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霍御乾磁性的嗓音在傅酒背后響起。
傅酒一驚,胸膛震了震,她轉過身去,瞧見霍御乾一襲軍裝站在她身后。
“你要去哪?”霍御乾冷冷盯著傅酒手里的行李箱,以為她又要逃走。
傅酒發絲被綁在身后,她不自然一捋自己的頭發,“我去紹城辦事。”
“傅家酒的事情?”霍御乾反問道。
傅酒微微挑眉,驚訝道:“你知道?”
“嗯……本帥正要去紹城,你上軍用車廂來。”霍御乾說話的嗓音清清淡淡,卻有著不容人拒絕的震懾力。
傅酒朝他淡漠一笑,“不用了,我只是一介平民而已。”
霍御乾強制搶來她手中的行李箱,“怎么留了一趟洋,就各種拒絕了……”
傅酒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他,不喜歡他這個樣子。
“你知道,在國外是怎么形容你現在的行為嗎?”傅酒淡淡一笑問道。
霍御乾濃眉一挑問道:“什么?”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傅酒一字一句吐出,眼底帶著嘲意。
霍御乾聞言,嘴角崩了崩,壓低嗓音說道:“你既然明白,本帥便給你攤牌便是,我的夫人。”
他眸光流轉,似笑非笑看著傅酒,傅酒心里暗覺有些不太好。
“你什么意思?”傅酒抬眸盯著他,訝然道。
霍御乾瞇起眼狠狠道:“因為,離婚書我并為簽字,三年期限一到,這份離婚書一點法律效應都沒有,本帥這么說明白了嗎?我的夫人。”
傅酒心臟猛然一窒,瞪著眼睛怒道:“你!你怎么這樣!”
霍御乾爽朗一笑,拉住傅酒的手就走,傅酒無奈力氣懸殊抵抗不過,她只能被霍御乾拽著上了車廂。
霍御乾將她甩進了包房,傅酒脫離了挾制,扯著嗓子喊道:“霍御乾!我還以為你變了呢,原來還是和以前一副老樣子。”
霍御乾冷笑一聲,“本帥不需要什么改變。”
下一秒他就關上了門,傅酒失魂落魄的看著房間里的布置,無可奈何只能提過來自己的行李箱,收拾起自己的衣物。
她心道:霍御乾真的是卑鄙至極,竟然沒有簽離婚書,那豈不是她現在依舊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又有一點引起她的注意,霍御乾帶著兵去紹城做什么?
紹城是隸屬沈軍,說白了是在沈軍管轄區域最邊緣的一個城市,除了有傅家酒,就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城市。
她坐在椅子上,沉思著。
傅酒想出去走走,她剛推房門,卻發現被從鎖住了。
傅酒眉毛瞬間皺起,怒喝道:“快開門!霍御乾!你不要太過分!”
門口站著的士兵,聽見里面女子直言喊著少帥的名諱,眉角有些抽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對少帥的女人。
“小姐,您不要喊了,少帥在前面的車廂,您聽不見。”士兵是新入伍的,不知道傅酒的身份。
聞言知道自己完全是白費力氣,傅酒冷靜下來,泄了氣走回去。
就這樣,到了飯店的時候,門終于被推開了。
“霍御乾!”傅酒坐下凳子上生氣,聞聲抬眸看過去,咬牙切齒喊道。
霍御乾親自端過來餐盤,用腿將門踹上,面色帶笑靠近她將飯菜放在桌子上。
“怎么了,夫人?”霍御乾像是想要故意激怒傅酒一般,玩味十足喊道。
傅酒吃氣一拍桌子,語氣十分凌厲,“霍御乾,你囚禁我!”
霍御乾淡淡一笑,大掌拍上她柔軟的發絲,“不是,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偷跑時太危險了,提前給你備好的。”
“霍御乾,你到底圖什么啊,我很真摯的問你。”傅酒看著他的眼睛,她語氣十分懇切。
霍御乾默默注視她,隨即開口道:“圖你啊,本帥表現這么不明顯嗎?”
聞言,傅酒臉上浮起一抹疏離,她移開視線,語氣平淡,“霍御乾,我們彼此放過對方不好嗎?”
“六年前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滿懷欣喜等你凱旋歸來,而你呢,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新婚妻子。”
“拭問你當時可曾顧我的面子?”她說著,不由笑道。
“我……在大帥府每個人眼里,都以為我會是你的夫人……”
“然而呢,你突然將我置身于那么尷尬的位置,你那時怎么不說呢。”傅酒眼里含著淚,質問著他。
霍御乾微微咬牙,他說不出什么話來,默默聽著傅酒說。
“又是三年,六年加三年,馬上就要十年,我們不可以做個了斷嗎?”傅酒杏眸含光,展顏有些凄慘的笑道。
霍御乾猛然將她拉進自己懷里,狠狠地抱住她,一手緊緊攬住她的腰,一手寬厚的手掌按向她的后腦勺,將她完完全全包裹在自己胸膛里。
霍御乾垂眸,壓低嗓音說道:“對不起……再給我,一次機會。”
傅酒眼角滑落的淚打濕了霍御乾胸膛的衣服,她抿著唇瓣搖搖頭,“不,我不要。”
“聽話,再給我一次機會。”霍御乾揉揉她的發絲,低聲喃喃,語氣盡顯溫柔。
傅酒止住眼淚,脫離他的懷抱,表情帶上了一抹疏離。“你回去吧。”
火車行駛了大概七個小時到了紹城火車站,這時已經黑天了。
天空并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遠處。
凝望那滿天大大小小、忽明忽滅的繁星,傅酒的心一動。
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是父母的家,雖是對這里的記憶不太深刻,但是踏上故土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覺就撲面而來。
傅酒鼻頭一酸,心頭一股多愁善感,霍御乾站在她旁邊,安慰著拍拍她的肩膀。
“這是我出生的地方,但是我十幾年后才重回這里。”傅酒語氣淡淡道。
“沒關系,你現在也不遲。”霍御乾接著道。
“我找個人跟著你,保護你,這幾天本帥可能不會顧得上你。”霍御乾鄭重其事的告訴傅酒。
傅酒也不在意,她輕輕嗯了一聲,她也根本不管霍御乾是來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