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未待幽離黑下臉來時,裴相卻綠著臉一掌揮了過來,裴瑟哪里肯讓他得手,登時一下跳出老遠。只是人方才退至門口,卻忽然覺得身后一道勁風掃來,尚且來不及閃過,已經被人擒了她的雙手將她納入懷中。
“七號電池,恩?”幽離黑著臉看著近在咫尺這張平凡的臉蛋,忽然覺著他小瞧了這個東西。
撲鼻而來的龍涎香縈繞在鼻端,縱然手臂被鉗制得很疼,裴瑟還是不示弱的迎向他,雙眸睜得大大的。
幽離忽然就笑了出來,冰冷至極的笑:“裴相,我聽說她有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伙伴叫什么子夜的?”
他雖是對著裴相說話,可是眼睛卻是盯著裴瑟瞧。聽著他口中說出的那么名字,裴瑟怔了下,只覺著那名字有幾分熟悉,細細一想忽然便記了起來。
之前未出門前,裴然欲言又止的名字,可不就是這個?
“那是校尉家的公子,比瑟兒年長兩歲。”
身后傳來裴相回答的聲音。
裴瑟心下一凝,也猜測不出他是何意,卻忽然的只覺有什么東西噻了自己口腔之中,她要吐,幽離卻猛的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猝不及防,那藥便被她咽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么?”裴瑟怒目而視。
幽離淡淡挑眉放開他,施施然的理了理皺掉的衣衫進屋對著薄相道:“送她回去吧,今夜可有好戲看了。”
裴相眉頭細微的皺了下,隨即便喚了管家送她回去。
裴瑟被二人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幽離給她吃了什么,氣急敗壞的回到房間時,卻并未見著裴然的身影,她里里外外的尋了個遍依然不見裴然,心下一焦急,手心里竟全是汗。
也在這時她才發覺些微的異樣。怎么整個身子都熱得緊?
“阿瑟……真的是你?”突然,一道幾不可聞的聲音從角落中傳來,裴瑟定睛看去,這才發現,對面不遠處的樹下立了一人,雖然光線極其昏暗,但是還是能從輪廓辨識得出來,是個男人。
裴瑟呼吸一滯,眼看了他要上去,她急忙的后退一步,脫口而出道:“不要過來―”
那男子不知她是何意,只得生生的止了腳步立在原地,須臾像是想到什么,自嘲一笑道:“我知道明日你便要出嫁和親了,我明白你的難處,所以我不怪你,我今日來只是想見你最后一面,明日我就要隨父親去北漠了……”他頓住沒繼續往下說,等了很久也不見對面有聲音傳來,半響似聽到有急促的呼吸從對面傳來,他眉心不自覺一擰,跨前兩步道,“阿瑟,你怎么了?”
“不要過來……”
同先前一樣的話,再一次說出來,她的聲音卻有了顫意。
裴瑟現下可算是明白了,大抵,那王爺口中的“好戲”就是這件事。
春藥?虧他想得出來!
裴瑟幾乎氣得要吐血,眼見了對面的人前進一步,她急忙的伸出手阻止他上前道:“你別過來,該干嘛干嘛去,千萬不要靠近我!”
話一說完,裴瑟立刻掙扎著起身,快速的回了屋關上房門。
她身后的男子怔忡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半響,黯然的搖頭離去。
只是他人還未出院門,忽的只覺后腦勺一沉,立刻的便失去了知覺,暈了過去。
“丟進去。”
有道聲音從黑暗中傳出,只見那暈倒的男子身后,忽然出現了兩人,其中一人,可不就是裴瑟先前在裴相房中見到的那個面癱臉王爺幽離。
“王爺,她不是要嫁給晉王的嗎?到時若是被晉王知道不是完璧,他如何會咽下這口氣,只怕到時會將賬全都記到王爺您身上!”
“怕什么,本王倒是要看看這丫頭今晚怎么過。”
黑暗之中,幽離的腦海中浮現那丫頭頂著盛怒的眸子吐出“七號電池”四個字時,面色又一次黑了下來,旋即有些咬牙切齒的對著身后的人道:“你去搬個椅子來,本王今兒個要在這里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