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黑暗再次襲向山洞,洞里立時變作漆黑一片,眼前什么顏色亦看不到,只有最為純正的黑色!
饑渴了一天的三人,誰也不再說話,三人各自睡下。
良久過后,洞里傳來陣極是輕盈的“悉索”聲,只是誰也沒有再意,仍然各自睡著。
水月貞漸漸睡熟,剛進(jìn)入睡眠之中,便感覺外面有人搖晃自己,她睜開了眼睛,卻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見。
她坐起了身子,正當(dāng)她疑惑不解之際,倏然感覺手中被塞了一物,她曲指一握,憑手感,她知道了手中握有何物。
竟是以往她們所吃的小紅果子!
本來已經(jīng)饑餓了一天,水月貞感覺既渴又餓,此時突然出現(xiàn)兩枚果子可以吃,心中喜悅無以言表。
她知道,給她果子的定是白弟,因?yàn)槊看尾烧拥亩际撬蝗?,而黃芊芊定是不會半夜給他果子的。
水月貞一想便明白了,這兩枚果子定是白弟在以往便存下來的,白天因?yàn)橛悬S芊芊在一旁看著,是以不便交給自己,現(xiàn)在她已熟睡過去,白弟將自己晃醒,將紅果交給自己。
一瞬間,心里流過一絲甜蜜的感覺,想起日間兩人的那絲纏綿,她伸出了手去,摸索到白弟的手,將他拉到自己身邊。
水月貞與白弟并肩而靠,各自沉默著,在夜色的掩護(hù)下,倆人誰都沒有發(fā)覺對方的窘態(tài),就這般手執(zhí)著手,背靠著背,靜靜的坐著。
石洞里靜悄悄的,卻在漆黑寂靜的下面,兩人雖在死亡慢慢靠近的時候,就這般靜靜的候著,心里竟然一片寧靜!.……
翌日,黃芊芊從昨晚的熟睡中醒來,睜眼一看,洞里又已被光明填滿,美目一轉(zhuǎn),她看見一物,目光卻是再也離之不開。
卻見,白弟與水月貞二人,竟然背靠著背睡在一起,兩手十手指竟緊扣一起!
黃芊芊站了起來,眼中閃發(fā)著駭人的亮光,自胸腔里驟然間升起一團(tuán)怒火出來,但見她手中白芒閃爍,一把柳葉般的彎刀突然出現(xiàn)在她手中,她慢慢地向著二人走去。
走到二人面前一尺之地,她停了下來,低下頭看著二人,見水月貞倚在白弟肩頭,一雙美目及嘴角似乎還綻放著滿足的笑意!
黃芊芊她慢慢地舉起了手,手中的那把彎刀閃著殘白色的寒光,映出了她此時那猙獰的面孔!
……
再說白弟。
昨晚與水月貞相偎睡去,心中喜悅情緒竟帶入夢中。.在夢中,他看見,他與水月貞二人攜手漫步在一滿山盛開著百合花的山谷,那里滿谷百合開得正盛,幽香暗生,倆人漫步其間,輕聲細(xì)語,竟然感覺,這種情景是何其的熟悉,似乎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般!.突然,白弟腦中一道閃電劈過,那一衾永遠(yuǎn)的素裝,那個為了他而自爆身體的人,是白姐!
畫面倏然間變了,他又將他心底最深處隱藏著的那絲記憶翻了出來,他看見,他的白姐撲倒在地上,背上后心地方插著柄寶劍,而那一矮個的惡道此時面露猙獰,正一腳腳的印在他姐的身上!
這時,他姐抬起了頭,看向自己,她笑了,那嘴里的血順著嘴角汩汩的涌出,殷紅的鮮血??!他聽見他姐對她說:“弟弟,你要為姐姐報仇??!”
突然間,但見姐姐身上白光一閃,只聽見耳邊“轟”的一聲巨響,白弟感覺臉上一疼,身子已騰身飛起,飛過水月貞的頭頂,“撲通”一聲,他掉在了地上!
白弟睜開了眼睛,轉(zhuǎn)目一看,只見自己竟然置身于另一個山洞的洞口,感覺后腦勺與臉頰頗是疼痛,他忍不住伸手撫摸,臉頰一碰之下竟然有種火辣辣的疼痛,而后腦勺上,卻是鼓了一個大棗一般血包!
白弟站起身子,轉(zhuǎn)身一看。
天哪!
他看見水月貞此時正睜著她那一雙明亮的眸子看著自己,而在水月貞的身側(cè),黃芊芊立在其邊,并將一把白刃閃爍的短刀架在了水月貞的白頸!
“妖女,你干什么?”
白弟大聲喝道,抓起綠竹竿便向著黃芊芊沖去。
黃芊芊對著白弟的怒火是看也不看,當(dāng)他跑到自己面前三尺之距時,只聽見黃芊芊淡淡的說:“站住!”
說完,沖手中短刀輕輕往后一壓,白弟見狀,腳步戛然而止,但是,一雙眼睛卻是瞪著黃芊芊。.原來,當(dāng)黃芊芊越到白弟與水月貞二人的休息之地,她將手中短她舉起,在落下之際,手腕微轉(zhuǎn),短刀落下,竟然“啪”的一聲,刀面重重的打在白弟的臉頰上,接著便是黃芊芊滿含憤怒的一腳,重重的踢在他的身上,當(dāng)身子高高飛起,落在了另一個山洞的洞口,落地時,后腦正好碰在了地面上,于是一個大包便長了出來。
“白弟,你個臭小子!你我三人均被關(guān)在這處封閉山洞里,你不思出路便罷,竟然還公然與你師姐談情說愛!”
黃芊芊一句話說完,引得水月貞臉頰一紅,竟是羞得無地自容。
白弟聞言也是一怔,不過后來他將腰板一挺,腦袋昂起,道:“妖女,休得胡言亂語,我?guī)讜r與我?guī)熃阏勄檎f愛了?”
黃芊芊哼道:“幾時談情說愛了?先前你二人相偎相依,顯然是昨夜便睡在了一起,試問這是一個師姐與師弟能做出來的事么?”
白弟啞然,看著黃芊芊不語,好一會兒才道:“妖女,你休得胡說。”
聲音漸漸低下,連他自己都覺得所說竟是蒼白無力。
黃芊芊嗤笑一聲,又道:“我昨天在那個洞里開鑿山石一天,今天就換你去鑿好了!”
白弟怒喝道:“你怎知就能一定鑿?fù)赋隹冢俊?
黃芊芊聞后一笑,反問道:“那你又怎知鑿它不透呢?”
白弟聞后言之一塞,哼作一聲,扭頭不再看她。
黃芊芊向著他輕蔑的笑了一聲,淡淡的道:“你若不去,我便將她殺了!”
白弟恨恨的盯著黃芊芊,一雙眼睛里似乎冒出火來,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向著洞中大步走去!
“等等!”
身后傳來了黃芊芊的聲音,白弟停下身子并未回頭,道:“如何?”
只聽見黃芊芊忽然語露溫柔的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不要忘了當(dāng)年你那白狐姐姐為了救你,她卻是怎樣的結(jié)果?你若是心里還記得她,就應(yīng)該想方設(shè)法的出去才是,你這樣不思出路,竟然還與她談情說愛,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白狐姐姐么?”
白弟聞后憤然轉(zhuǎn)身,道:“你又如何得知?”
話剛出口,便想起在前幾天自己曾親口講給水月貞聽,黃芊芊在那個洞里理應(yīng)聽到才是,他轉(zhuǎn)過身子,向著石洞走去!
“你難道就不想為你姐姐報仇么?”
白弟聞后一怔,停下了腳步,黃芊芊那句“你難道就不想為你姐姐報仇么?”的話在耳邊縈繞不絕。
白弟忽然想起先前的那個夢境,他姐姐最后向自己所說的話來:“弟弟,你要為姐姐報仇!”
這一句話猶如一記悶棍重重的打在白弟心頭,他身子一陣哆嗦,驀然間,又想起了他姐臨死之前的樣子來,以及那個矮個惡道那猙獰的面孔!
是??!我這般輕生,如何對得起為我犧牲的白姐?我的這條命乃是她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我這般做,豈不是在作踐姐姐的生命?那么,她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所做所為,豈不是都是一場空?還有,姐姐的大仇未報,我又如何能這般輕生?
一瞬間,白弟全身竟被冷汗浸透,想起這些天來,自己確是一次努力的開拓出路也沒有,只想著,在死時能與水師姐死在一塊兒便心滿意足了,孰不知,尚有大仇未報,自己如何能對得起死去的白狐姐姐?!
若不是黃芊芊提醒,自己差點(diǎn)便要做出那輕生的蠢事出來,當(dāng)下轉(zhuǎn)過身子,向著黃芊芊一揖到底,口中道:“謝謝你的提醒!”
說完,轉(zhuǎn)身向著里面大步踏去。
“轟隆隆隆--!”
頓時,石室里響起陣陣的轟隆聲,緊接著便是感覺到整個山洞似乎都在搖晃,石頭滾動聲便傳了出來,硝煙彌漫而出。
“轟隆?。 ?
一塊塊大石小石從洞口涌了出來,卻是石洞里空間已滿,這些石頭唯有向著外面那一石洞堆放。
“轟隆?。 ?
白弟在洞里悶不作聲,將體內(nèi)元?dú)庳灊M綠竹竿,向著四周的石墻或敲或刺或揮,每一次動作,四周便掉下些或大或小的石頭,石頭紛紛滾落在地,不一會兒,便又被后續(xù)的石頭所掩埋。
……
良久良久,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或是兩個時辰,也可能再多些,總之是許久過后,洞里忽然安靜了下來。
黃芊芊秀眉微皺,向著洞口看了一眼,見硝煙蕩在空中,并不見白弟從里面走出。
她站起身子,低頭看了眼水月貞,鼻間輕哼一聲,抬腳走了過去。
走到洞口向里一望,只見白弟爬在石洞的正中間一動不動,綠竹竿被他握在手里卻是半點(diǎn)不曾松懈,身邊已被石塊掩蓋。
黃芊芊走到白弟身邊,低頭看去,見他閉著雙眼,臉上沾滿塵土,伸腳撥了他一下,仍是動也不動。轉(zhuǎn)首向四周看去,卻見石洞一側(cè)的墻上竟比先前向內(nèi)擴(kuò)深了一丈有余!
“看不出來,這小子潛力還蠻大的嘛!”
黃芊芊低聲輕語說道。而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當(dāng)剛出洞口時,與水月貞撞在一起,黃芊芊白了眼她,鼻子輕哼一聲,從她身側(cè)走了過去。
水月貞走進(jìn)洞里,見白弟爬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快步走上前來,彎腰蹲下身子,搖晃著白弟,口中道:“白師弟,白師弟!”
白弟仍然動也不動,水月貞再次打量起他,見他只是渾身布滿灰塵,體外并未見有傷痕,便放下心來,細(xì)細(xì)一想,即知道,白弟乃與昨天黃芊芊一樣,體內(nèi)元?dú)馐褂眠^度,枯竭而致暈倒。自己倒真是關(guān)心則亂了,想通此節(jié),臉頰竟是一紅,站起身子,低頭看著白弟,似乎是想了一會兒,又再次坐下,在著白弟身子一側(cè)蹲坐在地。
……
一個時辰過后,白弟悠悠醒來,睜眼一瞧,見水月貞坐在自己旁邊,背對著自己,怔怔的看著洞外,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師姐…”
白弟輕聲喚道。
水月貞聽見身后呼喚聲,她扭轉(zhuǎn)了頭,見白弟正睜眼看著自己,臉上露出絲歡喜的笑容出來,柔聲說道:“師弟,你醒了?”
白弟腰板用力,坐直了身子,看著水月貞道:“師姐,我昏睡了多久?”
水月貞輕聲道:“一個時辰了。”
白弟點(diǎn)點(diǎn)頭,道:“哦,一個時辰?!?水月貞抬起頭來,看著白弟,張口欲言,卻是嘴巴剛張開又閉了下來。
白弟見狀,奇聲問道:“師姐,怎么了?”
水月貞沉吟一會兒,道:“白師弟,其實(shí)我覺得黃芊芊雖是魔派中人,但是先前所說卻不無道理,我們在此之前,確是太過輕生了!與其坐以待亡,不如找尋生路,若是最后仍是沒有找出生路,便是死了也不會心有不甘!”
白弟看著水月貞,道:“師姐,你?”
水月貞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道:“沒錯!我也要與你一起開拓出路!”.白弟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道:“嗯!師姐!”
水月貞又道:“白師弟,你先在一邊休息,綠竹竿借我一用?!?
水月貞在進(jìn)洞之前,長劍被黃芊芊一刀磕飛。
白弟將綠竹竿遞與水月貞,而后轉(zhuǎn)身走出了洞外,來到黃芊芊面前停下,道:“喂!借你短刀一用!”
黃芊芊蹲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嘴唇似乎亦沒半點(diǎn)顏色,頗是虛弱。她抬頭看去,見白弟說完這話就已將頭扭向一旁,當(dāng)下怒道:“你神氣個什么?”
白弟扭頭淡淡的道:“你若不借,咱們開拓出路便要慢上幾分,于你我存活的機(jī)會便少上幾分?!?
黃芊芊看著他良久,哼了一聲,道:“若你這話在十?dāng)?shù)天講,怕是我們早已脫困!”
說完,只見她伸出了手來,但見手中光芒閃過,一把閃爍著寒光的短刀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
白弟大駭,眼睛瞪的大大的,道:“這是怎么回事,你刀原先在哪里藏著?”
黃芊芊哼了一聲,道:“刀當(dāng)然是在我的身上了!”
說完,將短刀交給了白弟,返身躺在了地上,打個哈欠,向他擺擺手,道:“去吧!記得小心著我這把寒月刃,壞了你可陪不起!”
白弟低頭握著短刀寒月刃走回了洞中,口里嘟道:“什么寒月刃哪!”.走進(jìn)洞里,見水月貞正在端詳著自己的那根綠竹竿出神,當(dāng)下道:“怎么了?”
水月貞聞后抬起頭來,道:“白師弟,你的這根綠竹竿是何物所制,怎么這頭還鑲著個紅色的小珠子?”
白弟撓撓頭,道:“聽我?guī)煾嫡f,這根竹子是叫什么碧心寒竹,質(zhì)地極是堅硬,生長在極其嚴(yán)寒之地,這紅珠子就不怎么知道了。”
白弟并未將那珠子吸他元?dú)馀c鮮血向水月貞訴說,一來他覺得這事太過驚駭,二來他覺得沒有必要。
這時,水月貞看見了白弟手中的這把短刀來,愕然道:“這是什么?”
白弟將刀一揚(yáng),道:“這是那妖女的刀啊!”
水月貞又道:“我是說它怎么在你手里?是你借她的?”
白弟點(diǎn)頭,道:“是??!怎么了?”
水月貞抬頭看了眼白弟,又瞧了眼那把刀,并沒有說些什么,道:“我們開始吧!”
“轟隆隆”
“轟隆隆”
石頭亂飛,山在搖晃,滾滾的狼煙從洞口涌出,而洞里那石頭的破碎聲響了又響,良久不曾止息。
……
一天過去。
“轟隆?。 ?
兩天過去。
……
今天,已經(jīng)是三人開拓山洞的第五天了。
五天里,除了第一天是水月貞與白弟二人開拓山洞,而剩余幾天,三個輪番上陣,這邊歇息那邊開拓,三人之間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之間的隔閡,都明白,這已經(jīng)是他們最后的希望了,三人的目的一樣,那便是要在這個洞里再打透一個出來。既然目的一樣,又都是為了活命,還說什么昔日仇恨?
“當(dāng)啷!”
卻是白弟將短刀扔在地上,身子似乎再沒有半分力氣,一下子癱軟在地,嘴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雙眼睛無神的看著前方。
與他一樣的還有剩下的那二人,水月貞與黃芊芊早已沒有往日的莊嚴(yán)、狡黠樣,俱是一臉疲憊的躺在不遠(yuǎn)處的地方,一雙無神的眼睛早已失去以往的靈動若水,呆呆的看著已經(jīng)鑿出十幾丈深的長洞。只是,不知山層究竟有多厚,這十幾丈深究竟是不是只是山層的一點(diǎn)皮毛?
只是,現(xiàn)在三人任誰也再無半分力氣,甚至連動一下小指頭都已是一種奢望,體內(nèi)一片空虛,口干舌燥,嘴唇全因脫水而爆裂出一層又一層的干皮。
三人就這般靜靜的躺著,誰也沒有說話,不是不想說話,而是連說話的力氣都不愿再費(fèi),只是想盡快的休息,游蕩的思緒卻不知飄向何方。
困了,太困了,三人接連五天滴水未進(jìn),若不是道行深厚,怕不是早已干渴而死。
突然,洞內(nèi)傳來黃芊芊虛弱的說話聲。
“水,我要喝水!”
白弟聞后,睜開眼睛,費(fèi)勁的向她看去,裂開干巴的嘴唇笑道:“現(xiàn)在哪里有水?”
黃芊芊雙眼一陣迷路離,喃喃道:“沒有水啊…”
話剛說完,她眼睛一機(jī)靈,似乎是看到了曙光,道:“沒水,她身上有…”
說完,向著已經(jīng)暈倒的水月貞慢慢地爬去。
“她身上怎么會有水呢?”
白弟問道。
話剛說完,他只覺得眼前一道亮光閃過,她身上有水?難道是??
白弟趕忙向著黃芊芊追趕過去,道:“妖女,你要干什么?”
黃芊芊停身,轉(zhuǎn)過頭來,道:“她身上有水,我要喝她身上的水…”
“沒有,她身上沒有!”
白弟邊說邊向著水月貞慢慢爬去。
“哼!沒有,她身上是沒水,但她身體里卻有,那血難道就不是么?你若是不想死的話,就快些過來喝她的血,還可以吃她的肉呢!這樣就能多活兩天了,說不定還能挖透山洞呢!”
黃芊芊說完,再次向著水月貞爬去。
白弟見狀大急,連忙也跟上,只是兩人誰也爬不快,一個在前一個在后。
忽然,黃芊芊長嘆一聲,爬在地上不再向前移動,卻是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白弟不疑有它,仍是向著水月貞爬去,這似乎是白弟有生以來,做的最費(fèi)力的一件事。本來在平時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此時身上如承載著千萬千的重石一般,他每爬一步,便要用盡全身力氣。
終于,白弟慢慢地靠近了水月貞,他看清了她此時的樣子。她已經(jīng)暈了過去,若是得不到水,怕她這一昏睡就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白弟欣慰的笑了,無論怎么樣,他已經(jīng)阻止了黃芊芊的惡行,而他,寧愿渴死,也斷不會喝水月貞的血。
“喝血?!”
白弟的腦中一道亮光閃過!他看了眼水月貞,又轉(zhuǎn)頭看了眼那已經(jīng)挖出十幾丈深的山洞,他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定一般,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慢慢的抬起了手,將手臂上的衣物捋起,張開那張干涸的嘴巴,向著自己的胳膊用力咬了下去!
血,鮮紅的液體順著白弟的嘴角流下,他伸出舌頭舔了下干巴的嘴唇,費(fèi)力的咽下一口,而后將胳膊向著水月貞伸去。
一滴,兩滴,點(diǎn)點(diǎn)鮮血滴在了水月貞的臉上、嘴唇上,鮮血順著兩片嘴唇微張的縫隙流了下去。
水月貞本來正游離的心神,忽然感覺干涸的嘴里有了一絲液體,猶如甘泉一般,她貪婪的喝下。
白弟見狀,索性將胳膊湊近她的嘴邊…
感覺那些甘美的液體似乎就在自己的嘴邊,她用力*,那甘美的液體便似無窮無盡一般,她嘴唇不停,繼續(xù)的吸著。
白弟感覺,自己隨著血液被水月貞吮吸,眼前一陣灰一陣黑的,似乎隨時便要暈厥一般。
終于,白弟眼睛被一片漆黑填滿,他腦袋一歪,身子倒向了一邊,而那只流血的手臂,卻是還在水月貞的嘴邊放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