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處一苦笑著搖頭,看著先前還一臉淡然的大師兄,此時卻猶如瘋了一般咆哮。
“天丘子,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說些什么?”
不光居中的大師兄這般說,而且剩余二人也均目露疑惑的看著自己。
丘處一點頭“唉,師兄、師姐,你們聽我說。”
……
于是,丘處一將他所知曉白弟的一切訊息均向三人說了一遍,而后石室里便陷入了沉寂靜。
良久過后,倒是那女人率先開口“唉…這般說來,那個叫白弟的人,也是個重情之人。” шшш⊕ttκā n⊕¢O
丘處一點點頭。
大師兄沉吟一會兒,緩緩的道:“這么說來,這白弟應(yīng)該去過其余幾道吧?當(dāng)然也有其余幾道訣吧?”
丘處一聞言一怔,這問題他還真不太清楚,但想來應(yīng)該是這樣,當(dāng)下點點頭“想來應(yīng)該有吧?”
大師兄聞言沉默,似是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道:“好了,你們先回去吧,天丘子你說的事情讓我好好考慮考慮,明日再來答復(fù)。”
除了丘處一外,剩下二人卻面露奇怪的看著大師兄,似乎是在奇怪他為何會轉(zhuǎn)變的這般之快?
三人離去,密室里僅剩下大師兄一人,他面色微怔的看向墻上被封印的六道圖,喃喃自語道:“師傅曾經(jīng)便說過,我們現(xiàn)在生活的世間只不過是宇宙六道中的一道而已,除此之外還有五道,天道院法訣天道訣想來也是六訣中一訣,原來果真還有余下五訣。難怪師傅常說,天道訣并不完全圓滿,看似是一獨立法訣,實則只是一部巨*訣一小部分而已。若是能夠?qū)⒂嘞挛逶E湊齊,到那時……”
想到這兒,天機(jī)子內(nèi)心忍不住泛起陣陣火熱。只是…
他馬上又努力平復(fù)這絲火熱,因為他知道,絕不能在那叫白弟之人面前露出這絲表情。因為他現(xiàn)在掌握著主權(quán),只有面帶淡然,這樣才能從其手中多炸出幾部六道訣來,促使其完善天道訣!一瞬間,天機(jī)子想了很多,三十六計中的欲擒故縱之計,即將在其身上上演……
天道院,某小院落里。白弟負(fù)手而站,望著遠(yuǎn)方云霧繚繞,目光深沉,從外表看卻是根本不知在想些什么。
水月貞在其身后不遠(yuǎn)的地方,靜靜的站著,癡癡的看著,安靜的樣子就像是賢惠的妻子一般!紅日被云霧所遮掩,朦朧中看不太清,看到這兒,她竟忽然幽幽的輕嘆一聲。難道僅僅是紅日這般使人難以看清么?面前之人也豈非給自己這種感覺?
是啊!經(jīng)過十多年的世事變遷,別說人會有所改變,即使是天地也無時無刻的都在改變著。忽然,白弟收回仰視天際的目光,而他的嘴角竟然露出絲莫名的笑意?眼角不覺間,瞟向遠(yuǎn)方山巒處,那里正是天道院的禁地所在區(qū)域……
“白哥哥、水姐姐,你們在嗎?”
門外傳來福青青那丫頭的呼喚聲,水月貞看向門口笑道:“我們在院子里。”
話音剛落,從院落門口處走來一行人,當(dāng)先之人正是福青青,而在其身后還跟有三人,一個是丘處一,另外兩人中,竟然有一個是女子,白弟、水月貞忙迎了上去。
“我還以為你們歇息去了呢!”福青青說著話又道:“我?guī)煾邓齻兟犝f你們來了便讓我?guī)^來。”
白弟、水月貞聞后忙道:“晚輩見過兩位前輩。”
那女子倒是上下看了水月貞兩眼,不由抿嘴輕笑“怪不得青兒這丫頭說你長得異常漂亮,能從她口中說出另外一人漂亮的至今超不過兩手之?dāng)?shù),果然是天仙佳人啊!”
水月貞笑著擺手“哪里啊?我們小丫頭們又怎及得上前輩天仙風(fēng)韻?”
那女子這才美目看向白弟,卻是一怔,這人乍一看極其平凡,平凡猶如空氣一般,使人在不覺間便會忽略其存在。只是…
此時在她這一看之間,卻分明不是這樣的,這是她修道多年來,也只有在自己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傅身上所遇到過的!這個人并非表面那般簡單哪!
青青的師傅內(nèi)心嘆道。
福青青笑著挽起那女人的一只胳膊,將腦袋枕在其臂彎處,看著二人裂嘴而笑“我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最最親愛的師傅,道號天靈子,那位是我?guī)熓逄焯撟樱€有一位大師伯,他老人家現(xiàn)在沒在這兒,相信你們很快也就能看到了,他道號天機(jī)子,至于你們認(rèn)識的我這原來師叔,他的道號為天丘子。嘻嘻…”
天虛子搖頭嘆息“這丫頭,半分不懂得尊師重道,竟然直接喚長輩名諱!”
雖然這般說,但是從他滿面笑容的臉上,又哪有半點不滿生氣的樣子呢?
“我們?nèi)ノ堇镎f話。”福青青說完,挽著天靈子的胳膊率先向著屋里走去。
大屋里,眾人分主客各自坐下。
天虛子捋捋胡須,看著白弟道:“你們的來意,先前天丘子已經(jīng)說了。”
白弟聞后竟然沒有馬上開口,這倒是異常出乎水月貞的意料,她可是異常知曉他對六道訣的決心哪!怎么現(xiàn)在……?
竟然這般安靜?
見狀,天靈子及天虛子二人心中不由頻頻點頭,不驕不躁,淡定從容,此子當(dāng)真不簡單哪!天虛子繼續(xù)道:“相信你們也都知道,這天道訣乃我天道院的鎮(zhèn)院之寶,其珍貴程度,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白弟還是沉默不語。
“雖然說現(xiàn)在天道院是由我們天道四子師兄妹四人所掌管,而天丘子又是這四人之一,但是若涉及到天道訣,他也沒有這權(quán)力的。”
這時,白弟忽然問道:“若是你們的大師兄天機(jī)子同意呢?”
眾人一怔,而后天靈子聲音空靈的接口道“若是我們大師兄能夠同意,即便我們?nèi)朔磳Γ仓荒芘c其保持力均狀態(tài)。”
這次倒是白弟怔住了,他實在沒能想象得大,這個不曾見面的天機(jī)子,權(quán)力竟然這般大?而后,白弟點點頭“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努力說服他的。”
聲音并不大,但卻異常堅決。
見狀,天靈子嘆息一聲“唉…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事情天丘子也已向我們說過,雖然此事極其虛幻飄渺,但你赤子之心,即便是我大師兄不同意,我也會為你投上一票的!”
白弟忙拱手謝道:“多謝前輩成全。”
天靈子擺擺手“先前我就與你說過,即便我們?nèi)巳客猓羰谴髱熜植辉剩彩菬o能為力。”
“我明白,我一定會使得他同意的。”
白弟輕笑道,目光穿過屋外,看向遙遠(yuǎn)的天際,那里云霧繚繞,如虛似幻,就如此時的他一般。
“好了,既然如此,那便祝你心想事成了。”
天虛子站起身子。
將三人送走以后,丘處一也就是天丘子目視白弟,忽然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握?”
白弟搖頭,從他臉上也根本難以看出什么。
“唉…”
天丘子嘆息一聲,喃喃自語著“說來也怪,今日我剛剛向他說了這事,起初他是堅決不允,只是不知道為何,聽他的話,似乎此事還略有轉(zhuǎn)機(jī)。”
說完,他輕拍白弟肩膀“一切便看你的造化了,究竟有無緣分,相信明日便能夠知曉了。”
說完,天丘子走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白弟嘴角竟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會同意的。”
水月貞怔怔的望著他的背影,忽然感覺到陣陣陌生,明明還是他,為何會在這一剎那間,有這般感覺?
似是感覺到身后有異,他回過頭來,當(dāng)與那半空中的兩道柔情相碰,慌忙間,他竟又一次躲了開去。
而,水月貞見狀,卻是忽然笑了,燦爛的笑靨,使得其四周山花不覺間失卻顏色。
因為她知道了,無論他在外人面前有多么高深,而在自己面前,他卻永遠(yuǎn)是那個曾經(jīng)的訥訥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