺,絕對沒有想象的那么酷,一個不小心,也許就要掛掉。
連續打空了兩個彈夾,張虎臣覺得差不多了,這些鬼子兵的火氣都給撩撥起來,是時候撤退了。
貓腰小跑到大步奔行,張虎臣想要趁著鬼子兵的膽怯和疑神疑鬼,快速的將之擺脫,或者是拉開距離。
一邊跑著,一邊查看著場景日志上的訊息,自己在關東軍的勢力中,聲望掉得無比之快速,有十點聲望的,有五點聲望的,不知道是因為職位的不同,還是因為種族的不同。
又是聲望,看來,自己剛才的選擇,還是不錯的,救下來的劇情人物,就可以作為自己勢力里面的第一批成員。
在劍俠世界里,張虎臣心頭就滋生了叫野心的東西,怎么可能對這些人,沒有一點想法。
正是要靠著這些恩惠,才能讓他們感激。
只是,計劃之外,多了盛隆與刑太章,不知道,會不會對自己的發展,有什么影響。如果可能,還是盡可能的拉攏他們為好。
跑步的速度不能太快,否則后邊的敵人追不上,就失去給同伴以開敵人追擊的意義。所以,張虎臣的騷擾,時常都有。
最近的一次,則是拋了一百九十多米的兩顆手雷。
讓張虎臣吃驚的是小鬼子的戰斗意志,就算是損傷了超過一半的兵力,這個小隊依然沒有散掉,嗷嗷叫的往上沖,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死亡和恐懼。
武士道果然是個很討厭的東西,我恨它!
在本次追擊過來的敵人里,有國兵,有憲兵,還有皇協軍。
憲兵是日本正規軍;國兵是在滿州國本土,征召的適齡青年,經過簡單訓練,與憲兵維持統治;皇協軍最開始的稱呼,指的是從朝鮮和臺灣征召來的士兵,后來因為種種原因,許多投降和整編的地方武裝,也叫這個名字。
這些人的戰斗力,已經比三幾年初次占領東北時候,那些精銳關東軍,要差得多。
只是因為槍械的攻擊力強悍,所以,張虎臣打得鬼子死傷慘重,自己也沒撈到好,可以這樣說,就連個孩子,都有可能將強大的挑戰者干掉,這就是戰場世界的危險性。
剛才投擲手榴彈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挨了兩槍,差一點就打穿了胸口,如果不是矮人鏈甲的金屬甲片,抵擋了一下,恐怕剛才就要重傷。
越是狼狽,張虎臣還越是死纏爛打,沒皮沒臉,沒完沒了。
加蘭德步槍的射程不如三八式,但是連續火力卻沒得說,所以,張虎臣玩的就是打一桿子就跑,射空彈夾就溜,然后再回來打一波。
風越吹越烈,雪越飄越急。
就連遠處小鬼子的聲音,都仿佛隔了老遠,張虎臣知道,追逐現在才正式開始。
連續彎了幾個方向,張虎臣在獸化骷髏的探察視野里,尋找到了沈全他們行走的方向,但是,為了保證安全,張虎臣并沒有靠上去,而是采用了平行前進模式,有獸化骷髏在那邊跟著腳印前進,自己走在這邊,可以玩出來許多迷惑手段,還不耽誤生命信息的分布傳遞,完全可以跟這些鬼子兵,打打游擊。
腿上的傷勢,在持續了十幾分鐘之后,負面效果消退,傷勢開始愈合。
剛才張虎臣準備的木棍,有了用武之地。
沒有尾氣排放,沒有溫室效應,沒有清潔工,沒有除雪劑,地面上完全被大雪覆蓋。
地面上的雪,到膝蓋的位置都很普通,經常一腳踩到底,屁股就能碰到雪。在這樣的環境里走路,要超出平時三到五倍的消耗。
身體更容易疲勞,所以,雪鞋之類的東西,是必需品,甚至比槍械都重要。
繩子拿出來,將這些木棍編織在一起,形成木筏的模樣,然后,捆在腳底,成為一個不錯的分散壓力的工具,行進的速度提升,體力消耗也在許可范圍之內。
郊外可不像大路,有車馬行進,人走踩踏出來的堅硬地面,雖然鋪了雪,但是地面很堅硬。
大田里,壟溝里,野地里走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要崴到腳踝。
雪團覆蓋之下,一片潔白的世界,還不知道,這下邊都隱藏著什么!坑洞,樹根......
甚至,扒開厚厚的積雪,還能看到,在壟溝上,還殘留著一指多高的苞米根莖,鐮刀傾斜著割出來的角度,在這寒冷的冬天里,仿佛利刀一樣鋒銳。
張虎臣如今跑開的距離,足有三百多米遠,而且,幾乎每隔上幾十米,就要移動一下位置,偏離掉剛才行走的直線,以躲避身后小鬼子的步槍射擊。
這些家伙,因為剛才自己的那發絆雷的阻擋和膽怯,仿佛是感受到了羞恥,而鐵了心思的追著自己。后來因為幾次攻擊行動,又讓他們損失不小,這仇是結大了。
張虎臣雖然感嘆著,但是心里卻十分哈皮!
誰都有當英雄的心思,當初課本里學習到的那些慘烈,讓每一個少年人,心里都有團火,如今,有了發泄的機會,不占便宜才是傻蛋。
小鬼子的體力好象有些下降了,自己也應該跑慢點,這些死心眼的家伙,可別追丟了。
失敗啊!跑出來的時候只顧著燒房子,應該將地下室的入口給炸掉,這樣的話,還能吸引部分兵力去挖掘,自己的壓力還能小點。
張虎臣將加蘭德步槍,握把和槍機部分塞進了腋下,保證這個位置,不會因為剛才射擊時候的熱量被凍結。
舍不得手榴彈了,如果儲備豐富些,自己還能浪費點。
口中哈出的空氣,泛起大片的白霧,在這大風漸起的時候,幾乎在瞬間,就飄飛不見蹤跡,風吹雪舞,絕對不是樂趣,而是一種痛苦的折磨,露出來的皮膚,給風稍吹打著,雪粒撞擊著,仿佛已經麻木和結冰了,就連特別裝備的魔術圍巾上,也結上了一層冰花。
耳朵里面全是風聲呼嘯,剛才還追在后邊的鬼子士兵,已經完全聽不到聲音,如果不是偶爾透過雪光里,閃過的手電筒的光亮,估計張虎臣都相信,他們已經撤退了。
這些鬼子的耐力和意志,果然不是吹出來的。
自己如此裝備,如果不是帶著雪鏡,估計現在看東西都已經費勁了,大風才起不到半個小時,可以想象,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是有利。
張虎臣現在有些后悔了,如果現在身上有個樹枝之類的東西,也許留下的痕跡,只需要十幾分鐘,就能給風吹平,雪蓋掉,甚至是徹底失去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