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怪異,它的特殊,絕對不是前面幾個青銅人所能比擬,這青銅人腦袋奇大無比,足有三人之大,張開的大口占據了整張臉的三分之二,猛地一看,除非塞進去個人頭,要不然絕對塞不滿這大嘴巴!
別說我手中的珍珠已經用完了,就是沒有用完,全部塞進這青銅人的嘴巴里面,那也是不夠啊,司馬煌指著這青銅人問道:“你想到沒,什么樣的東西能夠填補這青銅人的嘴巴。”
“人頭!”我脫口而出。
司馬煌搖了搖頭,道:“說難聽點,人頭,在大海里,只不過是一團腐肉,珍貴的是蚌珠,蚌吸取月氣精華,才生成蚌珠,海底的生物又是極愛月氣,這就是為何鮫人原意舍棄生命換取巨蚌口中蚌珠,而這人頭大小的嘴巴,想要吞進去的,是一枚巨大珍珠!”
我已經猜到了司馬煌要說什么,蚌祖口中的那枚珍珠,大小正如同人頭一般,莫非這最后一個青銅人,要吞噬的,是蚌祖口中的珍珠?
回想起來,蚌祖所在的土坑上面,都是白森森的骸骨,現在看來,那些人并非是殉葬者,而是因為搶奪蚌祖口中珍珠才死的,想那蚌祖,單單是個軀殼擺在前殿,就已經足夠彰顯墓主人的權力了,為何要留下來它的性命?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幾千年前,有一批國王的忠實跟隨者,在巨大災難發生之后,沒有逃跑,而是選擇了效忠國王,幫助他完成最后儀式,這個儀式難就難在搶奪蚌祖珍珠的這個環節!
蚌祖當時可能是出于某種原因,無法張開蚌口,若不然幾個人也不夠蚌祖塞牙縫,饒是如此,那些人還是敵它不過,至于那升降機關,估計也是為困住蚌祖所建,這批人死后,蚌祖在那些隕石怪人的影響下,陷入了長達幾千年的休眠!
我把這些推測告訴了司馬煌,司馬煌不置可否,轉身看去,青銅人群中已經有不少泛著淡淡青光,就差這最后一環了,司馬煌疍民的血統讓他無法忍耐等待,當即說道:“老板,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前殿,取了蚌祖的性命,奪了它的珍珠,再來打通天路,離開此處!”
司馬煌說完就要把胖子交給我,我趕緊攔著,道:“時間緊急,這些珍珠也打發不了多少時間,不如咱們冒險塞進去個人頭試試看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做了深思熟慮,暫且不說沒有退回去的道路,就算是有,司馬煌又能奈蚌祖怎樣?還不是白白送死?反正這青銅人張這個大嘴也沒生命,塞進去個啥不是塞?不如就塞進去個人頭試試看!
司馬煌還有些顧慮,我說行不行試試看吧,倆人當即折回,沿途做了些標記,到了地駱駝身旁,我下不去手,倒是司馬煌,拔出來水刀,手起刀落,地駱駝的腦袋就和身體分離,整個動作司馬煌是眼睛都不曾眨上一下,看的我脊背發涼!
我們拿了地駱駝的人頭,就往回走去,路上我還想,這地駱駝千萬不要怪我們啊,我本來是想要用海猴子的腦袋來供奉,這想法稍縱即逝,那海猴子被海國之人看成寵物,要是我們拿它頭顱祭奠,估計天路沒有,死路的一條啊。
到了這大頭青銅人面前,司馬煌想也沒想,就把地駱駝的腦袋給丟了進去,那青銅人張開的巨口,不大不小,剛好能夠塞下地駱駝的腦袋,把地駱駝腦袋塞進去以后,我和司馬煌就滿懷期待的盯著那青銅人看了起來。
看了半天,青銅人并沒有什么變化,我有些失望,想來也是可笑,人家古人的機關設定,明明是要往青銅人里面放珍珠,我們倆窮光蛋沒珍珠,竟然用人頭來代替,這年頭,特娘的人命還沒有珍珠值錢呢,司馬煌雖然不動聲色,卻從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縷憂傷。
眼下是毫無生還的可能,王妍的笑臉,王妍的身影她的一切都開始在我腦海當中浮現,眼淚也不自覺的流了下來,碰到了方才被司馬煌劃開的傷口,有些疼,司馬煌看我這樣,就道:“老板,你哭啥啊,還不一定就沒有活命機會呢,咱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我說司馬煌你有沒有女朋友?司馬煌說他長期打撈青頭,過的是腦袋別褲腰帶的日子,哪里會有女的愿意嫁給自己?女朋友也就是想想了,我嘆了口氣,道:“想你一個人雖然孤獨,倒也自在,怎能體會到我此時此刻的心情,我死在這里也就罷了,可惜這鑰匙帶不出去,打不開那代表詛終結的重生之箱,心愛之人也會死去,這才是我今生最大的遺憾!”
司馬煌雖然不能理解我這種心情,卻也表現的很是理解,我說司馬煌,你也別再自欺欺人了,這天路走不通,回頭路又沒有,咱們是沒有機會離開海底古墓了。
我看了看那些先前被放入珍珠的青銅人,泛著的青光絲毫沒有減弱勢頭,看來青銅人不會吞噬珍珠,再看司馬煌,聽完我剛才那番話,正在嘆氣,我說你也別嘆氣了,咱們趁著還能動,把那些珍珠給收回來吧,地底下我也好對胖子有個交代啊,要不然那胖廝定要吃了我!
我說完再看司馬煌的表情,竟然有些古怪,正奇怪間,就聽司馬煌說道:“老板,我覺得咱們還有一線生機。”
“如何生還?”我立馬問道。
司馬煌指了指那青銅人,道:“想必這陣法對比的卦數,是海面上的天象卦數,正因為如此,海眼卷起來天象卦數才會把這座古墓給卷出來,也就是說……”
我眼前一亮,對啊!回想流傳至今的八卦圖,在中間位置,都有個太極圖,那太極圖應該是巨大海眼之狀,不管是三十六卦還是八卦,海眼應該代表著中間的陰陽圖案,也就是說,如果有生路,肯定在中間位置!
我接著司馬煌的話說道:“也就是說,咱們只要找到海眼位置,就有機會死里逃生,離開此處!”
司馬煌點點頭,對著我伸了跟大拇指,道:“老板就是聰明,咱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一起尋找那海眼所在位置,如何?”
我們倆商量了一番,珍珠暫且不收,等到真是無路可走,再來收這些珍珠不遲,司馬煌背著胖子也有段時間了,我心說不能這么欺負疍民,就對他說讓我來背胖子,司馬煌聞言很是感激,說道:“老板你為人真好,我司馬煌能和老板死在一處,那也是值了,老板不用操心,我們疍民長期過著腦袋別褲腰帶的日子,身體素質沒的說,你只管放心好了,胖老板交給我了。”
他這么一說,我也不知道該說啥了,只好默認。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倆在青銅人之間轉悠了一陣,發現越來越迷糊,可能是過于勞累,我竟然覺得青銅人都在動,我說司馬煌,咱們不行就休息下吧。
司馬煌點點頭,說老板累了,那咱就休息,我們倆把胖子放在地上,做了個檢查,這小子渾身發燙,我摸了摸他的眉頭,竟然在發燒,眼下也沒有藥物,看來胖子是要先走一步了,無意間我看到胖子嘴巴一張一合的,似乎在說著什么,我心說難道小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在交代遺言?要真是這樣,那必須得聽聽啊!
我俯下身子,把耳朵貼在胖子嘴巴上面,初時沒聽清楚,好在胖子反反復復一直在重復著一句話,仔細聽了一陣,倒也辯出來了!
特娘的,原來胖子這小子,口中不停的重復著:“別動我的鏈子!”
這弄得我心里面就有些怕了,眼下逃走是不可能了,我和司馬煌被活活餓死也只是時間問題,要是死了真有陰曹地府,胖子還不得在那里掐死我啊,我趕緊站起來,司馬煌以為有狀況,水刀在手,猛地躍起,我擺擺手道:“胖子在要鏈子呢,咱們既然出不去了,就不要浪費了鏈子,我要去把那些鏈子都收回來。”
司馬煌聞言就嘆了口氣,道:“老板所言極是,胖老板除了貪財貪玩以外,還算是個好人,不能虧待了胖老板,走,我和你一起去。”
司馬煌背起來胖子,就要和我一起去回收珍珠,我們倆剛走兩步,就感覺到腳底下發出了陣陣顫抖,巨大的石頭摩擦聲充斥著我的耳膜,腳底下顫抖之狀愈來愈烈,四周的青銅人也開始微微晃動,這里像是要發生翻天覆地變化一般,我腦海中不由閃現出了海眼出現時的那種場面,暗道不好,這特娘的該不會是重演海上的天象卦數吧!這古墓之中不比大海,若是真的來上這么一出,還不得塌了啊!
再看司馬煌,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只見他一個箭步,就沖了出去,我緊隨其后,司馬煌帶著我七拐八拐就到了剛才那張著大嘴的青銅人面前,我倆往那青銅人的嘴巴里面一看,都是驚訝的“啊!”了一聲!
這,這特娘的,難道是鬧鬼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