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怎麼了,快醒醒啊。來人,快去叫大夫來,快點!”
一陣慌亂之後,楊鳴鴻,楊鳴朗和楊鳴海三人手忙腳亂的把老夫人攙扶到了她的院子,讓大夫把她弄醒了。
“老夫人是受到了太多的驚嚇纔會暈過去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大夫開了幾副藥方又囑咐了注意事項之後退下去了。
老夫人虛弱的躺在牀上,還沒有徹底的從之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臉慘白慘白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她不敢閉上眼睛,一閉上眼睛趙嬤嬤滿身是血死不瞑目的樣子又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那雙充滿邪氣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盯得她心底發(fā)毛。
“娘,現(xiàn)在怎麼辦?雨薇那個丫頭纔回來就明晃晃的給我們打臉,再這樣下去將軍府哪裡還會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大哥又疼雨薇疼得跟命根子一樣,爲了她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們到底要怎麼辦?”
楊鳴海滿臉陰霾,大哥和雨薇那是在殺雞儆猴啊,再這樣下去還了得?
老夫人想到今天晚上受的一系列的窩囊氣,一張臉氣得鐵青,一把抓過牀頭案幾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到地上,“楊雨薇那個賤人,我絕不會輕易就這麼算了的!這筆賬我記下了,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不要臉的賤人,敢跟她鬥,簡直是在找死!
“娘,我總覺得雨薇那個丫頭好像哪裡不一樣了。”一直沉默的楊鳴朗這時候纔出聲道,深邃的眼睛裡流露出若有所思的光芒。
“哪裡不一樣,還不是和原來一樣,單純沒腦子,我說什麼她就聽什麼。”
“不對,以前的她可不會這麼惹事兒,也不會給娘下臉,我總覺得她變了。娘你說她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以前的事情?”楊鳴朗大膽的猜測到,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不可能,那些事情捂得緊緊的,所有知情的丫鬟婆子們打死的打死的,發(fā)賣的發(fā)賣,早就不在將軍府了,她怎麼可能知道。你們幾個把嘴巴看牢了,當年的事情我不想在聽到半分。”
“娘,我也希望她沒有知道那些事情,可是你怎麼解釋她今天所做的一切?挑撥離間,殺雞儆猴,大哥連爹當年寫的和離書都搬出來了,還有在今天在皇宮裡發(fā)生的事情,我也讓人去打聽清楚了,她和楊瑞凱的妻子發(fā)生衝突,最後她安然無恙,羅玉婉那個女人不僅被楊瑞凱從高臺上推下來,又衝撞了皇后,最後又鬧得難產(chǎn),不僅生下了一個怪胎,還徹底的傷了身子,以後再也不會有孩子了。據(jù)說雨薇和羅玉婉的姐姐長得一模一樣,把楊瑞凱夫妻兩個都嚇到了。羅玉婉指認說雨薇是她姐姐,但是後來太后出來考驗她了,她還是雨薇。”
楊鳴朗說著深沉銳利的目光又看向老夫人,“娘,你實話告訴我們,當年大嫂真的只生了一個女兒嗎?會不會生的是雙胞胎女兒,卻被我們漏掉了一個?不然這個世上怎麼會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不可能,當時產(chǎn)婆說了就只有一個孩子,絕不會弄錯的。”
老夫人斬釘截鐵的說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底染上了一層陰霾,“雨薇應(yīng)該是有所懷疑了,只要我們小心點,不讓她抓到證據(jù),楊鳴斌也奈何不了我們。總之萬事小心,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就讓她去見她那個短命的孃親。到時候從其他的丫頭裡面找一個頂替她給晉王做正妃,就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了。”竟然那麼不留情面的想要將她趕出去,什麼東西。
幾個兒子聽了孃親的囑咐之後悄悄的退了出去,夜寂靜,不知名的蟲兒在草叢裡嘰嘰喳喳的叫著,愈加顯得陰森詭異。
另一邊,楊鳴斌坐在女兒的牀榻前,心疼又慈愛的看著她,“薇兒,以後有爹在你身邊護著,誰也別想傷害你,以前受過的苦都不會再有了。”
羅凌薇暖暖一笑,“我知道爹對我最好了。”
楊鳴斌凝視著她清新的笑顏,良久才說道,“薇兒,爹能不能知道你心裡到底想要做什麼。爲什麼那麼輕而易舉的原諒了那個女人?她以前害你吃了那麼多的苦,如今又想要你的性命,你心裡難道沒有一點怨恨嗎?”
羅凌薇愕然的看著鐵骨錚錚的漢子,那雙深沉的眸子裡涌動著睿智的光芒,那一下就能將她看穿了,她流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原來爹早就看出來了。”她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道,“師父說我體內(nèi)的毒雖然是孃胎裡帶來的,卻是在娘懷孕八個多月的時候被人下了很猛的藥纔會讓我身體虧損那麼嚴重。那些毒是南疆十分罕見的毒藥,而十八年前,老夫人的哥哥剛好駐守在國家南面的邊境,和南疆毗鄰,後來我花了重金去打聽,才知道老夫人的哥哥和南疆一個寨子的寨主是拜把子的好兄弟,那個寨子剛好盛產(chǎn)那種毒藥。爹,我懷疑孃親的死不是簡單的難產(chǎn),而是被人下毒才導(dǎo)致的難產(chǎn),本來娘可以不死的。”
楊鳴斌呼吸急促,身體不停的顫抖,眼睛通紅像落入陷阱的困獸,威嚴的臉上佈滿了心痛的神情,情緒瀕臨失控的邊緣,“薇兒,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告訴爹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羅凌薇有些不忍,卻依然還是點了點頭,“薇兒找了好幾位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來看過,都證明女兒體內(nèi)的毒素來自南疆,至於是不是老夫人下的毒,我也只是懷疑,沒有確鑿的證據(jù),畢竟事情已經(jīng)過去那麼久了。”
“砰——”
楊鳴斌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周身籠罩著騰騰的殺氣,“一定是她,她恨不得我絕後,將軍府的一切就都歸到她那幾個兒子的手裡了。我去宰了她!”說完高大魁梧的男人氣勢洶洶的朝著門外走去,那架勢像是要將人碎屍萬段一樣。
“爹,你冷靜點。”
羅凌薇幾步走上前去攔住了盛怒的男人,“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當年伺候孃親的丫鬟婆子,給孃親接生的產(chǎn)婆死的死,被髮賣的發(fā)賣,證據(jù)早就被銷燬了,你怎麼殺她?殺了她也會把你自己搭進去的。爹,就算是爲了薇兒,你也不要意氣用事,我們慢慢來,總有一天一定會給娘報仇的,好嗎?”
楊鳴斌醞釀了好久,才睜開了血紅的眼睛,幽寒的聲音透著嗜血的殺意,“總有一天我要將那個老妖婆剁成肉醬喂狗,給你娘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