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羿行被問的一愣,反應了一下之後說:“就,好像是羿羣回來時說的,我們問屍體在什麼地方,他說沒看到,當時太亂了。”
師羿安聽後,一咬牙罵道:“媽的,師家果然有內(nèi)鬼。”
“你是剛剛纔發(fā)現(xiàn)麼。”師羿行用一種“你是個傻x嗎”的眼神睨著師羿安,似乎不太滿意他的反應遲鈍。
“這個內(nèi)鬼不是我們認爲的那一個,而是另一個。”師羿安停下腳步面對師羿行仔細分析到:“當時我爲什麼任務內(nèi)鬼是大哥,是因爲,這個消息是羿羣告訴我的,羿羣告訴我,困住我的那幾種陣法是源於師家,而且這單生意是大哥告訴他的。後來我在陣法中聽到了大哥的聲音,所以我理所當然的認爲這件事情有大哥參與。”
“然後呢?”師羿行雙手環(huán)抱胸前,挑眉著眉毛聽他分析。
“然後,然後我發(fā)現(xiàn),我根本就沒有親眼見到大哥做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我都是聽羿羣說--”
師羿行終於還是耐不住性子打斷師羿安的敘述,不耐煩的說:“說重點,你能不能把你這種羅裡吧嗦的敘事方式改改,沒用的鋪墊太多,我們可沒精力聽。”
師羿安:“內(nèi)鬼是師羿羣。”
“……”師羿行擺擺手,“往回倒一點,這個太簡潔了。”
“羿羣既沒有看到我死,也沒有見到我的屍體,最後卻能夠確定我已經(jīng)死亡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根本就是和賈大師是一夥的”師羿安說。
“嗯哼,那就是憑藉這個就說師羿羣是叛徒,未免有些太武斷了吧,還有,我覺得憑羿羣的智商,想要編出一個更加合理理由來應該不是難事吧。”師羿行皺眉反駁。
師羿安聽過之後冷笑兩聲說:“他不是編不出來,而是根本就懶得編。我估計,現(xiàn)在大哥也在他的手裡,他原本以爲有了重明撐腰,他就能當上師家的家主,卻沒想到被我橫插一腳,他早就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來了,可惜,咱們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沒人搭理他。”
“好吧,你憑什麼認爲是羿羣,證據(jù)呢?”師羿行問。
師羿安認真的看著師羿行說:“我的直覺。”
師羿行繃了半晌的臉終於還是破功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說:“你的直覺?與其相信你的直覺還不如相信我的直覺呢。”
“你的直覺?”
“我的直覺就是,羿安你最近壓力太大了,已經(jīng)開始疑神疑鬼了,所以我勸你還是休息一下。對方還沒動手,你就先被你自己打倒了。”師羿行拍拍師羿安的肩膀,快步走到拂曉身側(cè),挽上拂曉的胳膊扯著拂曉先行向後街去了。
師羿安看到師羿行沒有相信自己,也不強求,若是真要讓他拿出什麼實際證據(jù)來指控師羿羣,他也是拿不出來的,但是不論是師羿羣疏離的態(tài)度態(tài)度,還是自己死亡之後的種種跡象都表現(xiàn)出這個師羿羣不正常。
被師羿行打擊了的師羿安就像一隻被雨淋溼了的小狗一般,站在原地眼睛溼漉漉的望著朗倏,好像要向他證明自己沒錯。朗倏摸摸他的頭表示安撫,看到師羿安一臉委屈還忍不住多揉了兩把。
“等到了重明鳥那裡,誰對誰錯就一目瞭然了。”朗倏說。
師羿安看了朗倏幾眼,長出一口氣說:“好吧,姑且就算你是在安慰我。”
將眼前這條繁華的街道走脫,後面就只剩下幾家鬼姬樓,幾個長相抱歉的鬼姬坐在二樓上對著從附近走過的人搔首弄姿,希望可以在這短暫的夜晚找到一兩個恩客,給予她們足夠的精氣以維持她們可以存活在這個三界交接處的地方。
隨著店鋪的減少,掛在街道兩邊的燈籠也越來越少,雖然兩邊的街道一樣寬,但是原來的那一條因爲兩邊都是小攤販所以顯得擁擠很多,這條街道則明顯與之前那條不在同一個level上。如果說之前那條街上的店鋪像一個一個積極攬客的妓/女的話,這條街上的店鋪就像是一位位矜持高貴的大家小姐,每一位都正襟危坐的坐在屬於自己位置上,揚著下巴帶著她們特有的氣質(zhì)等待著下一個準備搭訕的登徒子。
店鋪很多,所以師羿安二人和師羿行二人選擇分頭行動,畢竟距離鬼市閉市只剩下不到五個小時了。
雖說是這條街上的法器都比較高端,但畢竟真正的好東西還是少數(shù)的,師羿安和朗倏二人從街頭走到街尾,依舊毫無所獲,這條街最後的一家是一家專門經(jīng)營各種兵器的店,,師羿安走進店裡一屁股就坐在了對方放在大廳中的椅子上,自覺主動伸手摸了對方放在四方桌上的茶壺,一邊給自己倒水一邊說:“只給我們看最好的兵器就行了,這一路上破爛和垃圾我們已經(jīng)看的足夠多了。”
店長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穿一身鵝黃色的旗袍,在耳側(cè)挽了一個髮髻,上面別了一小串橘色的小花,豔麗卻不豔俗,給這位素雅的老闆娘平添了幾分姿色。原本兵器店這種地方數(shù)金,殺伐之氣應該極重,師羿安卻在這裡感覺到一絲不可思議的舒適。
檀香味。
師羿安擡眼去尋找這個屋子裡點香的地方,卻在看到店長的一瞬間明白了,原來是個檀香樹修成的精,難怪會散發(fā)出這樣一種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沉穩(wěn)安逸之感,花草樹木修成精遠比動物要困難的多,以這個女人的修爲,她修煉成人恐怕也有幾千年了,看來這次她們真的是找對地方了。
“天這麼冷,小哥火氣倒是挺旺。”女人走過來打趣道,“我看二位都不是凡夫俗子,我們這種小店大概沒有什麼二位能夠看上眼的。”
這一路上這種話師羿安已經(jīng)聽多了,也確定對方並非謙虛,換了個姿勢靠在椅子上,無奈的說:“我們也並不是非要什麼極品法器,只是找一件稍微過眼的便成。”
檀樹精看到對方心意已決,知道自己再怎麼勸說也絕對勸不動對方了,嘆了口氣,說:“二位既然這麼堅持,那就隨檀香來吧。”
原本她們兩個人還以爲檀香會把她們帶到一個什麼神秘的地方,卻不曾想檀香只是帶著他們二人到了後院。她指著後院的一把鏽跡斑斑的刀,說:“這個就是我家最厲害的刀了。”
檀香所指的那把刀,斜插在院子一側(cè)的石頭上,師羿安走過去試著想要將大刀□□,大刀插在地上紋絲不動。朗倏走過來,站在師羿安身後手一伸就將刀從地底下拔了出來,然後放在手上癲了幾下說:“好是好,不過還是不夠硬,經(jīng)不起靈力的摧殘。”
“既然不滿意那您就放下吧,幾百年前有位客人將這把刀插在後院的地理之後,就在沒人能夠□□了。這次真是謝謝這位客人了。”檀香嫣然一笑,又領(lǐng)著師羿安和朗倏回了大廳。
師羿安和朗倏二人對視一眼,不用說,朗倏應該是通過了檀香的測試了。
檀香取出的第一件武器是一把銀色的槍,師羿安大學時期非常迷戀槍支,也看過不少這方面的雜誌,卻一時間也不能看出這把槍的型號。
“這把槍是當初我去歐洲的時候買的,那邊的吸血鬼獵人在這裡面裝上銀彈頭的子彈來對付吸血鬼,所以我將這東西買回來,改造用靈力做子彈的槍,只要你的靈力足夠強,這把槍的潛力無窮。”檀香將槍推在師羿安面前笑吟吟的繼續(xù)道,“很適合你這種,靈力高強,卻四肢不甚發(fā)達的人。”
師羿安:“……”
朗倏聽到檀香這樣說,也配合著點了點頭,同意了對方的觀點。
“我不需要武器。”師羿安將盒子退還給檀香,只是推到一半,就又被推了回來。
“這個就當是你們幫我清理庭院的謝禮,接下來你們?nèi)羰悄軌蛘业叫膬x的武器,我可就要提要求了。”檀香笑著拍拍放在櫃檯上的手拍鈴揚聲道:“把庫裡的幾個箱子取出來。”
不多時,幾個穿著短打的小哥就捧了幾個箱子進來了,在朗倏面前放做一排。
師羿安隨手掀開兩個,一柄桃木劍和一把寶劍,師羿安轉(zhuǎn)頭望朗倏,卻看到朗倏不著痕跡的搖搖頭。
“這兩個武器有什麼問題嗎。”師羿安問。
“有。”朗倏嚴肅的看著兩件武器說,“這兩件武器雖然好,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師羿安看到朗倏如此認真,盯著兩件武器看了半天,認真問:“是因爲太醜嗎?”
朗倏:“……”
“看來不是,那是什麼?”
朗倏走到兩個錦和前指尖拂過兩件兵器,低聲道:“這兩種武器更偏重於法術(shù)向,我更希望這件武器,像這件一樣--”朗倏說話間掀開了第三個錦盒,錦盒裡面兩柄玉匕首靜靜的躺在錦盒中散發(fā)著恬靜的光芒,這玉匕首中間是一箇中空的血槽,兩邊是打磨光滑的玉刃,接近手柄的地方,兩邊各有兩個小小的倒刺,玉匕在手柄的地方延伸出另一個刃,在用手抓住匕首的時候,這個刃剛好出現(xiàn)在四指的前方,不論是抹還是刺,都能兼顧到。
與其說這兩個匕首像兩件兇器,倒不如說這兩件藝術(shù)品,上等的玉石加上精美的雕工和精巧的設計,真是難以提出任何一點意見。
朗倏笑的就像是看到親愛的情/人一般,把錦盒的蓋子一扣,轉(zhuǎn)頭對檀香精說:“開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