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就好似一瞬間安靜了下來一樣。
唐爵放開了夏安暖。
夏安暖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視線一瞬不瞬的看著唐爵。
“你……現在還在想什么嗎?”夏安暖問。
唐爵失笑搖頭,“不是,我只是在整理,我在想,我到底該從什么地方開始和你說。”
夏安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唐爵,“很……難嗎?”
唐爵點頭,“是,這對我來說,很難。”
唐爵真的是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開始說起。
他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誤會了,他們之間有太多的……解釋不清楚的問題了。
唐爵現在很害怕。
他擔心自己所說的這一切,暖暖根本就不相信。
如若要是那樣的話,那么……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沒有繼續往下說下去的必要了。
夏安暖的眉頭擰的厲害,“你這是怎么了啊?”夏安暖很是疑惑,“如果你要是不想說,或者是你有什么難處的話,沒關系的,你可以不說……”
唐爵搖頭。
夏安暖繼續說道,“我不喜歡強迫人做什么,這種感覺特別不好,我明白的。”
唐爵苦笑,“不是這樣的,暖暖,你現在有些誤會我了,我……真的只是在想,我到底該怎么去說這事情。”
“我不著急的。”夏安暖小聲的說著。
唐爵點頭,“嗯,我知道……只是我想要盡快的給你解釋清楚,我想要和你說明白,我想要和你之間沒有任何的間隔……”
“我們現在沒有啊……”夏安暖想不明白唐爵這突然是怎么了,“你怎么了?突然就這樣了……是不是夏正國和你說什么了?還是你突然知道了什么?如果你要是不開心你要是難受的話,你就和我說,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憋著,好不好?”
唐爵點頭,“好。”
“那你……現在整理好了嗎?”夏安暖抿唇。
唐爵輕笑著點頭,“整理好了。”
唐爵深吸了一口氣,“不過在這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在我訴說的時候,不要多說一句話。”
夏安暖點頭,“我答應你。”
“如若你要是插嘴了的話,那么我就不會再繼續說下去了。”
夏安暖繼續點頭。
“記住了,這是你答應了我的,如果你……”
夏安暖這一次可是真的急了,“我說你夠了啊,我都已經等了這么久了!你居然還沒開始!”
唐爵輕咳出聲,他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后,隨后方才緩緩說道。
“其實我并不知道我該從什么地方開始說起。”唐爵的嗓音微微低啞,“因為我發現我們之間,真的是有太多太多的誤會了……”
對于這一點,夏安暖是清楚的。
只是就猶如唐爵所說的,他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了,有的時候,只要是誤會的話,他們可以一直這么誤會下去,誰都不說,而是將那個誤會深深的埋在心底。
可是如若有人想要去揭開這個誤會,那么很有可能這事情就會出問題。
他們表面上的平靜就會徹底的消失不見。
夏安暖就如同她答應了唐爵的一樣,她什么都沒說,沒有插話,只是安靜的看著他。
唐爵很是滿意,他淡淡的笑著,只是那笑意并沒有達到他的眼底。
“我啊……我以前一直以為,我對你的不好,只是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對一個人好,我一直以為,我那么對你是因為你是最特別的……”唐爵自嘲的笑著,“可是后來我才發現,實際上并不是這樣的,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別人計劃中的一步……”
夏安暖的眸光一凌。
別人的計劃?
這是什么意思?
夏安暖忍住了心底的好奇,深吸了一口氣后繼續聽著。
“這一切都是身邊的人剛剛告訴我的,我之前……一直吃著一種藥物,一種可以慢性自殺的藥物……”
夏安暖猛然站起身來,眼底的擔心泄流她此時的內心活動。
唐爵安撫的笑了笑,“放心,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夏安暖還是不放心,“我們……”
“暖暖,你不要忘記了你剛才都答應了我什么。”
夏安暖深吸了一口氣,好,既然他剛才說了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那么她就相信他。
她相信他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和健康開玩笑。
見夏安暖重新坐了回去,唐爵也就繼續開口說道,“那藥物會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會忍不住對身邊的人動怒……尤其是對暖暖你……”
夏安暖抿唇,“都已經過去了……”
是啊,這些事情早都已經過去了,所以真的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
“我知道。”唐爵輕柔的笑著,“可是我只是想要把我們之間所有的不好的都給說出來……就好比說那一場車禍。”
夏安暖驟然渾身緊繃。
唐爵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他并沒有在第一時間里將夏安暖擁入自己的懷里,而是安靜的看著她。
“你……一直都認為,那一場車禍是我設計的,是嗎?”
唐爵問。
夏安暖抿唇,她深深的看著唐爵。
唐爵無奈的笑著,“沒關系,你現在說就好,我不會怎么樣的……”
夏安暖看著唐爵,隨后低聲說道,“最初的時候,我是絕望的……”
唐爵抿唇。
“真的,那時候我以為,我深愛的男人拋棄了我,不要我都可以,但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還想要殺了我和我腹中的孩子……”
夏安暖低聲說著,只是她在說這話的時候,視線并沒有落在唐爵身上。
唐爵的視線卻是緊緊的鎖在夏安暖身上。
“我在醫院的那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我一直都在想,如若那時候我并沒有熬過來,如果那時候我聽從醫生的建議將腹中的孩子拿掉的話,我夏安暖的人生又會是什么樣的……”
夏安暖低聲說著,只是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就好似是在喃喃自語一般。
唐爵嘆了一口氣,然而此時的他就猶如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樣,雙手背在身后,身子筆直的站著。
除了那一雙深邃漆黑的視線落在夏安暖身上以外,其余的……真的就猶如一個正在被訓斥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