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王雪對我道,她似乎是想進去了。
我點頭,王雪扭過去的腦袋突然又轉(zhuǎn)過來看我。
“怎麼了?”我問。
王雪說:“我突然覺得不需要對你這種人說小心,你肯定不是個普通警察。”
“啊?啊,是嗎?”我掩飾道。
“別裝了,我查過了,你的編號13589,在警局的系統(tǒng)裡確實有那麼一號人,但是長的和你不一樣。”
王雪的話讓我心驚,我倒是不知道她已經(jīng)查過我了。
果然是職業(yè)的人員,動作快,心思緊密。居然還會查我……
原本我以爲我對付虎妞等人之後已經(jīng)成了“自己人”,想不到我還是太天真了。
“我不管你是出自什麼目的來幫我們,但是我想告訴你,你最好還是安分點。”她又道。
我點點頭,內(nèi)心表示她這種威脅對我沒什麼威力。
“走吧,自己小心點。”她又道。
我還是點頭,沒說話。
起碼她沒把我往壞的想,沒把我當成壞人,這也足夠了。
進了廢區(qū),裡面的場景比我想象的要複雜一點。
有垃圾池,有成堆的木頭和推倒的牆壁等等。
說它複雜是因爲這樣的地方很好藏人,要是劫匪們在裡面部署好等著王雪他們上門,和甕中捉鱉差不多的感覺。反正進來就別想出去了。
我想到了這一點,王雪應(yīng)該也想到了。她沒急著進去,而是遠遠眺望,和威剛用眼神交流起來。
我發(fā)現(xiàn)不單單是他們兩人,其他人也都在交流著什麼,沒有說話,就是用表情,眼神,手勢來交流。
這讓我再次感受到受過職業(yè)訓練和沒有受過訓練的區(qū)別,這種默契沒經(jīng)過訓練什麼的是培養(yǎng)不出來的。
“我們墊後,他們在前。”王雪突然對我道。
我哦了一聲,看在之前還那些人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
這次來的一共十個人,有五個人同時動了,一點點前進,沿著這頭走,要到盡頭的意思。
現(xiàn)在什麼都看不到,但是隻要這樣一路過去準能找到人質(zhì),找到劫匪。
“你們不是單純的保鏢吧?”我問。
這是我的感覺,感覺他們更像傭兵什麼的。
“像傭兵?”王雪道。
我點頭。
“差不多吧,都是給錢辦事的。但是違法的事情不做,其餘的都可以做。”
我明白了,這個職業(yè)倒是不錯,如果我手下有一批這樣有能耐的人,能出任完成任何任務(wù),那麼收入也一定可觀。
說到底,生活少不了吃和穿什麼的,所以有錢才能解決基本的溫飽問題,那麼自然很多東西都是繞著錢展開的。
不是說世俗之類的話,這纔是生活的本質(zhì)。
啊!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有人慘叫,不知道是王雪這邊的人還是對方的。
“不好,是我們的人。”王雪驚呼出聲。
看到她臉色都變了,而我現(xiàn)在急需表現(xiàn)自己,我二話不說,一手撐地直接跳了出去。
“哎,你不要去……”背後王雪的聲音響起,可是我已經(jīng)走出十餘米了。
或者說是跳躍吧,現(xiàn)在的我感覺渾身充滿力量,每一個動作都儲滿了力量,一靜一動彷彿都充滿了爆發(fā)力。
躲躲閃閃的花招只是因爲彼此實力相當?shù)那闆r下,現(xiàn)在的我,感覺挺好的,因爲身體裡有另一個傢伙的力量,我也有意試探這個仵作究竟如何。
按耐內(nèi)心的激動,我徑自走著。
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現(xiàn)在也不是兒戲時間,該要的謹慎還是要的。
啊!
慘叫聲又響起來,我皺眉,心道那幾個劫匪是喜歡慢慢折磨人然後才下手的嗎?
這個愛好可不怎麼好。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我內(nèi)心突然喜歡上這種方式了,迴應(yīng)很享受之類的話。
那是仵作那個經(jīng)常解剖的鬼才會這樣想,顯然,慘叫聲勾起了他的一些殘存記憶。
呵呵。
我笑了,繼而把那股不好的想法壓抑下去。
就在此時,我右手邊位置有人出現(xiàn),距離我約有三米左右,身子擋在木板下面,手槍遙遙對準我。
“別動!”
他冷冷對我道,腦袋動了下,示意我過去。
我所在的位置是道路中間,誰都能看到我,沒有任何障礙。
那個人恰恰和我相反,他所在的位置除了我能看到,王雪等人是看不到的。
他讓我過去我就過去,接近他纔好下手。
“舉手。”他又小聲道。
我舉手,一切順從他。
我走著,近了。
他後退了一步,比我想象的要謹慎,知道和我保持距離。
我繼續(xù)走,半個身子來到他之前站的位置,停了下來。
“走!”他惡狠狠道。
我看著他,腦海響起馬召陽的話:右手微微顫抖,有舊傷,雙腿下盤不穩(wěn)是弱點,說話的時候眼睛向後面看了三下,看你一下,注意力不集中,可瞬間擊破。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豈料那傢伙看到我這樣立馬吼了起來:“你、你在幹嗎!”
我笑了:“沒幹嗎,只是覺得你右手既然受傷了還持槍那麼久難道就不累嗎?”
“什麼?你怎麼知道我的右手……”
這一霎那他開口,恰恰眼神看著自己右手,我衝上去了。
右腿用力一蹬,嗖的一下來到他身前,右手手掌對著他手腕一敲,手槍落地,他哎呀痛苦喊出聲。
下一刻我抓著他頭髮往下按,膝蓋一頂,放倒了他。
膝蓋骨夠硬了吧?直接砸中他的額頭,不暈個小半天是醒不來的。也許還會腦震盪。
解決了這個,我才轉(zhuǎn)身繼續(xù)走自己的路。
纔剛出去就感受到背後有人,我剛準備翻手掐對方脖子,卻看見是威剛和鴿子倆人。
倆人持槍,貼著邊沿走,是來救我的。
“你、你沒事?”威剛開口,忐忐忑忑。
我搖頭:“沒事,對方血糖低,犯暈,我趁機敲暈他了。”
威剛和鴿子啞言,驚呆看著我,最後還不忘記探頭向裡面看,看著地上大字型躺著的人。
“小心點。”我對他們兩人道,說完我縱跳到旁邊的亂石堆上,往上爬。
站得高看得遠,現(xiàn)在看來這些傢伙就在周圍,上去一看就能知道他們分佈在什麼地方了。
當然,這也預(yù)示著危險。
“你、你……小心!”威剛後面開口,最後說話的時候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身子一扭,離開了原先的位置向右邊躲了過去。
噗!
之前腳下的石頭被擊中了,多了個小洞,濺飛了塵土和小石頭。
我開始奔跑,向上跑,內(nèi)心默唸123……
依舊是對付虎子那一套,奔跑,念數(shù)字,改變軌跡。
直線奔跑,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這堆亂石的最上面,掃了眼,花時不到半秒,頓時把三個分佈不同地點的人收入眼裡,其中右手邊一個角落處發(fā)現(xiàn)了被折磨慘叫的那個隊友。
“2!”
我念完身子縱跳往下跑,左閃右避,快速跑。
速度應(yīng)該很快吧,我感覺跑的自己要飛起來一樣,雙腿都要跟不上速度了,幾次差點踉蹌倒地。
還好,最後還是進入了預(yù)定的範圍。
“去死!”隊友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對著劫匪咬牙道。
劫匪笑了:“要死也是你先死吧?”說完,手槍直至隊友腦袋,準備開槍。
我已經(jīng)跑了過來,停止奔跑的時候身子還慣性前進了幾米,我抽出了殺豬刀,對著劫匪扔了過去。
劫匪驚恐,大驚失色的時候舉槍對著殺豬刀開槍。
叮、叮、叮。
一連三槍全部命中殺豬刀,每射中一次就發(fā)出一次清脆的聲音。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射中的是殺豬刀。
而且我也相信他突然對殺豬刀開槍也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陡然間就瞄準上了。
他開槍的這個空檔再加上他最後躲開殺豬刀的時候足夠我來到他身前,這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一隻手拿住他的手槍。
他和我對持,力氣不如我,被我一扯就扯掉了手槍。
他出拳了,也被我單手擋住了。他出腳,被我的腳踩壓著,最後他只能咬牙切齒看著我。
“折磨人好玩嗎?”我道。
他瞪眼看我:“混蛋!”
我也不說什麼,原本拿手槍的手直接一反轉(zhuǎn)對著他臉上砸去,槍托砸中他的臉把他打的出血,倒地。
“他是你的。”我把手槍丟給地上的隊友,同時指著地面上想掙扎起來的劫匪。
他現(xiàn)在當然不敢起來,之前被他折磨的隊友撿起了手槍瞄準了他。
“舉手。”隊友道。
劫匪舉手了,乖乖的。
看到這裡我向下一個劫匪的位置走去。
這是屬於我的舞臺,是我表現(xiàn)的時候。
我平時低調(diào),可現(xiàn)在必須高調(diào),我需要更多的人認識我,記住我的臉,這樣我才能達到我的目的。
一路這般前進,當我把最後一個劫匪放倒,解開捆綁市長兒子的繩索,我才停了下來。
市長的兒子應(yīng)該是個大學生,挺年輕的,只是嘴角的血和臉上十幾道傷口“告訴”我,他吃了不少苦。
“謝謝你。”他揉著手腕,由王雪等人扶著道。
我對他擺手,表示不用謝。
要用他的時候還沒到,我要給他一個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