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的青年雙手長而纖細,符合張東健說的女人手。
而在我心目中男人的手若是纖細,一般都是文人,或者是個聰明人。
那人看起來確實是那麼回事,長得文弱像書生。從整體來說,他給我的感覺反正不是個粗人,可明顯的是在他這種風雅文弱模樣下卻扮演著另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手角色。
“能告訴我你們都看到什麼了嗎?”我故意上前,右手依舊保持拿著殺豬刀的動作。身後張璐涵也跟來了,我還瞥見她正皺眉看著我的右手。
同一時間,我眼前的三個人中這個臉色蒼白的青年在咳嗽,咳嗽的時候眼神卻看向了張璐涵,順著張璐涵的眼神看著我藏在後背的右手。
我暗罵張璐涵是傻子,難道她就沒有一點警覺性嗎?
還是說她壓根就不相信我,所以對於我的一舉一動只是充滿好奇和疑惑,而不會去想到我爲什麼要這樣做。
“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蟲子掉到後背,癢死人了。”我鬆開抓住刀柄的手假裝在後背抓癢,然後才把右手從後背移開,放口袋搜手機看時間。
這個動作無疑是爲了打消這個傢伙的疑心,也是張東健教我這樣做的。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的張東健有點怪怪的,和我說話時語氣和態度跟以往大不相同。
要不是聲音還是張東健的,而且一直以來也只有張東健在和我溝通,我肯定會懷疑有人假裝成他的聲音在教我偵破這個案子,教我怎麼看人,怎麼從對方一些細節猜測出一些關鍵東西。
“警察同志,我是看守這個山林的人,是我發現屍體報警的。不過我來到的時候那人已經就是這樣躺著的,其他我什麼都沒看到了。”皮膚黝黑的漢子忠厚道。
我看向瘦小的青年,他說他和那漢子是一起看林子的人,他還是漢子喊他來纔跟來,所以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最後我面對面看著臉色蒼白的青年,等待他的答案。
“我就看到一個死人。”他開口,聲音出奇的淡定,淡定中還有一股濃濃自負感。
和張東健說的一樣,這個兇手很自負。
估摸著我能參與進來就被誤認爲是警察了,所以現在問話的時候倒也簡單,他們很配合。
接著我又隨便問了他幾句話打消他的懷疑,完事後最後不忘記跟他們說謝謝配合,這才轉身用手扯著張璐涵離開。
張東健說他在這個人眼神裡看到了無情和殺意,這是個心狠手辣,身手又好的兇手。如果我和他打起來有沒勝不說,首先我身後的張璐涵就會死掉。
所以我必須要支開她,以免等下我和這傢伙交手的時候因爲張璐涵而束手束腳。
我現在熱血沸騰,恨不得和這個傢伙打上一場。我也說不上爲什麼我那麼渴望戰鬥,但是這又好像是每一個男人都喜歡做的事情。
“殺豬的,你這問話也太不職業了吧?看我的,讓我來問給你看!”張璐涵對我表露出失望的表情,甩開我的手向兇手走去。
我承認爲了不讓對方起疑心所以後面隨便問了兩個問題,可那並不是關鍵,那只是我的故意而爲之的。
現在好了,自以爲聰明的張璐涵向兇手走去,還一副要刨根問底好在我面前露一手的模樣……
我內心直接罵她笨蛋,可現在又不能做出太大的反應去阻止她,最後只能眼看著張璐涵向他走去,我心臟也隨著她越發靠近而怦怦直跳。
這女人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呀,作爲一個警察理應有著比一般人要敏銳的觀察力,還有特殊的直覺。
我現在只期望她能在問話的時候察覺異常,然後遠離他……
“張師兄,這人是新來的嗎?”就在這個時候張馳和另一名青年警察路過,那青年警察好奇看著我,接著問道。
我看向那邊,看到張馳,他也看我一眼,鄙夷道:“閒雜人等,不是我們這邊的人。”
我看到張馳時原本對他的仇恨立馬飆升,隨即腦海想到一計……
“張警官這話什麼意思?意思是我的本事比你要小?你看不起我咯?”我故意挑釁。
張馳上當了,不以爲然的臉上換上了怒意,瞪大眼睛看著我:“你當你是福爾摩斯嗎?穿著便裝出現在案發現場就能破案?不!你只是個連穿*都沒有資格的可憐蟲!”
我哈哈大笑起來,伸出指頭對他勾了勾示意他過來。
這一腦立馬引起四周所有警員的注意,張馳臉上掛不住,最後理直氣壯,怒氣衝衝向我走來。
同一時間原本走向兇手的張璐涵也折返回到我身邊,低聲對我說不要招惹張馳什麼的。
我沒理會她,其實這也是我剛剛故意挑釁張馳的目的之一,爲的就是把張璐涵騙回來。
那也只是其中一個目的而已,還有一個目的,報復。
我揍不了這個令人討厭的傢伙,但是有人可以。
“你想幹嗎?找死嗎?”張馳一來到我面前就和我面對面,鼻子對鼻子近距離對視,接著忍著怒意低聲警告我。
我不以爲然,雙手放到脖子處,扭了幾下發出咔咔聲。
“張師兄既然是師兄本事肯定不小,剛剛璐涵說我不是當警察的料,連問話都不專業。所以我想看看師兄你的本事,你不是說我連穿*的資格都沒有?”
後面那句話我是故意說出來刺激他的。果然,張馳對著冷哼一聲表示不屑,繞過我向兇手大步走了過去。
“殺豬的,你到底在做什麼?”張璐涵這個時候板著臉問我。
她和我相處過,也許知道我的個性或者熟悉我的行爲,如今我這般做,她立馬就質問起來。
我看到她心裡就有氣,可是又不好發作,最後只好忍住,說:救你的命。
“什麼救我的……命?”她先是不在意,最後說命字的時候停頓了下,詫異無比。
“你們三個人一直都在這附近嗎?有沒發現什麼異常?”
那邊張馳已經開口詢問,不知道他是在生氣還是什麼原因,對三人說話的時候語氣特不友善,也不見得專業。
這不,當下那臉色蒼白的青年就沉下臉,厭惡看著張馳。
自負的人對無能的人最是討厭了,而且還是那種沒本事喜歡瞎BB的那種。
恰恰,張馳“對味”了。
憨厚的守林漢子和瘦小青年都恭恭敬敬的回答了,但也有不回答的,臉色蒼白的青年就是那個不回答的人。
“喂,問你話呢!”張馳怒道,極度不耐煩。“啞巴還是聾了?叫什麼名字?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身份證!”
張馳不斷的激怒對方,我樂意看好戲,雙手抱胸笑著看。眼看著那臉色蒼白的青年右手五指活動著,我想,他是準備下手了。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跟在張馳身邊的青年警察怒氣衝衝上前,質問著要查看身份證,不然就捉起來什麼的。
這才讓兇手停下原本的殺意,繼而掏出身份證遞到青年警察面前。
“李洋?”青年警察道。看了看,比對起來。
我手心泌汗,只因爲我看到這個叫李洋的眼裡閃過一絲寒光,無情的冷意在他臉上油然而起。
“你等下,我去查查。”青年警察開口,拿著身份證準備離開,可就在這一霎那,李洋雙手伸出,咧嘴笑了。
“不要!”我看到他這個動作立馬就知道他要做什麼,出聲制止,人也衝了過去。
可是我的動作終究是晚了,只見李洋用看死人的眼睛看著我,雙手拿住青年警察的腦袋,而此時青年警察只是露出一絲疑惑,接著李洋用力一甩,青年警察的腦袋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瞬間扭轉。
“咔嚓”一聲,青年警察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直接倒在地上,身體一動不動,死了。
“啊!!”張馳驚恐出聲,人也跌坐在地上,一邊尖叫一邊後退,樣子狼狽無比,臉色也是被嚇的像一張紙那麼蒼白。
我匆匆瞥他一眼,內心鄙視他,可是現在我卻沒有時間再去理會這個沒用的東西了。我右手一帶將殺豬刀抽了出來,向著李洋衝了過去。
只是李洋並沒有迎戰,而是向張馳衝了過去。
這一霎那,我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直到他將張馳拿在手上,掏出長而細小的手術刀架在他脖子口,我才重新向他奔跑過去。
很顯然,對方是想用張馳的性命來讓我妥協。可是我巴不得那個混蛋死,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了過去。
“啊!混蛋,不要過來,放他走,我會死的……”
張馳之前被傻嚇的臉恢復過來,看著我,衝我焦急怒喊,聲音歇斯底里,帶著哭腔。
李洋臉上露出得意笑容,顯然這就是他想要的。
可惜,換成別人會在乎張馳的安危,我不會。
我奔跑的速度沒有減弱,反而在距離李洋不到兩米的時候身子縱跳過去,手中殺豬刀由上而下對著他揮砍。
居高臨下的攻擊可以讓我的力道以及速度倍增,這一霎那絕對不是他那把小手術刀能抵擋的。
我看到李洋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接著反手將張馳頂在他身前,一腳踹中他令他身體向我撞了過來。
我毫不憐憫一巴掌將驚慌失措撞向我的張馳煽開,把他煽的身子轉了一圈倒地。
我也不管他,追向李洋逃跑的方向。
只是原本一副要逃跑的李洋卻反轉身,手術刀對著我眼睛刺了過來。我心驚,身子爆退,李洋緊隨而來,嘴角露出猙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