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射課上的突發事件很快得到了平息,約摸盞茶的功夫,馬通被蔡巖和宋嘉帶了回來,雖然不知道白板是怎麼勸他的,但至少人是給硬拽了來,而且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爲和動作。 ()
湘雲再次很誠懇的道了歉,馬通盯了她足足有十秒鐘的時間,卻是一句話也沒說,轉身練起了自己的足球,這讓我們的孟大小姐內心忐忑不已。
馬通則不管這些,招呼著錢乙就要開始地獄般的射門訓練,順便發泄一下內心的苦痛,好在身爲老師的楊宗寶注意到了錢乙的手掌還在滴血,讓其趕緊去醫務室包紮,這才避免了那個剛成爲門將的騷年手掌被廢的危險。
鬱悶的馬通只好獨自蹂躪著空門的球網,一遍一遍的反覆練習著毒龍鑽石破,背影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孤獨。
只不過湘雲的心思此時並沒有放在他身上,在看到錢乙那慘不忍睹的手掌時,她便想起了守門員最重要的護具——手套,隨即想起了一系列的護腿板和球鞋,很是興奮的和大家講解了一下。
皇甫奇幾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欣喜的神色,就連獨自練球的馬通也是忍不住顛著球走過來,
“你說的這些東西等到瀟湘館做出來後,要真的能對比賽起到很大的作用,那剛纔的話我便當你沒說過!”
“真,真的嗎?我一定不會讓你,讓大家失望的!”
前世因爲強哥的關係,湘雲對足球的瞭解可謂是資深,對於這些防護裝備自然也熟悉的很,對它們的性能和效果也有著清晰的認識,自己多出的這些知識能幫到班級,她當然也是高興之極,恨不得現在就飛回瀟湘館,加班加點的趕製出來。
就這樣,分組賽繼續進行,只是胖子和肥肥以已經有了門將爲由,這下徹底的軟癱在地,打死也不肯起來繼續守門,正選球員的六人無奈之下只好進行三對三的空門對抗,進行著射門的花式表演。
湘雲再次退到了場邊,閒極無聊追逐著花草叢中翩翩蝴蝶的嘟嘟,也再次膩歪的湊到其跟前搖著尾巴,那撒嬌的模樣與它的體型極爲不襯。
某腐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寵溺的摸了摸大狗的腦袋坐下,心下大定的她再次對猛虎戰車產生了興趣,扭頭問著旁邊的許仙,
“強哥,猛虎戰車裡的車是誰啊,聽起來好有氣勢的感覺,對了,三個班的射手都說過了,難道這個車是二班的某個大神?”
“你說對了一半,這個車確實是二班的,不過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號稱二班的三駕馬車!”
“三個人?強哥,快告訴我,是哪三個人啊?”
“顧雲、宮離,以及,柳永!”
“哦,就是那個子曰詩云的顧長風吧,沒想到他踢球也這麼棒,真是看不出來啊,那個宮離好像聽說過,至於柳永,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啊?……咦,這不是三變學長嗎,他怎麼成了二班的三駕馬車了?”
湘雲扳著手指挨個數著,忽然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反應過來才發現柳永學長的班級似乎有些錯位。
“你說的沒錯,三變學長現在是在三班,不過在去年的蹴鞠大賽之前,他一直是二班的學子,只是後來因爲作風散漫,放蕩不羈,被副院士朱熹趕出了班級,也幸虧周院士憐其才,將其安置在了基本上被放棄希望的三班,這才堵住了以朱院士爲首的古板派的嘴,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說起之前的變故,許仙倒是沒什麼感覺,湘雲聽的卻是津津有味,想到三班那個一天到晚抱著個酒罈的班導上官索,不由笑道,
“三變學長這下可算是找了個好去處,沒有說教,也沒有約束,難怪如今這麼的愜意瀟灑!”
“是啊,三班的實力本來就強,三變學長再加入,實力上確實是強的不像話了,去年的比賽被灌了三比零,倒也不完全是小乙的責任,只不過大家都不肯面對失敗,這纔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從現在的反應來看,想必他們自己也已經意識到了。”
許仙點點頭,說出了錢乙一直被欺負的真正原因,旁邊的嘟嘟忽然‘汪’了一聲,似乎也在附和著強哥的說法。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皇甫確定小乙來守門後,沒有人出言反對呢!”
湘雲恍然大悟,許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二人相顧無言,目光再次聚集到了球場之上。
只是看著看著,作爲一個現代社會的專業球迷,某腐從中看出了許多的問題,眉頭漸漸皺在了一起。
duang,duang!
下課的鐘聲響起,滿身臭汗的球員們停下了跑動,準備去食堂大吃一頓,然後衝個涼美美的睡上一覺,自覺沒有比這更加酸爽的事了。
只是湘雲忽然擋在了他們的面前,神情非常的凝重,
“班長,你們的這種踢法有問題,相互間完全沒有什麼精妙的配合!”
“什麼,有問題?祥雲,你沒搞錯吧?”
“是啊,別以爲前兩次大賽表現出色就能胡說八道,蹴鞠可不是其他隨隨便便就能瞭解的東西!”
“你小子懂什麼叫蹴鞠嗎?竟然說我們這麼長時間的踢法有問題!”
“是啊,上次也不知道是誰被人家一球踢暈了過去,害的我們和別人火拼!”
……
一聽湘雲的話,衆人立馬炸開了鍋,七嘴八舌的指責著這個挑戰衆人根深蒂固的踢球觀念的小子。
只有許仙頗爲詫異的望了自己室友一眼,他依稀記得師傅範老兒生前提出過球員間相互配合的問題,如果運用得當,以弱勝強將是一件十分輕鬆的事情,可惜還未講到具體的做法,便被高俅害死,這種相互的配合妙法也成了千古絕唱,再無傳人。
而自古以來,蹴鞠這種運動無非就是想方設法將球傳給己方擅射之人,讓其破門得分,於是個人腳法的加強與鑽研極爲盛行,至於配合的精妙,即便有人想到,由於時代的侷限性,也只會暗自嘲笑自己癡人說夢,一笑了之。
這也是爲什麼所有人都對湘雲的話不屑一顧的緣故,只是皇甫奇知道孟飛不是個無的放矢的小子,而且他每次匪夷所思之舉,都有著出人意料的效果,當下止住了衆人的鬨鬧,準備聽聽這回這個神奇的小子又有什麼奇思妙想能夠讓一班贏得比賽,
“都吵吵完了?吵吵完了就給我閉嘴,聽聽祥雲怎麼說再評論!”
“謝謝班長!”
某腐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整理了一下思路,這纔有條不紊的乾咳了兩聲,
“剛纔我看了下,你們的戰術很簡單,或者說是沒有戰術和配合,拿到球就是一腳傳給皇甫和馬桶,能傳過去他們也就是一腳射門,傳不過去再去搶球……”
“這有什麼不對的嗎?大家都是這麼踢的。”
“當然不對,如果就指望一兩個射手進球的話,那萬一這個射手不在狀態怎麼辦,萬一受傷不能上場怎麼辦,難道我們就不比賽了嗎?”
面對衆人的質疑,湘雲據理力爭,假想著特殊情況的發生。
周澤卻是嗤之以鼻,毫不遲疑的說道,
“那再找一個射門好的球員作爲核心就好了,球還不是一樣照踢……”
“你想的太天真了!”
這個坑貨的話還沒說完,湘雲便打斷了他,繼續著自己的假設,
“我說的這種情況還是好的,可以代替,若是你們作爲核心的那個射手一直碰不到皮球,你們覺得比賽還有勝利的希望嗎?”
“怎麼可能,我們又不是廢物,怎麼可能一次球都搶不下來,祥雲你說的完全是不切實際的空談!”
見兄弟被搶話,衛臺又將話反搶了回來,一臉你不懂足球的神情。
“好吧,這樣說的話,你們誰都不信。既然如此,你們敢不敢和我賭一場?”
費了半天的嘴皮子,衆人依舊不爲所動,湘雲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對牛彈琴,被逼無奈,只好用上了最後的殺手鐗。
“打賭?賭什麼?”
衆人覺得奇怪,一旁的劉州聽到有人開賭,立馬來了精神,拼命往裡面湊著熱鬧。
“就賭三對三的蹴鞠比賽,班長,你和坑貨、夯貨最爲默契,你們三人一組,爲了印證配合的理論,我這邊便捨棄掉強力的射手馬桶,我只選白板、猴子以及小乙!”
既然是足球的理念不同,說到最後還得是腳下出真知,湘雲也懶得廢話,開始點兵點將,將盤口開了出來。
“我?可是我不太會射門啊!”
簡單包紮後重新回到球場的錢乙有些意外,指著自己的鼻尖一臉的窘迫。
“沒事的,你只要會傳球和最簡單的推射就可以了。”
我們的孟大小姐則顯得胸有成竹,滿不在乎的說道。
“什麼?不要我參加?那你們不是輸定了,這還用比什麼?”
而馬通頗感意外自己被排出了陣容之外,對於湘雲的選擇完全不看好,至少在心底已經認爲這場比賽就是一場鬧劇。
“輸贏只有比過才知道!”
湘雲當仁不讓,底氣十足的說道。
皇甫奇面對這樣的陣容當然不會膽怯,當下便應下了這場賭約,
“好,既然你執意要比,那我就答應下來,時間、地點你定,不要說我欺負你!”
“三天後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正是騎射課,我們就還在這個場地上一決勝負!”
四目相對,碰撞出激烈的戰意和火花,認真起來的湘雲亦是毫不示弱的迴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