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義從門頭溝下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昨晚上賭斗結束就已經很晚了,高杰義自己又沒馬車驢車,再說大半夜的也不安全。
所以當天晚上他就在于家村留宿了一晚,于家村一直歡慶到后半夜,不過高杰義和張嘯輪倒是沒出去瞎玩。
開玩笑,都藏了半天了,要是因為最后這事兒把自己面目給露了,那不是前功盡棄了。
萬事茍為先啊。
三兄弟見高杰義不肯出來,他們也沒有強求。
現在他們對高杰義那可是相當客氣。
高杰義第一次上門頭溝的時候,他們的戒心還是很重的,可不是由著高杰義說什么就是什么的。
一直到高杰義二上門頭溝,帶來了雷畢和快手盧,他們才放心了一些,也開始跟高杰義稱兄道弟,算是認可了這個人。
一直到最后那位神秘的劍仙出來,可算是把他們給嚇住了,所以他們現在可不敢跟高杰義稱兄道弟了,都尊一聲小高爺。
高杰義不愿意出來,他們現在還敢強求么?
其實他們心里也是很驚愕的,之前高杰義跟他們說的是他背后的人物是會友鏢局的隱白扇,還說是因為內部爭斗。
可是現在看看不對啊,能請來劍仙助陣,還內部競爭個屁啊。整個會友鏢局也沒這么大能耐吧?
三兄弟對高杰義的來歷存了疑,覺得高杰義的來頭可能大的不得了。
高杰義和張嘯輪在于家村住了一晚上,第二日一早,兩人就坐車回到了城里。
張嘯輪去了他師父家報告情況了。
高杰義則是直接去了金單家,他昨晚上差點沒給嚇尿了。
高杰義一進門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金單在家等他。
“早點吃了沒?”金單問了一聲,他昨晚很晚才回來,所以今天起得挺晚的。
“哼。”高杰義腦袋抬到天上去,理都不想理金單。
金單看了看高杰義,冷淡說道:“不吃就滾蛋。”
高杰義跳著腳罵道:“滾個屁,老子昨晚上差點沒被你嚇死。”
金單坐下來,給自己舀了一碗粥,一邊啃著冷硬的饅頭,一邊說道:“沒我,你昨兒可能下不了門頭溝。”
高杰義瞪著他,罵道:“嘿,你還覺著自己挺有理兒,我怎么跟你說的,我不是讓你看著我師父和小橙子嗎?一旦我出事了,趕緊帶著他們出城去。”
金單卻道:“他們都是大人了,根本不需要我帶著,言語一聲就得了。”
高杰義被噎了個夠嗆:“我……你……我不是讓你別上門頭溝,你是沒瞧見那曹先生的本事,那可是要人命的。”
金單淡淡道:“我瞧見了。”
高杰義更火了:“你瞧見了還上去,你不要命了?”
金單微微一笑,抿了一口粥,說道:“可是……我贏了。”
高杰義指著他,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你有種。”
金單把冷硬的饅頭放下:“客氣。”
高杰義瞥了他的饅頭一眼:“這么有種的男人就吃這個啊?”
金單沒理他。
高杰義吐出一口氣,找了個凳子,坐在了金單身邊,他擦了擦額頭,心有余悸道:“哎喲,可嚇死我了,我差點沒尿褲子。”
金單卻道:“那你上門頭溝就應該多帶條褲子。”
高杰義一噎:“很好笑嗎?”
金單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我覺得還可以。”
高杰義翻了個白眼,繼續問道:“我也沒想到你這戲法練得這么快,我翻過那本書了,你這本事怕是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吧?”
金單把碗筷放下,皺著眉頭說道:“你一天到晚亂蹦跶,我不加緊點速度,你遲早死外頭。”
高杰義沒好氣道:“你閉嘴吧,你才瞎蹦跶呢,多危險啊。”
金單又道:“再說,金家家祭馬上就到了,我沒有太多時間了。”
高杰義皺眉道:“你這手藝可見不得光。”
金單點頭道:“放心,戲法是假的,本事是真的,漏不了水。”
高杰義點點頭,他頓了頓,又問:“昨晚上別的我都能理解,大晚上的大家也瞧不見你的絲線拉扯,就是你轟碎了遠遠的一塊大石是怎么做到的?”
金單回道:“簡單,就跟你糊弄汪老魚一樣,遠處堆了一堆碎石頭,埋了個小機關,再弄個炮仗,等我一喊,點著炮仗動一下機關就行。碎石一倒,炮仗一響,簡單。”
高杰義一怔:“不對,誰在那兒動機關點炮仗啊?這事兒還有誰知道?”
高杰義悚然一驚,這可是要腦袋的大事兒啊。
金單道:“放心吧,沒外人,就是小橙子,跟上次一樣。”
高杰義勃然大怒,跑過去拎著金單的衣領子:“你大爺啊,你干嘛把小橙子扯進去,你瘋了啊?”
金單盯著高杰義的眼睛:“傷不著他,我讓他放完炮仗就走,沒人會注意一個屁大點的孩子的。”
高杰義怒道:“他還是個孩子,出事了怎么辦?”
金單冷靜地說道:“正因為他是個孩子,所以才不會出事。要出事,只會死我一個人。”
高杰義憤怒地盯著金單的眼睛,胸膛劇烈起伏。
金單看了看高杰義抓著他領口的手,他說道:“抓累了,就松開吧。”
高杰義氣憤地松開金單的領口,坐在凳子上生悶氣。
金單重新把碗筷端起來,他說道:“確實沒有更可靠的人了,小橙子是知道內情的,上次你就用了他,你不是也選了他么?我相信你,也相信小橙子,他比你想象的更機靈也更成熟。”
高杰義重重嘆了一口氣,用手揉了揉臉,怕是從此小橙子都要跟他們攪在一起了。
此時,金單院門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呂杰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金單哥,金單哥,我師哥來你這兒沒。”
“小橙子?”高杰義立刻就站起來了。
金單眉頭微微一皺,趕緊放下碗筷,往院門跑去,忙打開院門,正是小橙子站在門口。
呂杰誠看了看金單,又趕緊對高杰義喊道:“師哥,不好了,六哥不見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