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他咧嘴一笑,隨即雙手用力一扯立馬就把這紙糊的東西扯掉了,這一霎那我看他驚恐萬分的臉龐,也看到他伸手向我抓來。
我身子前傾,一副要跳下去的樣子引得對方半個身子向我撲來,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反手把殺豬刀對著他伸長的脖子揮了過去。
刀光閃爍,腦袋落地。
他被我砍了腦袋,那顆令人厭惡的腦袋飛出去的時候雙目瞪大,嘴巴張開依舊不相信我居然把他殺了。
或者說他沒辦法相信又被我魏家人砍了腦袋。
他的身體消失了,腦袋被遠遠拋到最後面。這車輛卻依舊快速前進,失控了,劇烈搖晃起來。
更讓我感覺到恐懼的是那被我撕開的車窗已經(jīng)不再牢不可破,它開始一點點被強風撕裂,導致這一側(cè)的車身也被強風吹起。
紙糊的東西能禁不住強風,車輛開始劇烈搖晃起來,車頂也被掀飛了。
我要跳車了,要不然這次肯定會死。
我身子半蹲,看著眼前閃過去的一片影。真的只能看到一片影,其餘什麼都看不到了。還好我能從這些影的顏色分辨出眼前會是什麼東西。
最終我看到一片綠色影子的時候毫不猶豫縱跳出去,然後是斗轉(zhuǎn)星移的感覺,頭暈目眩的讓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經(jīng)歷什麼。
似乎是砸在許許多多的樹枝裡面,身子原本應該重重砸在地面的趨勢被格擋,但是後背無數(shù)個地方被什麼硬物頂住,刺中,那股難受讓我差點窒息,一口氣上不來。
我無力躺著,任由那些樹枝來回反彈搖晃著我,每搖一次那些頂著我的樹枝就讓我難受。
可是我動不了,感覺廢了。
“剛剛好險?!睆垨|健開口了。
我看著星星和月亮,心裡苦笑,問他剛剛怎麼不出來救我。
“是他們來了,他們有辦法切斷我們和你的聯(lián)繫,因爲他們知道我們五人。”
張東健的聲音頗爲無奈,透著幾分傷感。
我知道那是因爲封印裡的東西出來了,所以他擔憂我,於是纔有了這絲傷感。
我說你是在擔憂自己老命會丟嗎?
結(jié)果張東健咒罵我不識好歹,我聽完哈哈笑了起來,可惜笑的時候引得周身各種疼痛,最後更是嗆了起來。
張東健這個時候最可愛了,其實他知道我的意思,我只是不想連累他們而已。
張東健嘆息了,讓我導氣,說能讓我減少現(xiàn)在疼痛感。我不懂什麼叫導氣,於是他耐心知道我。
導氣說白了就是自己引導自己身體裡面的氣息流轉(zhuǎn),從手到腳,由腳到身上,腦袋又回到手上,一遍一遍的。
這個方法真心不錯,大約循環(huán)十多次後之前的疼痛感果然消失不少,我也能坐起來了。
藉著燈光打量四周,站起來沿著之前的公路往回走,直到把雕像重新拿在手上才攔車,再一次踏上回租房的路。
我是躡手躡腳回去的,爲了避免讓秋月發(fā)現(xiàn),也爲了不必要的糾纏。
我先給張飛爺敬香,默唸著保佑之類的話,然後又說給他找了個伴一起鎮(zhèn)壓鬼頭大刀,希望他們能和睦相處什麼的。
雖然那有點那個什麼,但是禮多人不怪,我還是覺得這樣做會好一點。選擇了相信,那麼就要畢恭畢敬。若是不相信神靈什麼的,自然也就沒必要把雕像擺眼前。
辦妥一切後我特意去看鬼頭大刀了,因爲那個的士司機的出現(xiàn),以及張東健可以肯定那傢伙不是我身上的怨魂,所以很肯定是從鬼頭大刀裡面逃出去的。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去仔細打量鬼頭大刀了,以前一直把它當兇器,現(xiàn)在也是。所以並不想和它有一星半點的關係。
今天再次打量它的時候感覺怪怪的。
首先我感受到了一股寒冷的氣息,談不上爲什麼會有這種寒氣,因爲以前我一直也擁有這把鬼頭大刀,可是從沒有感受到寒氣。
第二點,鬼頭大刀似乎比過去更加銳利了。根據(jù)我所知道的,刀器什麼的只有經(jīng)常用纔會越來越銳利,可是這鬼頭大刀,從我接手到現(xiàn)在一次都沒用過,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會越來越銳利的可能。
只是我看著它,刀身如鏡面光滑明亮將我的身影反射得清清晰晰。
“詭異的傢伙。”看到這裡我開口了,著實想不清楚這鬼頭大刀究竟有什麼秘密,又是怎麼封印那麼多怨魂的。
“恩?”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張飛爺下面居然還壓著一張小紙條,我拿了起來,是秋月留給我的。
“工地有鬼?!?
工地有鬼?我看到紙條簡單四個字內(nèi)心卻不平靜。
留紙條證明秋月知道我回來過,所以才刻意放了紙條,爲的就是讓我知道這一件事。
同時既然留下知道就是希望我去工地對付這些鬼。
不過,她是陰陽師?這不對頭,她要真的是陰陽師一般的鬼在她眼裡不絲毫就沒有威脅纔是,爲什麼現(xiàn)在要讓我出手?
秋月這個女人一開始的時候感覺不到什麼,和她相處也融洽。只是後面她故意把我?guī)У焦さ?,然後讓我出手救她,從那一刻開始,我懷疑她了。
我不是疑神疑鬼,如果我開始對某個人產(chǎn)生懷疑絕對是有根有據(jù)的。不過我還是想不通秋月身上究竟隱藏著怎麼樣的秘密。
把紙條拿在手上我決定明天還是去工地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是怎麼個情況。
我重新打量這個我住了好幾年的地方,然後離開。
今天我有打算去看望魏晨的,我和魏晨他舅通過電話,知道他已經(jīng)出院了,所以徑自回村子,沒有停留。
新的一天來臨,今天沒事,我去工地了,秋月上班的地方。
出門的時候是和二傻子一起出門的,今天他的氣色好很多,馬召陽還說不久他就能大富大貴了。
我並沒有懷疑馬召陽的話,我看到二傻子帶著光澤的面色和雙目黑白分明也能感受到他的不同。
面色有光便是福澤,雙眼分明則是靈氣,所以現(xiàn)在的他有好運。
這個時候我才相信風水這東西。
之前我也信,不過終究沒親眼看到過,其實內(nèi)心深處還是會質(zhì)疑,屬於表面上的相信。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我是真信了,還萌生了一股改變自己風水的想法。
當然我也說出口了,只不過被馬召陽否定了。
他說風水這東西也看緣分的,也就是說有些人改動風水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有些人則不行。
可以用命來解釋,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爲什麼搬走了樊噲那雕像後二傻子運氣就改變了?風水也得到改變?”我很好奇這個。
要說樊噲是個不吉祥的東西,那麼我拿他去鎮(zhèn)鬼頭大刀,是不是有點過了?
“樊噲是殺將,主兇,用來鎮(zhèn)壓鬼頭大刀裡面的怨魂叫以惡制惡。要是普通人家擁有這樣的一個殺將,那就看他的命夠硬不夠硬了。命不夠硬受不起對方的強大,彼漲此消,對方會死死壓制住,自然沒有出頭之日?!?
“風水也一樣,好風好水好地方纔能有好風水,要是一個有臭水溝,四周光禿禿的地方能形成風水嗎?如今殺將鎮(zhèn)風水,原本極好的風水也就被鎮(zhèn)壓下去了?!?
聽完我點頭表示理解,所以說我用樊噲來鎮(zhèn)壓鬼頭大刀是對的。
帽子遮住我大半張臉,這讓我的行動變的方便起來,不一會就來到秋月上班的位置。
遠遠的,我看到被我點穴過的保安,這讓我不得不停下腳步,繞到旁邊準備爬牆進去。
我這樣進去肯定會被攔下要求戴安全帽什麼的,又加上我之前對他做過的事情,走正面,麻煩不少。
工地較大也沒什麼人注意到我,即便我爬牆進去後也沒人發(fā)現(xiàn),主要我速度也不慢,來到圍牆邊的時候左右張望見沒人後直接縱跳進去,前後頂多一秒鐘而已。
進來後耳朵能聽到的全是兵兵乓乓的鐵器打砸聲,還有工地電梯不堪重負發(fā)出來的嘎吱嘎吱聲。
我隨意走動想找出秋月留紙條鬧鬼的地點,只是白天要找到這樣的地方有些難,因爲主要是靠感受到的陰氣來確定地點的,現(xiàn)在烈日當空,陰氣再重也敵不過太陽光。
所以現(xiàn)在我也找了個地方休息,恰恰在我身邊有兩個年紀較大的中年人也在休息,滿頭大汗,抽著煙。
“那啤酒味道有點淡了,不好?!?
“兩元錢,你想怎麼樣?好啤酒貴,廉價啤酒你又說不好喝。我們出來打工的,這樣消費水平就不錯,還指望多好喝?!?
他們討論的是啤酒,我知道很在工地做的中午吃飯什麼的最開心的時刻就是邊喝酒邊吃飯了。
工作乾的都是苦力活,人比較疲憊,所以生活需要一點激情,他們的激情就這樣,喝點小酒吹點牛。
“對了,今晚是你值班吧?”
“是我值班,不過增加了人手倒也不怕事?!?
當他們說到這裡的時候吸引我注意了,值班增加了人手才膽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