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無法與女兒親近,待一切冰釋時她卻早已嫁人了,身為父親他又怎么可能會不想與女兒多一些相處時間呢?更何況還有那么可愛的小外孫。
心中感動不已的冷凌天點頭答應了下來,讓小家伙開心的滿地打轉。
短暫的寒宣后切入正題,慕容恪冷聲道:“現在沈惜雪死了,從她那里得到信息的想法也只能做罷,如此看來需得入手好好調查一番那個叫趙康的富商。”
秦辰頗感為難的蹙著眉頭:“我已命人前去楚越查了許久,但卻一直一無所獲。”
龍夜羽神色淡然的道:“看來那趙康的身份不容小覷,否則他怎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能力,將一個人的身份全都掩藏起來,掩藏得滴水不漏?”
冷夜月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實在想不出跟什么人有這樣的深仇大恨,要如此大費周張的來找他們尋仇。
上官煜澈面露沉凝之色,若有所思般的道:“既然是連辰都查不到珠絲馬跡的人,恐怕就算是再去楚越也仍然是全無所獲。”
不要說是秦辰了,就是慕容承起那樣敏銳謹慎的人都全然沒有意識到趙康這個富商的身份可疑之處,所以就算再次去楚越也定然是查不出什么線索的,對方定然是在離開楚越之時就將所有與自己相關的痕跡全都抹去了。
慕容恪習慣性的單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撫著自己光潔的下巴,喃喃自語道:“趙康,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男人?”
依戀的黏在冷夜月懷中的小家伙亦是認真的聽著眾人的討論,似乎他們所說的那個趙康應該就是差點殺了他的黑衣人,可是那個黑衣人依他的判斷應該并非男人。
有些不確定的小家伙伸手扯了扯身旁的上官煜澈,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后,瞪著清澈明亮的大眼問道:“父王,你們說的趙康可就是控制那個蠢女人的人?”
上官煜澈點點頭,答他:“正是!”
得到答案的小家伙只是點了點頭,似是努力的回憶著什么。
上官煜澈也不打擾他,將目光從小家伙身上移到滿眼柔情的冷夜月身上,后者似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頭對上他的雙眸,回給他一個安心知足的笑容。
小家伙失蹤的這些天,他們都處在有極度的不安與焦慮之中,但是都因為怕對方擔心而選擇閉口不言,如今小家伙回來了,彼此心中對于對方的感情似是又更升華了。
上官煜澈伸手過去將她的纖手緊弱在手中,讓她越發覺得自己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也最圓滿的女人,又一次的慶幸自己能重生在這個時代,能遇到上官煜澈。
小家伙沉思了片刻后,終于確認的抬起頭,認真的道:“父王,那個趙康可能是個女人。”
女人?!
一語擊起千層浪,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小家伙的身上,但小家伙卻是沒有絲毫的局促與不安,反倒已經隱隱透出了他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
“冽兒,你可是確認了?”
上官煜澈對于自己的兒子從來沒有任何懷疑,但同樣的他也是希望小家伙能對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負責。
小家伙肯定的點了點頭:“嗯,非常確定!”
將所有觀察到黑衣人的細節全都一一說了出來,若說那一刻都只是推斷的話,那么在最后黑衣人要殺他之時,他的后背接觸到了女性所特有的柔軟,那一刻所有的猜測都得到了證實。
聽小家伙說完,秦辰似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微斂的雙眸突然睜開:“沒錯,趙康肯定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不待眾人發問,秦辰說起了當初親自前往楚越調查趙康,最后一路跟蹤他到客棧,守了一夜卻最終被金蟬脫殼之事。
“我一直都奇怪,我守在客棧中一整夜,他根本不可能從我眼皮底下逃走。”
秦辰因被人算計而頗為懊惱的道:“我現在明白了,當日她是恢復了女兒身,堂而皇之的離開了客棧。”
他清楚的記得,那天夜里的確是有一個藍衣女子與丫鬟離開了客棧,可是當時他卻完全沒有在意。
龍夜羽蹙眉道:“也就是說對方利用了你認知上的盲點,所以才會讓你一無所獲。”
冷夜月心中升起一股隱隱的不安感,可是卻又說不出究竟是為何,心底那一道靈光轉瞬即逝,快得讓她根本抓不住。
見她面露疲憊之色,上官煜澈柔聲道:“月兒,不要費神。”
冷夜月虛弱的笑著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臨近生產的緣故,她總覺得近來的精神根本就不夠用,只要稍一費神就會覺得很虛弱無力。
冷思瑤將懷中念兒交給秦辰,起身走到冷夜月身邊:“姐姐,我扶你回房去歇歇吧!”
冷夜月依然只是虛弱的點點頭,任她扶著離開了議事的書房。
一路上冷思瑤亦是無語,見她眼底流露出的悲傷,冷夜月問道:“是不是因為沈惜雪?”
冷思瑤沒有否認,坦誠的說著自己心中的感受:“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與她的感情也算不錯,如今看她落得這種下場,心里難免……”
冷思瑤苦澀的一笑:“難免有些難過。”
雖然一直以來也知道沈惜雪在楚越為奴,亦是明白她活得定然是異常艱辛,可是正如秦辰所說,若她真的能洗心革面,日后再將她接來京都尋個尋常百姓安穩度日也是好的。
可沒想到她到了最后竟然還是做著不該做的夢,奢望著不該奢望的人,心中的貪念還是那么重,以致于讓她最終丟了性命。
冷思瑤瑤頗為感慨的道:“我在想,她換臉成小玉,若是肯知足的話,或許可以在康親王府中做一個衣食無憂的郡君也不錯。”
看向冷夜月問道:“姐姐,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可笑?”
冷夜月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你能有此想法也是正常。”
畢竟她與沈惜雪是有著血緣之親的表姐妹,自幼又總是在一處,若是沒有發生這么多事的話,或許她們的感情如故,不管對與錯還是會如從前一般相互幫忙。
可是一切終究還是都改變了,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