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燭香帳,抵死纏綿,朝夕在商玦懷中睡過去的時候一身的香汗淋漓,商玦癡癡的看了朝夕一會兒,這才抱起朝夕往浴房走去,動靜不敢太大,只見她身上薄汗洗去就又將她抱了回來,待重新躺下去,朝夕又恍惚睜開眸子,她實(shí)在累極了,面上微粉尚未褪去,眼角春水沁過似得一片濕漉,商玦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睡吧。『樂『文『小『說|”
朝夕低不可聞的“嗯”了一聲,窩在他肩頭睡去了。
情事方歇,商玦本也該心滿意足睡下,可他看著朝夕的面容,卻無論如何睡不著,目光落在朝夕面上,神思卻一下子拉到了很遠(yuǎn)的地方。
這世上最難得事是什么?對于商玦而言,是失而復(fù)得。
他這奇詭的經(jīng)歷不足為外人道,可他自己卻真切的明白這其中的不易,而他還未想過這么快就如愿以償,商玦抬手輕撫朝夕的眉眼面頰,睡夢中的朝夕仿佛知道是他,親昵不設(shè)防的在他掌心蹭了蹭,商玦一顆心中的溫柔快要溢出來,然而想到趙國在燕國邊境的陳兵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看著朝夕,眼底的光從溫柔到堅毅,又隱隱透出一股子殺伐之氣,最終,他低頭在朝夕額上吻了吻抱著她閉了眸子。
一夜好眠,朝夕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上好像被重物碾過的一般,一睜眼,當(dāng)即對上商玦的臉,商玦閉著眸子似乎還未醒,朝夕便定定看了商玦片刻。
恍惚間,她想起了那日看到的平安符。
燕雪卿,這個名字是如此陌生,可這個“燕”字,她卻不陌生。
那處燕宅,那處布置擺設(shè)處處都是她喜歡的燕宅,那處的主人,是不是叫燕雪卿呢?
可他說過,那是他燕姓朋友的宅院。
那平安符一看便有些念頭,一直貼身放在他身上,上面又怎會寫別人的名字?
可是,他為何從未說過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朝夕被他抱著,一邊被他身上的芙蕖淡香籠罩心防放松,一邊卻又浮起了新的疑惑,這個人,身上的疑問還是太多了,這般想著,朝夕垂下目光,靠在他胸口沉思。
或許他當(dāng)真有他的不可說吧,朝夕寬慰自己一句,恰在這時,商玦卻醒了,他一把將她抱的更緊些,手沿著她后腰撫了下去,朝夕忍不住輕吟一聲,一把將他手按了住,抬頭,嗔怒的瞪著他,商玦唇角噙著溫柔笑意,“還疼不疼了?”
朝夕心頭漏跳一拍,搖頭,將他作亂的手重新移到了腰間。
再抬頭一看,窗外已然天色漸明,她推了推商玦的胸膛,“差不多時間了,該起身了。”
商玦早在朝夕睜眼的時候就醒了,他轉(zhuǎn)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眉頭微蹙,朝夕掀開被子坐起了身來,跨過他下的床榻,商玦見此也起身來,便見朝夕拿了他的衣物過來。
朝夕要為他更衣?
商玦眼底一亮,當(dāng)即起身,朝夕便當(dāng)真一件件衣物為他穿上,商玦伸手站著,見朝夕彎下腰為他系腰間的玉帶,忍不住一把將她撈起來吻住。
朝夕輕嚀一聲,頗為順從的回應(yīng)起來,二人唇齒輾轉(zhuǎn)半晌,商玦才呼吸略重的將她放了開,他一把將她揉進(jìn)懷里,道,“時辰還早,你歇著。”
朝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次戰(zhàn)事,要打多久?”
商玦呼出一口氣去,“你放心,等戰(zhàn)事初定,我就不必守在邊境上,到時候,蜀國若是安定下來,我便帶你去燕國見母后。”
朝夕“嗯”了一聲,“蜀晉聯(lián)姻之后,趙國力弱,必定支撐不了多久。”
說著朝夕從商玦懷中退出來,“你萬事小心。”
商玦彎了彎唇,“你放心,想到你,我自然會保全自己不讓你擔(dān)心。”
又深深看朝夕一眼,商玦不舍的道,“那我走了。”
朝夕唇角緊抿,商玦干脆傾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幾步走到床邊,將她放在了床榻之上,又拉過錦被將她蓋住,傾身,重重的在她額上吻了一下,將帷帳一放,頭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出去了,外面響起云柘和墜兒的聲音,沒多時,院子里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主子,世子殿下出宮了。”
門外,墜兒低低的聲音傳來。
朝夕雙眸直直的看著帳頂,好半晌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商玦雖然走了,可這床幃之間盡是他的氣息,朝夕甚至開始在腦海之中描畫,現(xiàn)在的商玦應(yīng)該剛出了儀門,然后出宮門,再然后從城南離開,和城外的戰(zhàn)九城等人匯合,然后,他一路北上,過岷江走欽州過淮陰,從晉國邊境一路朝燕趙接壤之處去。
這么想著,朝夕幾乎抑制不住的想起身去追,只因?yàn)檫@路她走過,她清楚的知道商玦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離他遠(yuǎn)去,可是她能去追嗎?她不能
朝夕閉著眸子,轉(zhuǎn)了個身蜷縮在了一起,昨夜的溫存和此刻的孤身相比更叫她心底不舍難熬的緊,可是這并不算什么,這點(diǎn)感受對她來說真的不算什么,完全不算什么!
這般想著,朝夕迷迷糊糊的睡了片刻,她本以為她再起身之時至少已經(jīng)是午間,可等她實(shí)在熬不住的睜眼打算起身時,外面的日光不過剛剛露了個頭。
起身洗漱完畢,墜兒為朝夕更衣,這一更衣,墜兒清楚明白的看到了朝夕肩頸處的痕跡,墜兒微愣一瞬,忙垂眸不敢多看,待為朝夕更衣完畢,又往崇政殿去。
到了崇政殿之前,君不羨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
“拜見公主殿下。”
君不羨行的大禮,一旁的王慶笑道,“丞相大人來了一會兒了。”
鳳欽自從下了那道詔令,王慶便變成了朝夕身邊的內(nèi)侍,王慶侍候鳳欽這么多年,除了內(nèi)府大總管的身份,便是對朝堂之上的了解也比別人深。
有王慶在身邊跟著,朝夕在許多事上都便利許多。
朝夕看了看這天色,“怎么來這么早?”
君不羨跟在朝夕后面往西后殿去,一邊道,“也沒很早,就是有幾件事需要和公主商議。”微微一頓,君不羨又道,“世子殿下離開了?”
朝夕頷首,“是,北邊戰(zhàn)事將起,他自然不好留在這里。”
君不羨嘆了口氣,似乎也在可惜他們剛剛重聚又要分開,接著道,“趙國這一次出兵燕國早有準(zhǔn)備,你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了,燕趙之戰(zhàn)此前便已有勝負(fù),這一次不出意外,趙國依然拿不了勝局,并且,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