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衛臺來到西北大獄為許仙安排這里的相關事項后,少帥皇甫奇也是進到這里來,和昔日的老同學解釋了一通,雖然并沒有冰釋前嫌,但至少有了共同的合作目標。
當下三人也是合計著怎樣避過老帥和眾多高手的監視,順利的逃離延安府,趕往京城平定叛亂。
可就在這當兒,周澤這個坑貨卻帶來了一個三人無法接受的消息,那就是岳麓書院的院士周式突然之間便離世了。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般擊打在三人的頭頂,讓他們完全沒辦法接受。
而通過周澤之口,他們也是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寧王做的,更過分的是,還有許多書院的學子被脅迫著進了寧王的大軍,高舉造反的大旗,一路往汴京城而去。
四人出于義憤,決定要粉碎寧王的陰謀,解救那些被逼無奈的院友們。
只是皇甫奇被將軍府護衛的高手們一直緊跟保護,完全沒有逃出城的可能性,當務之急就是怎樣才能甩開這些人,混出城去。
四人商議了半天,卻是半點有用的計策都沒有,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很是懊惱。
不說這四個少年在一起嘿咻嘿咻個沒完沒了,此時的將軍府內,因為頭疼昏迷而躺在廂房里的湘云,此時不知道是做夢夢到了什么,臉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不時的叫上兩句,
“不要,強哥,我們一起逃……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啊!”
“殿下,你怎么了,你不要嚇唬小翠,嗚嗚!”
一旁伺候的小丫鬟見狀嚇的眼淚都掉了下來,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巴巴的喚著湘云,希望她能醒過來,自己也能逃過一劫。
只是某腐根本不知道小丫鬟的心聲,在自己的腦海中,此刻的她依舊被賊人追趕著,冒著鋪天蓋地的暴風雨,拼命趕著馬車,行進在秋名山的五連發卡彎上。
當然,對于這種已經發生了的事,劇本自然是早就設定好的,畫面果然是定格在了某腐腦袋撞在車廂,摔下馬車的那一瞬間。
幾乎是如同定時一般的準確,湘云在這一刻被猛地驚醒,突兀的坐了起來,頗有點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意味,將一旁仍在哭哭啼啼的小丫鬟嚇得直接噤了聲。
半晌過后,茫然無措的小翠終于反應過來長公主殿下這是醒過來了,連忙上前很是欣喜的給她披上了外衣,
“殿下,您終于醒啦,可把小翠嚇壞了,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那讓小翠可怎么活啊,嗚嗚!”
“啊,頭好疼啊,小翠,我這是在哪啊?”
捂著腦袋,湘云在適應了半天的陣痛之后,總算是回過神來,向旁邊的小丫鬟問起了自身所處的環境。
“殿下,這就是您住的廂房啊,您怎么給忘了?”
小翠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回答了一下長公主提出的問題,算是幫她找回一下缺失的記憶。
廂房嗎?這么說我還在將軍府了!那強哥去了哪里,對了,我記得暈倒前,他們好像是說把強哥關進大牢來著,看來是要去走一遭了。皇甫奇,你小子可以啊,把主意都打到姐的身上了,不過算你小子識相,最后關頭懸崖勒馬,姐我就勉強放過你了。不過那個臭老頭,哼哼,你不是喜歡花嘛,姐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心痛!
某腐神色如常,至少小丫鬟驚喜之余倒是沒看出來有什么不同,只有湘云自己知道,那些前段時間缺失的記憶終于再次回來了。
不過回想起那夜主動去撩漢的危險,孟大小姐也是心有余悸,這幸虧是那位少帥還是個純情初哥,不知道怎么吃肉,就只會咬,才沒有釀成大禍。
萬一要是真擦槍走了火,那要怎么會面對強哥?所以湘云想著也是后怕不已,倒是沒有太過仇恨皇甫奇,不過對于那位始作俑者的皇甫老爺子,她卻是滿腔怒火熊熊的燃燒起來,就準備一把火將其的胡子都給燒沒了。
小丫鬟還沒有意識到將軍府的末日就要來臨,很是興奮的嘰嘰喳喳個不停,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似的,講著剛才婚禮現場的混亂,還有點小激動的樣子。
只是湘云聽了很是無語,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發現小丫鬟還是沒有收斂的樣子,只好在心中嘆了口氣,擺出一副面癱的樣子,坐在那里發呆。
“咦,殿下,你怎么不說話啊?”
好在講了半天,小翠終于是反應遲鈍的覺察出了不對勁,表情無辜的問了一句。
某腐表示自己徹底被這個小丫鬟給打敗了,當下也只能強忍著不跟她計較,而是將對老帥的怒火又增加了幾級,這才悠悠的說道,
“小翠啊,你既然對婚禮上的事那么感興趣,那你知道那個大鬧現場的人,現在被關在什么地方嗎?”
“啊,殿下,您也關心那位許公子啊,聽說他被關進了西北大獄,真是可憐,這么俊俏的一位公子,進了那個地獄里面,怕是活不了了!”
小丫鬟當然記得那個讓自己怦然心動的少年,當下也是很惋惜的說道。
不過湘云聽了,卻是激靈一下從床上爬起來,抓著小翠的肩膀問道,
“你說什么?活不了了!西北大獄有這么恐怖嗎?不行,我要去把強哥撈出來,不能讓他在那里面遭受非人的折磨!”
一想到強哥為了自己才會遭這份罪,某腐當即就坐不住了,聯想起在書院時班導辦公室里的那些個刑具,頓時覺得不寒而栗。
那些都是假的,倒也沒什么可怕的,可這西北大獄里面可都是實打實的家伙事兒,挨上一樣半條命就沒了,要是整個的輪番嘗試一遍,那就真如小丫鬟所言,絕對會挺挺的死在里面,一點生還的幾率都沒有。
腦補著殘忍血腥的畫面,某腐差點把眼淚都給急出來了,于是也不管小翠在后面拼命的叫喊,只是一個勁的急趕,朝著大門口就沖了過去。
只是將軍府的大門進來容易,至于想出去,那除非是老帥的口令,否則即便是長公主殿下這種尊貴的身份,也只能被攔下來,根本出不得府門半步。
“你們給我讓開!”
“對不起,長公主殿下,在下指責所在,不能放您離開。若是想出府,還需將軍的命令才行!”
看到神武長公主想要出門,看門的侍衛們口中一片苦澀,卻是礙于命令,不得不強行阻攔,很生硬的抬出了老帥這個護身符。
“喲,你們還真是著急啊!這主子還沒造反呢,你們就先把事給做出來了,敢囚禁大宋長公主,誰給你們的膽子?”
湘云本就火急火燎的,被攔下后心頭的火氣越發的旺盛,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出口就是誅心之語。
一聽這話,阻攔的侍衛當即冷汗直流,不過如今騎虎難下,也只得很是光棍的拔出自己的佩劍,橫在脖頸間大聲回道,
“殿下息怒,我們并沒有囚禁您的意思,只是現在西夏人兵臨城下,很難保延安府里是否有他們的奸細。若是您這一出去,萬一被他們給擄去,那后果不堪設想,所以末將斗膽冒犯,若是殿下堅決要出門,那便從末將的尸體上踏過去,末將絕不反抗!”
“我去,你這個混蛋,跟我耍流氓是吧,以為我不敢殺你!告訴你,姐我可不是嚇大的,你要真惹毛了我,我,我……哎,哎,別介,你先把劍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又不是非出去不可,你在這給我尋死覓活的,這不是膈應人嘛,你們還傻站著干嘛,趕緊過來救人啊!”
俗話說得好,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看見對方擺出一副自殺的光景,某腐雖然心中有些發虛,但也是硬氣的剛上了兩句。
她卻沒有料到,西軍的漢子性格那是十分的剛烈,說抹脖子就抹脖子,她這邊正巴巴的說這話,那邊那侍衛就咬著牙,手上用上了勁,
然后湘云就看到對方脖頸處那鮮紅色的液體順著劍鋒流了下來,頓時傻掉了,這才知道那不是一把道具,而是能殺人的真家伙,于是連忙安撫起這個一頭栽倒在地的剛烈漢子,同時喊著旁邊的幾個侍衛趕快救命。
其他的侍衛們見到這種情況,也是趕忙圍過來,實施起了急救,不過好在湘云喊的及時,倒下的侍衛只是脖子處開了道口子,并沒有傷到筋脈,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想必包扎下傷口,養上個一兩天也就好了。
孟大小姐見這府門硬闖肯定是不行了,非得出人命不可,于是只得吩咐了好生照料那個受傷的侍衛后,悻悻的轉回了府內,也不知去哪逛悠了。
“喂,我說老劉,別裝死了,長公主都走了,你特么趕緊給老子起來!”
見湘云走遠,府門處一個像是隊長樣子的大頭兵上去就是一腳,踢在那個受傷倒地的大頭兵屁股上,用力不可謂不狠。
“哎喲,隊長,你別踢啊,我這還傷著呢,這可是工傷,你可得給我申請點費用,我得補充些營養,好好的養養傷!”
老劉被這一腳踹的生生從地上爬了起來,揉著自己的屁股,齜牙咧嘴的笑道。
“養你妹的養,就破了個小口子你也好意思裝暈,要不是長公主不通醫術,你這一下非得穿幫不可!”
隊長笑罵著,倒是沒有什么責怪的意思,反而是和其他的侍衛們一起嬉笑起來。
旁邊一個大頭兵也趁機打趣道,
“老劉,不是我說你,你剛才的表演生硬做作,略顯浮夸,實在演的夠爛的啊!”
“滾蛋,老子以前也沒有演過戲,哪曉得這里面有什么道道!我只是聽說長公主人不錯,賭她不會見死不救,這不就賭對了嘛,不僅逃過了抄家滅族的危險,還完成了將軍交代的事情,有此也可以看出我還是蠻機智的,很有儒將之風!”
老劉卻是不以為然,陶醉在自我的聰明才智之中,看的旁邊幾人臉上的肌肉差點都抽筋了。
“媽蛋,你的機智全長臉上去了,歪七扭八的,整個都不成人樣,也好意思秀自己的下限,回家洗洗睡吧!”
“死腰子,你說誰,老子和你拼了!”
“好了,都別吵,還要守門呢,讓人看見,成什么樣子,而且腰子說的也確實沒錯,老劉你也就別計較了。”
“隊長,連你也欺負我,我要申請去養傷!”
“哈哈哈!”
將軍府的門前,因為湘云的原因,難得的出現了一陣歡聲笑語,在這大戰的緊張氛圍中,倒是調節了一下這些大頭兵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