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來這裡小十年了,也是跟我們一樣第一次遇到幽靈船,可見這裡的確神秘未知,可能再呆十年還是會不斷遇到第一次才遇到的東西,或許一直待下去,永遠都有第一次遇到的東西,對了,咱們要找的九扇棺材門,有把握嗎?”
“把握有,但不是百分之一百,因爲那地方,說實話,我進去跟出來的還不是一個地方!”
“老哥的意思是,進去的時候是九扇門棺材,後來被困住,出去的時候已經不是原路返回?”
“對,小二聰明人,那地方,你們還是想好了,裡邊有個東西,我怕,我怕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可以出來!”
“什麼東西?”
“那個東西,我真的說不來!”
“一個見過的東西怎麼會說不來呢?你就隨便說說吧,老爺哥,大概是個啥?”
蛇頭漁農的眉毛緊緊擰皺著,就像是滿心的愁結鎖成一個毛疙瘩如何都伸展不開。
“我還是帶你們進去,你們自己看吧!”許久,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就在水下對嗎?”蛇頭漁農不說話之後一直死死的盯著水下,而且我們打從要找九扇棺材門的時候就是從水下找的,我其實問了一句廢話。
可是隨即蛇頭漁農的回答讓我發現我這話問的太經典。
“不,九棺門不在水下,但是水下有個倒影,我在找九棺門的倒影!”
我的天,鬧了半天,這九棺門是在我們頭頂某個位置,這話沒問的時候,顯然二叔跟我一樣,都以爲九扇棺材門是這個地下水域中的某個地方,結果不是,我們都錯了。
隨即我跟二叔不約而同的擡頭看我們頭頂,黑乎乎的一片,目及範圍頭頂是黑乎乎的黑淵,什麼也看不見,蛇頭漁農一直從水下的倒影找,是不是也是因爲我們頭頂太高遠,他也未必看的到所有,相比之下還不如從水中的倒影找尋更捷徑?
“你們也不用看頭頂,它也不在我們頭頂!”蛇頭漁農接著說。
我跟二叔這下都懵了,“水裡有倒影,還不在我們頭頂,那難不成就在水面跟我們頭頂之間的空氣層?”
“找到那個倒影,你們就知道了!”蛇頭漁農說完再也不說話了。
我發現這老頭很會弔人胃口,明明去過的九棺門,見過裡面那個古怪的東西,可就是問幾遍都說不好說,這世界上還有啥東西見過了還不好說,說不好也能說點大概吧,不好說是個毛意思,還有這九扇棺材門既然不在我們頭頂,還不在水下,那不就是在中間層段嘛,不就是在我們水面之上的這片空氣中嗎,難不成是懸掛在半空中的?要是懸掛在半空中,我們還用費狗勁的盯著水下倒影找啥,直接就能撞見啊,每次問到關鍵,還就鎖著眉毛,不吭聲,搞得我現在就是不去九扇棺材門啓污寶,也定要去見識見識這是個啥!
“那個,咱可說好了,再遇到啥幽靈船 ,幽靈太監都不半道耽誤時間了哈,我現在可是就想見見這九扇棺材門!”
“恩,就是再遇到幽靈皇上,幽靈妃子,咱也不耗功夫了!”
“對了,老爺哥,剛纔那幽靈船保屍艙裡的屍體,你都看的仔細嗎?該不會是啥皇上跟妃子吧!”
“不是,看服飾像是陪葬的宮女!”
“哦,你這眼神也是一絕啊,老爺哥,是不是你在這裡啥遠的地方都能看到,就是眼下,你能看見咱們一路走的側壁不?”這個地方的空氣介質我總覺得不大一樣,因爲鷹眼在平常是能照明很遠很清楚的工具,可是在這裡,就跟一般的手電筒似的弱的一逼,而我手裡這個最普通的探筒就他媽的跟一堆螢火蟲似得,也許這裡的介質會吞噬光線,我很好奇蛇頭漁農究竟在這種地方的視力達到了什麼程度,“而且,人,人真的可以在長期的黑暗中修煉到看見東西嗎?”
“可以看見側壁,不過也就是剛剛能了,其實,如果你們關了手裡的照明工具,在這裡的黑暗中待上一段時間,你們會慢慢發現這裡不是純粹的黑暗!”
“不是純粹的黑暗?怎麼說?”
“這個我也沒啥證據,是很多年自己感覺出來的,我總覺著在最純粹的黑暗中即使習慣的再久,也不能看見啥 ,但是如果在還有點微弱光線的不純粹黑暗中,人真的可以久而久之看到,你可以想個事情,城裡房子一般都有路燈,農村房子也夜裡有月光,如果你進了一間沒有開燈的屋子,乍一進去是兩眼抹黑啥啥都看不見,但是你別開燈,不去依賴燈,慢慢的會發現藉助路燈跟月亮投進去的光,你會從看不見任何,到慢慢看見隱約,而一般人都忽視了這種現象,我,只是一個把這種現象花費了很久的時間無限擴大延伸的例子而已!”
“你這個說法有道理,不過也很餿,你知道視覺疲勞後會近視嗎?我是能推翻你這個說法的,因爲我上學時候很多同學都近視眼,而近視眼的人後來都有個說法,那就是當眼睛已經看不清一種物體的時候,勉強看,就會引起視覺疲勞,這樣下去很快就是急速掉視力,所以,當眼睛看不清楚物體的時候,千萬不要勉強,我現在不能說你這黑暗中看東西的本事跟這些年在這裡的飲食有沒有關係,你不是一直說,這裡的水可以喝 ,你身子骨這麼硬朗,都是水好嗎?你咋不想想,你這視力沒準也是喝這裡的水喝出來的!”
“你這小鬼,理論一套一套的!”
“艾瑪,說起水,你之前給我們那半塊餅子是啥東西?該不是也是這裡的啥吧?”
“恩,是,也是這裡的,一種棺材上長的蘑菇,不過你放心,這種蘑菇我吃了很多年,你看,我身子骨好的很吧!”
我那叫一個欲吐無食,“死人屋子上長的玩意,你咋吃的時候不說聲!”
“激動個啥,莊稼還是大糞喂出來的香呢!”
我跟蛇頭漁農東一頭西一嘴的扯些亂話茬,傳來呼嚕聲,靠, 二叔坐著都睡的這麼有質量,不過想想我們下來也一直沒閤眼了,一直馬不停蹄的經歷怪事,竟然忘記困了,這會我倒是想睡會。
蛇頭漁農看出來我的想法,把身子往我這邊挪了挪,“靠著我,打個盹,萬一找到了九扇棺材門,你就沒的睡了,養足精神也好!”
“恩,那你不困嗎?”
“人老了,覺也少了,你睡吧!”
我倚靠著蛇頭漁農不一會就睡著了,但是睡的不實誠,算是淺睡眠,好像心裡總是懸著不踏實,讓人不踏實的地方,讓人不踏實的金頭棺材龜,尤其是坐在龜殼上詭秘微笑之上,總感覺沒人打暈我,是很難睡著的。
渾渾噩噩的睡眠中耳邊總是纏著二叔此起彼伏的鼾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是聽不見二叔的鼾聲靜醒的。
睜開眼睛的同時,蛇頭漁農也在捅我,“小子,醒醒,醒醒!”
“咋了?找到九扇棺材門了?”我第一反應是問的同時上下一圈打量,可是半空中根本沒有任何懸掛的東西,頭頂還是黑洞洞的遙遠深邃,但是就在我看向水下的時候,跟著蛇頭漁農和二叔的眼神方向找去,天,水下真有個倒影。
我怎麼都不會忘記看見倒影那一幕心裡的複雜感覺,親切,陌生,震撼,還有恐懼。
親切是因爲我對這九扇門不是初眼,在魃陰匠婠上已經看見過那個女人脊背所畫,陌生的是,竟然在這樣一個另外的地方看到它,真的看到了它,存在的場地變了,總是感覺這個九扇門有一層說不出來的陌生,震撼!恐懼!震撼與恐懼是糅合到一起如何也分不開的糾結感,那是一種內心深處最涌動不止的恐懼。
在黑幽幽的地下水域中,醒目可見一扇一扇死亡黑味道的棺材門,一扇打開後緊接著又一扇,層層九扇,
而一扇一扇層層開啓的九扇棺材門內是一團詭焰詭焰的金火,我根本確定不了那是赤金般的火,還是火欲般的金,一個背對著我們的女人在這團火中嫵媚妖嬈的沐浴,可是她每一潑撩到身上沐浴的都不是水,而是火,那些濃焰焰的金火被一隻碧玉般的藕白手一撒,如同流動的水浪順著光潔勝雪的身子滾了下來,一滾一滾,詭異又勾人**焚身。
這個世界上真有九扇棺材門嗎?真有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在裡邊嗎?真有活人可以在浴火中嫵媚自得的沐浴嗎?
如果這裡真是古老汪洋的海葬之地,這個九扇棺材門無疑也是古老海葬中的某一個棺材,這麼古老海葬棺材中怎會經久存在一個活生生的女人?爲什麼這團火似金似火又似水?這樣一團複雜的火會不會跟傳說中神奇的屍震咒鎖力有著某種關係?
我們眼前所見的只是一個倒影,那麼真正的九扇棺材門應該就在這附近,可是這裡哪有什麼火,如果不在這附近,這個水中倒影的原體又在哪裡?
“你們可別以爲這九扇棺材門內的東西眼下看到的就是,等你們進去就知道了,你們眼下看到的會被它真正的樣子顛覆到難以想象!”
“九扇棺材門內那個東西不是這個在金火中沐浴的女人?”
“肯定不是,要只是一個在火裡洗澡的女人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那究竟是什麼?”
“我說了,那東西只有你們自己進去才能看懂!”
“咱們怎麼進去?水裡的這個不是真正的九扇棺材門位置,只是一個倒影,真正的九扇棺材門又在哪裡?就在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