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樓,還是二樓雅閣。
青環一臉吃驚的看著那男人,她從來沒有想到,這個面貌平凡的人竟會有如此神通,這一切的一切,都將她以往的認知顛覆。
“姐姐,這個哥哥是…是不是神仙啊?”
青環說完,看著水月貞的一張完美無瑕的臉,又問“還有姐姐你,是不是仙女啊?要不然你們為什么有這樣神通?”
水月貞笑著看向白弟,后轉首笑道:“呵呵,我們不是什么神仙和仙女,我們也是人啊!”
“那你們先前怎么會有那樣的本事?”
“我們是修道之人。”
“修道之人?”
“呵呵,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一些就會知道了。”
青環看著水月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青環,你吃飽了么?”
白弟看著滿桌的酒菜忽然問向青環。
青環微怔之下而后搖搖頭。
“呵呵,那這些飯菜也別浪費,你快吃些吧!”
水月貞溺愛的撫摸著她的青絲。
青環抬起頭來“可以嗎?”
白弟接過話語“當然!”
而后,遞給她一副新的碗筷。
青環略微遲疑下,后接過碗筷,卻見她將每樣菜式各取一些盛進碗里,而后看向二人,聲音低下“我娘還從未吃過這里的飯菜呢…”
善良,本是人的本性。而大凡孝順的人,其本性總是不會太差的。
青環的低頭不語,總是令人感到疼惜。
水月貞伸手拉她坐下,柔聲道:“嗯,快些吃吧!一會兒姐姐和哥哥陪你去看你母親好么?”
青環點頭,她拼命的點頭,淚水逐漸淹沒了她的兩眼,滴落在桌上的菜肴里,她混著眼淚吃下。
看得出,她現在確實是餓了,從她吃飯的速度上便可看出,而且她對于食物還極其的珍惜,因為她總是將她不小心灑落在桌面的飯菜再撿起,小心的吃下。
食物,極其常見的東西,常人總是說一日三餐。而有些人每天吃的并不止三餐,他會吃很多次;但是,有些人則不是。他們別說一日三餐,有很多情況下,他們會數日米粒未進,常常會餓著肚子。
有人說過,沒有挨過餓的人,是永遠都不知道食物的珍貴,而且他們永遠也學不會尊重食物。
古龍老先生筆下的阿飛,便是對食物異常尊敬的典范。
青環雖不及阿飛所受過的饑苦,但她也總是挨餓,所以她也懂得尊重食物,絕不會浪費一點!
慢慢地放下筷子,青環側過頭悄悄抹了把嘴角油膩,看著水月貞“姐姐,我吃飽了。”
二人站起身來,白弟點頭“我們走吧!”
三人緩緩地走下樓梯,一樓的食客,有許多本已吃完但卻站著座位不走的,這些人就是先前將福二少的事件看的一清二楚的人們,他們想要看看,能夠令福家人馬落荒而逃的人是怎樣的人?
畢竟,好奇,也是人之一大本性。
青環先前在一樓的呼救,有許多人看到但卻沒有一個敢上前來的,說他們膽小怕事也好,有自知之明也罷,畢竟這是他們人家自己的事情。只是…
雖然他們一個個沒有上前來,但是他們若是有熱鬧看卻還是喜歡的,現在還賴著不走想把熱鬧看到底的還大有人在。
這,就是有些人的性子,不,應該說大多人都是這樣。
事不關己漠然視之,有熱鬧看之吾往矣!
雖然很諷刺,但是卻是事實。
三人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地穿過大堂,走向大街,逐漸離去。
店掌柜看著青環三人的離去,臉上也看不見究竟是何表情,他只是怔怔的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良久過后,他回過神來,輕嘆一聲,看向坐在樓梯角落似乎偷懶的店小二,伸手抓向柜臺上的一抹布擲去!
“又在偷懶呢?還不快去把樓上的東西撤下!”
店小二被抹布投醒,他抬頭看向掌柜的,一雙眼睛兀帶著茫然之色,仿似還在發呆。
“快去干活,再不去這個月扣你工錢!”
掌柜的說話間,伸手從柜臺下摸出一只算盤,啪啪的撥打起來,似乎是在算今日酒樓盈利。
店小二轉身走向樓梯,在上樓時,他似乎還在想著什么,隱約聽見他的嘀咕聲“唉…可真是美啊!”
而后,搖搖頭嘆息一聲,抹布向著肩頭一搭,做回他的店小二身份。
……
小鎮上,一條數丈寬的大街,街上酒樓林立,小鎮上有名的各大旺鋪全都聚集于此。當然,還有鎮上僅有的幾家有錢有勢之人,他的的家便在這條街的盡頭那里。
福氏府第,客廳里。
福二少福青白被人抬著回來,因為他的兩條小腿上,竟然插著兩根竹筷,痛的他在地上哀吼不斷。
福家現今當家的是福青白的大哥福青海,此時卻見他背負著雙手,在大廳里來回的走動,臉色一片鐵青,似乎心情極其憤怒。
“哼!你們這么多人竟然連二爺都保護不了,我養你們有何用處?”
福青海一腳將面前凳子踢翻,聲音洪亮的咆哮。
福青白的兩個護衛低頭肅立,不敢言語,屋里只有福二少的哀吼不斷傳來。
“好了,別叫了!整日里就知道惹事生非,真是沒用!”
福青海忽然向著地下的二弟吼道,福青白仿佛極其懼怕他,雖然雙腿仍舊痛的要命,當下也忍住不再叫出聲來。
“大夫怎么還不來?”
福青海的聲音剛剛落下,院子里跑來兩人,一個是福府護衛,另一個手里提著只藥箱子,想來便是他口中所說的大夫。
“大夫,你快看看這是怎么回事?我二弟腿上被人插了兩根竹筷,先前往外拔時竟然拔不出來,似乎已經和他的雙腿長在一起。”
福青海迎上大夫口中急道。
那大夫靠近福青白蹲下身子,伸手摸向那兩根竹筷,見兩根木制竹筷,竟然生生將小腿貫穿!
他伸手抓起一只竹筷便要往外拔,便在這時卻又聽見那福青白的慘叫!
“哎喲!痛啊!別碰了,你們誰都別碰,痛…痛死我了!”
雖然僅僅是短短一瞬間,但那大夫卻也看清,他看見在竹筷的根部與小腿的肉表那里,兩者已經深深的連在一起,就像是兩者本就是在一起的,中間完美的長在一起!
“怎么樣?”
福青海看著大夫皺著眉頭忍不住問道。
“奇怪至極…”
大夫搖頭呢喃,而后沉吟一會兒,才緩緩的道:“竹筷與肉怎么能長在一起呢?若是時間久了倒也有此可能,但先前聽護衛說是剛剛如此,這就令人費解啊!”
福青海道“可有什么良策么?”
大夫再次沉吟“嗯…除非用刀將竹筷剜出,這樣或許還行。”
“剜出?不不,我不要!”
福青白聽聞后歇斯底里吶喊,哪里還有先前醉香樓的囂張跋扈之樣。
“大爺。”
這時,護衛中的一人走上前來。
“哦,怎么了?”
“依我看,二爺所受之傷并非凡夫俗子能解。”
“哦?”
“依屬下看來,二爺的傷,或許丘道長能夠解除。”
福青海聞言不語,似是陷入了沉思,良久過后,他向一護衛擺擺手“你去帳房取些銀錢送大夫回去吧!”
而后他在屋里來回的跺步,忽然又道“先前你說,那人僅僅揮手間便令你們拋上半空,難道這是真的?”
“是的,決無半分謊言!”
福青海沉吟一會兒,忽嘆息一聲,看向那護衛“你在此守著二爺,我去老爺子那里看看。”
“哥!你…你別…去…去去了你怎么說呢?”
福青白仿佛極其懼怕他大哥去找他爹,但是現在也只有他爹身邊的丘道長才能救他。
“你說吧二弟,我究竟是去還是不去呢?”
福青海冷冷的看著地下的弟弟。
“呃…大哥你…你去了會怎么說呢?”
“哼!當然是如實秉告,你難道還要我為你欺瞞不成?”
福青白臉色蒼白,茫然的睜著眼睛看著屋頂。
“哼!”
福青海冷哼一聲,拂袖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