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知道,匹茲堡現在除了我這個稅務官,并沒有正式的官方機構。我想,明天開公民會議的時候,我們順便成立非正式議會,選舉鎮長。”
“選舉鎮長呀!”康柏玩味的看著派瑞克。
這家伙的野心也不小嘛,竟然想當鎮長,那可是未來鋼都的市長呀。這個職務的前途顯然非常遠大,尤其是在自己已經有了開發匹茲堡的計劃后。不過費城和匹茲堡距離太遠,自己不可能兼任這兩個職務,眼下又還是匹茲堡代表議員這個身份更加適合自己一點。至于阿拉密斯,他們只能當當兵,而自己手下其他人的身份也不合適。與其為占一個不能用的位置,跟派瑞克這個官員交惡,還不如現在就交換出去。
“呵呵!派瑞克鎮長,你不覺得一個鎮子如果沒有自衛軍的話,鎮上的安全會沒有保障嗎?”康柏笑著伸出了手。
派瑞克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領會了康柏的意思,也笑著伸出手,握在一起,悄聲說道:
“成交!”
這次開議會的提議,并不是康柏有多么支持民主制度,或者是支持美國的民主制度。實際上這次的提議,僅僅是為了配合他去費城的行動。不過因為采取了民主程序,而民主又不是受人控制的,為了防止民主程序傷害到自己的利益,他才有意識的采用一些手段來限制民主。這次和派瑞克的暗中合作,就算是其中的一種。
康柏對于民主的理解,并不比這個時期的其他人少。他知道,民主與共和之間是有區別的,民主與自由主義之間同樣是有區別的。英文中的民主一詞主要與普選權的擴大,選舉政府及少數服從多數有關,而共和是來源羅馬共和制,主要是講上層的權力制衡,而自由主義與共和主義較接近,關心的是如何以權力制衡來保護少數,限制政府的權力,使人的自然權力不受侵犯。從某種角度而言自由主義和共和主義就是對民主不信任,害怕其導致多數壓迫少數。
從個理論來說,在民主還不成熟的時候,由能力強的人來引導人民走向正確的觀念,完全是可以的,他是符合共和程序的。所以康柏對于他這樣暗中操控民主的手段,康柏內心沒有任何不安,甚至將來這一歷史曝光,他也不覺得這會被認為有什么錯誤。
第二天中午,已經趕來的匹茲堡公民全部聚集在要塞里唯一的酒館中,開全民會議。
雖然要塞里現在已經有兩百多人,但真正有選舉權的,卻是有產者,一般也就是戶主、當家男人。所以最后坐在里面的,只有一百多人。另外的大都是女人和小孩,從這里也可以看出,北方使用的奴隸其實并不是很多。
“先生們!匹茲堡的合法公民們!大家請安靜!”會議有稅務官和公證員派瑞克舉行。
“今天召集大家來這兒的目的,在通知的時候,已經和大家說過一次了,就時選舉一名代表,去費城參加議會,參加大陸會議!下面,我們請提議的發起者約克?;李先生,給大家重新宣讀一下他的提議。”
沒有期待的掌聲,不過大家還是很給面子的安靜了下來。
康柏自然的站起來,拿出他按照那晚的演說草擬好的提案,朗聲宣讀起來。不過宣讀完前面的內容,鼓動起大家的激情后。又增加了一句:
“先生們,為了進行正式的選舉,我提議,將我們今天舉行的公民會議,作為非正式的匹茲堡議會。”
“好!”派瑞克連忙響應。“小約克先生是我們匹茲堡最有學問的人,我提議選舉小約克先生為議長。”
“我同意!”阿拉密斯立刻接口。
下面的人被兩人的雙簧所欺騙,隨大流的立刻也齊聲響應,舉手表決后,近百人同意讓康柏擔任議長。
康柏立刻笑著接受這玩笑一樣的任命,坐到最中央的高背椅子上。
“啪啪啪”敲了三下木酒杯,宣布:
“先生們!那么匹茲堡議會第一次會議現在正式開始,雖然今天的開會的主要目的是是不是選舉代表去費城參加議會,但各位有什么提案,也可以抓緊時間寫成正式的文書遞交給我,我會提請議會進行表決。”
“我們也可以提案嗎?”
“我們提案什么?提案有什么用?”
下面的人回話的不多,但簡單的幾句話,卻讓那些匹茲堡的頭面人物,包括康柏本人,都覺得非常尷尬。早知道就先進行一次資格考試了,把居民中沒文化沒見識的人先清除出去。
現在這算什么會議呀?這些參與者、主人公,竟然連該提案什么都要問人,那這些人的文化知識水平也可以估計了。想到自己就要被這么些沒文化的農夫選舉而當選,心中的感覺確實非常值得回味。
康柏頓了一頓,也沒回答那些問題,等等下面安靜了一點,才繼續說道:
“下面,我們進行第一項議程,討論由我,約克?;李提出的,派代表參加大陸會議一案,先生們可以自由辯論了,十五分鐘后,我們進行表決。”
就在有人準備發言的時候,又抓緊時間說了一句:“想寫提案的快寫,我們議會只開半天。”引來下面一陣大笑。
大笑之后,就是一片亂糟糟的討論。
本來康柏是想讓他們象英國議會中那樣一個個輪流站起來發言,互相辯論。可是下面的那些人根本沒在意康柏的要求,都象在菜市場買菜一樣,我和你說,你和他說,大家一起開口,根本分辨不清到底在辯論什么,反正和議案相關的內容不多。
最大嗓門的就是酒糟鼻漢斯,他也不和人辯論,只是一個勁對周圍人說:“大家一定要選小約克去費城,不然你別想走出這個門!”
康柏無奈的看向身邊的派瑞克,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不過派瑞克對于這樣的情況到沒有意見,只是給康柏一個放心的微笑。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下面還沒有中止“辯論”的意思,康柏就又敲了敲酒杯。大聲宣布:
“好了,辯論結束,下面表決第一號議案:‘派代表參加大陸會議’和附屬議案‘任命約克?;李為代表’,同意的公民請舉手。”
“嘩”,會議總算有點像樣了,大家紛紛閉嘴,轉而舉手再看周圍人的表現。
為了讓自己的任命能夠順利通過,康柏還故意學了現代議會經常使用的一個招數,把不容易通過的議案附屬在容易通過的議案后面,就是把任命自己為代表一案附在派遣代表一案上。但是這些匹茲堡農民們根本沒有這樣的意識,他們只是聽到康柏讓他們舉手,就紛紛舉手了。
“好!一百零二十六對七!”康柏啪啪啪連敲三下酒杯,笑著大聲宣布:“議案通過。”
自己終于踏入權貴一層了。
其實他的計票工作還進行的太快了一點,在他說“好”字的時候,剩下的幾個人也結束看周圍的動作,舉起了自己的手。
反正議案通過了,康柏也不計較這些,繼續宣布:
“下面討論第二號議案,由派瑞克先生提議的,匹茲堡正式成立城鎮,選舉鎮長,附屬議案,表決任命派瑞克先生為鎮長。……”
……
“下面討論第八號,由車夫提議的,規定馬車必須用四個輪子,這是誰寫的,誰寫的提案,不討論,下面是第九號,由……”
等到康柏他們預定的議事結束,就開始討論那些公民們寫的議案。不過那些議案的內容,卻基本是讓人笑到肚子痛的笑話,而這些得到公民權的公民們,對于提議案非常熱情,幾乎沒有人在提案一事上退縮,堅決要求康柏一個一個宣布。
匹茲堡的議會開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那些“議員”先生們都餓得肚子咕咕叫了,才放過康柏,不再寫亂七八糟的議案讓這位嗓子快冒煙的議長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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