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畫扇嘴角一撇:“我自然是知道,不過你這樣可真是讓人無趣!”
她作勢生氣轉(zhuǎn)身,幽離卻在這時再次伸手拉她,只不過,拉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腰帶。
凌畫扇一聲驚呼,原本如玉的面孔已經(jīng)紅如滴血:“你怎么能在這里……”
“有何不可?”幽離邪肆一笑,手指已經(jīng)探入她的衣衫,而隨即,他附耳在她耳側(cè)說了什么,凌畫扇原本嬌羞的面容竟突然大變,急急的朝四周打量起來,裴瑟心下一驚,趕緊蹲下身子,這時只聽得凌畫扇壓低聲音道:“你這是做什么?有……他在,你還這般肆無忌憚?”
“我幽離怕誰?”幽離的聲音理所當(dāng)然,“我就是要他看著,要他親眼瞧著他喜歡的人如何投入我幽離的懷抱。”
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半響只聽得凌畫扇嬌喘吟吟,語氣中帶了幾分討?zhàn)埖溃骸半x……別在這里……”
裴瑟忍不住便抬了頭,也不知幽離做了什么,從裴瑟的角度只能看得到凌畫扇此刻衣衫半解,胸前的春光大片露了出來。她面上一片緋紅,媚眼如絲,嬌喘噓噓,連身為女人都看得心潮澎湃,更何況是男人。
也就在這時,裴瑟突然聽得“吱嘎”一聲,似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她心下一驚以為是自己身形暴露了,可是半響卻不見動靜,這才想起剛剛的聲音似乎并不是她這邊。
好半響方才抬起頭,林子內(nèi)已不見了幽離身影,只見了凌畫扇半攬了衣衫茫然的立在那里,而她身后站著的人竟使裴瑟如遭雷擊。
怎么會是他?
“畫兒……”
“別叫我!”凌畫扇猛然一聲喊轉(zhuǎn)過身來,將身上的衣衫盡數(shù)展開,“是不是看我在別人身下承歡你很開心?還是,你要來看我的笑話?看我怎樣屈辱的將身子交給別人?”
“畫兒,別說了……”幽琴歌上前一步將她的衣衫扣上,默然立在那里,身子似有些僵持,“你明明知道我從來沒這么想。”
“可是你娶妻了……”凌畫扇猛然撲入他懷中,哭訴著道,“昨夜洞房,我站在殿外看了一夜月光,可你……”她一邊說著一邊哭,將拳頭盡數(shù)打在幽琴歌身上,裴瑟躲在大樹下默然半響,心中一時五味雜全。再不愿看里頭二人,她轉(zhuǎn)身,朝著來路退了出去。
御花園的路到底曲折不斷,才不過走了片刻功夫,她便迷路了,咬牙立在那里半響,裴瑟想著,要不要大喊一聲,興許能引一兩個宮人出來帶路,可是想了想,她到底還是沒那么做。如果別人問她如何被困在這里的話,她又拿什么去回答呢,總不能說,自己莫名其妙就走到這里了吧。
“看來,你不但樣貌不過關(guān),腦子也笨。”
忽的一道聲音從背后襲來陰風(fēng)陣陣,裴瑟心下一驚轉(zhuǎn)過頭,便看到幽離負(fù)手立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的方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明明是深不可測的眸子,眼下瞧去愈發(fā)的叫人膽顫。
心下原本涌起的恐慌死死壓了下去,裴瑟歪著頭看他,感覺到雙腳有些站立不穩(wěn),她索性挑了一塊石頭坐下來,好整以暇的看向他,“說吧,你讓我來就是為了看剛才那一幕?”
幽離眼瞧她落座,一雙眸子愈發(fā)的似笑非笑。他腳步一動,竟也挑了她旁側(cè)的位置坐了下來。他身材頎長,這么一坐下去,裴瑟立即比他低出半個頭,原本咬牙做出的氣勢立刻被壓得無影無蹤。她氣餒的僵持在那里,拿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瞪著幽離。
幽離瞧見她的模樣,原本千年不變的面癱臉竟浮出一絲笑意來:“昨夜與你一同共赴**的夫君,今日卻和別人在一起你儂我儂,你就沒有絲毫想法?”
“我若是有,豈不正中了你的奸計。”裴瑟咬牙。
“哦?原來公主這般有骨氣!”幽離唇角一勾,“可本王瞧著公主似乎對幽琴歌很是中意,莫非是假的不成?”
“是不是,與你何干?”裴瑟繼續(xù)不松口。
“與本王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因為就在昨日,本王忽然發(fā)現(xiàn)另一件事!”探子回報,昨夜婚宴之上,有一人爛醉如泥,幽離想著,看著裴瑟的眸光愈發(fā)的莫測,“還有一個對公主十分感興趣的人,所以,若是公主瞧著晉王不好,本王便再為你另指一門婚事,又何嘗不可?”
“你!”裴瑟猛然坐起身,一張有些嬰兒肥的小臉因為生氣漲得通紅,片刻之后,她又忽然釋然的笑起來,“王爺,即便我裴瑟得罪了你,你也不用這般刻意刁難吧?剛才奉茶時,若不是你的手不老實,我哪里會將茶水灑到你身上?”
“你!”裴瑟猛然坐起身,一張有些嬰兒肥的小臉因為生氣漲得通紅,片刻之后,她又忽然釋然的笑起來,“王爺,即便我裴瑟得罪了你,你也不用這般刻意刁難吧?剛才奉茶時,若不是你的手不老實,我哪里會將茶水灑到你身上?”
“不老實?”幽離聞言,嘴角有些抽,他上上下下以鄙夷的目光打量了裴瑟一眼,不屑道,“就你這般要身材沒身材,要樣貌沒樣貌,脫光了給本王,本王都不屑看一眼!”
“你?”裴瑟捏緊了拳頭,忍不住就朝他招呼過去,只不過,手才一動,已被人握進(jìn)手里,手腕被捏得死疼。
兩人的距離離得極盡,幽離眉頭極不明顯的跳動了一下,他默然看了裴瑟半響,猛的俯下身子,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裴瑟被他身上的氣勢震懾住,這樣站起身,她立刻便有些腿腳發(fā)軟,正站立不穩(wěn)時,唇上竟突然一涼,她整個人僵持住,直到幽離的唇舌倏然掠進(jìn)她口腔之時,她才驀的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用另一只空余的手,呼嘯著便朝他臉上飛了過去。
幽離是何等人,他手指一動,裴瑟只覺手腕再次一疼,她整個人已經(jīng)被壓在了原本坐著的石頭上,而幽離的吻愈發(fā)的深入,不過片刻功夫便吻得她喘不過氣。
裴瑟終于反應(yīng)過來要咬下牙關(guān)之時,幽離已經(jīng)抽身而出,拿那雙黑如墨淵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就算是本王不老實,你又奈我何?”
裴瑟好不容易能吸口空氣,聽見他的話不由又氣得吐血,這個攝政王果然是極度腹黑,她不過是說了一句不老實,他也要報復(fù),而且執(zhí)行得這般徹底!這種人,真是可怕。
見她只是拼命的呼吸,雙頰通紅,幽離竟有些意猶未盡的輕舔了一下唇瓣,雖說這女人,看起來啥都沒有,不過這一親芳澤之后,竟讓他起了一分眷戀,他一向不喜女人芳唇,可是今日,這丫頭的滋味,竟似格外的不一樣。
心下一動,幽離不動聲色的掀開裴瑟的衣袖,瞧見雪白的壁上空空如也,他眸色竟起了一絲變化,半響,看了依舊怒視著他的裴瑟一眼后,松開了手。
一得自由,裴瑟急忙跳出老遠(yuǎn),見幽離只是一動不動坐在那里,她心下倒泛出幾分古怪。
“本王讓宮人送你出去。”幽離站起身,依舊是雙手點(diǎn)于身后,瞧見裴瑟怔忡的模樣,他忽然勾了唇角,“怎么?迷戀上本王的唇了?”
裴瑟正準(zhǔn)備回一句“鬼才迷戀”但話到嘴角立刻又咽了下去,這個眥睚必報的小人,誰不知道說出去后,她還有沒有命回。
見她半響不語,幽離冷冷一笑,轉(zhuǎn)身便朝相反的方向走了出去。而他身子方一離開,立刻便有了一位太監(jiān)出現(xiàn)在裴瑟面前,裴瑟一眼瞧去,可不就是先前領(lǐng)自己來時的那名宮人。
只見那太監(jiān)依舊低眉順眼,說了句,“王妃,請!”之后,便一直在前頭不遠(yuǎn)處帶路,很快,裴瑟便又回到了原本的地方,而那太監(jiān)又再一次悄無聲息隱了身形。
回到馬車上,幽琴歌并沒有回來,等得久了,裴瑟便撿了車內(nèi)的毛毯靠著內(nèi)壁睡著,直到,聽得外頭車夫恭敬的一聲“王爺”,她方才睜開眼睛。
幽琴歌掀簾而入,一襲白衫纖塵不染,他抬頭看了車內(nèi)一眼,見裴瑟歪在一頭熟睡,明明只是秋日,她卻將毛毯裹住了整個身子,僅僅露出個頭在外面。目光在她臉上打了個圈,落到她微有些紅腫的唇時,他的眸光極輕微的深邃了下,隨即吩咐外頭的車夫道:“快些回府。”
車夫答應(yīng)了聲,馬車快速的在官道上駛了起來,裴瑟始終閉著眼睛睡著,幽琴歌也不再看她,只是坐在一旁閉著眼睛假寐,一直到王府,二人竟都未發(fā)一言,直到外頭傳來車夫的聲音。
“爺,到了。”
幽琴歌睜開眸子,一旁的裴瑟同時睜開眼,瞧見她眸中一片清明,幽琴歌不動聲色的道:“你也累了,回府后便好好歇息一番,我還有事,便不送你進(jìn)去了。”
裴瑟只是垂眸點(diǎn)了下頭,也不看他,直接便出了車門,直到她的身形離開,幽琴歌這才收回視線對著車夫道:“去酒樓。”
剛一進(jìn)屋,裴然便已經(jīng)迎了上來,見裴瑟神色怏怏,她以為她定是在宮中受了什么刁難,急忙寬慰一番,裴瑟卻始終神色淡淡,只道她沒事,可是待回房之后,這一睡,竟睡到了傍晚時分方才醒來。
前院吵吵鬧鬧,她卻只覺整個身子乏力得很,勉力起身穿戴整齊后,方一打開房門竟看到幾名婦人立在院子里打罵她院子里的侍婢。她心情本就不好,眼瞧了這一幕不由得皺了眉頭。
裴然還在院子里跪著,被其中一名婦人指著鼻子罵,也未吭聲,這時只聽得那婦人尖銳的聲音道:“什么睡了,不都是你這些奴才膽大包天阻攔我們姐妹的借口,我倒是想看看,頭一日封了王妃,第二日又入宮受了好一番夸贊的人究竟長得是個什么樣子,如此大的派頭,究竟做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