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尷尬笑道:“那個,銀行規定,一定要本人帶著有效證件才能取錢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取錢了?”我虎臉道。
他怯怯點頭:“恐怕是這樣的。”
“這樣你妹!”我嗖一下站起來,拿出手機。
沒去理會瞪眼看著我傻眼的經理,我依舊按號碼。
“喂,大哥,那鳥人不給取錢呀,說讓你親自來……”我對著電話那頭吼道。
其實我撥打的是空號而已。
“是,他說一定要讓你親自來!”我很認真,皺眉開口。
經理一臉蒼白,估計被嚇死了。
“炸他全家?那你讓人給我地址和炸藥,我立馬就去,先炸他全家,到時候看他給不給……”
“小、小東西,錢給你,錢給你……”經理驚恐出聲,我看著他,捂住手機問他:“什麼?”
“錢給你,直接拿就行了,把密碼給我,我立馬給你現金……”
就這樣,經理妥協了。至於錢,我辦了十張卡,分開存起來。我可沒那麼傻,帶著現金滿街跑。
接著我去購買鑽石,心想把錢換成鑽石肯定是成的,換個多少克拉或成一個大鑽石什麼,這樣多方便攜帶不是?
後來想了想,不對頭。
我手上有項目,二傻子的房子和道路都要用到錢,這樣的話豈不表示很快我又要把手裡的鑽石變成現金?
實物和金錢之間轉換是很簡單的事情,不過,裡面會有一定的差價。
比喻錢通脹了,那麼錢就不如之前值錢了,鑽石換錢,也許還能保本或者賺一小點。可是相反的,譬喻黃金掉價,鑽石掉價什麼的,那麼相對來說我用鑽石等東西換錢,無形中就會少很多。
這也是一種投資,並且在我腦海中一直認爲投資基本是沒盈利的,而是虧錢。
既然虧錢,不如直接把錢投進工程上,早日修好路,完成我的商業豈不是更好。現在手上有錢,還能和村長去交談租地之類的事情。
想到這裡我帶著十一張卡往村子裡走,見到了包工頭,商討了後面的工程。
如今房子基本完工了,大概模樣是有了。不過距離能入住還有些日子。這還是日夜開工的情況,要不然還要等上好幾天纔有這樣的進度。
期間包工頭跟我要錢了,恰恰手上有,於是把一張卡直接丟給他,讓他自己想要多少取多少,反正面額是一百萬一張。
工程要快,其實還得看錢。
你給錢痛快,包工頭他們做起來也有勁,因爲他們不擔心收不到錢,怕欠款什麼的,自然賣力了。
何況我給的價格並不低,只爲了能儘快完成房子和路的修建。
在巡視一圈,也看到一條通向公路另一側的路已經建好一大半後我才折返向村長家走去。
修建的進程我還是挺滿意的,估摸著這些工程全部完成也就半個月左右。半個月,彈指而過的事情而已。
向著村長家走去的時候我聽到了村長咆哮的聲音,這讓我內心頓感奇怪,心想他這個老人家是準備高血壓了嗎?
所謂高血壓自然是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導致血壓飆升的一種現象,血氣方剛的人和老年人尤爲注意。
這一點村長應該有分寸的,至於現在這樣咆哮到我在外頭都能聽到,估摸著是村裡誰誰誰做了什麼令他無比憤怒的事情吧。
距離較遠,聽不清楚在咆哮什麼,只感受到無比的憤怒。
愚民、愚民,村民的做錯事其實也是情有可原,因爲很多東西他們壓根就不知道,在一定程度上和城市人存在信息差。
“你信不信我打斷你的雙腿!”村長咆哮聲更爲清晰了。
聽到這裡,我突然猜測出村長是在對誰咆哮了,能開口打斷對方的腿,除了包天,村長他自己兒子以外還能有誰?
聯想到這段時間包天並沒有跟著我,再心想他本性就不安分,如今被村長教訓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同時我也很好奇,包天究竟又做了什麼壞事,導致村長這樣勃然大怒。
這些天包天沒跟我,那是因爲他一再的討好我,變的乖巧,結果最後在希望我教他賭術的時候被我拒絕了。
所以他生氣了,並且生氣後就沒再打算回到我身邊了,顯然不單單是生氣那麼簡單,而是包括恨。
愛情裡有因愛成仇,兄弟之間也會因爲某些誤會生恨,包括朋友之間……
有時候這些表面看起來本該天長地久,堅不可摧的東西卻又是如此的脆弱,經不起哪怕一點點的誤會,乃至一句說錯的話。
我無法參透人類的感情爲什麼如此複雜,可是我也不喜歡被這些感情約束。
不會因爲和誰鬧彆扭了懷恨在心,然後吃飯的時候還想著這件事,睡覺的時候也想著。
這種無休止帶著愧疚感的感覺會讓我過得很不好,因爲我會去自責自己,會去反省。
後來事情經歷多了我才知道,其實我是在自己爲難自己,自己讓自己難受而已。
反觀那些我在乎的人,他們卻不見得像我這樣在乎他們那樣在乎我。他們依舊過的開心,也只有我還在懷念著過去。
於是我學會了漸忘,就像對待包天離我而去這件事那樣,他走了,我也不去挽留。總之,我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我所做的一切也是爲他好。
“爸!你就幫多我一次吧,就一次,不然我這次死定了呀!”包天哭腔聲傳來。
好像包天真的惹上什麼大麻煩了。
“幫?怎麼幫?上次欠別人五萬,我給了!後來又欠十五萬,我又給你了!現在還欠,欠了五十萬!你是越賭越大,越輸越多錢。像你這種不長性的人,我是不會幫的!”
我已經來到村長家門口,聽到這裡,明白是包天去賭博了。
這事情我早就有所預料了,只是沒想到包天真的這樣做,結果還是讓我挺意外的。
從他跟著我到後來說要學賭術,然後離開,彷彿已經註定了一般。
“爸!你不能不管我呀,你就我一個兒子,你是要讓包家絕後嗎?”包天歇斯底里吼道。
“那又怎麼樣?總比生了你這個東西要好吧!”
我已經來到大門外,看到了正在爭吵的包家兩人。
“咳咳……”
我咳嗽了,把兩個正要劍拔弩張的父子從爭吵中打斷。
他們兩人看到了我,村長表現的有點不耐煩,包天則是驚訝,接著很慚愧的低下頭。
“村長,有事忙呀?”我說句廢話,不過不這樣說我倒是不知道怎麼開場白了。
“魏醫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話,明天來找我吧。”村長在竭力壓制他的怒火,估摸著要不是之前我救過他,恐怕也是一句話把我趕出去了。
“村長,還真有重要的事。關於整個村子的。”我道。
村長皺眉了,看了看我,最後示意我坐下,不去理會跪在地上的包天。
我也假裝沒看到,從他身邊走過去,坐下,和村長面對面。
“魏醫生,實在對不起,剛剛語氣有點過了。”村長給我倒茶,苦笑起來。
我說沒事,我理解這種狀況。
換成我,我現在也是惱怒的不行。一個人在憤怒的時候突然間想安靜下來是不可能的,又不是吃飯,說吃就吃,說不吃就不吃。
畢竟憤怒的時候整一個情緒佔據了整一個大腦,佔據了全部理智。這也就是爲什麼很多人憤怒起來總會做出一些錯事,在自己清醒後都後悔不已的錯事。
他能壓抑住怒火來和我說話已經很不錯了,起碼沒對我吼,沒有砸東西什麼。
“哎,生了這樣一個兒子,我也不知道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村長又感概道。
“村長,孩子還小,做錯事也不能太責備了。誰沒有過錯呢?就算是你這樣的年紀的人也會做錯事不是?”
“魏醫生,你就別安慰我了,你知道我說的意思和你說的不一樣,要不是這個孽子是我兒子,我真的好幾次想把他趕出去了!好事不做,盡折騰一些壞事!”
村長就這樣當著我的面來責備包天,一點面子也不給。
看到這裡我尷尬笑了笑,內心確實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是村長的家事,包天又在場,我說話說偏任何一方都不是。
“算了,算了,不說這事。我是來和你商量事的。”我笑了,打亂這種不好的氣氛。
“事?什麼事?”村長拿煙,我忙把自己的煙拿出來,抽出一根給他,見他放到嘴裡後點上。
“村長,我想問你村裡還有多少地是村民們沒用上的?荒地。”我問道。
我的野心不侷限這樣,我還想將整個村子包下來成爲自己的地盤。但我也知道飯要一點點吃,事要一點點做的道理,何況現在我也沒那麼多資金,暫且先把一些荒地租下來再說。
村長好奇看著我,繼而皺眉道:“魏醫生,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租地,把村民們用不上的地租下來,大約租50年的樣子吧。”
50年,足夠了。
不過村長臉上緊皺的眉頭似乎在告訴我,事情並沒有那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