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女相伴的路程在一般人看來是幸福的,但對於韓靂來說卻是一種煎熬。
妖狐是絕頂美女,但這個美女從心底把自己當(dāng)做是主人,一路上她非常周到的照顧韓靂,在外人看來就如同是姐姐照顧弟弟,本無可厚非,但偏偏韓靂與妖狐是主僕關(guān)係,妖狐這種親密的接觸讓韓靂這個心智極度成熟的少年一路上倍感煎熬,李叔教會了韓靂很多,唯獨在男女之事上從未點撥過韓靂,用李叔的話說男女之事要靠緣,要靠悟。
火車一停,韓靂抓起自己的行李用最快的速度擠下火車,呼吸著奉天城並不新鮮的空氣,韓靂感到全身都有股說不出的舒坦。
突然聞到那熟悉的幽香,韓靂竟下意識的躲避開來,回過頭看著妖狐一臉幽怨的樣子,韓靂不禁撓撓頭向出站口走去。
而此時,在韓靂身後的妖狐心裡則有說不出的委屈,作爲(wèi)“夜鷹”的組長,妖狐在不到十歲的時候就被李叔收養(yǎng)並加以訓(xùn)練,這期間李叔除了教導(dǎo)妖狐成爲(wèi)一名優(yōu)秀特工的必要技巧,對公關(guān)禮儀的課程更是嚴(yán)格教導(dǎo),經(jīng)過李叔這麼多年的培養(yǎng),妖狐出落成一個美得讓人無法直視的尤物。當(dāng)年在部隊,被自己迷倒的人都能排到外太空了,回到王石,如果自己出門不刻意扮醜,一出門便當(dāng)做明星。
所以,一直以來,妖狐對自己的長相是極有自信的,但這一路下來,妖狐發(fā)現(xiàn)韓靂竟沒有正眼瞧過自己,雖說韓靂年齡不大,但妖狐知道自己眼前的這位主人絕不是常人。在李叔的洗腦教育中,韓靂簡直就是妖狐心中的神明。
因此,一路上妖狐使出渾身解數(shù),只求韓靂能正眼瞧自己一眼,可偏偏韓靂用本不該出現(xiàn)在他臉上的憨笑一次次把自己的好意拒之門外,這讓妖狐這一路上很受傷。
沒有理會妖狐的小心思,韓靂出站後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不得不感慨:王石真的太小了,不久的將來,我一定要走出王石,走向更廣闊的世界。
很快,妖狐便安排好他們住宿的地方,太白山並不在奉天市,它在元吉市,距離這裡有四百公里的路程。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最早的車也得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因此,韓靂只能在奉天待一晚上。
去了旅店韓靂傻眼了,旅店只給他們留了一間房子,韓靂去前臺與人理論,結(jié)果服務(wù)員一句:一張公民卡只能開一間房子便把他徹底擊敗。
身後的妖狐看到韓靂吃癟立刻笑的花枝亂顫,韓靂則一臉無奈的拿著房卡開門走進(jìn)房間,而妖狐則提著行李一臉笑意的跟著韓靂走進(jìn)房間。
走進(jìn)房間關(guān)好房門,在轉(zhuǎn)身的瞬間,妖狐突然感到一股壓力襲來。
來不及查看房間的佈局,妖狐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眼前一雙明亮的眼睛吸引,不由自主地與對面的雙眼進(jìn)行了對視,這一瞬間妖狐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吸入到那雙眼睛中。雖然極力想避開那雙眼睛,但妖狐很快便發(fā)現(xiàn),自己越是逃避那種陷入感便越強烈,自己整個人現(xiàn)在就如同陷入沼澤中,一種無力絕望的感覺在妖狐心頭蔓延。
也許是十分鐘,也許是是一個小時,妖狐不知道自己在那雙眼睛中沉睡了多長時間,只知道當(dāng)韓靂拍著自己肩膀的時候,妖狐才醒了過來。
剛纔妖狐雖然知道是有人在對自己使用催眠術(shù),但自己根本無力阻攔,很快便失去知覺了。在夢境中妖狐看到了很多影藏在自己心底不遠(yuǎn)被別人碰觸的場景。
作爲(wèi)一名頂級特工,妖狐很清楚如何催眠與反催眠,能在一瞬間便把自己催眠,那說明對方的催眠實力要比自己強橫太多,這對於以催眠見長的妖狐來說是一個極大地打擊,要知道自己的外號妖狐就是因爲(wèi)自己的催眠術(shù)出類拔萃才被老爺授予的。
看著妖狐失落的樣子,韓靂有些於心不忍,剛纔自己做的是否有些過分了,而看到妖狐心底的秘密後韓靂更是不忍開口道:“你去洗澡吧,衣服都溼了?!?
聽到韓靂的話,妖狐才從打擊中恢復(fù)過來,看著眼前比自己小很多的韓靂,妖狐正式收起了心中那份打趣的心理,也真正明白了李叔在臨走前面對自己是否可以肆意挑逗小主人這個問題時那副神秘的笑容了,原來自己與主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想通了這一點,妖狐反倒不傷心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從見到韓靂第一眼起就想挑逗他。
對韓靂不服氣,可能是原因,但妖狐知道這只是極小的一個原因,更深層次的她不知道,現(xiàn)在也不去想了。
“韓靂是自己的主人”,妖狐在心底重複了一遍後站起身來道:“主人,我先出去一趟?!闭f完便拿起自己的手包出去了。
韓靂知道妖狐去幹什麼了。作爲(wèi)情報小組的組長,妖狐首先是一名極其出色的特工,之前的她似乎有些迷失了自己。現(xiàn)在,看到妖狐出去檢查周邊環(huán)境,韓靂滿意的點點頭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妖狐已經(jīng)回到屋子裡,看到韓靂出來立身說道:“主人,這裡一切正常,窗子下面是條街道,可用來逃逸,其他房間內(nèi)並未發(fā)現(xiàn)什麼異常人物。房門與窗門處已設(shè)置警報,一旦有人闖入將第一時間通知?!?
韓靂點點頭:“去洗澡吧,累了一天了,明天準(zhǔn)備出發(fā)?!?
雖然自己不是什麼大人物,在奉天更不會有人來危害自己,但韓靂還是認(rèn)爲(wèi)因該小心爲(wèi)上,要想活得久,小心總歸是沒錯的。
妖狐去洗澡了,畢竟是女孩子,坐了那麼長時間的火車,她早就想痛痛快快的洗個澡了。
趁著妖狐洗澡的時間,韓靂第一次認(rèn)真打量了一番這間旅店,畢竟,睡覺的時候總歸是要計劃一下的。
這間屋子就是旅店中最常見的大牀房,一個獨立的衛(wèi)生間,一張電視櫃,一個衣櫃在加一把椅子,剩下就是一張大牀和一個牀頭櫃。屋子很寬敞,也很簡單。
看著這唯一的大牀,韓靂苦笑一聲,也罷,既如此,也就不必在乎什麼了,雖說那女之事自己早了然於胸,但與妖狐,既無心動,又無衝動,何懼之有。想通了,韓靂穿好睡衣便躺在牀上睡覺了。
大約有近一個小時妖狐纔出來,韓靂沒有睜眼,他也懶得去理會,妖狐怎麼辦是她自己的選擇,韓靂給她自由。
很快韓靂便感到身邊有人躺下,沁人心脾的幽香傳來,但韓靂心中卻波瀾不驚,很快他便睡著了。
而在他身邊,妖狐勻稱的呼吸聲也緩緩傳出,此時韓靂如睜眼望去會發(fā)現(xiàn)他身旁的麗人臉上的神情更是平靜,韓靂之前的胡思亂想都是多餘的。從他用催眠術(shù)剋制了妖狐時起,在妖狐心中韓靂就是他的主人,任何其他雜亂的思想在那一刻都從妖狐腦海中祛除。
多年後,當(dāng)韓靂與妖狐提起在奉天的那一晚,兩人都感慨頗多,對妖狐、對韓靂,這都是除親人外第一次與異性同牀共枕,那份經(jīng)歷二人終身難忘。
一夜平安無事,第二天一早韓靂起牀後便看到妖狐已穿戴整齊備好早餐。吃過早飯,韓靂與妖狐退房後再次來到火車站,準(zhǔn)備坐上開往元吉市的火車。
在候車廳等車的過程中,發(fā)生了一件事:韓靂被偷東西了,當(dāng)然小偷沒有成功。看著眼前十歲左右,長得眉清目秀但一看便營養(yǎng)不良的小男孩,韓靂笑了。
雖然自己並不比眼前的小男孩大多少,但看到這個小男孩的第一眼韓靂就感到親切,抓著他伸到自己口袋裡的小手,韓靂嚴(yán)肅的問道;“爲(wèi)什麼偷我的東西?,你想要什麼,我這裡沒錢?!?
“我…,我就覺得你有錢,旁邊的那個姐姐看起來好兇,而且我看得出她沒有你有錢,你們兩人中你是老大?!毙∧泻⒋藭r小臉漲得通紅,有些畏懼,又有些緊張。
“這小傢伙竟能看出我比你有錢,不簡單呀?!表n靂回頭與妖狐說道,只是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意識到其實他自己在別人眼中也就是個孩子。
微微一笑,妖狐沒有正面回答韓靂,她不關(guān)心這個小偷的來歷,她只關(guān)心韓靂的安全。剛纔如果不是感受到這個小男孩沒有威脅,現(xiàn)在的他估計已經(jīng)躺在地上了,即使他是個孩子。
“你叫什麼,跟我說一說誰派你來的,你這麼做爲(wèi)了什麼?”韓靂發(fā)現(xiàn)自己對眼前的孩子充滿了興趣,他覺得這個小男孩今天遇到自己就是上天註定的。
“我叫殷吉。”小男孩怯生生說道,不知道爲(wèi)什麼,他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孩似乎能給與自己小時候父親給與自己的溫暖。
“我來這裡是爲(wèi)了給媽媽付醫(yī)藥費,我媽媽病了,可我們沒錢,二叔便教我來這裡當(dāng)小偷了。”殷吉如實告訴了韓靂,他覺得韓靂絕對值得信賴。
“哦,原來如此?!眲偫u在殷吉說話的時候,韓靂稍微使用了一點催眠術(shù),他知道眼前的小男孩說的是實話,沒有絲毫猶豫,韓靂從錢包內(nèi)抽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小殷吉。
“殷吉,拿著,這是我借你的,將來等你有錢了再還我。”韓靂把卡塞到殷吉手裡,同時抽出張紙快速的寫下了密碼,“我知道你會用,走吧,孩子,不要在街頭流浪了,治好你媽媽,好好讀書,知識才是力量?!闭f完,在妖狐的提示下,韓靂走向檢票口,踏上去長春市的火車。
殷吉被剛纔發(fā)生的一切震驚了,直到韓靂離開他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其他夥伴過來叫醒他後,看著手裡的卡片,殷吉知道剛纔發(fā)生的一切是真實的。
跪下來,向著韓靂消失的地方磕了一頭,自語道:“雖然不知道您的名字,但請您放心,將來,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我相信我們還會見面的?!?
火車啓動了,韓靂已經(jīng)不再去想剛纔的小殷吉了。幫助殷吉純粹是他心之所動,只是他不知道,今天的一個善舉將給他的未來帶來無限的可能。
此時在韓靂心中,元吉的太白山是他心中唯一的念想,目的地。
太白山,韓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