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的照耀下,蒼穹上空出現兩個人的身影,一個正是森木峰峰主端木真人,而與他打斗之人是個老者,須發皆白,身著件破舊不堪的黃色長袍,一邊打斗嘴里還一邊大呼小叫的不停,竟是與白弟已經結拜過的邋遢老者!
“胡瘋子!你鬼鬼祟祟的跑到我森木峰里意欲何為?”
端木一邊與他打斗一邊道。
胡瘋子邋遢猛攻數招將端木暫時*退,大呼小叫的喊了兩聲,才道:“我來這里是找我兄弟的,端木小子,難道我不能見我兄弟么?”
說話間,但見端木猛然將雙手一抖,只見從他的雙手間突然爆發出兩團綠色的亮光出來,向著他對面的胡瘋子邋遢疾射而去!
“來得好!”
邋遢老者大喝一聲,抖手也是兩團亮光閃現出來,黃光迎著綠光撞將而去!
“嘶--啪!”
四團光點碰在一起,發出嘶嘶聲,黃綠兩種顏色,竟然融合在一起,不停的翻滾著,誰也不讓誰,時而綠光略占上風,忽又黃芒稍有壓制。終于,兩團似乎已經融合在一起的光芒,散發出道藍色的光來,竟是光芒四射!
“嘭嘭!”
兩聲巨響幾乎不分先后同時爆響,光團迸發出無數的亮點,就如流星雨一般,向著四面八方紛紛落去!
二人大喝一聲,再次迎著對方攻去!
白弟趕緊上前一步,大喝道:“師傅,你們別打了,他是來找弟子的;邋遢大哥,你快住手,他是我師傅!”
二人聞后,齊齊罷手,向著白弟同時掠去,幾乎不分先后,出現在白弟面前。
“哈哈,兄弟,哥哥又見到你了!”
邋遢上前一步,圍著白弟轉了一圈,忽然抓住他的肩膀興奮的呼呼直叫。
白弟笑笑,扭頭看向師傅端木,見他一臉疑問,馬上道:“師傅,這個邋遢…呃,大哥,是弟子的結拜兄弟,想來他今天是來找弟子的。”
邋遢聞言,將胸脯一挺,歪著腦袋,斜眼看著端木,怪叫道:“喂!端木,你可聽見了?我邋遢今日來你森木峰,一不是來偷竊的,二不是來打架的,乃是來看我這個結拜兄弟的!”
端木皺著眉頭,看向白弟,厲聲道:“你什么時候與他結拜的兄弟?怎么我從來不曾聽說過呢?”
白弟忙道:“就在弟子回山的那天,在咱們森木峰五十里外的山腳下。”
接著,白弟忙將那天發生的情景簡單的向著端木敘述了一遍。
端木聞后,深深的看了眼白弟,而后又看了眼在一旁頗是神氣得意的邋遢,什么話也沒有說,轉身走了,走到山邊,對著追趕而來的眾弟子們道:“好了,都回去吧!”
說完,率先走了。.陸子峰一眾,跟隨在端木的身后,向著山下走去,只是,他們下山時,都有意沒意的向著白弟瞟了眼,并沒有再說些什么,紛紛下山去了。
白弟疑惑的看著師傅及眾師兄們,憑直覺,他感覺師傅似乎有些不怎么高興,難道是因為邋遢大哥先前與他交手么?
“嘿嘿哈哈,兄弟,這幾天沒見,你還好么?”
邋遢伸手在白弟身上,這邊拍兩下,那邊捏幾下,嘴里還是大呼小叫的個不停。
“嗯,我還好,大哥你呢?”
白弟收回眺望師傅的目光,轉首看向邋遢,眼見他似乎還是穿著第一次見他的那身衣衫,破舊不堪,頭發也是亂哄哄的像堆雜草。
邋遢擺擺手,腦袋如拔浪鼓似乎搖個不停,嘴里怪叫道:“不好不好!這幾天哥哥一直都在躲著那婆娘追蹤,過得一點也不好!”.說完,一屁股坐在先前白弟練功的石塊上,白弟湊上前來,道:“是那個身穿粉衣的女人么?”
邋遢聞后怪叫一聲,扭頭看向白弟,瞪大眼睛,道:“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見到他了?”
白弟笑了,道:“是啊!那天大哥你走后,那個女人就來了,問我見你了沒有,我就跟她說沒見,后來還與她交過一次手。”
“什么?你與她動手了?你沒什么事吧?”
邋遢聞后驚愕道。.白弟笑笑,擺擺手,道:“沒有。”
于是,簡單的將那天發生的事與邋遢說了一遍,而后又問:“大哥,那個女人追你干嘛呢?”
邋遢翻了個白眼,將嘴一撇,道:“干嘛呢?她想嫁給你哥哥呢!”
說完,將頭一仰,眼睛上翻,倒是頗是神氣得意,白弟見狀,忍俊不禁,莞爾笑道:“她要嫁給哥哥你呀?”
邋遢哼道:“當然,那婆娘都已經追了我將近三十年了!”
白弟見狀頗是好奇,湊近邋遢,諛訕笑道:“呵呵,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大哥給講講吧!”
邋遢聞后,只見他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草堆一般的白發被晃得亂顫,道:“不可說不可說,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不說!”
話剛說完,卻見邋遢身子前傾,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只吃了一半的烤雞,將之拿起放到鼻間深嗅一口氣,嘴里哇哇怪叫兩聲,贊道:“好,真香啊!”
說完,抓起烤雞湊近嘴巴張口便啃。
白弟見狀,忙道:“大哥,你慢點吃,這是兄弟烤的,你若想吃等我再烤來便是。”
邋遢邊吃邊含糊不清的道:“唔唔,味道不錯,好吃,好吃!”
說完,反手從腰間摸出只葫蘆出來,打掉蘆塞張嘴便是一氣,但聽見“咕咚咕咚”的聲音不絕,好一會兒才放下,伸出袖子抹了把嘴,贊道:“好!”
也不知道是贊雞烤的香美,還是說酒美味,或是兩者皆有。.白弟忽然想起什么,向著此時大啃特啃的邋遢道:“邋遢大哥,我問你個事。”
卻見邋遢頭也不抬的支唔道:“嗯什么?說吧!”
白弟道:“怎么他們都喊你為胡瘋子呀?你不是叫邋遢么?”
邋遢聞后仍是頭也不抬的,含糊不清的道:“那個胡瘋子是別人給我取的,邋遢是我自己取的,兄弟你不用管他們怎么叫,你就喚我邋遢大哥就行了!”
說話間,邋遢將手中的雞骨頭甩手丟出,將粘滿油污的十指逐個伸進嘴里嘬個干凈,完后伸手胡亂的在身上一抹,贊道:“唉,味道不錯,可惜就是太少了!”
白弟笑道:“呵呵,是啊!先前我和我師伯二人已經吃了一些,等明天我再給大哥烤只便是。”
話剛說完,卻見邋遢突然站起身子,雙眼圓睜,道:“什么?你師伯,是智木么?”
白弟忽然被嚇了一跳,道:“是啊!怎么了?”
邋遢又道:“那么說這只烤雞是智木吃剩下了的?”
白弟點點頭,剛要說話,卻看見邋遢忽然哇哇的怪叫起來,并彎腰將頭伏下,伸出手指便往嘴里摳去,只聽見邋遢嘴里傳來數聲干嘔聲:“嘔--嘔!”
卻是摳了良久,嘴里并未見有東西吐出,倒是將自己口水挖出不少,邋遢又氣呼呼的怪叫,只見他忽然翻身而起,以頭下腳上之姿,竟然是倒立而站,以頭盧支地,一只手此時還在嘴里攪和個不休!
白弟靠近,顫聲道:“邋,邋遢遢大哥,你…你這是做什么?”
邋遢不語,這只手摳酸了便換作另外一只,翻著白眼,舌頭伸出唇外,嗓子發出嘔嘔的嘔吐聲,口水流在他的手背上、鼻子,滿臉都是。
良久過后,邋遢怪呼一聲,翻身倒地,躺在地上大呼小叫的,嘴巴撅起,時不時的身子一哆嗦,竟似乎是重風一般。
白弟大駭,伏身靠近邋遢,急聲道:“邋遢大哥,你…你怎么了?”
邋遢不語,只是嘴里怪叫個不停,也不知究竟是在說些什么,身子還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兩下。.“難道是犯病了?”
白弟驚呼一聲,而后趕緊將邋遢扶起,又是捶背又是掐人中,卻是毫不見好,正當白弟手足無措之際,卻看見邋遢身子忽然一陣顫抖,而后便看見他騰身躍起。
“嘭!”
落地之后,邋遢抓住白弟雙手,怪叫一聲,問道:“那智木現在在哪里?”
白弟愕然,道:“大大哥,你沒事吧?”
邋遢將眼一翻嘴一撇,怪叫道:“我能有什么事?你快告訴我,智木他往哪去了?”
白弟下意識的扭頭看往智木離去的方向,邋遢見狀,嘴里怪呼兩聲,閃身便向智木離去的方向掠去。
“大哥,你要干嘛?”
白弟伸手想抓住邋遢,只是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當白弟說完,邋遢的身影已經在十丈開外了,再閃了兩閃,便消失在月色當中。
白弟的手停在空中,看著已經消失了邋遢的方向,喃喃道:“為什么邋遢大哥一聽到師伯這么激動啊?他們之間難道有什么過節么?”
白弟將手放下,在原地佇立不動,良久過后,他搖搖頭,轉身走了回去,在他身后,明月散發著熒亮的光,撒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