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冷夜月眼中掠過寒光,厲聲問道。
“沒有。”青玉頗為失望自責(zé)的搖搖頭:“是弟弟看到了。”
若是她看到了那縱火之人的話,即便是舍了性命也定然不會放那人離開的!
“是誰?是誰如此狠心?”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會對這些無辜的孩子出手?
冷夜月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熊熊的怒火強(qiáng)壓下,撫著青玉的頭柔聲安慰道:“你放心,此事我定然會不惜一切查出真兇,將其千刀萬剮還你們一個公道!”
青玉抹著眼淚,悲傷且堅定的道:“我們相信郡主!”
冷夜月繼續(xù)問道:“你弟弟呢?有沒有受傷?”
想起疼的呲牙咧嘴,卻始終不肯喊一句疼的弟弟,青玉擔(dān)憂的答道:“他后背受了傷動不了,若不然的話,他定然會與我一起來見郡主的。”
“我會派人前去照顧他的,”冷夜月看著青玉襤褸衣衫下那些已潰爛的傷口,心疼的對秋晴命道:“去命人請大夫來。”
秋晴應(yīng)聲領(lǐng)命離開,青藍(lán)亦是心疼不已的道:“郡主,奴婢先帶他下去梳洗。”
冷夜月沒有說話,只是無聲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此時的她已經(jīng)全然無心理會那在一旁看戲的管家,自然也沒心情給他好臉色看:“管家留在我翠竹院不肯離去,可是府中太清閑無事可做?”
雖然有夫人撐腰,卻也明白這郡主早已與從前不同,若是惹惱了她只怕他在王府中的日子也不好過。
于是謙卑的躬身道:“老奴是想請示郡主,還有何吩咐。”
對于他的用意冷夜月是心知肚明,但她牽掛著青玉的傷勢,無心與他計較,所以只是心中冷哼一聲,漠然道:“沒有了,你下去吧!”
“是。”
等管家離開后,剛才還熱鬧的翠竹院中就只剩下了冷夜月一人。
“此事你如何看?”冷夜月詢問隱于暗處的冬陽。
能第一時間征詢他的意見,這讓冬陽很開心,現(xiàn)身于院中的他淡淡的道:“恐怕此事是沖著你來的。”
冷夜月頗為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略帶著英氣的兩道秀眉緊蹙在一起:“但我一時想不出究竟是何人所為。”
她收養(yǎng)這些孩子的事情除了冬陽與青藍(lán)之外并無外人知曉,且此事又極為隱秘,更何況這些孩子身上的確沒有任何可以被利用的因素存在,為何會大費(fèi)周張呢?
與孩子們相處了些時日,早已生出感情的冬陽亦是愁眉不展,只能先將此疑問擱置:“此事需深入追查,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妥善照顧那些受傷的孩子。”
略頓了頓后道:“而且還需為他們另覓住處。”
冷夜月點(diǎn)頭應(yīng)道:“的確,首要任務(wù)是先安置好孩子們。”
目光移向冬陽冰冷的面具:“此事只好勞你去辦了,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是真的怕幸存下來的孩子們會再受到致命的傷害,可偏偏大婚之期就在眼前,她根本分身乏術(shù),所以對她而言只有冬陽去處理此事才會讓她安心。
其實(shí)冬陽與她心中所想亦是一致,可是想到自己離開后她身邊沒有可用之人,怕她會再遭遇危險,所以一時間難以做出決斷。
冷夜月看他低垂的雙眸,便已猜到他心中所想,淡然笑著道:“這些日子我都呆在這翠竹院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里會有什么事?你就放心去吧!”
再說了,這睿王府是什么地方?除了慕容辰那個混蛋之外,還有什么人敢跑來興周朝三大王府之一的睿王府撒野?
經(jīng)冷夜月一番勸說和再三保證會保護(hù)好自己之后,心系于孩子們的冬陽這才縱身一躍,從翠竹院中消失。
剛舒了一口氣的冷夜月剛想坐下來喝杯茶,好好想想這幕后縱火的兇手究竟是何人之時,腳下生風(fēng)的冷凌天帶著沈氏和永遠(yuǎn)嫌她麻煩不夠多的冷思瑤踏進(jìn)了翠竹院中。
心下厭煩不已的冷夜月此時連虛偽的客套都無心應(yīng)付,冷冷的問道:“說吧,這么多人來我翠竹院中何事。”
冷凌天因她無全漠視的態(tài)度一怔,隨即便滿面怒容的質(zhì)問道:“兩日后便是你大婚之日,為何還如此不知檢點(diǎn),竟……竟與陌生男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這成何體統(tǒng)?”
沈氏完全不嫌事兒大的幫腔道:“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若是被御王知道了的話,那可如何是好!”
冷夜月冷冷的目光落在畏縮在沈氏身后的管家身上,后者察覺到她冰冷銳利的目光,不自覺的竟又向后退了兩步。
冷思瑤一副衛(wèi)道士的模樣:“姐姐也勿需責(zé)怪管家多嘴,他也是為睿王府的名聲盡責(zé)罷了。”
“哼,好一個睿王府的名聲!”冷夜月冷哼一聲,步步逼近冷思瑤:“妹妹與我的未婚夫婿暗通款曲早已是街知巷聞之事,我倒是想請教妹妹,這睿王府還有何名聲可言?!”
“我……我……”冷思瑤忽閃的美眸中溢滿了淚水,那副委屈的模樣還真是任誰看到都會心生憐惜:“雖然要與御王大婚了,原來姐姐還心系于辰哥哥……”
“別以為人人都如你一般下賤!”不及她說完,冷夜月便厲聲打斷她:“慕容辰那種貨色,也只有如你這般下賤之人才會視若珍寶,本郡主不稀罕!”
冷思瑤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的不留情面,臉色因?yàn)殡y堪而不斷紅白交替著,卻是連一句替自己分辯的話都說不出來。
沈氏不忍看女兒受屈,將冷思瑤護(hù)在身后:“郡主這是做什么?瑤兒好歹是你的妹妹呀!”
“我的妹妹?”冷夜月一臉不屑的鄙視道:“我母妃只生下我一人,何來的妹妹?”
“瞧我這記性,怎么能忘了墨瞳呢?”冷夜月恍然大悟般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你們都給我記住了,我的妹妹只有龍墨瞳一人!至于其他人,就不要厚顏無恥的來與本郡主攀關(guān)系了!”
冷凌天看到難色難堪的沈氏母女,卻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沉聲切入正題:“你究竟是否將陌生男子藏于翠竹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