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忙道歉,等抬起頭看到被我撞到的人,我整個人都呆住。
邵易寒一身黑色沖風衣,英姿颯爽的站在我面前,勾著嘴角看著我。
我以為自己出現幻覺,眨了眨眼,再看,還是那張臉。
撇開眼,我側身便要越過去,他擋到了面前,我往另一邊挪,他又擋了過來。
“請讓開。”我態度清冷。
他面色變的嚴肅,“我們談談。”
我直視著他,“你不要告訴我,你大老遠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跟我談談。”我語氣有幾分嘲笑之意。
他看著我眉頭微蹙。
“不好意思我現在休假,不談公事。”話落我推開他,往自己房間走去。
他跟在身后,追問道:“孩子的事,你為什么不跟我說清楚?”
“現在說這個有意義嗎?”我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何況當年我本來也不想要孩子。”
身后的男人停住了腳步,沒再跟上來。
我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刷了卡便推門進去,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但我心還是亂了,靠在門后我愣了好半晌,才走到床邊坐下,心跳快的跟高源反應一樣,有點難受。
沒一會,外面傳來敲門聲,我以為是邵易寒,便冷聲喝道:“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沈佳,是我。”外面傳來肖敬的聲音。
呃!
我忙起身去開門,見他手里拿著一盒藥,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你吃兩粒感冒藥預防一下。”
“謝謝,”我接過藥,不由的往走廊那頭看了一眼,沒看到某男的影子,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感覺到有一絲失落。
肖敬遁著我的目光也往那邊看了一下,“你是不是碰到熟人了?”
“阿?”我有點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嗯。”
肖敬沒追問,“那你先把藥吃了,過半小時下樓,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好。”
肖敬走后,我靠在門后,發了會呆。雖然我表面鎮定,但這廝追到這來,還真的是讓我驚訝,難到樓下那輛悍馬就是他的,那他昨晚開夜路是為了追上我嗎?可他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呢?
不會是徐露告訴他的吧?
那也不可能找的這么準呀?
我從兜里掏出手機就給徐露去了電話,響了半天那頭也沒人接。我又把手機插回兜里。
吃完藥,我換了件外套,覺的全身暖和的很多,便下樓去。
跟肖敬從旅館出來時,門口那輛悍馬不見了。
這人是走了嗎?
我心情復雜,說不來是什么感覺,但多少還是有點落寞。
肖敬帶我去村里小餐館吃晚飯,餐館雖小,但菜做的很不算,而且還全是硬菜。天冷,我還跟肖敬喝了點白酒。人一喝酒話好像自然就多了,他跟我講,他是第一次帶女的隊友,沒想到我還滿好相處的,也沒給他拖后腿。
我說這才剛開始,后面我要麻煩他的地方肯定會很多。
他說沒事,這一帶他很熟,而且路也好走。
不過說真的,新疆的柏油路修的還真的是好。
兩人邊聊邊喝,倒像兩個老友。
吃到快十一點才回旅館(十一點也就內陸9點),我不由的又掃了一眼門口停放的輛車,還是沒看到那輛悍馬。
我心想:邵易寒趕夜路過來,不會真的只為問我那一句話,然后就走了?那他簡直病的不輕。
肖敬見我站在原地發愣,在我肩上輕拍了一下,“你沒事吧?”
我忙轉頭朝他笑了笑,“沒事。”
肖敬把我送到房間門口,叮囑我早點睡明天得早起。我讓他放心,我肯定能起的比他早,因為我還沒倒好時差。
回到房間,我在床上傻坐了會,不由又想起那個男人來,我有點疑惑,晚上見到的那人是邵易寒嗎?會不會是什么靈異事件?
可是那輛悍馬車怎么解釋?
“呃,”我敲了自己腦袋一下,嘀咕:“他愿意發神精,你管他那么多干嗎,洗澡去,別想了。”
拋掉心里一團亂麻,我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趴在床上寫游記。
寫了一小會,便困的不行。剛把電腦收起來要睡,手機微信響了兩聲,我把電腦裝進包,去拿手機,是徐露發過來的,問我晚上是不是打她電話?有什么事?
我直接回了過去:【我來北疆的行程你跟邵易寒說了?】
她回的很快:【沒有呀,那天他是各種引誘讓我說出你的下落,但我是誰,怎么可能出賣你。】
我看著信息,咬了咬唇:【我今天在喀納斯見到他了。】
徐露發過來一張驚愕的小人圖,信息緊跟著進來:【他怎么知道的,我都不知道你現在在哪?】
呃!
我回了一個哭笑的表情。
徐露:【誒,那他找你干嗎?】
我:【問了我一句話就走了。】
徐露發過來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翻了個白眼:【不跟你說了,我要睡了。】
信息發出去后,我就關了無線網,然后鉆進被子睡著。
我心想:不管那個男人想干嗎,我跟他都翻篇了。
**
翌日,我又起了個大早,不到七點就醒了,洗漱完便開始收行李,不待肖敬過來敲門,我自己已把行李全拎樓下去。
八點整,我們準時從旅館出發,早餐都在車里解決了。
到達觀魚臺上時間恰好,神仙灣在晨霧的籠罩下更富有神秘色彩,很美。
站在高處雖然很冷,但我久久舍不了離開,直到太陽光照到山頂,薄霧散去,我們才下去。
在景區吃了點東西,我們便往禾木去,禾木是我這次重點要去的地方,聽說哪里像另一個世界。
肖敬說到禾木車程差不多要三個多小時,我心想正好可以在車上睡一覺。昨晚我睡的晚,早上耗了那么多體力,是真的有點累了,便坐到后座睡去,因為路上雪還沒化,車子開的不快,悠悠晃晃的我沒一會就睡著了。
但睡的不沉,沒多久又醒了過來,從背包里找了瓶水喝了兩口,見肖敬邊開著車邊瞄著反光鏡,那神態有幾謹慎,我便轉頭往后看了一眼。
呃,那輛墨綠色的悍馬正不遠不近的跟著我們。
“這車跟著我們快一個小時了。”肖敬從后視鏡看了我一眼,“我慢他也慢,我快他也快……是不是你昨晚碰到的那熟人?”
這人不是走了嗎?怎么又跟到這里來的呢?
“那個……算是認識吧。”我有點小尷尬。
肖敬輕笑了一聲,“我看他開車技術很不錯,我甩半天沒甩掉。”
“他以前玩過塞車,車技是不錯。”
“難怪。”
我轉過頭,又看了一眼,“那個,肖敬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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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敬又從后視看了我一眼,“你說。”
“嗯,這人有點無懶,我怕他死纏爛打,到時……你能不能冒充一下我男朋友。”我越說聲音越小。
肖敬從反光鏡看了眼后面那車,“追你的?”
我額頭冒出黑線。
“能追到這里來,看來這人很有毅力。”肖敬輕笑。
“那個……我們要是能把他甩掉,那就在好不過。”
“去禾木就這一條路,我這車跟他那車差好幾檔,要甩開他很難。”肖敬的語氣有點酸。
我突然有點后悔跟他提出那樣的請求。
“那……咱們別管他,他愛跟就讓他跟著。”
肖敬從后視鏡里朝我挑了一下眉,“等到了禾木,我就有辦法。”
聽他那語氣,像是要耍壞。
那人那么欺負我,在這里讓他吃點苦頭也好。
我有點好奇的問道:“你有什么辦法?”
“到時你就知道。”肖敬話剛落,車子突然發出一聲響。
我跟肖敬同進皺起眉頭,像是暴胎的聲音。
肖敬隨即靠邊停了下來。
“你在車里坐著,我下去看看。”肖敬話落下了車。
我不由往后看了一眼,悍馬也在路邊留了下來,卻離我們有五十米遠。
我降下車窗,剛要探出頭,肖敬走了過來,“胎爆了。”他皺著眉頭,又寬慰我,“沒事,我有備胎。”
“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在車里坐著,外面太冷了。”說著他走到車尾去。
沒一會,聽到他在后面,咒罵了一句,“艸,這他瑪誰干的。”
“怎么了?”我又探出頭去。
“兩輪胎都被人扎破了。”肖敬有點氣惱,“早上我檢查的時候還好好的。”
我一聽也有點急了,“那怎么辦?”
肖敬把輪胎放回后備箱,“現在只能等,看有沒有車經過,幫忙拉我們過去。”
我往后面那輛悍馬看了一眼,拉起車窗,心情跟著躁了起來。
很快肖敬也回到駕駛座上,安慰道:“這條路,平時車還是挺多的,我們等等。”
時間過去二十分鐘,沒看到半輛車子的影子經過,除了后面那輛討人厭的車子還停在哪。
“要不……我過去找那人幫忙。”肖敬詢問道。
我心想這么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便應道:“也行。”
肖敬從后視里定定的看了我一眼,“你要是不愿意,我們就再等等。”
“沒事,我估計他會很樂意幫忙的。”我故做輕松的笑道。
肖敬與我對視了一眼,推開車門,下去,往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