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怎么可能,他為什么這么輕易就能接住我的球?!
馬通緊握著雙拳,滿心的不甘,差點把自己的牙關都咬碎了。
“好,虎父無犬子,雷大將軍生了個好兒子啊!”
二班涼棚內,趙剛率先鼓起了掌,望著雷管的表現,一顆提著的心逐漸放了下來。
“殿下所言極是。我在書院也有些年頭,歷屆的蹴鞠大會上,這個雷管的表現都可圈可點,除了被項虎攻破過球門外,其他人在他把守的大門面前,都是毫無建樹。”
這時,一個俊朗的身影輕搖折扇踱進了涼棚,姿態說不出的瀟灑。
趙剛一見是國子監的老同學過來,立馬笑容滿面迎了上去,連連拍著來人的肩膀,
“相如,怎么有空到我這來?不用陪著佳人嗎?”
“殿下當前,我又怎么能只想著兒女私情?”
司馬相如抱拳微微躬身,恰好將尷尬的臉色掩蓋起來。
“哎,話可不能這么說。洞房花燭乃人生大事,況且你我情同兄弟,我來書院可有大部分的原因是來喝你的喜酒的,哈哈!”
對于司馬相如,袁澤在來之前就著重分析了此人,此時趙剛自然是溢美之詞不要錢的狂撒,何況二人有同窗之誼,拉攏起來也更加的方便。
司馬相如連連不敢當的謙虛著,而朱熹等人也是一片贊嘆之聲,唯有袁澤皺著眉頭,望向球場的方向,隱隱有些不翔的預感。
這時的一班眾人則是一臉的惋惜,湘云更是嘟著嘴坐在凳子上,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
“唉,好可惜啊,馬少這球要是進了,該有多帥啊!對了,神棍,臨來前,你不是卜了一卦,說今天我們班會順利晉級的嗎?”
挽著蘭花指的宋嘉也是怨念頗深,朝著身旁的安晴發泄著。
安晴感到萬分的委屈,只能小聲分辨道,
“這又不能怪我,我也只是能推測出個大概。再說這球不進也不一定是壞事,我算到馬桶今天有血光之災,說不定這福禍相抵,就躲過一劫了呢!”
“你才血光之災呢,你們全家都有血光之災。怎么說話的呢你。姓安的,你給我等著,要是馬少今天有什么事,我跟你沒完!”
宋嘉一聽這話立馬炸翅,蘭花指差點都戳到了安晴的腦門上,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
“好了,都別吵了,情形好像有些不大對!”
因為身材原因,站在凳子上手搭涼棚眺望球場的劉州,發現球場有了異動,頓時喊道。
要說對于比賽的關心,還非這個矮冬瓜莫屬。為了這次比賽,他特意聯系了天字部其他班一些好賭的牲口,一起開了個盤口,并且將全部的銀兩都買了一班贏,可以說是下了血本,這要是賠了,估計他也只有賣身這一條路走了。
而經過他的喊聲,眾人也再次將目光聚集到了球場之上。
而所謂的情形不對,那是因為雷管并沒有將手中的球扔給戰狂,而是猛的砸向了對面的馬通。
毫無準備的馬家大少被迅疾而來的球正砸在胸口,一陣岔氣的感覺涌現出來,噔噔噔連退了好幾步,這才穩住了身形,臉色卻是變得一片煞白。
而雷管則輕蔑的一笑,也不說話,徑直伸出右手,中指朝自己的方向勾了勾,那意思再明顯不過,竟是讓馬通再向自己的球門進攻。
混蛋,這家伙居然敢瞧不起我,等著吧,我這就讓你好看!
馬通被對方的侮辱性手勢氣得七竅生煙,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球抽射了出去。
就聽呼的一聲,皮球帶著尖銳到刺耳的嘯聲沖向球門,然而雷管卻是不以為意,仍舊是伸出了一只手抓在了球上。
“喲,力量大了不少嘛,不過這還不夠看!”
感覺到球上傳來的那股強大力量,似乎是有脫手的跡象,雷管眉頭一挑,另一只手飛快的按了上去,終于牢牢的將球抓在了兩手之間。
“什么,這!”
一班的眾人已驚得目瞪狗呆,馬通作為全隊的最強射手,竟然射出的球兩次都被對方抓在手里,不要說場上的隊員,就是涼棚處的其余人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一班的進攻也不過如此,既然這樣,那就輪到我們了!”
雷管卻不會給他們太多的時間,只是簡單的跑動幾步,便直接一個大腳,將球開到了前場,落點處正是戰狂所在的地方。
“好啦,只是進攻被阻,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干什么,多射幾次門,機會總是會有的,都打起精神來,先把防守做好再說!”
皇甫奇大吼一聲,提醒著眾人現在正在比賽,在他的指揮下,一班球員迅速恢復了戰斗力,投入到比賽中去,一時間作為少帥的素質盡顯無疑。
“這次不會再這么輕易的讓你過去了!”
緊盯著帶球的戰狂,皇甫奇表達著自己的決心。
戰狂則不以為意,沉聲笑道,
“是嗎,那叫讓我看看,你是如何阻擋我的吧,少帥!”
說罷這個人形坦克故技重施,再次貼著皇甫奇撞了過去。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同樣的招式對于黃金圣斗士,啊,不對,對于天資聰穎的皇甫奇來說,又怎么可能會再起效果。
只見這位少帥瞬間拉開了身形,雖然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卻是讓戰狂的計劃落空,反而自己差點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吃了個暗虧的戰狂也是怒氣上涌,作勢便要硬突,就在這時,皇甫奇卻出人意表的閃了開去任由對方過掉了自己。
戰狂這樣突破了過去,只是這明顯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由于用力過猛,足球趟的有點大,被橫插過來的陸明直接就給斷掉了。
“你是故意的?”
這時候戰狂也反應過來,扭頭問著皇甫奇。
只不過少帥并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給了他一個不置可否的冷笑后,揚長而去,把這個牲口氣得是直跺腳。
隨著一班展開反擊,湘云指導下的華麗配合終于顯露崢嶸,眼花繚亂之間便已攻到了四班的球門前。
“呼延,你倆辛苦一趟,去把項虎和如山叫回來。”
三班涼棚下,柳永眼角處閃著莫名的光芒,對著身旁的二人說道。
二人對視一眼,作為兄長的呼延慶不明所以,便問道,
“班長,有什么事比項虎他們特訓還要重要的?你也知道要是沒有什么要緊的事,那個牲口根本就不會理我們。”
“你們只要跟他說,一班出現了一種不一樣的新奇戰法,或許比他的猛虎射門還要厲害,他自然就會回來的!”
柳永很有把握的說著,眼睛卻是一瞬不瞬的緊盯著球場的情況。
“不一樣的戰法?”
呼延慶嘟囔了一句,又和弟弟對視了一眼,雖然不是很明白,但還是依言而去,去后山尋找那傳說中的牲口。
這時球場的局勢倒是很微妙,一班因為配合的精妙,掌握著大部分的控球時間,射門的次數更是數之不盡,不說馬通、皇甫奇、蔡巖等人,就連后防線上的周澤和衛臺,都嘗試著抽射了兩腳,可惜卻始終攻不破四班的大門。
雷管就如同球門前的一尊定海神針,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端的是穩如泰山。
“嗶——!”
上半場的香已燒完,隨著范德彪的一聲哨響,上半場比賽結束,兩隊球員都是喘著粗氣相繼下場,顯然體力消耗都很大。
湘云將早已準備好的毛巾分發給球員們擦汗,這些可都是瀟湘館委托那些繡娘特制的,不僅柔軟舒適,而彈力貼身,防止側漏,呃,好吧,只是吸水性比較好罷了。
“混蛋,那個牲口的手到底是什么做的?我們這么多人的射門,他接的不僅快,而且穩,直接就將球抓在手里,更不要說給我們脫手補射的機會了。”
氣悶的蔡巖狠狠的捶了一下涼棚的柱子,不少的茅草都紛落下來,正好落在司馬望手中的鴨腿上。
“哪個王八羔子……”
胖子大怒,剛要轉頭大罵,發現是蔡巖這個肌肉疙瘩,頓時又把臉轉回去,沒事人一般撥開茅草,繼續著自己的鴨腿大戰。
“不要氣餒,我們射門都這么累,我不相信他一個人接我們這么多的球會一點都不累,下半場我們繼續炮轟,總有他守不住的時候!”
見眾人的士氣再次低落,皇甫奇又開始扮演政委的角色,調整著大家的心態。
“是啊是啊,雷管那個牲口也是人,他又不是真的牲口,怎么可能不累。說不定他現在胳膊和手都腫了,正在那里揉來揉去呢!”
湘云也在一旁附和著,她倒是對比賽很有信心,帶動著大家的信心也逐漸恢復了過來。
“皇甫、白板、猴子,你們下半場盡量把球傳給我,我無論如何也會想辦法攻破對方的球門,請一定要相信我,拜托了!”
馬通站起身來,深深的給眾人鞠了一躬,作為隊內的第一射手,這么多的機會擺在他的面前,他卻沒有一次破門,身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沒事,馬桶,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我們一直都相信你。正如祥云所說,那個雷管又不是鐵打的,總有累的時候,到時候還要你給他致命一擊,可別射偏了啊!”
皇甫奇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了幾句。
“加油!”
正此時,一直高冷的不怎么說話的許仙卻也出人意料的拍著馬通的肩膀,說出鼓勵的話來,讓眾人一陣側目。
“我一定不辜負大家的期望!”
馬通感覺到一股熱量自心底燃起,那是對勝利的渴望,以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