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狠狠的咬著自己,極力的控制著即將噴薄而出的淚海,此刻的夏莎恐怕早已經失控,那雙手,她多想去緊緊的握住,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向他靠近,可是卻只能用理智控制自己所有的感性。
強擠出一絲冷笑,“冷嚴,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去守著你的舊愛,我也追求我的幸福,不是正合適嗎?”
“原來你還在怨我?”
“別再說什么怨不怨的傻話,沒有愛,何來的怨,冷嚴,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愛過你,我愛你的只有我身邊的這個男人。”
冷嚴不愿意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夏莎,你別說謊,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沒有,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若說愛,我只愛過你身后的艾維集體,愛過你銀行里那一串天文數字。”夏莎極力的否認著自己的真實感情。
“你根本就不愛那些,別騙我!”冷嚴根本就不相信,不信夏莎有過一刻,是因為愛他的身份,愛過他的錢,否則她也不會凈身出戶的離開他。
一旁的唐燁磊對這一幕滿意的笑了,笑的有點兒邪,還有一種快感,“冷董,你也看到了,不是我非要奪你的心頭肉,是她死皮賴臉的非要和我好不可。”
唐燁磊攤了攤手掌,聳了聳肩膀,身子面向夏莎,帶著一種羞辱的玩味,左手抬起夏莎的下顎,帶著命令的口吻道:“吻我。”
夏莎緊緊的攥著拳,可只有她讀得懂唐燁磊眼中的恐嚇。
“夏莎!”曲志杰看著夏莎微微踮起的腳,咬著牙想要喝止。
可當夏莎主動的迎上唐燁磊的唇時,夏莎在他心中所有的尊敬和好感全部付之一炬,甚至覺得曾經自己是多么的有眼無珠,和這樣的女人交朋友。
冷嚴緊蹙著的眉,緊緊閉上的眼,有兩滴無聲的淚珠,傾覆了他所有的堅強。
夏莎的唇碰觸到唐燁磊嘴唇的那一刻,那柔軟的唇瓣,蜻蜓點水的想要抽離,然而只是那輕輕的一點兒,卻燃燒起唐燁磊渾身的血液,分不清是報復,還是久違的貪戀,右手桎梏著夏莎的后腦,狂熱的索求著他無法控制也不想控制的激吻。
夏莎想要推卻推不開,那撬開夏莎貝齒的舌尖,被夏莎暗暗的咬出了血漬。
唐燁磊疼的一皺眉,將口中的血腥咽進了喉中,哼哼的狂笑了兩聲,手指著夏莎,眼睛卻緊盯著冷嚴,“看到了嗎?這才是這個女人的本性,卑劣、淫賤、放浪,卻還故作端莊,用不用我今天幫你扒開她丑惡的人皮,讓你看一看她的本質?”
曲志杰從輪椅后沖了上來,掄起拳頭就向唐燁磊砸去,“操你媽!”
唐燁磊一只手握住曲志杰的拳頭,將他往后一推,“多管閑事。”
“帶我離開這。”
曲志杰指著唐燁磊和夏莎,躍躍欲試地對冷嚴問道:“就這么算了?”
“還能怎樣?”
曲志杰咬咬牙,“夏莎,咱們朋友一場,我勸你好自為之,別玩火自焚。”
曲志杰已經看不下去了,又不想再讓這種事污了他和冷嚴的眼睛,果斷的推
著冷嚴離開。
冷嚴退出病房的一刻,夏莎倒退了兩步,手扶著床沿,控制著自己的身子,不讓自己倒下。
“他對你一定失望透了吧?現在還想為他犧牲自己嗎?如果你反悔了,現在還來得及。”
“如果我反悔了,你會放過他嗎?”
唐燁磊譏笑道:“當然不會。”
“你還真是一個卑鄙的小人。”
“恨透我了吧?”
“只恨我從前有眼無珠,和你這種人談了戀愛。”
“如果你當年也像對他這樣,對我有情,我也不會這么恨你。”唐燁磊看了一眼已經淚流滿面,卻依舊再試圖控制自己情緒的夏莎,給剛剛電話里的屬下道:“給夏莎辦理出院手續,辦好簽證,訂五日后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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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夏莎竟然是這種女人,老婆,你以后別再跟她來往了,算是我們眼瞎,看錯了人。”
今天徐菲菲晚來了一會兒,剛一進醫院,就聽到曲志杰沒頭沒尾、怒不可遏的憤然。
“你到底說什么呢?夏莎什么女人,你再敢說她壞話試試,看我不剝了你的皮。”徐菲菲罵了一句曲志杰,不過也覺得這種反應不該出去自己的老公,側頭問道:“到底怎么了?”
曲志杰向病房里看了一眼,吐了一口濁氣,將剛才的事情向徐菲菲訴說了一遍。
“怎么可能?”
“我要是不親眼看見,我也不會相信,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說到此,曲志杰的心中還是一陣的犯堵。
徐菲菲搖著頭,“我不相信夏莎會做這種事,她一定有什么難言之隱。”
“那你告訴告訴我,什么難言之隱讓她非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徐菲菲將手中剛買的鮮花塞進曲志杰的手中,“我去找夏莎問問,不就清楚了。”
徐菲菲說著就轉身去夏莎的病房,曲志杰沒攔她,是因為他心里也希望真的是因為夏莎有什么難言之隱。
可是沒一會兒功夫,卻接到了徐菲菲的電話,“夏莎已經出院了,手機關機,你說她能去哪里啊?”
“去哪里?八成就是去了唐燁磊那了。”曲志杰咬咬牙,已經不對夏莎抱有任何希望了。
“咱兩出去找找,聽說也是剛離開。”
“追也沒用,腿長在她身上。”
“叫你來,你就來,哪那么多廢話。”
曲志杰被徐菲菲罵了一通,“那你等我,我馬上去找你。”
曲志杰從病房外剛離開,病房門就緩緩的打開,冷嚴面色僵冷的從病房里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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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盺從外面回來,借著窗外霓虹燈恍惚看到一個人影,嚇的驚叫了一聲,打開墻壁上的開關,才看清原來是冷嚴。
“不是,嚴哥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你這傷還沒好,你怎么喝這么多酒啊?你不要命了?”
黎盺躲過冷嚴腳下的幾個酒瓶子,看著此時的冷嚴就如同一個喝酒機器一般,只是單純的喝酒,眼神已經僵直,對她
的話和人沒有任何反應。
看著他目不轉睛的死死盯著客廳中那種巨幅的結婚照片,黎盺咬咬牙,僅剩的一點兒關心也沒了,手從冷嚴的胳膊上滑了下來,重新垂在自己的身體兩側。
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從床頭的抽屜中取出一份文件,在心里掙扎了一會兒,便再也沒了猶豫的拿出一支簽字筆,走到冷嚴的身邊,半蹲在冷嚴的膝邊,“嚴哥哥,嚴哥哥,冷嚴……”
在黎盺叫了好多聲后,冷嚴才微瞇著雙眼,渾渾噩噩的看著黎盺,突然手中的酒瓶從自己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殘留的半瓶液體,從酒瓶中流了出來,染紅了雪白的地毯。
冷嚴雙手捧起黎盺的臉,“莎莎,別離開我。”
黎盺忍著心中的厭惡,擠出一抹笑,輕柔的道:“好,我不離開你,只要你在這上面簽上名字,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冷嚴的眼睛已經看不清上面的文字,頭腦也早就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機械的問了一句,“這是什么?”
“你不是要和我復婚嗎?簽了這個我們就可以辦理復婚手續了。”
“好,我簽。”
黎盺將簽字筆塞進冷嚴的手中,將那份文件放在冷嚴面前的桌子上,冷嚴渾渾噩噩的在文件的最后,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冷嚴簽完名字,雙手抱住黎盺的頭,往自己的懷中帶,“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黎盺冷哼了一聲,“是,再也不分開了。”
冷嚴的頭躺在黎盺的頭頂睡著了,黎盺費力的將冷嚴推開,任他癱在了椅子上,又從冷嚴的書房中找到了一盒印泥,將冷嚴的食指沾上印泥,在那份簽名上,印上了自己的手印。
看著手中的合約,黎盺狂熱的親了幾口,在偌大的房間里,發出狂笑聲。
收起合約,門鈴被不停的按著,讓人不免跟著有些煩躁和不安,黎盺走到貓眼處,向外看了一眼,見是曲志杰,調整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情緒,打開房門,帶著哭腔地道:“你來了正好,你快看看吧,嚴哥哥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這個樣子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辦好。”
曲志杰看到冷嚴的樣子,急忙撥打120,沒多久,冷嚴就被抬回了醫院,又進了急診室。
可黎盺卻并沒有跟著救護車去醫院,而是在曲志杰走后,帶著合約的復印件,驅車去了唐燁磊的住處。
“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唐燁磊看了一眼時間,顯然對黎盺的突然到訪十分不悅。
“我來是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黎盺得意的將復印件放在了唐燁磊的書桌上。
“雖然與你交給我的那份有些出入,但是,如果我們結了婚,在你名下,還是我的名下,應該沒有什么區別吧。”
唐燁磊拿起桌子上的合約,原本他的署名,如今卻被黎盺改成了她自己。
唐燁磊訕笑道:“你倒是學的聰明了。”
黎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很自負地道:“沒辦法,誰讓你們這群男人,沒有一個靠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