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女眷在堂屋等了半天,午膳時間到了,也沒人敢進去。
“給他們端點進去吧,不能這么一直不吃東西啊。”三姨太擔憂道。
五姨太點點頭,“讓酒兒送進去大抵沒問題?!?
傅酒也沒什么異議,飯菜送過來的時候,小思就端起盤子,隨著她去書房。
傅酒抬手扣門,“午膳送過來了,我可以進去嗎?”
里面傳來霍御乾的聲音,“進來?!?
傅酒面上一喜,接過來小思手里的托盤,小思騰出手給她推開門。
書房內,有一巨大的書架,擺著一整面墻的書籍,古今中外俱全。
中式的實木家具,給這書房添了一股嚴謹肅穆之氣。
書桌兩面分別坐著霍大帥和霍御乾,霍大帥低著頭看著手里的牛皮紙檔案,霍御乾此刻抬眸注視著她。
“你什么時候來的?”他淡淡道。
“今早兒。”傅酒低聲細語,將手里的托盤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近了些,傅酒才看清他眸里的血絲,眉宇帶著疲倦。
無法控制的心疼,傅酒咬著內唇,撇開眼不去看他。
“吃點吧,聽五姨說您二人從昨夜都為吃東西?!备稻茖舸髱浾f,她知道,江城大抵是出了大事情。
霍大帥心不在焉點點頭,傅酒知趣要退下,霍御乾突然道:“在府里多留會兒,我有事情找你?!?
傅酒點點頭,便出去了。
下午的時間,霍大帥父子才從書房出來,二人都是疲倦極了。
霍御乾繞到堂屋,叫走了傅酒。
他在前面走著,傅酒靜靜在后面跟著。
莫名其妙就跟著他來到了醇苑,到底是從小生活的院子,一進去就感受到一股親切感。
霍御乾徑直走到內屋里,連軍靴都不脫直接躺下閉目。
傅酒略些詫異,不是說有事情嗎?
她站在原地愣一會,上前走了走,低聲道:“還有事情嗎?”
霍御乾沒有睜眼,薄唇輕啟,“我好累了,本帥沒醒之前你不許走?!?
說完,又翻了一個身,傅酒無奈地看著他的背影,竟在一旁坐下了。
她突然希望時間就這樣停在這一刻,燈光溫暖,氣氛融合。
如果……沒有西娜,那么此刻她和霍御乾是會是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嗎?
“霍御乾……”傅酒低聲喚道,見他沒反應,看來是真累極了,片刻就睡過去了。
她只是個普通女人,是在傳統觀念下長大的女孩,她沒有受過新式的教育,她也不會說一口流利的外語。
對待感情,也是這么的無助,愛了便是愛了,她放不下霍御乾,或許就從一開始就沒放下過。
既然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那么自己就盡可能的不要觸犯到道德層面。
西娜才是他的合法妻子,自己只是沒有名分的外室,說難聽點就是姨太太。
傅酒從一開始就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在得知西娜懷孕后,她更加不想破壞到一個即將成形的家庭。
西娜對不起,我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傅酒心里念道,慢慢起身走到床邊,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霍御乾的睡顏。
清醒時的他,臉上總是掛著一副肅穆的表情,睡著后他眉宇舒展開了,總算有了些平易近人。
傅酒情不自禁嘴角微笑,白嫩的手撫上他的臉,從眉峰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微抿的薄唇。
這樣的男人,世間大概不會有第二個了。
漸漸地,困意襲上頭,傅酒就趴在床邊,不知不覺睡著了。
突然,感覺一陣躁動,傅酒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就看見霍御乾滿臉通紅,面目猙獰。
“你怎么了?醒醒!”傅酒嚇到了,急忙搖晃他。
霍御乾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沒事。”
他努力蹦出一句話,然后就跳下床,匆匆地踢門而出。
傅酒緩過神來,連忙追上去,“霍御乾!你怎么了?別嚇我!”
“沒事,你回去吧!”霍御乾腳步迅速,直奔自己院子里走。
傅酒瞧出他這方向就是去他和西娜的院子,立馬頓住了腳步,心里微微一疼,咬著牙看他大步離去。
就應該到這里結束,傅酒眼里暗淡,露出一抹悲傷。
霍御乾踢開門,摸到開關打開燈,房內空無一人,他之前就讓西娜搬出去了。
他熟練的將花茶泡到杯子里,等個幾秒就一飲而盡,滿身蟲子爬的感覺終于下去。
霍御乾已經意識到,自己似乎染上了癮,這個花茶是有問題的。
奈何,現在自己沒辦法管這個,得先把火急眉毛的事情解決完,沒有了花茶他真的無法正常生活。
待棘手的事情解決完,他一定會克制自己,現在沒有它不行!
傅酒黯然失色地回到院子,跟小思說了聲就進屋了。
她心里一直擔憂著霍御乾的狀況,為何他會突然那樣發狂?
好像霍御乾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幾個月了,傅酒心里想著,聞著床上他殘留的男人氣息,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日,江城又炸開了鍋。
“爆料!昨日霍軍遭埋伏,軍密泄露者竟是少帥枕邊人!”
如此令人咂舌的標題,幾乎人人都搶著買了一份。
內容寫著:重要軍密被霍少帥平妻傅酒所泄露,導致造霍軍不明人埋伏!霍軍傷亡慘重,死亡四十六人。
傅酒應當為死去的戰士們謝罪!給死去的
戰士一個合理解釋!
接下來是一系列編排傅酒的內容,底下還有一模塊,寫著知情人爆料:
我兒子是此次埋伏的受害者,他之前在少帥的書房站崗,那夜他瞧見了傅酒偷偷進了少帥的書房,當場被少帥碰見,回到家就和我說了這件事情!
江城人聲鼎沸,人人議論這位少帥平妻傅酒,慢慢引申到了道德方面。
稱她破壞少帥家庭,原本少帥與受了新式教育的夫人生活和睦,傅酒偏要插一腳,拿著幼時的婚約要挾嫁給少帥做平妻。
一時間,不管男女老少,所有人都對傅酒這個女人嗤之以鼻,恨之與骨。
傅酒今日就瞧著府里人對她都有點怪怪的,她想出去小思就攔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