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煜澈臉色異常的冰冷森寒,讓人不寒而栗:“五皇子慎言,那一百仗刑,恐怕不是五皇子所能承受得起的!”
“本皇子有何不能承受?”慕容凱完全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若王妃能證清白,本皇子就再加一百當是為王妃賠罪!”
慕容辰似是察覺到哪里不對,正欲開口阻止之時,豈料慕容凱卻早已放出了大話。【首發】
只聽慕容凱繼續道:“倒是御王爺,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替王妃遮丑吧!”
在眾人冷漠不堪的嘲諷與羞辱中,一道沁人心脾的聲音響起:“眼見都不一定為實,諸位只是道聽途說罷了,如何便認定御王妃與那月公子私會?”
遁聲望去,只見一個如空谷幽蘭般的女子踏雪翩然而來,那種脫俗的氣質似是能隨時都會駕云離云一般。
那不正是讓鐘銘哲備受煎熬的簫若煙嗎?
簫若煙旁若無人的將推著的輪椅中的男子安置好,然后細心的將下人遞過來的暖爐遞到男子手中,溫柔淺笑著提醒道:“小心別燙著了。”
而男子溫柔的目光由始至終都不曾離開過簫若煙的臉頰。
她知道,這個男子就是簫若煙的夫婿,臣相之子李文遠。
這李文遠雖有殘疾,但卻絲毫不影響他文質彬彬的書卷氣,完全就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冷夜月擔憂的向鐘銘哲望去,只見他只是沉悶的喝著悶酒,而坐在他旁邊的慕容元燁也只是無聲的拍著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人家都已經嫁人了,又何必在如此折磨自己呢?
冷夜月只能嘆息一聲,情之一字確實害人不淺!
她雖然不明白兩人之間的過往,但她知道簫若煙定然是有什么苦衷才會舍鐘銘哲而選擇李文遠的。
這并不是因為簫若煙替她說話的原因,而是從一開始她就能感覺到簫若煙是個難得一遇的好女子。
似是察覺到了她審視的目光,簫若煙把起雙眼回望她,二人目光交匯的那一刻,就似是相識很久的故人一般,沒有絲毫的尷尬,只是平靜的相視一笑。
一直默不作聲的慕容嫣尖銳的道:“依本公主看少夫人與御王府可謂是同病相憐,都喜歡暗中與人私會!”
京都之中,沒有人會不知當年簫若煙與鐘銘哲之事,若非李文遠不計前嫌的娶了她,恐怕她就要被送進廟中去當姑子了!
自她嫁入臣相府后深居簡出,這才淡化了當年的丑事,可淡化并不代表遺忘。
而此時的簫若煙早已是心如止水,就算人們再如何議論羞辱于她,對她而言再也不會如當年一般讓她痛不欲生。
簫若煙神情淡然的道:“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一個與人私奔的賤人,竟然還不知羞恥的拋頭露面。”
“我若是她,早就剃了頭去當姑子贖罪孽去了!”
“所以說,像她這種小門小戶家的女子是萬萬要不得的!”
“……”
話說的是越來越難聽,也越來越肆無忌憚,無論是冷夜月還是鐘銘哲都聽不下去了,亦不能坐視不理,可是有人搶在了他們之前,替簫若煙遮起了風雨,抵擋住了眾口鑠金的攻擊。
“我的妻子是什么樣的人,我心知肚明,還不需諸位操心!”李文遠冷聲道:“這些年我雖閉門不出,但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若是諸位有興趣,我倒是不介意與諸位討論下究竟何謂丑事!”
說完便將簫若煙的手緊緊握在手心中,擔憂的問道:“沒事吧?”
簫若煙只是旦笑不語的搖了搖頭。
這李文遠看起來柔弱書生模樣,但沒想到竟也挺有手段的,倒是不得不讓冷夜月對他刮目相看。
剛才一句看似輕描淡寫的話,不僅是警告也是威脅。
深門宅院之中,哪家沒些齷齪見不得光之事?李文遠就是明明白白的警告所有人,他手中有的是證據,若是誰敢再侮辱他的妻子,就別怪他不留情面。
冷夜月走上前,端起酒杯:“若煙,我敬你一杯!”
簫若煙一怔,立刻端起酒杯起身:“王妃客氣了。”
“叫我月兒便可。”冷夜月笑著道:“朋友之間,自是不需那些繁縟之禮。”
雖然與簫若煙不過草草兩面之緣,但是她就是喜歡這個個性淡泊女子,就是有一種神交已久的感覺。
“好!”簫若煙仰頭先干為敬:“月兒說的正是,朋友之間實是勿需客套。”
冷夜月亦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冰冷的雙眸掃過眾人:“今日實在是不合時宜,待日后我定邀若煙來府中做客,順便介紹我的另一位好友楚雨瀟給你認識,我想你們定然也會一見如故的!”
楚雨瀟那可是全天下都想要結交之人啊!
簫若煙低頭與李文遠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了冷夜月的用心,是會請楚雨瀟為李文遠醫治雙腿。
這一次是李文遠出聲,感激的道:“多謝王妃!”
她喜歡簫若煙,也不討厭這個李文遠,但凡事都有個親近遠疏,只要想到是他搶走了本該屬于鐘銘哲的幸福,就算是理智如她,也絕無可能對這個李文遠生出好感。
所以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公子不必謝我,我只是替若煙考慮罷了。”
李文遠一怔,不知自己究竟何事得罪了這位御王妃,竟會毫不掩飾的對自己釋放出敵意。
一旁的李臣相本因簫若煙而氣的火冒三丈,但在聽到冷夜月說要介紹楚雨瀟與她相識的時候,心中的怒火瞬間熄滅,第一次覺得娶這樣一個媳婦也算是文遠之幸。
這些年來,為醫治兒子的雙腿,他不知請了多少名醫,但都是束手無策。在聽聞了楚雨瀟之名后,亦是多方求醫,但那楚神醫性子怪異,不要說是上門診治了,就是見也不肯見他一面。
于是立刻命身邊對冷夜月冷嘲熱諷的夫人噤聲:“若是不想文遠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就給安靜呆著!”
冷眼旁觀的慕容凱冷聲道:“御王妃真是好手段。”
冷夜月亦是沒好氣的道:“五皇子是眼紅了還是怎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