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該特殊就特殊?!蔽倚α诵Α_@東西他也沒辦法解釋,畢竟我也解釋不了。就好比有人被閃電擊中,沒死,醒來的時候居然跑起步來快如閃電。
“還好,你還能看見我,讓我不會那麼寂寞?!睆埲饕残α耍诇Q的臉笑起來很溫和。如果還活著,也是一個帥氣的小夥子。
“有什麼願望沒實現的?”我不知道此時說什麼好。但是張全明死的突然,這樣死的人應該生前肯定還有很多想完成卻沒有完成的事。我感覺,他也只能做到這一點,那就是完成他的遺願。
“有……”張全明講到這裡卻沒再講下去,而是幽幽看著缺牙的月亮。
“說來聽聽,我能幫,儘量幫。”
那麼年輕,肯定有很多事想去做沒做的,我看著眼前的張全明,心裡再想。某一天自己突然死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能看見自己,然後說著自己此時說的一番話。
“不說了,太多,要說出來也怪不好意思的。哈哈哈……”張全明突然笑了起來,蒼白如紙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因爲突然死而心有不甘。
“怎麼死的……”我看著這個在笑的張全明,心裡也莫名的開心起來。但隨即我就笑不出了,因爲張全明已經死了。
張全明聽到我的話後楞了楞,接著伸出那白皙如女人的手指了指西面一堆長長的雜草處:“他在那裡?!?
張全明說話的時候帶著怨恨,此時完全沒有了剛剛輕鬆的樣子。
我張眼望去,原本什麼都沒有的草叢頓時瀰漫一股濃郁的黑氣,黑氣將半徑的草全都罩在一起。
“好大的殺氣!極兇之人!”我詫異,目前我見過最濃郁黑氣的人就是那草叢中的人。再聯想到那一拳能將張全明胸口打凹進去的那份兇狠勁,我知道這個人不簡單。
大兇大惡,力量又大,恐怕身手也不會差到那裡。尤其那人居然有時間逃跑而不逃,會選擇靠近案發現場,單憑這份膽智就知道這個人不簡單。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嗎?”我心裡冷笑。
“我嘗試告訴程峰他們,但是沒人能看到我,所以最後我嘗試自己去報仇??墒遣恢罓懯颤N,我一靠近那個匪徒身邊突然感覺到害怕,連近身都近不了。最後我只能選擇就這樣看著那藏匿在濃密草叢的匪徒,希望有人能發現他,然後自己看著他罪有應得。只有這樣,我才放心離開?!?
“那人很奇怪,剛剛我想去纏他,但卻近不了他的身,而且我還會感到害怕!”張全明重複道。
我看了眼那黑氣:“你肯定不是他對手,他若是做了鬼魂可能會非常兇猛,但你這個鬼身想近他身就難了?!贝髢粗司褪枪硪娏硕寂卵?!
這一點我深有體會,因爲我本人也是如此。
“對了,等下就告訴程峰隊長,兇手就在那裡。我現在也沒有太多的心願了,最起碼我也要看到殺我的人死在我面前。其他的……想實現太難,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當成夢一場好了?!睆埲髡f到後面笑了。
我沒說話,只是看了眼張全明。
這傢伙心裡肯定有事想實現卻又不想讓自己幫的,也許覺得自己也幫不上吧。不過也沒事,剛剛張全明盯著發呆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那兇手藏匿的地方,另一個還有什麼東西那就只有我等下去看看才知道了。也許裡面會有張全明的秘密。
至於張全明說的告訴程峰他們兇手在哪,我肯定不會說。
說了只會讓程峰他們去送死,這個黑氣纏身並且瀰漫開的人不簡單。就是我等下去,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將對方壓制住。
“恩,我會的?!蔽移鹕恚肱膹埲鞯募绨颍醽韰s發現自己拍不了,忙呵呵笑過。
我要去忙了,那裡有個大兇在等他。而且爲了張全明,我也想讓張全明親眼看到這個人罪有應得。
張全明目送我下山。
我慢慢走下山,劉三姐此時也走了過來,有些生氣道:“剛剛你去那裡了?擔心死我了。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兇案現場不要亂走,說不定兇手就在附近的!”
我看了眼劉三姐,心裡想說你怎麼知道。
但話到嘴巴卻沒說出來。
讓劉三姐知道,劉三姐肯定會去,去了就只有送死。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個在自己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那裡呀,這不是找廁所嘛,結果沒找到。不管了,我去那邊上!”我假裝焦急道,接著不理劉三姐那無語的表情走向一邊的草叢裡,那邊,就是兇手藏匿的地方。
劉三姐見我焦急向那草叢裡鑽去也不說話了,就這樣看著我閃身向那草叢去。
眼前的雜草多如牛毛,漫山遍野都是半個人高的雜草。
這樣的地方用來隱藏最好不過,除了隱藏也能更好的讓那些還在搜查的警察行動上造成大大的不便。而且當走到裡面一點的時候居然還有水,越往裡面走水則越多越深。
水能隔絕氣味,又是雜草叢生。這樣還可以讓警犬在一定的程度上發現不了兇手的氣息,因爲雜草本身就有幾種怪味,似乎在這之前有澆過汽油什麼的。
當水位淹沒膝蓋位置的時候,我距離兇手只有不到十米,這個距離並不算遠也不近。但是足夠那殘暴的兇手發現自己了吧。因爲水聲,雜草加膝蓋深的水,稍微一走就會發出水聲,所以我覺得,對方應該能發現自己。
但是對方卻沒有任何動靜。我在黑夜時的眼力如白天一般,甚至看的更清晰。那黑氣沖天的氣場,那瀰漫開甚至就在自己眼前不到六米的地方全是那兇手散發出來的黑氣無一不證明兇手連移動都沒移動過。
“一個大有三四米直徑黑色氣場的兇手,而且在聽到我過來的聲音還不閃不避……”我不得不佩服對方,同時內心警惕起來。有勇有謀,兇狠殘暴,這個人手上沒有幾十條人命我還不信了。
只有經常經歷生死的人才最後有勇有謀,因爲人在生死邊沿成長的最快,領悟的最多。只要看破生死,則勇謀。而本身處在生死線上不斷掙扎的人則兇狠,誰若讓他死,那麼他就先殺死對方。也因爲一直生殺,所以生性殘暴,在他眼中也就成了人如豬狗等動物一般。
殺豬殺狗,他不會有半點責備自己的意思,而且對於這次主動攻擊他的“動物”他會百倍奉還。生性殘暴,力量巨大,身手敏捷……
就如一直隱藏在深處的猛獸。
“我不是兇手,我沒殺人?!?
半人高的水位,一個身材略胖的人正有些害怕和顫抖的喃喃自語,邊說話邊搖頭,雙眼無神發愣。
剛不久他突然發現他殺人了,先殺了一個女人,那女人的在拼命掙扎,然後手指甲還劃傷了他的臉。
所有傷害他的人都要死!對,魏振是這樣對自己說的!原本他只是看女人漂亮,然後想去佔有,手忙腳亂的去撕美女的衣服,去扯她的褲子。
美女拼命掙扎併發出尖叫聲。這讓魏振很是恐懼和害怕,他是第一次這樣的,過去看到漂亮的美女他都能忍住不讓自己做錯事。
“因爲媽媽說過好孩子是不能做這種事情的,而且媽媽還說每一個孩子都是媽媽生出來的,所以要尊重女性。魏振從小到大一直按照媽媽的話做,從沒有犯過一次錯。”
他有些瘋狂,自言自語。
“魏振不是他弟弟,他弟弟就是個壞人,只要他弟弟一出來就肯定會做壞事,小時候就喜歡欺負女同學……”
他自言自語說著,我靜靜聽著。
魏振不止一次告誡自己的弟弟不要做壞事,不要欺負人。
剛開始的時候弟弟還聽魏振的話,會安分起來,把自己藏起來。但隨著年齡不斷長大,弟弟就越來越經常出現,並做壞人。有一次魏振就知道自己的弟弟強了一個女人,是魏振的同學。
那個時候魏振才十六歲,他怎麼也不相信昨天還和自己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美麗同桌此時會躺在自己的牀上。全身都是瘀傷,衣衫不整。等魏振顫抖的手去摸她的身體時,只有一種冰冷,那種冰冷讓魏振這輩子都忘了不。
這一定是他弟弟做的好事!魏振第一次生氣了,憤怒。原本生性溫柔的他第一次因爲弟弟的事生氣和憤怒了。過去弟弟不聽話也就算了,可隨著漸漸長大,弟弟做事是越來越過分。
所以那一天,他把他和他弟弟已經死去的同桌一起關在了房間裡,用粗有拇指的鐵鏈將他們鎖了起來。裡面有足夠的泡麪,有足夠的水,所以魏振要和自己的弟弟一起鎖在房間裡,直到自己的弟弟醒悟,直到自己弟弟也變的和自己一樣溫馴,是好人。
剛開始的時候弟弟看到自己同桌的發黑的屍體還會哀求自己,說自己錯了,會改,並哭的很傷心。這也讓魏振很傷心,他很疼弟弟,不想看到他哭。但他更不想自己的弟弟去做壞事,越做越過分的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