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有一本白色筆記本從現(xiàn)場消失之后,雖然不知道它是否更本案有著什么直接關系,但是直覺告訴我,只要找到它,就一定能夠得到一些線索。
為了弄清楚是否真有這么一本筆記本,我覺得有必要再上何娟家一趟,于是我便決定第二天再次親自造訪何娟家。
第二天一大早,我洗漱完畢,剛準備出門卻接到了楊副市長的電話,要我立刻趕回局里一趟。
我到局里之后,楊副市長正一臉嚴肅地跟局長說著什么,見到我之后,楊副市長立刻轉過身道:“小張,案子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
我搖了搖頭,把這幾天調(diào)查的結果簡單地說明了一下。
楊副市長聽完之后,皺著眉頭,一臉不出所料的表情道:“小張啊,你可是咱們市里局里的精英啊,現(xiàn)在的網(wǎng)絡信息又這么發(fā)達,省領導為了平息人民群眾的評論已經(jīng)想盡了辦法,然而面對網(wǎng)絡上飛速流傳出去的那些負面消息,他們也是愛莫能助啊,現(xiàn)在每天省長都要給我來幾個電話詢問案件的進展,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我雖然心里十分的無奈,然而這就是官場,常常上面的人一句話,下面的人就得跑斷腿。雖然這樣說有些過分,也是一種對死者的不尊重。雖然我也很想給死者的家屬一個真相,但是面對詭異的現(xiàn)場,和絲毫‘不存在’或者說是存在,但是我們卻沒發(fā)現(xiàn)的線索,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確實是讓人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在局里和楊副市長會完面之后,我便立刻馬不停蹄地再次來到了何娟的家。
何娟的母親開門見到是我顯得十分吃驚,我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搪塞了一下之后,便直徑來到何娟的房間。
剛一開門我便看到楊副市長的千金和之前陪她到局里錄口供的羅偉以及李飛二人,正一臉驚訝地看著同樣吃驚的我。首先回過神來的我看著他們?nèi)耸掷锬弥暮尉甑倪z物,心里不經(jīng)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卻依舊面帶微笑地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楊蕊溪則在這時反過來問我:“警官,那你又來做什么?”
我敷衍地一笑道:“有些事情沒弄清楚,所以再過來確認一下?!闭f罷我便將目光轉向了何娟的書桌,想要確定一下那本筆記本是否還在桌上,不過結果卻同我所想的一樣,整張書桌上根本沒有純白色的筆記本。
李飛這時起身道:“既然警官要調(diào)查,那我們便先走吧,免得妨礙到他。”說罷便率先起身準備離開。
我點了點頭,并沒有組織他們,但當三人走到門口時,我卻想到他們?nèi)司尤皇呛尉甑呐笥?,再加上他們曾?jīng)參與過整理何娟的遺物,或許他們會知道何娟是否真有那本筆記本,于是我便開口叫住他們:“你們?nèi)齻€是何娟最好的朋友吧?”見楊蕊溪點而來點頭后,雖然我知道幾率不大,但內(nèi)心還是期望會得到想要的結果便對他們問道:“那你們知不知道何娟是否有一本白色的筆記本?”
見羅偉和李飛同時搖頭后,我忍不住在心里對自己嘲笑了一番,然而卻在這個時候聽到楊蕊溪很堅定地道:“沒有,娟兒的筆記本向來都是我和她一起去買的,我根本就沒見她買過白色的筆記本,而且她根本不喜歡白色的,就算是她自己一個人去買,也根本不會買白色的?!?
我聞言內(nèi)心為之一振,如果何娟沒有白色的筆記本,那么那本白色的筆記本又會是誰的呢?它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何娟的自殺現(xiàn)場,卻又離奇的失蹤呢?沉思了片刻之后我覺得或許是因為何娟買的時候,楊蕊溪并不知道所以便又試著問她:“會不會是她自己買了之后沒有告訴過你呢?”
楊蕊溪搖了搖頭:“不會的,我們在幫娟兒整理遺物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有本白色的筆記本啊,至少我沒發(fā)現(xiàn)。”說到這她又轉過頭看著羅偉和李飛問了一句:“你們有看到嗎?”
兩人皺了眉想了一會先后搖了搖頭。
看樣子他們卻是并不知道那本白色筆記本的存在,那么會不會是張兵記錯了呢?如果真的是張兵記錯的話,那么我心里那種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又是出現(xiàn)于什么地方呢?
大概是見我一直沒再說話,楊蕊溪便對我道:“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我點了點頭,目光確早已凝聚在了何娟的書桌之上。
楊蕊溪等人離開房間之后,我便開始再次仔細地尋找起白色的筆記本,然而當我把何娟房里所有有可能存放筆記本的地方都尋找了一遍之后,我還是不得不失望地搖著頭打開房間。
當我看到楊蕊溪等人一臉狐疑地看著我時,我不經(jīng)在心里驚嘆“居然還沒走?。 ?。
見我出來之后,楊蕊溪一改之前那種冷漠的語氣,反而充滿期盼似地對我道:“警官,你找到了嗎?”見我搖了搖頭,她卻一臉不相信地道:“不會吧,要不你給我說說你想找什么,或許我們會知道?!?
我突然覺得這個女孩似乎很在乎似的,于是便試著問了一句:“你很想知道我想要找什么?”
楊蕊溪被我這么一問先是一愣,正準備開口卻被羅偉搶先道:“沒有,我們只是見你進去了那么久,好奇而已。”
我忍不住在心里笑道“還是孩子,說謊都不會?!毕氲竭@我搖了搖頭道:“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闭f完我也不理會他們?nèi)艘荒槻粷M的表情,轉身離開了何娟家。
接下來的兩天里,我們這個調(diào)查小組的成員依舊毫無頭緒地進行著猜測和調(diào)查,然而那本所謂的白色筆記本卻像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根本找不到,最后我們不得不得出一個新的結論,那就是張兵真的記錯了。
星期一,楊副市長一大早便再次致電我,詢問調(diào)查進展,當知道依舊一無所獲的時候,我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嘆息聲,而我也知道,這一聲嘆息意味著什么。
正當我準備接受批評的時候,沒想到楊副市長居然破天荒地對我說了一句“就這樣吧,我知道大伙也都辛苦了,這案子雖然有些離奇,不過看來也確實沒什么疑點了,就這樣那個結案吧。”
一時間我居然被他的話給愣住了,搞了半響都沒想明白為什么他會突然說要結案了,直到中午局長對我說星期天省長已經(jīng)親自到局里來過一次了,在詳細了解案情之后覺得雖然,一位十七歲的女孩子吊死在吊燈上是有些太過詭異,然而就案件本身來說確實已經(jīng)沒有任何疑點,于是便交代結案。
當我把結案的消息通知給專案組的眾人時,王燕長舒了一口氣,全身一軟倒靠在座椅上道:“終于完結了,我親愛的周末終于回來了?!?
老馬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道:“張隊,你不是看大家辛苦太久了,故意調(diào)侃我們吧。”
小李這時候一臉奉承地道:“去去去,張隊是那樣的人嗎?”
我搖了搖頭笑道:“放心吧,這次可是省長親自說的結案,不會再有下文了?!?
話雖這樣說,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總覺得有些十分矛盾的想法,似乎我即希望真的沒有下文了,又期盼還會再發(fā)生一些什么事。
由于連續(xù)多日的調(diào)查和走訪,專案組的眾人也確實都十分疲憊了,于是局長放了我們半天假,讓眾人可以回去好好的休息和調(diào)整一下。
離開警局之后,我并沒有什么事可做,又想到差不多塊有一個月沒去看望叔叔了,便駕車向著A市趕去。這個叔叔,便是楊虹的父親,楊易!
自從兩年前叔叔和我交談完之后,我們兩個人都覺得整個人一下子輕松了許多,在那之后我便經(jīng)常前往他家里,幫他做做家務、聊聊天什么的。我的本意是想替楊虹照顧一下他那年事已高,又無依無靠的父親。可是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加,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也從長輩和晚輩變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而我對他的稱呼也從楊大叔,變成了叔叔。
每次在工作上遇到什么煩心的問題,或是解決不了的案件時,我就會把情況向叔叔詳細的說明一下,然后他就會和我一起對案件進行研究和分析,從而幫我決絕了很多工作上的難題。
剛開始的時候,我并沒有想到叔叔對查案原來這么在行。當時他只是見我正好在為一個棘手的碎尸案件而心情煩重,便叫我把心里的不順說出來給他聽聽。我原本也只是想,或許說出來,心情就不會那么煩躁不安了,于是便隨意的說明了一下。誰知道叔叔聽后,沉思了一會兒,便建議我試著從其他方面調(diào)查,并說出了其中的道理。
我聽后覺得似乎可行,再加上本來我也就無計可施,便試著向叔叔所說的方向展開調(diào)查。令我意外的是,果然沒多久便讓我找到了新的證據(jù),順利的破獲了這件案子。從此以后,每當我遇到困難、或是心里有什么想法的時候,我都會和叔叔聊一聊。
我曾經(jīng)問過叔叔,既然他擁有如此靈敏的破案頭腦,當初為什么不做刑警,而選擇不如官場。
叔叔笑呵呵地告訴我,其實做人在很多時候是有共同性的,他其實并不懂得破案,只是他善于分析人的心里。一位一名干部,他深深的知道,如果你想要能在這個位置上坐的長遠,又或者想要向更高的位置發(fā)展,出了自身的能力之外,摸透人的心里,找出最佳的對應方法才能夠在得到上面認同的同時,受到下面人的擁護。
同樣的,刑警破案除了尋找證據(jù)和線索之外,善于分析罪犯的心里,也能夠少走很多冤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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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我說完李麗和何娟的案件后,叔叔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對我道:“想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那種矛盾的心里嗎?”
“為什么?”我放下手中的青菜,看著正在一旁切肉的叔叔問了一句。
叔叔也同樣停下了手中的活兒,轉過頭看著我道:“其實還是因為你沒能完全放下?!?
“你的意思是,我潛意識里把她們那離奇的現(xiàn)場環(huán)境,和小虹的離奇死亡方法聯(lián)系到了一起?”我恍然大悟地說了一句。
叔叔點了點頭,繼續(xù)開始切起案板上的肉一面道:“不論你承不承認,但是你心里之所以會希望真的完結,確實是因為你不想再看到有人自殺。但相反的,你之所以會希望再有什么事發(fā)生,是因為你心里渴望它們能帶你解開虹兒那離奇死亡背后的真相。”
我猛然一愣,許久時候才點了點頭,在心里默默的承認。沒錯,我確實曾經(jīng)把這兩件案子和楊虹死做過比較。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我做過比較的不止是這兩件,這些年來所有凡事跟自殺有關的案件,我都會不經(jīng)意的拿出來與楊虹的案件做比較。雖然我也曾一度告訴自己是時候該放下了,但是心里卻總希望得到一個真正的答案。
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想想今天的叔叔對我說過的話,我忍不住笑自己,確實太過于執(zhí)著,或許真的因該放下了。
這一夜,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在夢里,我又回到了曾經(jīng)的那個池塘,在池塘邊上,有一個面容模糊,卻和一樣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正在對我揮手……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我從睡夢中驚醒。
“張……隊,撞……邪了,又出事了!”電話里小李的聲音聽起來顯得有些慌張。
“地址!我馬上過來!”我聽完小李說出的地址之后,一面急速地趕往現(xiàn)場,一面在心里罵道:“媽的,這世上哪來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