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傅慕旋在厲墨池的懷里,沉默了半會兒之后,悠悠地喊他的名字。
“什么都不用說,讓我安靜地抱你一會兒。”厲墨池的聲音很是輕柔,然而輕柔中又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強硬。
傅慕旋被他按在懷里,聞著他身上的氣息,淡淡地嘆了一口氣。
確實,他們現(xiàn)在不用說什么,畢竟雷勝瑞所說的事,他們誰都不敢有把握。在這樣的狀況下,說再多的話也是沒用。厲墨池沒有質(zhì)問她,已經(jīng)是對她最大的信任了。
兩人都知道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雷勝瑞選擇現(xiàn)在說出來,十有八九是為了挑撥他們的關(guān)系。這樣的事情雷勝瑞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做了。所有兩人都盡量不把脾氣發(fā)泄在對方身上,以至于中了他的奸計,傷了彼此的心。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個風(fēng)口,海風(fēng)較大。厲墨池靜靜地抱了她一會兒之后,就牽著她的手,重新將她帶回了車上,兩人照原路返回過去。
返過去的時候,之前與他們險些相撞的車已經(jīng)離開了。
“你只要乖乖養(yǎng)身體,其余的事情不需要操心。”厲墨池一只手牽著她的手,另一只手游刃有余地掌控著方向盤。他目光冷如寒潭,直直地盯視著前方。
他的手指微涼,讓傅慕旋精神一震。
“墨池……”傅慕旋側(cè)過頭,看著他俊美非凡的臉。
“坐穩(wěn)了。”厲墨池沒有看她。
他的聲音很沉,眉眼森冷,給人感覺好似一座冰雕。
傅慕旋沒有多心,從厲墨池的瞳孔中,她看見了殺意。她朝倒車鏡里瞟了一眼,就在他們背后不遠處,一行車隊飛速朝他們靠近著。
“有人。”傅慕旋不傻,知道厲墨池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才會做出這般防御的姿態(tài)。
就在她說話的片刻,厲墨池已經(jīng)又踩緊油門,車子宛如破弦而出的箭一般從道路上劃了出去,拉開與后面車隊的距離。
傅慕旋早早做好防備,單手緊握著安全帶,盡力保持著自己身體的平衡。這樣危險的飆車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嘗試,不會被嚇得臉色蒼白。
她抿著唇,滿眼怒氣。
趁著他們兩人單獨出行的時候,打算干掉他們嗎?
傅慕旋沒有猜度跟在身后的到底是誰的人。在這座島上,他們的敵人就那么幾個,無非是他們想要二人的命。
窗外的風(fēng)景因為飛快的車速化作了一道道殘影,傅慕旋看著認真開車的厲墨池,道:“對方有備而來,我們只有兩個人,如果有什么變故,不用管我。”
她言下之意是讓厲墨池先保證好自己的安全。
在美國生活的這些年,傅慕旋早就不是需要人小心翼翼保護的小女生了,出任務(wù)時那么多的生死一瞬間她都能視而不見,何況現(xiàn)在坐在她身邊的,是她從小到大都一直仰視著的人。
在不知道對方的目標是誰時,她會首先保護厲墨池的安危。
“我的命不需要一個女人保護,而且,不會有變故。”厲墨池目不斜視,但傅慕旋卻覺得如芒刺在背。
她又說錯話了?
見厲墨池的大男子主義發(fā)作,傅慕旋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怒。只能竭力壓抑著自己體內(nèi)的不適,沉眸注意著身后車隊的動作。
厲墨池余光一直注意著傅慕旋的動作,她的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冷汗,不像是因為緊張和恐懼。
他的臉色沉了沉。
之前他在發(fā)泄,沒有注意傅慕旋的情況。現(xiàn)在見她如此,厲墨池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是懷了孕的人,不論如何,自己都不該拿她的安危開玩笑。
“你放心,我們會安全回到別墅。”厲墨池承諾著。
傅慕旋轉(zhuǎn)頭對他一笑。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以厲墨池的車技,沒能立刻甩掉后面的跟屁蟲,可見對手的實力也不容小覷。傅慕旋解開安全帶,在后座的座位下摸索了半天,掏出一把手槍。
“雷勝瑞的車上不可能沒有一點防身的工具,你負責開車,后面的人我來解決。”傅慕旋說完便搖下窗戶,探頭出去,朝后面的人猛射一番。
“胡鬧!”厲墨池呵斥一聲,他騰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傅慕旋,想要將她拖進來。
傅慕旋卻始終維持著姿勢,想要用手上的槍逼退后面的人。
“傅慕旋,你快給我進來!我厲墨池的命沒那么好拿!”厲墨池雙眼滿是怒氣。
對方的車一直沒有受到子彈的影響,可想而知他們的車子是防彈的。傅慕旋這樣探出頭去,只會成為對方的活靶子。
他眸光沉了沉,看著傅慕旋的雙眼里帶著點復(fù)雜。
“咻——”
一枚子彈破空而來,從傅慕旋的耳邊飛過。
飛速轉(zhuǎn)動方向盤側(cè)移車身的厲墨池,手心滲出了冷汗。他猛地踩下油門,在慣性的作用下將傅慕旋往車內(nèi)一拉,鎖緊了窗戶。
“你是白癡嗎?”厲墨池看著她,眼里火光滔天。
還不及傅慕旋說話,他們的面前也駛來一對車隊。對方拿著槍,將槍口對上了二人的車。
從玻璃窗里也可以看到破空而出的子彈飛速靠近,目標是厲墨池的額頭中心。
傅慕旋緊張地握住厲墨池的手。
盡管知道這車也有防彈功能,但她還是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厲墨池知道這段時間不會安分,雖然是一怒之下開車帶她走的,但還是挑選了安全系數(shù)最高的一輛車,不愿意她受到絲毫的威脅。
子彈擊在玻璃窗上時,傅慕旋的瞳孔微微放大,直到看見子彈從窗戶邊滾落,她才松了一口氣。
厲墨池的車擦著欄桿而過,劇烈的摩擦使得傅慕旋眼里印出一片耀眼的火光。
前有狼后有虎,傅慕旋眸色低沉,對方這是有意斷了他們的路。
“怕嗎?”厲墨池在這個時候反倒勾唇一笑。
傅慕旋側(cè)過頭,他的輪廓依舊是那么冷峻傲然,散發(fā)著無與倫比的氣度。這個男人,在任何場合都保持著他與生俱來的矜貴,高高在上,傲視一切。于他而言,危險兩個字是常態(tài),早就無所畏懼。
“大不了命一條,有什么好怕的?”
她莞爾一笑,瀟灑的樣子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