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最好。”太后終于消氣了一些,那些欺負過她,算計過她的人絕對不能有好下場。
“母后,你說朕要怎么辦?朕現(xiàn)在的身體完全不能操勞,不能大喜大悲,可是朕是一國皇上,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勞累,又怎么可能沒有情緒的波動?”皇上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強烈的悲哀。
太后也知道皇上的掙扎,一個男人嘗試到了權(quán)勢帶來的美味之后又怎么舍得放手,可是如果不放手,他就會死,的確是個很艱難的選擇。
“不如就把皇位讓給澤兒,你做個頤養(yǎng)天年的太上皇吧。”太后忍痛說道,她就這么一個兒子,不想看到兒子就這么沒有了。
“可是朕不甘心啊,朕還那么年輕就放權(quán),澤兒還稚嫩著呢,他能把一個國家給管理好嗎?”皇上眼眶通紅,略帶著激動的說道,才說了幾句話一陣眩暈的感覺就襲來,他難受得不停的干嘔著。
太后嚇得趕緊拍著他的后背,憂慮的說道,“皇上,你怎么樣了?”
皇上緩了一會兒才冷靜了下來,虛弱的說道,“渾身都難受,一點勁兒都使不上來,像是快要死了一樣。”
太后直接就哭了出來,“那你還糾結(jié)什么,趕緊把皇位傳給澤兒好好休養(yǎng)吧,性命最是寶貴的,沒有了就徹底的完了,哀家可不想讓唯一的兒子有事啊。”
皇上虛弱的笑了一下,“可是真的不甘心,不想放手,想要繼續(xù)主宰著這個國家的命運,再讓朕試著處理國事一段時間吧,如果真的撐不下去了,朕再把皇位傳給澤兒。”實在是舍不得放權(quán)啊。
太后看說不通,氣得直抹眼淚,“到時候你可別后悔,哀家要休息了,你不要再來鬧心我,別讓我心疼。”
她說完直接就走進了她的寢殿里,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皇上苦澀的笑了一聲,離開了寧壽宮。母后沒事了,他的身體卻遭到了重創(chuàng),可是他依然不想放棄。他現(xiàn)在迫切的想要把身體快點養(yǎng)好起來。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身體卻徹底的康復(fù)不起來了,除了把皇位傳給上官澤,修身養(yǎng)性,否則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鎮(zhèn)國將軍府里,楊雨薇回到家里直接睡了個昏天暗地,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緊張對峙,終于能夠徹底的放松了下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再次徹底的黑了下來,床前不遠的桌子旁邊坐著一個男人,在聽到床上的響動的時候,轉(zhuǎn)過來一雙眼睛溫柔似水。
“醒了?”
南宮曜快步走到床前摸著她黑亮如綢緞般的秀發(fā),繼續(xù)問道,“我讓廚房準(zhǔn)備了熱飯熱菜,你餓不餓?”
“是很餓。”楊雨薇老實的說道,她回來隨意的洗了澡,都沒吃飯就睡了,這時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起來。
南宮曜親吻了她一下臉頰,走到門外讓丫鬟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熱水端進來,“你先洗臉漱口,然后過來吃飯。”
“你怎么過來了?”楊雨薇洗漱完了之后坐在桌子前津津有味的吃晚飯,一面含糊不清的問道。
“想你了所以就過來了。”南宮曜凝望著她,心底一片柔軟,自然而然的在她的旁邊坐下,夾了她愛吃的菜式放到她碗里。
“皇上和太子那里怎么樣了,上官嘉懿抓到了嗎?”
“還沒有,通州那邊已經(jīng)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上官嘉懿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是逃不掉的,很快他的死期就到了,你不用擔(dān)心他。黃金甲死士也不是吃素的,找到他是遲早的事情。”
“也是時候要解決他了。”楊雨薇想到那個渣男,臉上一片冷若冰霜,她當(dāng)初剛回到京城的時候是絕對沒有想過會和上官嘉懿斗得你死我活的,一切都是命數(shù)。
“薇兒,你的事情處理完了嗎?”南宮曜看著她問道,如果她的事情處理完了,他想帶著她離開這里,京城這片爾虞我詐的地方他是不愿意再待下去了。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楊雨薇想到墨寒宮宮主要她翻案的事情就覺得一陣陣頭疼,她直到現(xiàn)在依然連一點頭緒都沒有,幸好徐子箐給了她三年的時間,不然她恐怕會急得要崩潰了,真是讓她頭疼的事情。不過哪怕再困難重重,她都不會放棄,答應(yīng)了別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如果需要我?guī)兔σ欢▌e客氣,要告訴我。”
楊雨薇點了點頭,她放下了碗筷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我想去花園里走走,肚子撐得太難受了。”
南宮曜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牽著她的手在幽靜雅致的后花園里閑庭信步般的走著,就像成親很多年的夫妻。
沒過多久,墨竹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小聲的說到,“小姐,南宮世子,這是世子的管家讓奴婢轉(zhuǎn)交的信。”
南宮曜接過信一看,冷硬的臉上浮起了一絲滿足的笑意,“薇兒,跟我到隔壁去,有好處。”
楊雨薇疑惑的看著他,南宮曜卻沒有解釋什么,摟著她的腰施展輕功在空中飛舞,直接越上了隔壁的城墻,再縱身一躍跳到了隔壁他的府邸,直接走向了客廳。
燈火通明的客廳,有客人面朝著窗外站著,聽到聲音的時候轉(zhuǎn)過來,露出了一張熟悉又讓楊雨薇覺得很意外的臉。
來人赫然是越國那位毫不起眼的皇子陳胤之,也是這次出使周國的皇室子弟里面僅存下來的唯一一人。
“南宮世子。”陳檀之拱了拱手,態(tài)度謙虛,卻沒有一絲低聲下氣。
“不知道越國皇子深夜到訪究竟是為了什么事情?”南宮曜沒有任何迂回,直奔主題的問道。
“自然是多謝南宮世子替本皇子除掉了一個勁敵。”跟聰明人說話當(dāng)然沒有必要拐彎抹角,陳檀之發(fā)自肺腑的說道。
“不過是互惠互利罷了。”
“這是雁城的地圖和行兵布陣圖,這是雁城境內(nèi)各大勢力分布的情況,作為謝意還請南宮世子收下。”陳檀之將三份圖紙遞到了南宮曜的面前。
“該不會是虛假的吧?”南宮曜玩笑似的問道。哪怕是合作者,他對于陳檀之這個男人依然不敢全然的信任,畢竟換做是誰,也舍不得將一個軍事要塞之地拱手讓給他人。
“怎么敢?在下以后還有很多需要仰仗南宮世子的地方,哪里敢動手腳,世子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這只是我表達誠意和謝意的方式。”
陳檀之眼神澄澈坦然,一點也不像撒謊的樣子。
“如果是真的,那就多謝越國皇子的厚禮了。對了,越國皇上很快就會有來信,到時候殿下還是想想應(yīng)該怎么樣才能避免遭到責(zé)罰吧,最尊貴的公主和太子都死在了周國,難保回去那些人不會對你發(fā)難。”南宮曜好心的提醒道。
“我一直都是沒有存在感的皇子,誰都可以任意欺凌的皇子不是嗎?他們做什么事情我又怎么管得住?父皇想必也會明白這個道理的,在羽翼沒有豐滿之前適當(dāng)?shù)氖救跻彩莻€聰明的辦法。還請南宮世子助我一臂之力。”
“只要你能遵守諾言,自然沒有問題。”南宮曜淡淡的說道,話語落下,陳檀之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自然會信守諾言,那么在下在這里先謝過南宮世子了。我就不打擾世子了,先告辭。”
陳檀之離開之后,楊雨薇直勾勾的盯著南宮曜,盯得他臉上的微笑幾乎要掛不住,“薇兒,為什么要這樣看著我?”
“你和陳檀之具體的交易是什么?依仗的又是什么,為什么他對跟你之間的合作那么重視?”
“我在外面培養(yǎng)有一批殺手,大約有十萬人,分布在各個國家,跟陳檀之合作依仗的也就是那股勢力,我答應(yīng)讓他一步步的變得強大,讓他干掉所有的對手登上皇位,作為回報他要將整個雁城劃給我。”
楊雨薇聽完直接倒抽一口冷氣,“他竟然愿意讓出雁城,難不成是發(fā)瘋了嗎?”雁城是越國最東南的一座城池,被群山環(huán)繞,易守難攻,有著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美譽,是越國東南的天然屏障,能夠很好的抵御外敵,他舍得拿出那樣一座城池,她實在沒有辦法想象。
“因為他在越國的日子越來越艱難,要勢力沒有勢力,要財富沒有財富,其他的皇子和妃嬪將他盯得緊緊的,他根本不敢有輕易的動作。這次陳燕兒和陳胤之死了,他回去的日子估計可以用人間煉獄來形容了。如果他不想在宮廷斗爭中被當(dāng)做犧牲品,只有變強,只有和他人合作,不舍得他沒有別的辦法可以選擇了。”南宮曜安心的解釋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陳檀之也算是一個狠角色。
“他不會反悔嗎?看得出來他是個很能隱忍的人,就像蟄伏在暗夜里的毒蛇,沒有動作則以,一有動作就會將人置之于死地。這樣的人其實是最可怕的,到時候如果他反咬你一口怎么辦?”楊雨薇不無擔(dān)心的說道。
“薇兒你不用擔(dān)心,我絕對不會讓他有那樣的機會,我可以讓他踩著別人的尸體上位,同樣也可以將他拉下來,他如果聰明,就應(yīng)該明白不要挑戰(zhàn)我的底線。”南宮曜的眼睛迸射出狠戾的光芒,聲音在這深秋的夜色里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讓人忍不住遍體生寒。
楊雨薇沒有再說話了,既然南宮曜早就有想法,她沒有必要再操心。
“薇兒,雁城將會是我們最后的底牌,在那里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沒有人能利用你,你將會是雁城唯一的女主人。”
楊雨薇笑了笑,“等到把雁城徹底的掌控在你手中,那時候我肯定會放心了。對了,也不知道上官嘉懿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南宮曜從鼻孔里冷哼了一聲,“當(dāng)然是像過街老鼠一樣?xùn)|躲西藏,還能怎么樣,不過他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的確如同樣南宮曜預(yù)料的那樣,上官嘉懿狼狽不已,也疲憊不堪的在深山密林里穿行著,精神高度緊張,就害怕什么時候會有武功高強的侍衛(wèi)從天而降把他帶回去凌遲處死。
他又累又餓,終于在瘴氣繚繞的森林深處看到了一座城堡,神秘莫測,讓他的眼睛迸射出一絲希望的光芒,終于找到一線生機了。
他找了一處溪水將身上的灰塵洗掉,然后跌跌撞撞的朝著城堡走去,當(dāng)然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而是躲在暗處秘密的觀察著。
等了一個多時辰之后,他敏銳的耳朵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他渾身一震,急忙躲起來朝著來人的方向看過去。
“快點將這些食物抬進去,都不許弄掉了。”熟悉的聲音傳來,讓上官嘉懿忍不住握緊了拳頭,血液都要沸騰了起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誰能想得到隱藏在這片被瘴氣包圍,據(jù)說是鬧鬼的森林里的城堡竟然是他舅舅榮國公的家。
想到劉敏瑜,如果不是他為了娶她為妻而處處想方設(shè)法的將楊雨薇置之于死地,沒有得罪父皇,他現(xiàn)在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晉王,是皇后嫡出的兒子,誰也不敢輕視他,他也不會被父皇厭惡最后被逼得走投無路,然后跟陳胤之勾結(jié)起來弒君篡位,把自己逼到了現(xiàn)在這樣的境地。
他如今像老鼠一樣?xùn)|躲西藏,隨時都擔(dān)心腦袋會搬家都是拜劉敏瑜這個賤人所賜!現(xiàn)在大好的機會就放在他眼前,他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一定要將劉敏瑜送上絕路,以解心頭之恨!
他想了想,一個主意涌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他想辦法從袖子里掏出一些藥米分灑在他的手上,很快細細碎碎的聲音傳來,不多時二十幾條蛇就仰著腦袋爬到他的面前。
上官嘉懿再拿出另外一種藥米分灑在蛇的腦袋上,那些蛇得到了命令立刻朝著榮國公府主仆一行人爬過去。
半柱香的時間之后,一陣驚恐又尖銳的驚叫聲響徹了這片山林,榮國公府那些女眷被黏膩光滑冰冷的蛇爬上裙子,嚇得花容失色,不停的亂竄著,哭得稀里嘩啦的。
男丁們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拿著棍子去趕蛇,那些蛇依然追著他們滿山跑,膽小一些的人已經(jīng)嚇得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躲在暗處的上官嘉懿不厚道的笑了起來,才這么一點小手段這些人就嚇得魂飛魄散了,太沒意思了。也幸好他從陳胤之那里拿到了很多毒藥才能這么容易的操控蛇類替他做事,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
他瞄準(zhǔn)了一個跑得最遠的家丁走了過去,一把毒藥直接將他弄死了拖到了荊棘叢里,然后剝下了他身上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又拿出之前陳胤之送給他的面具貼在臉上,用特殊的藥水噴了一下,然后他的臉立刻就變成了那個死去家丁的臉。
上官嘉懿壓抑著心底洶涌澎湃般的恨意再次走回到家丁的隊伍里,和膽大的家丁一起拿著棍子驅(qū)趕蛇,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蛇終于扭著身體徹底的離開了。
劉敏瑜癱軟在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榮國公和夫人也像是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一樣,臉色慘白,腿發(fā)軟的靠著馬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好久之后,管家率先回過神來,小聲的說道,“老爺,夫人,那些蛇都離開了,沒有人死亡,但是有不少丫鬟和家丁都被蛇咬了。”
“立刻去城堡里面,撒上硫磺不要再讓那些蛇出沒了,實在太可怕了。”榮國公大聲的喊道,直接爬到了馬車上,身體仍舊不停的顫抖。
一陣慌亂之后,隊伍繼續(xù)前進,又走了兩三里路的距離才到了城堡外面。
榮國公讓管家拿著鑰匙開了門帶著人走了進去,沒有人察覺到上官嘉懿已經(jīng)冒充了其中一個家丁混進了他們的隊伍中。
城堡被打掃干凈了之后,眾人安頓了下來,饑腸轆轆的榮國公夫人命令道,“來人,立刻去燒飯,都快餓死了。”趕了那么久的路,將近十天都在山林里顛簸穿梭著,累得都快要發(fā)瘋了。
廚娘們立刻去準(zhǔn)備晚飯了,榮國公夫人憂心忡忡的看向丈夫,不安的問道,“老爺,你說現(xiàn)在宮里怎么樣了?晉郡王謀反能成功嗎?還是已經(jīng)失敗了,那皇上會不會派出死士天羅地網(wǎng)般的展開搜查,會查到我們這里來嗎?”
她真的很害怕,畢竟謀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上官嘉懿如果事情敗露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死路一條,誰也別想逃脫。所以她寧愿上官嘉懿能成功,哪怕那時候他因為痛恨女兒,為了整個家族的命運,他們也愿意將劉敏瑜推出去做替死鬼。
反正他們是皇后的娘家,上官嘉懿就算再過分,也不會將他們趕盡殺絕。
“我怎么知道?這些天一直東躲西藏的趕路,誰敢有心思去打聽那些事情?再等兩天吧,那時候再派人去打聽打聽看看。我也想讓他能成功上位,那樣我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
榮國公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自從他那次想要強納那個有夫之婦為妾,然后硬生生的逼死了那個女人的夫君,最后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竟然是皇上被擄走的小公主之后,榮國公府就一落千丈,日子越過越艱難,不得已他最后跟著上官嘉懿謀反了。他當(dāng)然沒有親自參與,而是提供了他所知道的情報,想要邀功。榮國公府本來就是上官嘉懿的外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不敢想象如果弒君失敗,等待著他的會是怎樣的下場。
所以他早早的就想好了退路,在上官嘉懿動手之前就帶著人離開了,躲在這片有著死亡之林之稱的城堡里。
“只是敏瑜和他徹底鬧翻了,兒子心疼妹妹也處處和嘉懿作對,如果他登基成功了,我們的一對兒女恐怕不會有好結(jié)果。”榮國公夫人蹙著眉說道,心里很是不安。
想要要送一雙兒女去死,她心里就難受得跟刀割一樣,可是如果上官嘉懿成功,這對女兒是逃不過死亡的下場的,再心痛,為了整個家族著想,他們也只能割舍掉了。 www? тт kān? c o
“事情真到了那時候再說吧,現(xiàn)在想也白想。”榮國公煩躁的揪了揪頭發(fā),懊惱的說道。
他們不知道,弒君篡位失敗的上官嘉懿已經(jīng)徹底的喪失了理智,徹底的化成了一條瘋狗,想要對他們展開瘋狂的報復(fù)呢。
燈火通明的城堡里,廚娘們將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做好了,整整齊齊的擺在托盤里,由丫鬟端著率先呈給了那些尊貴的主子們。
上官嘉懿躲在黑暗的角落里陰狠的笑了,他趁著別人不注意,在用來煮飯熬湯的水缸里早就撒上了劇毒,那些劇毒剛吃下去的時候不會立刻毒發(fā),而是等過了一個半時辰之后才會肝腸寸斷而亡。
到時候這座城堡將會變成一座死亡之城,除了劉敏瑜不會留下任何一個活口,因為他已經(jīng)想辦法在她喝的茶水里放下了解藥。而劉敏瑜那個賤人,他要親自收拾,然后徹底的將她送上絕路,讓她哪怕是死,都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夜靜悄悄的,榮國公帶來的所有人吃了晚飯之后都下去歇息了,過了一個時辰,所有的人在睡夢之中都被毒藥給弄死了。
填飽了肚子,又沐浴完畢的上官嘉懿換上了一套劉敏瑜哥哥的錦袍,提著蠟燭輕車熟路的朝著劉敏瑜居住的院子走去,吱呀一聲推開了她臥房的門。
一晚上心跳加速,脊背涼颼颼總是覺得有大事發(fā)生的劉敏瑜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掀開帳子警惕的朝著外面怒道,“誰?”
沒有人應(yīng)答她,然而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靠近,嚇得她背后的冷汗將衣服都濕透了,身體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朝著外面大聲的喊道,“蘭兒,芳兒,快進來!”
她嚇得縮在了床的角落里,用被子擁著身子,不敢朝著外面看,不停的大聲的喊道,一股絕望的氣息將她包圍住了,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沒有丫鬟回答她,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床前停住,男人的喉嚨里發(fā)出邪魅詭異的悶笑聲,讓劉敏瑜差點嚇破了膽,她哆嗦著說道,“你是誰,到這里在做什么,還不快點滾出去,我爹娘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把你拖出去喂野獸,滾啊!”
男人卻宛若沒有聽到她的威脅一樣,呼啦一聲將帳子給扯到了兩旁,手里端著蠟燭將他的臉照得清晰無比,一雙陰鷙的眸子直勾勾的瞪著床上的女人,絲毫不掩飾他刻骨銘心的恨意。
“汪雷,你深更半夜闖到本小姐的閨房想要作什么?難不成真的是活膩了,想要去死?快點滾回去,仔細我爹娘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劉敏瑜臉色異常的難看,她忍住內(nèi)心的恐懼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嚴厲的呵斥道。
“你爹娘永遠都不會知道了,所以你不用威脅我,沒用的。”上官嘉懿狠戾的瞪著床上的女人,那樣的眼神就像毒蛇一樣,嚇得劉敏瑜全身幾乎要凍僵了。
“來人啊,來人啊,有刺客!”劉敏瑜趁著上官嘉懿不注意扯著嗓子大聲的喊了起來,她不想被這個男人折磨,不管他有著怎樣的心眼,想對她做什么事情,她都不想要面對啊。
然而不管她怎么喊,外面都是一片靜悄悄的,就像是死亡之城一樣,讓她感覺到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你怎么就是學(xué)不乖呢,都說了你爹娘不會知道了,你還不相信我的話,你喊破了喉嚨也沒有用啊,干嘛不省點力氣呢。”上官嘉懿慢悠悠的說道。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對我爹娘做了什么,啊?”劉敏瑜徹底的崩潰,她大聲的哭了起來,心里那種危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甚至不敢再想下去。
“你爹娘和整座城堡里的仆人們?nèi)慷妓懒耍四愫臀以僖膊粫谢羁冢鄙瞎偌诬材樕细‖F(xiàn)著惡毒的光芒,慢悠悠的說道。
都是這個賤人,最開始她如果沒有假冒頂替了楊雨薇,他和薇兒將會是讓人恩愛的神仙眷侶,他也會被父皇越來越看重,說不定到最后他才是能夠得到皇位的人。而這一切都是被劉敏瑜這個賤人給毀了,害得他硬生生的把楊雨薇推到了南宮曜的懷里,做了他一生之中最錯誤的決定,也被逼著走上了絕路。
當(dāng)初上官嘉懿有多愛劉敏瑜,現(xiàn)在對她就有多痛恨,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劉敏瑜聽到他的話,像被淬了毒的利箭萬箭穿心一樣,臉色煞白沒有一點血色,她身形搖搖欲墜,哭著說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為什么要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我爹娘哪里對不住你,讓你對那么多人下狠手,難道你就不害怕遭到報應(yīng)嗎?我們無冤無仇,你怎么能狠心將那么多人給弄死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啊?”
上官嘉懿聽著她的控訴,忍不住嘲諷的勾起了唇角,玩味的說道,“無冤無仇,喪心病狂?劉敏瑜,誰都可以對我說這句話,唯有你不可以,我們之間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是你將我推到了地獄里,你還想過著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生活嗎?你做夢!”
他將藥水噴在臉上弄濕,然后一把將那張面具撕了下來,露出了俊美又熟悉的臉來。
楊雨薇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涌上來,順著血液流遍全身,她幾乎要僵硬住了,鋪天蓋地的恐懼朝著她襲來,逼得她幾乎要發(fā)瘋,“表哥?你怎么會到這里來的?”
漫天的絕望將她包圍著,逼得她幾乎要發(fā)瘋,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完了,落在上官嘉懿的手里,她根本沒有逃命的希望,她要怎么辦?
冷汗將全身都濕透了,劉敏瑜身體不停的顫抖,腦子卻飛速的轉(zhuǎn)動著,在想一個完美的對策,她不想死,決不能死在上官嘉懿的手中。
“誰是你表哥?劉敏瑜,都是你這個毒婦,將我害到這個地步,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上官嘉懿說完,直接沖了過去一把掐住了劉敏瑜的脖子,臉色鐵青,眼睛里迸射出強烈的殺意。
他真的好恨啊,原本他應(yīng)該有一個錦繡前程的,都被這個賤人給徹底的毀了,他咽不下這口氣啊,如果他以后要逃亡,如果他不得好死,那就讓榮國公所有的人給他陪葬!他才不管榮國公府是他母后的娘家呢,他都性命難保了,還顧忌什么親情?
劉敏瑜的臉漲得青紫,痛苦的咳嗽了起來,手腳不停的撲騰著,眼淚都飆出來了,她這時候真的后悔了,后悔招惹了這么一個惡魔。她不過是想要做一個王妃,想要嫁給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男人,她想要做皇后而已,為什么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還會招來殺身之禍。蒼天啊,她不想要做皇后了,她只想好好的活著,安靜的做個貴女,享受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而已,能不能放她一條生路啊?
就在她手腳發(fā)軟渾身無力,幾乎要窒息的時候,上官嘉懿忽然松開了她,一把將她從床上抱起來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劉敏瑜被摔得骨頭都快碎了,疼得她臉扭曲著,后腦勺撞在堅硬的地上都破了,溫?zé)岬孽r血汨汨的流了出來。
上官嘉懿一腳狠狠的踩在她的心口上,臉上帶著嗜血殘酷的笑容,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魔,想要毀掉世間的一切生命。
“表哥,你饒了我一命吧,我是你的表妹啊,我們青梅竹馬的長大,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你饒了我一次好嗎?我以后不敢再惹你生氣了,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露兒求求你了。”
劉敏瑜忍著身體上劇烈的疼痛,忍著屈辱和血海深仇,丟掉了所有的氣節(jié)和尊嚴,低聲下氣的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