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我就不必了,我并未打算留手,要謝也該謝姑姑才是,這無形指風,有點意思。”
吳天淡然一笑,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拍飛了一只蚊子,看著小臂上那塊被指風擊中的淤青,心中對武道的不屑稍有收斂。
盡管先天道體只是《玄天九轉真經》第一轉,主要提升的也是對大道自然的感悟,但防御力也并不差,普通刀劍難傷,畢竟提升了九倍的肉身強度也不是蓋的。
然而吳映雪隨手一指,便能化解他現在的全力出手,可見武道強者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不堪一擊,甚至在沒恢復前世大半實力之前,絕對有能力威脅到他的性命!
吳天現在是修真第一境,十重蛻凡,力量跟武師境巔峰差不多,但與天地自然契合的先天道體,卻讓他的速度遠超一般武師,所以才能一招秒殺侍女玉兒。
在武者沒修煉出真氣跨入大武師境之前,對吳天來說不足為懼,但一旦有了真氣,就有了能擊傷他的手段。
“嘖嘖,這才有點挑戰嘛,不然也太無趣了!”
想到這,吳天舔了舔嘴,“不過這真氣外放雖和法力道術有些異曲同工,但也太粗陋了點,等我踏入修真第二境九宮煉氣,有的是手段對付。”
就在吳天驚訝于武道真氣的殺傷力時,一旁的侍女玉兒更是震驚于自家小姐的話語。
他,他居然真的想殺我?
這個混蛋!他怎么敢?難道他不知道我和小姐情同姐妹嗎?和被吳家寄予厚望的映雪小姐相比,他一個被家族放棄的廢物紈绔憑什么?
可偏偏,自家小姐卻讓她去感謝這個混蛋的不殺之恩!
憤恨難平的玉兒死死咬牙,一臉倔強地盯著吳天,原本媚如秋水的美眸深處,閃過一絲濃濃的怨毒:“有種你就殺了我,想要我謝你,做夢!”
“閉嘴!”
吳映雪羅袖一揮,將自家侍女遠遠打飛,清冷的語氣不容置喙,“目無尊卑,以下犯上,罰你去后山思過巖面壁一月。”
“是,小姐。”玉兒低頭抹干嘴角的血跡,狠狠剜了吳天一眼,蹣跚著轉身離去。
“小天,小姑這么處理,你可還滿意?”吳映雪不動聲色地在袖中蓄勁,她有一種預感,如果自己不表明態度的話,吳天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當場打死玉兒。
如今她已完全看不透站在面前的這個侄兒!
“姑姑說笑了,小侄怎敢不滿,”吳天笑得很真誠,“只是可惜了那對漂亮的招子,本想收藏起來好好欣賞把玩的。”
果然如此!
吳映雪聞言神色復雜地嘆了口氣,還未走遠的玉兒卻一個趔趄,嬌軀微顫,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腳步越發快了。
看著變得極度陌生的干侄兒,吳映雪沉吟了片刻,試探著問道:“小天,你以前那些放浪形骸的紈绔行徑都是故意裝出來的?實則在韜光養晦?”
說到這,吳映雪突然有些怔神,曾幾何時,還是豆蔻少女的自己對這個小侄兒最是疼愛,可自從他武道修為停滯不前,性格卻變得越來越頑劣后,自己有多久沒關注過他了?
這么多年的紈绔面具下,究竟隱藏著怎樣一副面孔?
“韜光養晦?”
吳天啞然失笑,語帶雙關道,“不,我吳天就是吳天,只是以前的那個吳天,已經死了。”
瞟了眼那材質特殊的黑石輪椅,吳天突然話鋒一轉:“說起來,真正韜光養晦的是小姑你才對吧,以前我可不知道姑姑還是位巔峰大武師,離開山立派的武宗之境,也只有半步而已。”
“你的眼力不錯,但見識還沒到家。”
吳映雪似乎被戳到了痛處,凄然一笑:“所謂武宗可開山立派的說法,不過是咱們大燕王朝這種小地方以訛傳訛,真正的意思是只有到達武宗境界,才有資格拜入武道宗門。”
“在真正的武道宗門眼里,武宗不過如螻蟻,哪怕是更上一層的武尊,也只是大一點的螻蟻罷了。”
說到這,吳映雪流露出一絲苦澀和不甘,幽幽嘆了口氣:“其實幾年前我就已經是武宗境界,甚至一度摸到了武尊的門檻,但因為某些變故,一路跌落到大武師,再過幾年,可能連武師都不是了。”
“小姑我現在不過是冢中枯骨,混吃等死罷了……”
吳天一直安靜地聽著,直到此時才眉頭一挑,語出驚雷:“是因為陰煞厄體吧?”
陰煞厄體?
吳映雪聞言鳳眸一睜,霎那間閃過一道銳利如劍的光芒,清冷如水的語氣也陡然激動起來:“你從哪聽來的這個詞?這些年你爺爺和我遍尋名醫,都說是九陰絕脈,你又從何得來的論斷?”
此時的吳映雪完全褪去了那溫婉嬌弱的表象,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利劍,散發著鋒銳逼人的光芒!
方圓十丈內,劍氣凜然!
周圍的氣溫仿若驟降數十度,森寒刺骨!
然而吳天卻渾然不懼,反而撫掌大笑:“劍意?很好!沒想到姑姑除了身懷特殊體質,還是個劍修天才,這讓小侄對你的身體越發感興趣了。”
“不如咱們打個商量如何?借你身體一用,報酬絕對讓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