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在請求……而是在要求……難道……他已經(jīng)有計劃了嗎……
“你,想要做什么?”她認真看著他,問道。
厲宇鐸幽幽一笑,自信的氣息從他的笑中肆意流淌,仿佛帶著強烈的篤定,好像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王。他的話只要一出,沒人敢與他為敵。
“我會擬好協(xié)議。咱們?yōu)榍閭H的期間,保證股價不會掉。同時,我會找人做出一份專業(yè)的營銷策劃,確保行業(yè)內(nèi)咱們?yōu)榍閭H的新聞每一個是正面導向,為余氏集團造勢。我還會擬定一個‘分手’協(xié)議。假如……咱們不幸分手,余氏集團的股價不會跌。不過,我相信,你不會用到最后一個協(xié)議。”
余向晚徹底被震驚到了……
他昨晚竟然想了這么多嗎……其實,他本可以不必這么麻煩的……不公開對她來說沒什么的……
如果公開,需要多花很多營銷費用,他真得覺得值得嗎?
“你可以不公開的……對我而言,我完全可以理解……真的……你完全不用為了我……”
“不!”
厲宇鐸霸道而堅定的否定忽然插了進來,打斷了余向晚的話。向晚微微有些錯愕,他到底在堅持什么?!
“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心上人。我不希望咱們的關系受到任何人的誹謗與指點,更不希望你為我而受到委屈。我是男人,公開咱們的關系才是對你最大的負責!同時……”他停頓了下,繼續(xù)道:“也是做給你的爸爸看,她的女兒找到一個好歸宿。”
話音鑿鑿,像一記記鐵錘敲在了自己胸口,震耳欲聾,猶如空谷回響……向晚怔住了……她沒想到厲宇鐸會這么說……
他會為自己負起責任,更會讓天上的爸爸看清楚她找到的歸宿……
淚水驀然濕潤了她的雙眼,她掙扎了許久,才憋回了眸中濕濕的氤氳。
她徹底放棄了,放棄去說服他。只要股價不掉,公不公開又有什么的呢?!
見她的樣子好了一些,厲宇鐸也放下了心,回到了向晚制定的戰(zhàn)略上:“我打算過幾天把公布關系的事和戰(zhàn)略的計劃一并交給宣傳部。那份戰(zhàn)略已經(jīng)很詳盡了,只是……你做好準備了嗎?”
你……做好準備了嗎?這句話當當正正戳進了余向晚的心扉……
公布戰(zhàn)略的意義她比誰都清楚,那意味著她正式對鄒錦繡和傅心渤宣戰(zhàn)……可是,不宣戰(zhàn),公司是不會做大的。她答應了父親的,要把公司做好做強。言猶在耳,怎么能讓步?!
可……她還是不太能過性格那一關。有些時候她真恨自己,要是和厲宇鐸一樣,擁有殺伐決斷之氣,爸爸早就該瞑目了吧……
“心理上還是過不去嗎?”厲宇鐸關切道:“如果過不去,讓他們沖著我來!”
“厲宇鐸……”向晚遲疑著……隨后嘆了口氣,像下了什么決定一樣:“我想清楚了。你說得對!人不能瞻前顧后,要發(fā)展,就要放棄一些東西。而我要放棄的就是我的性格。”
她抬起眼,眸中留存著赤裸裸的堅定:“我做,而且還要好好做!”
凝視著她的堅毅,厲宇鐸臉上不自覺地揚起欣慰的笑意。不愧是他的余向晚,更是他永遠愛的余向晚……
“吃吧,飯都要涼了……”余向晚說著,抽回手給他夾了一個泛著熱氣的煎蛋。厲宇鐸笑著接過盤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對了,我準備今天把重要的文件拿回家來,讓劉嫂安排下吧。”
重要的文件拿回家?這些東西放到公司不是更安全嗎?
“出了什么事嗎?”向晚好奇。
厲宇鐸淡淡地搖了搖頭,可眉宇之間卻流露出了一抹遲疑與困惑。不知是直覺還是別的什么,他最近總有種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這種感覺從他哥哥來了之后便有了。也許是之前他父親給他留下的陰影太多,也許是他哥哥這次給他帶來的危機感太強,總之,他莫名地覺得公司不安全。只有家,才會令他安心。所以,他要把那些絕頂機密的文件放在這里,立刻、馬上。
“你今天就準備把東西都搬過來嗎?”雖然向晚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但隱隱約約猜測這可能與厲宇凌有關。那個人……一副深不可測的模樣,不知道下一把嗜血的刀子從哪里捅出來……
“對,今天就搬。我怕夜長夢多……”
夜長夢多?余向晚注視著厲宇鐸……抿著唇……沉浸在他的話語中……遲遲沒有回過神……
傍晚,夕陽西下,給這片花園般的別墅區(qū)籠上了一層朦朧紅霜。厲宇鐸和余向晚從車上下來,眼中盡顯的是火紅的光華。
“太美了……”向晚感嘆著。只可惜,這種美只在一瞬,無法保留。
“與美人欣賞美景,才是一件樂事。”厲宇鐸側(cè)過頭,下巴的流線型曲線勾勒出完美的弧度,眼眸默默含情,仿佛世界只有眼中之人。
“叮……”的一聲手機提示音打斷了安靜欣賞美景與美人的兩人。厲宇鐸掏出手機定睛看去,一層烏云籠上了他的面頰。
“出什么事了?”向晚湊到他身邊低頭看,只見厲宇凌邀請他們到他別墅后山燒烤的消息躍然在眼前。那種勢在必得的口氣,她幾乎能想到那個男人發(fā)這句話時那不可一世的表情。
“你哥哥真是沒完了……”她沒好氣地抱怨著,眼中透露出一抹無奈與厭煩:“他是不是要把你弄死才甘心?!”
“哈哈……”余向晚話音剛落,厲宇鐸反倒笑出了聲。他真的很難看到余向晚討厭什么人,即使是鄒錦繡和傅心渤,她也沒有完全表現(xiàn)出厭惡。倒是他這個哥哥“拔得了頭籌”,贏得了向晚最討厭的第一人。
“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嗎?”她瞟了他一眼。
“看你討厭一個人,也是這么可愛,哈哈。”
向晚的眼神默默地撇了他很久,隨后揚起小手狠狠錘了他一下:“等他把你弄死,你就笑不出來了!”
“哎……怎么會呢?”厲宇鐸伸出白皙的大手,一下子握住了她突襲而來的柔夷,放在手心中來回摩挲:“你要相信你老公,肯定不會著了他的圈套。如果這次不去,說明咱們害怕了,反而讓他落了口實。”
“可……”向晚的這個字剛出口,他的兩根細長的手指就輕觸上了她的紅唇。
“別擔心,我在呢。而且……我也很想看看他到底要怎么做。”霸道與威勢從他的氣質(zhì)中流瀉出來,彰顯了王者的風范。
向晚猶疑了下,也將自己心中的擔憂埋藏在了心底。
夕陽如血,猩紅的光撒在地上猶如披上浴血的戰(zhàn)衣。他們等待著……披荊斬棘的那一天……
別墅鐘表內(nèi)的小格子悄悄移動了兩格,定下的日期就這么如約而至。厲宇鐸與余向晚特地盛裝打扮,手挽著手,像一對璧人一樣出現(xiàn)在了厲宇凌別墅的后山上。
說是后山,其實是一片偌大的花園。花園中有一大片空曠的地方,那里早早架起了燒烤架子。架子旁放置著各種冷凍的食材和飲料,好不豐盛。
厲宇鐸今天一襲黑色筆挺西裝,中間鑲金紐扣微微敞開,正式中帶著一絲不羈,更帶著一抹倜儻。余向晚一身純白窄帶連衣裙,腰身被裙帶完美的勾勒了出來。她腳踩細高跟,將高貴與淑女的氣質(zhì)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厲宇凌身著一身湖藍色牛仔連體,甚是居家。見到兩人,他的笑容立刻溢滿整個臉龐:“你們終于來了,我已經(jīng)等很久了!”說著,他趕忙走到了余向晚身旁,用晚會上紳士的做派,單手執(zhí)起她的手背,輕吻了一下:”美麗的余小姐,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