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時候張璐涵沒上去,說局裡還有事,所以要趕著回去。同時她在重申一遍,問我需不需要保護。
我當然毫不猶豫拒絕了,這點自保能力我還是有的。
“哥,剛剛璐涵說的派人保護你是什麼意思?”坐電梯的時候魏晨問我。
“也沒什麼,最近她手上有個案子讓我協助,於是我去了,也得罪了幾個人,所以她才這樣說的。”
“協助案子?你是醫生,協助什麼?”魏晨繼續道。
“死者的傷勢比較特殊,所以要用到我……”
魏晨一直在問我問題,這讓我覺得很奇怪,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還是知道了一些關於我的事?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不少時間,把魏晨送到房間後我依舊在想,直到我看到魏晨一個人躺在牀上看著天花板我才意識到,他是無聊和寂寞了。
明明那麼年輕,可現在因爲身體的問題只能天天被困在這個小房子裡,吃的穿的都是我的,無形中他除了無聊以外,心理也有了一些負面影響吧。
寄人籬下什麼的,終究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自尊,這種滋味又有誰喜歡呢?
所以他問我那麼多,只是透露他想找事做,不想再像個沒用的人。每一天除了吃喝睡,什麼也做不了。
我想通後看著魏晨,心裡有意幫他擺脫這種負面情緒。
我也沒和他多說話,出了房間給包工頭電話了。
電話內容很簡單,就是招魏晨做工仔。
姑且不說這個身份很多人接受不了,反正這事我一手操辦,後面魏晨自然不會只是個小小的工仔,也許是包工頭身邊的得力助手。
其實我這樣做有兩個目的,第一個就是讓魏晨有事可做,即便是個工仔,他肯定也會樂意的。
第二個目的,他的身體並沒有完全恢復,並且離恢復還有些“距離”。陽氣這個東西並不是說補就能補回來的,不像吃飯,餓了就吃,吃飽了就行。
陽氣和一個人的精、氣、神有關聯,所以養陽氣首先就需要通過鍛鍊身體來完成。
做工仔的意思就是搬磚,也就是工地上的小工,做的事情都是一些扛呀拉呀的活,這種鍛鍊身體方式比任何一種鍛鍊都有用。
當然起初他也不會有超負荷的事情做,因爲包工頭在給我打工,也就是說我纔是魏晨的老闆,我知道在什麼時候讓魏晨做什麼事。
這些都是我計劃,魏晨並不可能知道,也不會知道村子裡的項目就是我一人挑大樑。
安排好後我叮囑包工頭要和魏晨來個偶遇,然後表露出很看重他,很有緣分的樣子。
包工頭都答應了,隨後我把魏晨的相片發給他,也把住房地址給他了。
剩下的事情是包工頭的了。
我和包工頭相處過一段時間,心知他們這種人就是“走江湖”的,所以很吃的開,與人處事也很在行。
我交代的事情我也不需要多說,包工頭肯定能辦妥的。
魏晨的事辦妥後我離開了酒店,向監獄走去。
綁匪頭頭跑了,我要找到他。不爲別的,只是爲了“合作”。
我不鼓舞他去繼續綁架別人,但是我要嚇唬他,直到他心理有了見到我就怕的陰影。
這樣的話以後只要是他綁架的人,我要來解救人質我基本連出手都不用,他會乖乖把人質交出來。
這就是人的恐懼感,當對一個人有著無比的恐懼感時,你只需要一個眼神或者一句話足夠對方崩潰了。
進監獄的時候受到一點點阻礙,後來給張璐涵電話後一切就變的順利了。
我先來到綁匪頭目收押的地方,看了看裡面的擺放以及其他所有細節,很快就看出來對方逃跑並不是智勇雙全的緣故,只因爲那個獄警是故意讓他出去的。
換句話說,獄警和他有關係,或者被他收買了。
一名獄警再怎麼得也是接受過訓練的人,依照張璐涵的描述是綁匪頭目假裝暈死,獄警查看的時候被襲擊暈死過去,然後才被綁匪頭目趁機扒了衣服,喬裝打扮後離開的。
但是,裝暈死的人身體是躺在地上的,獄警查看人的時候是蹲著或者低頭,起碼是居高臨下的姿勢。在這種情況下綁匪頭目要想敲暈獄警顯然要和獄警打鬥一番。
很可惜,就現場來看並沒有打鬥的痕跡,甚至獄警連掙扎都沒掙扎過,所以他是甘願被綁匪頭目敲暈的。
這就是爲什麼我肯定獄警和他有關係的原因。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他去了什麼地方。
“當時我低頭去看,結果他就起來勒住我脖子,敲了我腦袋把我放倒了。”一邊的獄警解釋。
他就是那個被扒了*的獄警,也就是他和綁匪頭目有關係。
“他逃走後你們有在四周進行搜捕嗎?”我假意問。
還搜捕個屁呀,本來就是有預謀的,只怕綁匪頭目現在已經找到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了。
那種在四周躲躲閃閃的真真逃獄犯和他這種高姿勢有預謀的逃犯是不同的,不能按照老方法來對付。
“搜捕了,連警犬都出動了。不過目前都沒有消息,有警犬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可是後來還是跟丟了。”獄警點頭。
“哦?那傢伙居然跑的那麼快呀。”我不以爲意,最後又東看看西看看後才起身離開。
離開並不是真正的離開,而是在監獄外的小賣部坐著喝水,然後是等待。
既然獄警和綁匪頭目有關係,人也是他放的,故所以,綁匪頭目的藏身之地就是獄警安排的。
現在我只需要等獄警下班,或者等他離開監獄後跟著他就行了。
當然這樣的等待是比較枯燥乏味的,我也只能一直等,直到夕陽落山,天色漸黑,獄警纔出現在我視野裡。
而我,已經喝掉四瓶水,三根冰激淋了。
獄警走,我跟,始終保持五米左右的距離。先前一段路獄警也顯得輕鬆,大步走。但是走了五六百米後他開始變的謹慎起來。
他不可能知道我在跟蹤他的,但是他突然變的謹慎,估計是在傳達一個意思,目的地要到了,他安排藏綁匪頭目的地方就在附近。
我剛想到這裡,突然見他向右邊草叢位置走去。
我沒猶豫,立馬跟了過去。
他玩的估計是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也只有這個道理原本說要回家的獄警突然繞道了。
大約又走了五分鐘,我看到了一排搭建起來的舊房子,東倒西歪,年久失修的樣子。
第一眼的時候我突然在想這不是我要找的地方吧?試問誰要是關在裡面,豈不是找不自在?
不過後來一想,綁匪頭目現在是自身難保,又被通緝,現在躲在這裡也並沒什麼不妥的。
當初我被通緝,什麼地方沒待過?也是儘量尋找一些比較偏比較遠的地方藏。
他和我不同的是他有人,所以並沒有像我那樣躲躲藏藏。
獄警向木房走去,來到中間大門的時候他還停頓下來看了看四周,最後一副確定沒事的模樣後才敲門。
敲門是有規律的敲,一共三下,每一下都間隔8秒。
“嘎吱!”
我還在思考這就是暗號的時候門開了,一個老頭開的門。
駝背彎腰,熊貓眼,動作遲緩。
我內心好奇,怎麼是老頭。直到我看到他的手並不像老人家的手那麼粗時我才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了。
那個老頭就是綁匪頭目呀!
“怎麼那麼晚?我要的東西呢?”老頭開口了,沒有變聲,確確實實就是我要找的綁匪頭目。
“有點事耽誤了,今天還有警察來調查案件。你確定我們的計劃不會出問題?”
獄警和綁匪頭交談起來了,大概的意思是綁匪頭目現在肚子餓了,要吃東西。
獄警則是說現在風聲緊,先躲一會再說。
“不行!這特憋屈了,連吃都沒得吃!”綁匪頭最後爆發了,憤怒。
“你是想被捉嗎?”獄警提示。
至此,短暫的爭吵結束了,獄警進了木房裡,綁匪頭目在後。
我不在隱藏,大大方方走了出去,拿出香菸,抽出一根。
啪嗒一聲,點了火。
綁匪頭目在這個時候猛然扭頭,當看到我時立馬驚恐起來了。
“你、你怎麼來了?”他驚魂未定道。
我沒出聲,也沒去看他,依舊低頭點火,彷彿壓根就沒發現他一樣。
不過我眼角還是瞥見他那張蒼白的臉色,還有微微顫抖的雙腿。
我抽菸,深深吸了一口,繼而轉身離開。
我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所以我離開了。
只要他不笨就應該我已經發現他,找到了他,也許他可能不清楚爲什麼我不報警或者把他帶回去。但是他應該很清楚,我要找到他或者對付他,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所以說我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需要我做其他的事情,他的心理受我影響就足夠了。
這個時候天色已黑,走在路上不時能看到三三兩兩的鬼,他們和人一樣在我身邊走過,或者聊著什麼。
就在此時,有三隻鬼攔住了我的去路,中間的那個,是魏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