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義幾乎氣絕：“我說了這麼多你居然沒有找到重點？顧行歌，你的學歷是假的吧一定是！”
“你居然侮辱我的智商！還可以愉快的玩耍嗎？！”顧行歌炸毛了。
蘇明義覺得這個話題再不挑明就徹底被顧行歌給歪掉了：“你不覺得葉錦言現在對你就是這樣？”
“覺得了，”知道了蘇明義到底想說什麼之後，顧行歌繼續安心地開始她的吃貨大業，“可關鍵是，他挖誰的牆角呢？”
蘇明義覺得自己回答不出來：“……這個……有待觀察。”
“觀察你也觀察不出來的相信我，能是誰的牆角，方瑞還是秦思銳？”顧行歌露出了個笑容，“要我說你也就別操心那麼多了，我知道你們都在擔心什麼，可是其實這種感覺也還好。我反正是已經過了只考慮愛情的時候了，綜合一切因素來看，其實葉錦言這個人挺不錯的。”
蘇明義愣了愣，然後扯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來：“顧行歌，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怎麼說呢，我還是當時的那一句話，個人有個人的活法。”顧行歌聳了聳肩，“畢竟你不能強迫我去接受另外的活法。”
顧行歌從來都是看事情看的如此明白，因爲不這樣做，她是沒有辦法讓自己能夠安安心心的活下去的。
可是這個世界上，能夠做到這樣是非常累的一件事情，然而對於顧行歌來說，有一句話其實是非常適合她的——
是我自己選的路，即便是跪著我也會走完。
“所以說，”蘇明義看著顧行歌那雙永遠都那麼堅定的眼睛，“你是準備答應他了？”
“你想到哪兒去了？”顧行歌笑了起來，“我只是說我知道了，但是我不可能接受的。”
“我還以爲你爲什麼要讓他幫你對付莫長海，難道不是想開夫妻店？”蘇明義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道。
“那不能，我就是覺得有這個資源不利用實在是太蠢了，也順便摸摸行情，”顧行歌說，“正常人都知道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生活上的伴侶和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必須分開，我不可能就這麼長久的跟他在一起做下去。就算是有什麼合作的，最多將來混個股東，年景好的時候給我點分紅，權當買菜錢了。”
蘇明義覺得是時候徹底打住這個話題了，反正顧行歌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一旦認定了一個方向，就是十頭牛也拽不回來她，再繼續下去也沒什麼好談的了就：“行了，不說這個了，就單單說這次的合併，我大概知道你想怎麼做了，但是資金問題……”
“這個你不用擔心，”一談到公事，顧行歌立刻就嚴肅正經了起來，“我早就聯繫過了我母親過去的朋友，他手上有不少專門打算做這些事情的資金，他也說了，衝我們兩個的交情，這些資金我隨便用，就算不考慮母親留給我、但是被季寬給搞的一團亂的公司，單單就這一筆資金和顏清和留給我的那些來說，資金問題是絕對夠用的。”
她慢慢地喝了一口茶：“下一步，就是看你的本事了。”
怎麼把這些帶著刺的錢，慢慢地注入到莫長海的公司裡面去。
這纔是重中之重的一步，畢竟之前還都只是策劃，從這一步開始就是慢慢地開始實施計劃了。
這些事情顧行歌可以規劃的一清二楚，但是真的讓她去做，卻是一件幾乎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蘇明義點點頭：“這個我擅長，你不用擔心，而且我也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
“其實我心裡也清楚，要弄垮一個公司方法多的是，比如說什麼民間非法集資，偷稅漏稅，會計作假，畢竟許多企業在早期形成的時候就使用過一些，被稱之爲不正當的手段。”顧行歌無比平靜的說，“這些門道我心裡都清楚，可是這畢竟是第一仗，如果我把這些事情都操辦了，一是可能來的不穩，二是……對我將來也不好。”
就這麼東扯西扯的聊了半天之後，兩個人也起身結了帳出了烤肉店，顧行歌伸手：“車鑰匙交出來，我等下打車回去。”
蘇明義翻找了一番之後把自己的車鑰匙交到了顧行歌的手裡：“要不還是把車停在你那，我走回去吧，你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一個人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情就完了。”
可是顧安安卻帶著笑搖了搖頭：“沒事，我包裡放著把解剖刀呢，說實在的，顧安寧有句話我覺得挺有道理的，那就是誰要是想對我做些什麼，那他絕對是太想不開了。”
蘇明義仰頭望天：“顧安安你夠了，你還記得你是個姑娘嗎？”
從這家店開到蘇明義那裡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知道怎麼就扯到了方瑞的身上，林躍笑了笑：“你當年怎麼就看上那麼個男人當你的男朋友了，別說你那時候視力有問題？”
正在開車的顧行歌嗯了一聲，不過蘇明義也看出來她沒把這件事當成個事情來看：“年少輕狂而已，這個時候每個人都有過。”
“你也別就這麼不當一回事就過去了，”蘇明義收回了打量外面街景的目光，“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別以爲每個人都跟你一樣能分得這麼清楚，尤其是在工作和感情上面。”
“我知道輕重，等過了這一段再說吧，”顧行歌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我現在哪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事情？”
“我就是怕你忙過了之後直接就給忘了。”
顧行歌笑了笑：“怎麼可能，先不說我記性到底怎麼樣，退一萬步說，他都把我的生活，你認爲我就能夠這麼平平靜靜的過去了？”
等她洗完澡收拾完了之後，夏箐攸剛好推門進來，然而在看到了她的那一瞬間，顧行歌的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
因爲夏箐攸的眼睛裡面，閃著某種詭異的狂熱。
顧行歌從廚房裡倒了杯水給她：“你喝了多少？我站著這兒都能聞到你身上的酒味而。”
“半瓶白酒，啤酒也喝了，但是喝了多少我記不太清了。”臉上帶著潮紅的夏箐攸坐在沙發上，揉著自己的眉心，“工作的一項，不是嗎？有多少生意不是在酒桌上談成的？”
“做成了多大的單子？”顧行歌還是覺得不對，就算是工作再怎麼出色，得到了多少獎金，她眼裡閃動著的狂熱都明顯不太正常。
夏箐攸接過清水，慢慢地喝了兩口，這才感覺到了胃裡舒服了點：“還成吧，至少這個月的業績不會太難看。”
想了想，顧行歌開口：“那你也不至於……高興成這個樣子吧？”
“當然不是，”聽到她這麼問，夏箐攸擡起了頭來，不自覺地就帶上了笑意，“你知道我今天知道了個什麼消息嗎？”
“嗯？什麼？”她問。
“我知道另外一本賬本在誰手裡了，就是那本我們兩個一直在找的、記了他非法所得的賬本。”夏箐攸笑意愈發濃重，拋出了這樣一個重大的消息。
即便是顧行歌，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被驚得愣在了原地。
一直在尋找的東西，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出現在面前？
過了好一會兒，顧行歌才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口說道：“你確定？”
“沒錯，公司的一個高管，就是市場部的那個負責人，他今天喝的有點多了，親口跟我說的。”不知道是因爲狂喜還是因爲酒精的作用，夏箐攸的眼睛格外的亮，就像燒了一把火在裡面一樣。
“市場部？”顧行歌輕聲嘟囔了一下這三個字，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很奇怪，“怎麼會是這個部門……他還跟你說了什麼？”
夏箐攸的酒意有些上頭，聽完了顧行歌的話後，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嗯，只要我陪他開一次房，就把那個賬本給我看，讓我見識下……嗯，公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
說話的夏箐攸倒沒怎麼樣，但是這句話話音剛落，就把原先好好坐在沙發上的顧行歌給嚇了一跳：“你說什麼？！”
“你把我嚇了一跳，”夏箐攸捂著耳朵抱怨，絲毫不把顧行歌要吃人的表情放在心上，“聲音小點嘛真是的，不就是開一次房嘛，公司裡這種事情還少見嗎？”
“是不少見，但那都是想往上爬的，”顧行歌繞著客廳走了好幾圈，無比煩躁，“那個人是誰？你把名字給我，我會把他給處理了。”
夏箐攸還是懶洋洋地窩在沙發上笑：“我說讓我回來考慮考慮……你覺得多吊他幾天怎麼樣？以便我開個更好的條件？”
“你瘋了是不是？！”顧行歌停下腳步，瞪大了眼睛看著夏箐攸，“你真的打算這個條件？！”
“不然能怎麼樣？”夏箐攸的笑意裡帶上了瘋狂的意思，“就目前來說，難道還有比這個更好的方法去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