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霞還真會給我找茬,搞不好明天交接還會有變故。
心緒很亂,可人一粘到枕頭,便睡了過去,這睡眠我自己都覺的神奇。
一覺睡到早上七點鐘,中間一次都沒有醒,醒來精神很飽滿。看了眼手機,有邵易寒的一個未接電話,跟兩條微信,還有蘇琪的兩個未電話跟很多條微信,我竟然一個也沒有聽到。
先給邵易寒回了條微信,說我昨晚很早就睡著了。這男人他也知道我最近睡的早,打了一個電話沒人接發了一條微信問是不是睡了,還沒有回,便確認我睡著了,算是把我摸的很透。
蘇琪的微信我看了一眼都不用回了。昨晚我一直沒回信,她往家里打了電話才知道我回家了。
從臥室出來,母親都做好早餐了。父親有早練的習慣,所以母親早餐一般都做的比較早。我喝了碗粥跟一個煎蛋她又推給我一杯牛奶讓我喝,這幾天我對牛奶反胃,所以給推了回去。看她望著我眼眸精光閃閃的,一副要跟我深入探討某男的樣子,我忙起來,說我得趕回公寓去換身衣服,便急忙忙的逃走。
臨出門,母親囑咐,哪天把人帶回家一塊吃個飯。
我邊應邊往外走,到了樓下我才松了口氣。不過邵易寒交待的任務我算是完成了。
回到公寓,我挑了一身米白色套裙換上,再把頭發盤起來,再坐到小梳妝臺前,認真的畫了個妝,再到衛生間鏡子前照了照。
鏡子里的人,秀發如墨,眉黛如山,膚如凝膏,杏眸炯炯黑白分明,紅唇誘人,皓月明齒。一身頗為帥氣的職業裝,顯的整個人利落干練,透著一股高雅與清冷,頗有氣場。
我對鏡子里的人很滿意。雖然我個高只有一六四,但我腿長,比例好,穿上跟鞋顯的也高挑。
我朝鏡子里的人,低低說了一聲:加油!便轉身出了衛生間。
沒一會我就接到莫子玉的電話,說他讓吳律師直接去宏達,他過來接我,十分鐘后就到,讓我帶好證件還有法院判決書準備下樓。
我檢查了一遍,把該帶上的料材全帶上,今天可不能出差錯。準備好之后,我看時間差不多就下樓。
我剛從樓里出來,就見莫子玉的車緩緩駛了過來,我忙走到路邊,他降下車窗看了我一眼,夸道:“今天真精神。”
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笑道:“今天算是我揚眉吐氣的一天,必須精神。”
莫子玉眼眸精亮,嘴角噙笑,“嗯,很有氣勢。”
“那是,也不看看我邊上坐的是什么人,桐城最有錢的公子哥,我必須得有氣勢。”我打趣道。
莫子玉驅動車,轉頭斜了我一眼,眸子漆黑,“你呀就擠兌我吧。”
“我那敢擠兌你,以后你就是我的老板,巴結還來不及呢。”我嬉笑著。
莫子玉望著前方,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我手機響了起來,從包里掏出來,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我嘴角微勾,接了起來,“喂!”
“昨晚你不在我都睡不著,下半夜才睡的,剛剛起。”男人聲音帶著蘇醒的沙啞,低低的很性感,又問:“你昨晚睡的好嗎?
我轉頭望向窗外,壓低聲音,“從昨晚八點睡到早上七點,你說好不好。”
邵易寒像是翻了個身,聲音變的有點低,“忘了,你現在就是一只小豬,怎么可能睡不好呢。”
“你才是豬。”我嗔聲,罵回去。
邵易寒在那頭輕笑出聲,又問:“你今天就去宏達交接?”
“嗯,已經在路上了。”我回頭看了莫子玉一眼,見他面色沉凝,突然覺的自己坐在他旁邊跟邵易寒這樣親膩打電話有點不適合,便對那頭男人說道:“我不跟你聊了,一會就到公司了。”
“那你注意點安全。”邵易寒在那頭又叮囑,“別太相信楊錚。”
“我知道。”我輕應了一聲,掛掉電話。
突覺車內氣氛有點尷尬。
最終還是莫子玉先開了口。
“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他試探著確認。
“嗯。”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眉頭蹙起,“我聽說他經常跟南城那邊的人混在一塊,而且還坐過牢……”
“你怎么知道他坐過牢?”我打斷了他。
他轉回頭,望向前方,“我找人了解了一下。”
“你調查他?”我莫明的不爽。
“我只是怕你再受到傷害,所以才讓人查了一下,”他又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可我萬萬也沒有想到,他竟然跟陳叔的死有關。”陳叔是莫傳承的司機。
“什么?”我驚愕。
“這事回頭我在跟你細……反正我覺的他不適合你,真的佳佳。”
我頭轉向車窗外,“我聽他朋友說過,說他坐牢是被人陷害的。”
“呵,你都說了是他的朋友,那當然是那么說。”
我反駁道:“那如果真的是他害的,怎么就關了幾個月就放了出來。”
“問題就在這,判決是三年刑期,而他只坐了三個月就出來,而且推翻的證據很離譜。”莫子玉緊握著方向盤有點激憤。
我突然想起在B市老太太在醫院里跟邵易寒說的那些話,還有前天那男人跟邵易寒掙吵的內容,莫非……邵志恒真的是邵易寒的父親?不然誰有那么大的勢力,能把一個已判決的犯人解救出獄。
邵志恒的父親是軍部北斗級人物,這是眾所周知的事,雖早已退了下來,可名望在軍部份量一點沒減,去年國慶還被邀請上天安|門城樓觀看閱兵儀式,我在電視上都有看到。也正因為邊一層關系,邵志恒的‘王國’能做那么大,我想跟他有這么一位父親多少還是有點關系的。
可讓我疑惑的是,邵易寒怎么會跟陳國棟扯上關系呢?
“佳佳,聽我一句勸,離他遠一點,這人背景很復雜,我借用了我爸的關系,都沒有查到他的底,只知道他當過兵,但具體在哪里入伍都查不到。”
看來邵易寒跟邵志恒十有八九是父子關系。
“部隊里的事,當然不好查。”我回頭與他對視了一眼,“放心吧,我心里有譜。”
“對了,昨天酒店那邊給我又傳了一份新的監控錄相,說是找到你去酒店那天的監控視頻,但我昨天開會很晚才回去,還沒來的及看,說不定這次能找到那個男的。”
“真的。”我一下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一想到自己在完全沒有知覺的情況下曾被人欺凌過,我就有殺人的沖動。激動的手都有點發顫。“那太好了。”
莫子玉轉眸,與我對視了一眼,“只要是欺負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聽這話,我不由蹙起眉心。
心里有點酸澀。
一時車里變的安靜。
好在沒一會,車子就到了宏達樓下,莫子玉沒開去地庫,而是停在樓門口的停車場。
下車后,我抬頭仰頭,望著眼前這幢十八層高的大廈,這是宏達當年拿到的第一塊地蓋成寫字樓,留了最后四層作為宏達大本營。批這塊地的時候我跟楊錚跑了很多地方一直拿不下來,最后是我去求的父親,父親被我纏的沒辦法給土地局的朋友去了電話才拿下的。雖然宏達的手續齊全,但要是沒有父親那個電話,以宏達的資質根本拿不到,那么也休想拿到貸款,貸不到款宏達沒有資金,那就更別提發展……這其中環環相扣。
此時望著這座大樓,我心里頗為感慨。
莫子玉走到我邊上與我并肩,往上看了一眼,“這里以后就是你的地盤。”
我側目,朝他輕笑,“走,進去吧。”
剛進大廈就見林敬業從里面出來,看到我跟莫子玉忙迎了上來,必恭必敬的笑道:“莫總好。”
莫子玉朝他淡淡的點了一下頭。
“你怎么下來了?”楊敬業現在在我這算是功臣。
“楊總讓我下來接應您。”說著,挨到我耳邊,低語了一句,“陳霞也在樓上。”
我眸子微微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