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不都活得好端端的嗎？

洛云卿緩緩的道：“那是因為云霧山有兩支山脈，五毒散人他們常年居住之地并非主峰，而是較主峰低很多的支脈。

原來如此！

洛云卿繼續道：“五毒散人視毒為命，為了試毒可以連命都不要，他明知云霧山主峰的毒瘴氣可隨時取人性命，但卻還是執意前往，并在山頂種下了一株寒冰草。”

“寒冰草本乃至寒之物，普通人食之能瞬間取人性命，但對于中毒之人卻是良藥，它能將人體內之毒以至寒之功驅之，五毒散人最初是想嘗試在至毒的毒瘴氣中，究竟何種藥材能存活下來，但諸多嘗試后都失敗了，所有種在山頂的藥材全都因瘴氣而死。”

“在失望之下，決定做最后一次嘗試的他帶著一株寒冰草前去，但讓他驚喜的是，那株寒冰草竟然在毒瘴氣中存活了下來！”

說到此處，洛云卿都是驚喜的雙眼放光。

五毒散人雖然一心致力于毒，但卻從未曾用毒害人，而且其目的也是與他這個大夫異曲同功，都是為了救病救人。

洛云卿頗為敬佩的道：“雖然因為常年以身試毒，他的身體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百毒不侵，但云霧山頂的毒瘴氣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加之他多年不懈的往返，所以毒瘴氣亦是早已侵他骨髓。”

想到當年收到五毒散人傳來的飛書，洛云卿的神色便黯淡了下來。

人生失去了最好的對手亦是最好的朋友，的確是一件相當寂寞之事。

“若非知自己大限已近，就憑沈文堯那個渾蛋，怎么可能輕而易舉便取得他的性命？”雖然沈文堯已死多年，但洛云卿提及他還是恨得咬牙切齒。

冷夜月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問道：“洛神醫可是想說，那株寒冰草或許能救宣的性命？”

云霧山頂被至毒瘴氣所籠罩，且不說沈文堯根本不知五毒散人曾經歷經千辛萬苦在山頂種下了那株寒冰草，就是知道，以他自私又多疑的性格亦不會冒生命之險上山去將它采了的。

洛云卿眼底掠過一抹贊賞之色，點點頭道：“正是！”

“寒冰草本就是至寒之毒，常年吸至毒瘴氣，恐怕再無能比得上它之毒物了！”洛云卿嚴肅的道：“而皇上體內之毒已無藥可解，或者以毒攻毒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楚雨瀟微蹙了下兩道秀眉，神色凝重的問道：“可是師父，若是那寒冰草無法克制皇上體內之毒，豈不是反倒會要了他的性命嗎？”

看慕容元燁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便知這是他心中疑問，可是礙于師父對他的不滿，所以不便問出口。

慕容元燁感激的目光投向楚雨瀟，后者只是對他頷首淺淺一笑。

這些天，她已經從最初的絕望與痛苦陰霾中走了出來，亦是明白這世間凡事都不可強求的道理，而且這天下間不是相愛之人最后都能相守在一起的，就如她和他。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再徒增他的煩惱，只想全心全力的將慕容宣趕快醫治好，也好讓他與安寧公主早日完婚。

因為她，他已經被耽誤了太久了，甚至京都之中都已經有了他斷袖之癖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