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乃剛笑了起來:“你們想什麼呢?交通事故還能天天發生啊?”又揮手“嘁!”了一聲。
柳若蘭就看劉偉。
劉偉笑道:“我們不是那個意思,但你也得主動一些啊!”
“怎麼主動?”邵乃剛問。
“主動巴結老牛啊!”劉偉說,“沒事多跟人家聊聊天,給人家遞給個水倒個茶什麼的,你總會做吧?”
“你把我當什麼了!”邵乃剛瞪了劉偉一眼。
“你啊你,就是個書呆子,假清高!”說著話,劉偉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藥盒,遞到邵乃剛手裡,“這個藥叫潑尼鬆,是激素類藥物,吃了會讓人全身發黃。每天吃五粒,連續吃十天,人的全身皮膚就都會變成黃色,跟黃疸型肝炎的癥狀一樣,有時連醫生都搞不清是怎麼回事!”
“真的啊,還有這種藥呢?”邵乃剛拿著藥瓶看了好半天,又問,“會不會傷害人的身體啊?”
“只要不超過十五天,就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
“你想讓我把這個藥放進老牛的水杯子裡呀?”邵乃剛覺得這種手段太下作了,不情願去做,又問,“這藥粒怎麼放進去啊,就是放進去了,人家也能看見啊;就是人家看不見,也能喝出來呀!”
邵乃剛的話把其餘三人都給逗笑了。劉偉說:“要不說你是書呆子呢!”
“我就是書呆子,這種事我幹不了!”邵乃剛把藥瓶遞迴給劉偉。
劉偉用求援的目光看柳若蘭。
柳若蘭笑道:“小邵啊,你忘了咱們來幹嘛了?你不想早點回去嗎?你不想劉偉早點把公司建立起來,你也好大顯身手嗎?”
柳若蘭的話說到了邵乃剛的心裡,他心動了,問劉偉:“這種事,我可沒做過,怎麼弄啊?”
劉偉笑道:“簡單。你先把藥片粉碎了,用紙包起來,瞅機會放進他的水杯子裡就行了。”
“他要是能喝出味道來呢?”
“你不會一次少放點兒,多放幾次不就行了!”歐陽夏蓉見邵乃剛不開竅,就焦急地插話道。
劉偉和柳若蘭都看著歐陽夏蓉笑了起來。
歐陽夏蓉不服氣地問:“你們笑什麼?我說到不對嗎?”
“對,對,”劉偉說,“小邵,你完了吧,連個女孩子都能搞定的事,你還搞不定啊?別太遜了,你好歹也是男人!”
“男人就得做這種下作的事啊?”邵乃剛用手把幾個人都指了一遍,笑罵:“你們幾個都不是好東西!”
人們都笑了起來。稍後,柳若蘭說:“哎,這兩個人同時出問題,老闆會不會起疑心啊?”
“你還真提醒我了!”劉偉掐著額頭思考了一會兒,對邵乃剛說,“這樣吧,過上十天半個月的你再實施這個計劃。兩個計劃離得太近了,容易讓人產生聯想。”
“兩個計劃?”邵乃剛詫異地問,“還有什麼計劃?”
“哦,沒有,沒有,”劉偉差點說漏了嘴,急忙掩飾,“我酒喝多了,說錯,說錯。”
柳若蘭卻瞇著眼睛看劉偉,目光裡帶著洞察一切的神情,稍後嘴角一撇,露出一絲笑意。
三天後,警察朝劉偉要了一萬多塊錢,說是醫療費不夠,又罰了劉偉兩千塊錢,然後瞭解了這個案子。劉偉去事故停車場取車,停車場又朝他要一千二的停車費,他驚叫道:“我x,這麼貴啊!”
“你x什麼x?”管理員回罵,“你們北方人就是粗魯!每天三百的停車費,你一共停了四天,一千二不是正好嗎?”
“一天三百!你這什麼地方啊,就一天三百?四星酒店的標準間也要不了一天三百,好傢伙,你們金磚鋪地啊!”劉偉覺得被宰了,瞪著眼睛大驚小怪地質問對方。
“你喊什麼?嫌貴你別出事故啊!我們又沒請你來!”停車場管理員伸著手說,“少廢話,交錢!”
劉偉交了錢,罵罵咧咧地把車提了出來,找了一個洗車場,洗了車,在一家飯店裡定了一個大的包房,跟柳若蘭、邵乃剛和溫碧蓮吃了午飯,然後開車駛上了高速公路。
快到家時,劉偉問歐陽夏蓉還回不回公司,歐陽夏蓉說:“我想辭職,在國美公司裡一點意思都沒有了,我一見胡莉心裡就起火。”
“那你去哪兒幹啊?”劉偉瞥了她一眼,“你總不能這麼年紀輕輕的就吃閒飯吧?”
“我跟你幹不就行了。”
“咱的公司還沒成立呢,你跟我幹啥呀?”
“你幹啥我就幹啥。”
又來了,還沒結婚呢就這麼麻煩,這要是結婚了還指不定多麻煩呢!劉偉不禁長嘆了一聲。
“你嘆什麼氣啊?”歐陽夏蓉白了劉偉一眼,“你就那麼煩我啊?我不跟你幹也行。文音不是跑土地嗎,我給她幫忙總行吧?”
“也行啊,隨你便了。”劉偉拿歐陽夏蓉一點辦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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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華鎮的事情辦得很不順利。文書記雖然跟文音是親戚,但兩家的關係比較遠,用村裡的話講早已出了五服了,年禮都斷了很多年了,文書記還會買文音的帳?
劉偉帶著歐陽夏蓉找到文音時,她皺著眉頭嘟囔劉偉不該答應梓涵的請求。她說:“這事太難了,我不想幹了!”
“別灰心啊,”劉偉笑著勸她,“咱們再想想辦法,即便最終沒辦成這件事,除了時間,咱們也沒損失什麼呀!”
“你說的倒輕巧,感情你不用看他們的臉色。”文音說,“你可沒見那些鄉村幹部,素質低不說,還牛哄哄的,要多討厭就多討厭,真是煩死我了!我現在都不能見他們,一見他們就反胃!”
“你先彆著急,冷靜冷靜,咱們分析分析問題到底出在哪兒了?”劉偉說,“如果咱們能找到問題的根源,也許就能找到解決辦法。”
“你還是別費事了,我跟你講:這事肯定沒戲了!”顯然,文音已經徹底死心了。
劉偉知道真正的原因是文音受不了村幹部的刁難,不想幹了。她以前是一名堂堂總經理,除了老闆張平敢跟她說難聽的之外,沒有敢跟她撂臉子,而且她長期生活在城市裡,不僅養成了唯我獨尊的惡習,還根本瞧不起農村人。現在讓鄉鎮幹部天天給她鬧難看,她怎麼能受得了?
劉偉不相信這件事情就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了。他很想把這件事情辦成。倒不是因爲梓涵扣著他的房產證,而是因爲他發現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至於這個機會到底能給他帶來什麼,他雖然不是很清楚,卻隱隱約約地覺得這是一個可能給他帶來天翻地覆變化的機會。
他不知道爲什麼這件事會給他這種感覺,也許是他的好奇心或者是進取心給他的直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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