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阿澤竟然為了她自殺?
初夏感覺自己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她從來都不確定歐以澤是愛她這個人,還是愛她的身體,對她來說,他總是若即若離,讓人猜不透。
聽到他為自己自殺,她才感覺自己像是被他愛著的。
原來,他竟然這么在乎她,只是一直不肯提起。
許知音笑道:“我以為他會告訴你嘛。”
“他很少跟我說什么。”
“是嗎?”許知音很意外。
“他有很多秘密,都是我不知道的。”
“我以為你們兩個人在一起,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阿澤不喜歡說他的秘密。”
跟顧南天并不一樣。
顧南天在外面什么都不說,但對自己喜歡的人,什么話都會講。
歐以澤卻相反。
他在外面看上去很熱情,但在家里沉悶得很,有時候兩個人在一起大半天,他可以一直不說話。
許知音道:“我還以為歐少話應該會很多。”
“那顧爺呢?什么話都會講么?”
“我問的時候,什么都會說吧。”在許知音面前,他有著一種獨有的熱情。
初夏笑了起來。
下午,歐以澤來顧家接初夏,發現初夏一直在看著自己,“怎么看著我,不認識了?”
他不解地問道。
初夏說:“沒有,就是想你了。”
“……”歐以澤并沒有回應,只是問道:“今天沒跟我媽吵架吧?”
“吵了。”
“……”歐以澤復雜地看著她。
初夏心里不安了一下,“我不是故意要跟她吵架的,只是有時候實在氣不過。”
歐以澤聽了她的話,伸手摟住了她,“我沒有怪你。”
他也不是擔心母親,而是擔心初夏受了委屈。
畢竟初夏現在還懷著孩子。
初夏道:“反正她就是不喜歡我,我也很郁悶,我已經很努力了。”
每天努力地討好歐以澤的母親,可惜一點用都沒有。
歐以澤說:“要不我送你回家住幾天。”
在許家,她會自在一些。
“我不想離開你。”
歐媽媽在這邊,歐以澤肯定不會跟著自己回許家的。
初夏并不想跟他分開,她舍不得,尤其是今天聽許知音說了那件事情之后。
現在看到歐以澤,心中都多了幾分依戀。
歐以澤說:“我可以每天過去看你。我不想讓你受委屈。”
“阿澤。”初夏溫柔地望著他,“你愛不愛我?”
“又問無聊的問題。”從來初夏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都很少會給她明確的答案。
平時她都一臉失望,今天,聽了他的回答之后,她卻主動摟住了他,“阿澤,謝謝。”
歐以澤怔了一下,不解地看著懷里的女人,“謝什么?”
他什么都沒做啊!
“我已經聽到了你的回答。”藏在他心里,不肯讓她聽到的回答。
可她知道,一定是蘊藏著他滿滿的愛意。
歐以澤笑了笑,“說得好像你能猜到我在想什么似的。”
“我當然知道。”初夏望著他的眼睛,“我會猜心。”
“那你猜猜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你很愛初夏。”
“……”歐以澤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幼稚。”
明明是當媽媽的人了,可他覺得她的想法都有些孩子氣。
初夏笑了起來,“書上說,一個不愛你的男人,總覺得你是萬能的,什么都能做到。反過來,一個愛你的男人,會把你當成孩子一樣,你做的一切在他眼里都顯得很幼稚。阿澤,你愛我!”
她的自信讓歐以澤無奈,不過,她喜歡這么說,他就隨她了。
當然,他本來也是愛她的。
歐以澤把初夏送回了許家,正好許伯伯挺孤單的,初夏也好陪陪她爸爸。
快過年了,家里辦了很多年貨,許伯伯最近已經離開了病床,自己下來了。
看他張羅了這么多東西,初夏有些意外,“爸,你怎么買這么多東西?”
“快過年了嘛。”許伯伯看著初夏,難得女兒今年在家里過年,還帶了個女婿回來,他很是欣慰。
他跟初夏很多年的心結,到現在,才終于有一點解開了。
初夏道:“那也不用買這么多啊!家里人又少。”
“你不是在嗎?”許伯伯慈愛地看著初夏,他知道自己已經沒多少個年頭可以過了,所以格外珍惜。
當然,這也是初夏跟父親過的最后一個年。
今晚的晚飯,也是許伯伯親自做的。
初夏回來之后,父親一直生病,現在難得吃到父親做的飯,她很是感動。
“阿澤,多吃點。”許伯伯對歐以澤也很客氣。
初夏說:“爸,我跟阿澤在一起,你不反對么?”
“為什么要反對?”許伯伯不解地問道。
“如果是以前的你,肯定會覺得我想要嫁到歐家去,是癡心妄想。”
許伯伯笑道:“我認同他,絕對不是因為他姓歐,更不是因為他富有。”
“那是因為什么?”
“因為他眼里滿滿的都裝著你,他是真的疼你。”比上次見到的那個姓張的,好了不知道多少。
一個人心里藏著什么,眼神都能夠看得出來的。
而歐以澤的心里,就藏著初夏。
初夏道:“我還以為爸爸是因為他姓歐才同意的。”
畢竟以前,她毀了紀家的婚約之后,父親都非常生氣,根本不理她的。
許伯伯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歐以澤,“我已經沒幾個好活了,能夠看著你幸福的日子不多,就算他只是個乞丐,只要他對你好,我也會認同他。”
“謝謝爸,我會對初夏好的。”歐以澤改口改得很順溜。
初夏聽得很意外。
她偷偷看了一眼歐以澤,他竟然跟著她叫?
歐以澤笑了笑,“你看我做什么?”
初夏低下頭,繼續吃飯,心里如同灌了蜜一樣甜。
被一個人愛著的感覺,大概就是如此吧!
第二天,初夏又去了顧家,今天顧南天也在。
初夏去的時候,顧南天剛剛陪著許知音吃完東西,把餐具遞給了一旁的傭人。
顧南天對許知音說:“如果不是太冷,我就帶你出去走走了。”
“不用。”許知音說,“我這幾天在床上呆著就好了。”
“……”顧南天心疼得看著她,她平時多怕無聊的一個人,為了孩子,卻如此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