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的光芒很是刺眼,川月不適的瞇著眼睛看著不遠處涌來的大批人影,凝下腳步,立在原地。
“青天白日的哪裡來的鬼!”有沉穩的中年男子聲音在低吼,那一大批人繞過走廊直奔而來。
她看到很多似家丁模樣的人拿著粗壯的棍子。其中爲首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他衣著略微不同,裡著花青色長衫,外面罩了件深藍色華服,面容俊秀,眉宇間一派威嚴之氣。
他的身側是同樣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反綰式髮髻,頭插嵌寶石金鳳簪,一身錦繡華服,貴不可擋,但是此刻她卻滿面驚慌的指著川月哆嗦著手指對著身側的中年男子道:“老爺你看,還在呢,我沒有騙你!”
原來竟不是她的更年期女上司,只是聲音一模一樣。
川月轉頭四周看了看,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庭院,她身後的地方,好像是柴房,而那羣人此刻正走在九曲迴廊上,她身前是一大片空地,應該是剛下過雨的緣故,地面偶有幾處坑窪積水,而兩側則是一些樹木垂柳以及很多不知名的花參雜中間。
在那羣身著古裝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人氣勢洶洶走到她面前之前,她沒有看到任何正常的人。確切的說是穿著現裝,剪著短髮或者各種燙捲髮式地地道道現裝打扮的現代人。更別提什麼攝影機了。
“這不是裴瑟嗎?哪裡來的鬼!”
走到川月面前,當朝裴相裴永言細細瞧了她一眼,一個厲色便朝他身後不敢上前的花玉念斥過去。
花玉念身邊穿著粗布麻衣的方嫂聞言哆嗦的抖了下嘴,她偷著眼看了川月好半響方纔扯了扯她身邊沒有嚇回神的花玉念:“夫人,好像是……人!”
花玉念明顯愣了下,這纔不確定的將視線投向川月:“你的意思是……”
她不敢說出“沒死”兩個字,卻見方嫂重重點了點頭:“是人!”
“明兒個不是就要出嫁嗎,你怎麼在這裡,還把自己弄成這般?”裴永言皺眉呵斥,顯然對她滿身髒亂,狼狽不堪的模樣很是生氣。
川月張了張脣,正欲說話,卻見那身後原本一臉懼色的花玉念已恢復了坦然從容快步上前賠笑道:“老爺,看來這件事是妾身眼花看錯了,老爺你且先回去,瑟兒的事我來處理就好了!”
裴永言面色不悅的掃向她嚴厲道:“不要什麼事都大驚小怪,還有,明天的事關係到我們整個相府的安危萬不可出任何岔子!”
“老爺放心,妾身一定將瑟兒打扮得美美的送上花轎!”
“恩!”裴永言這才點了點頭,深深看了川月一眼,轉身往來路走去。
待一大羣人散去,整個院子便只剩下川月,方嫂和花玉念三人。
川月眸光不斷的在二人身上掠過,好半響方纔掩飾住眸中驚異的光芒:“這裡是中國嗎?”
“中你個頭,賤人居然敢裝死戲弄我!”那身穿粗布麻衣的方嫂話音落地便在川月後背使勁一掐,疼得川月猛的一下子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