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安嶺深處的大樹,吸取了日月精華,天地靈氣,結實程度那是沒的說,香瓜手榴彈僅僅是炸開了我們苦心孤詣開鑿的外層,內層的樹質除了被炸成黑色以外皮都沒翻,外層被炸開花后,那血紅色的棺材便暴漏在了我們眼前。
香瓜手榴彈的威力驚人,雖然沒有炸開這棵大樹,卻是把那口血紅色的棺材給炸了個不小的口子,一雙慘白的人手正扒著棺材兩邊,手電光打過去仔細一看,竟看到張白的沒有一絲活氣的人臉,從當中探了出來!
這把我給嚇得,拉上湯姆遜的槍栓就給他鋪頭蓋臉的來了一梭子,胖子一把抓住我,道:“快跑,再不跑來不及了!”
我指著棺材里面的那東西說:“小胖你是不是瞎了,我這不是火力壓制著嗎?你眼睛看到哪……”
我話沒說完,便看到有個白色的影子撲到了王妍身邊,我一把推開胖子,端起來湯姆遜對著那白影就是一梭子,那白影挨了槍子后便往兩邊躲閃,我環顧左右,愣是給嚇得渾身打顫脊背發涼。
我們身旁圍了一圈皮膚慘白的孩子,我看了看那口血紅色的棺材,又從口子當中爬出了幾個,這些孩子像是在水里面浸泡過一般,渾身白的可怕,血紅色的棺材里面怎么會放有這些孩子?不等我多想這些孩子便當先發動了進攻。
胖子失血過多,眼瞅著一個孩子撲至跟前,竟然躲閃不開,我大喊一聲就撲了過去,掄起來槍托子重重的砸了一下那孩子的頭部,這孩子被我砸的先是一愣,隨后便把攻擊目標換成了我,我大喊:“小胖你快走,把王妍帶走,只要王妍能走,我就是死,那也值了。”
近身肉搏湯姆遜不如搗火棍,我拔出來傘兵刀,撲至身邊的一個怪娃娃身邊,就捅他的肚子,不曾想傘兵刀盡然捅不進去,我匆忙放手,那孩子卻一把抓著了我的手腕,冰涼刺骨的感覺順著手腕傳遍全身,我心道不好,這次該是要中招了,與此同時,又有幾個孩子撲至跟前,抓住了我的雙腿,腰部,背部也撲上了幾個,最先抓著我的怪娃娃從嘴角發出了陣“格格格”的怪聲,隨后便看到那孩子嘴巴里面吐出了股黑氣。
傻子都知道這些黑氣有毒,何況我不是傻子,我趕緊憋氣,可畢竟是常人,經過剛才那番折騰,大口喘氣還來不及呢,如何能夠憋得住?竟然張開嘴巴猛吸了口黑氣,頓時覺得腦門發沉,耳鳴如雷,渾身的直覺也開始漸漸麻木,眼前模糊,腦海中只有一個牽掛,王妍。
那些怪娃娃看我中招,便放開了我,我身子一軟,竟然倒了下去,這時候師父趕了過來,恍惚間看到他揮舞著貼滿符咒的傘兵刀,那些孩子紛紛讓路,師父到我跟前后二話不說就把我給背了起來,朝著那棵大樹跑去。
到了主干附近,師父便把我給放了下來,從口袋里面拿出粒血紅色的藥丸,給我喂了下去。
一會兒工夫,我的身體便再次恢復了知覺,我看了看身旁,胖子和王妍都坐在這里大口喘氣,倒是那些怪娃娃,圍著我們并不進攻,像是忌諱什么,我就問師父這是怎么回事?剛才給我吃的是啥?
師父擺擺手,道:“徒兒,你看這些孩子,是不是有幾分像是薩克戒墓室里面那些鬼母制造出來的東西?”
我點點頭,讓師父繼續說。
師父推斷這些孩子并不是薩克戒墓室放出來的,因為薩克戒墓室的那些孩子,不是鋼筋鐵骨,在昆侖山脈處,我們也領教過了,暫且稱這些孩子為怪娃娃,圍繞在我們身旁的這些怪娃娃,如同是薩克戒墓穴里面那些怪娃娃的加強版,也就是說,這些,是后人們改造出來的怪物。
我倒是聽出了些端倪,這些怪娃娃除了皮厚以外,還多了項吐毒氣的功能,難道是?我不敢多想了,如果真的和我想的那樣,事情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我趕緊扭頭看樹干上的那些雕刻,不錯,我猜的應該沒錯,只是這個結果,我不想承認。
師父大概是猜出了我的心思,道:“徒兒你也想到了吧?現在只需要驗證一樣事情,便能知道我們所猜所想是否屬實。”
師父說罷便拔出傘兵刀,去割樹干的外層,很快便割到了里面,樹質內部,到了割不動的時候,師父便用力戳了幾下,火星四濺,胖子說奇了,這大樹到底咋回事?師父說這棵大樹,其實早就死了,內部被插進去了鋼管子,從地下攝取養分,才能維持生長,至于為什么死了,那就要問那些洋人了。
這也正好說明了為什么香瓜手榴彈都炸不開這棵大樹,師父說洋人可能是發現了薩克戒巫師那個秘密,通過實驗,培育了一些怪娃娃,想要作為生化武器,投擲到前線戰場,令洋人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怪娃娃研究出來后,竟然無法控制,薩克戒當時大概也遇到了這個,于是乎洋人便再次查考薩克戒巫師的做法,找了棵大樹,雕刻上詭異圖案,然后把這些孩子裝在血紅色的棺材里面,放入大樹內部,為了讓大樹不枯萎倒塌,洋人們利用自己的技術,在大樹內部穿插進了養分鋼管,來幫助大樹提供養分,外圍的樹皮,洋人們也完全有技術人工修復,大樹得到養分供給后,便奇跡般的再生了,雖然我們對這項技術暫時不了解,卻仍然佩服那些洋人的頭腦。
胖子聽的云里來霧里去的,干脆就不去理解了,甩了甩腦袋問我們現在怎么脫身?
這只是我們的猜想,如果猜想屬實,那么就會有新的問題出現,當年洋人一夜之間全部死亡,不是這棺材里面的東西所為,那就是另有他物,這些洋人沒有一個好心眼的,大概是撤走之前想要放出來這些怪娃娃,禍害大興安嶺地區,中途遭遇了什么變故,才被迫停手。
我趕緊拿出來那份圖紙,在兵營的南方不遠處,有個規模不大的菜園子,八成是已經作廢了,仔細一看,菜園子上有個黑色的小點,我尋思著難道是不小心滴上的?我讓師父細看,師父說這個地方可能有著什么東西,可以解開這山中鬼屋之謎,我問小胖還能不能走,小胖拍著胸脯說沒問題,那些怪娃娃兇神惡煞的盯著我們,卻不進攻,我尋思著圖案到底是怎么威懾這些怪娃娃的?
腦子都快想破了也是毫無辦法,正發愁間,突然看到一個黑影從樹上跳下,我怒火中燒,這兔崽子竟然現身了!端起來湯姆遜就準備開槍,師父攔著我讓我細看,那黑影下來后并不攻擊我們,而是徑直跑了出去,那些怪娃娃大吼一聲,紛紛追趕過去,我罵了句活該,便和師父趕緊收拾裝備,趁著怪娃娃追趕黑影期間,背起來王妍朝著南方跑去。
天邊也在此時泛出了魚肚白,一番折騰眾人都是饑餓困乏,看四處并無危險,便決定坐下來稍微休息一陣,胖子的后背已經被鮮血浸滿,好在傷口已經結痂,我看他臉色蒼白,要不是這一身贅肉,估計早就爬下了,我就問胖子感覺咋樣?胖子說咋樣?老實說,就是這么死了,那也好過病發而死。
也是,那種渾身潰爛流水而死的慘狀,想想我都覺得脊背發涼,吃了些東西,身體也漸漸暖和了起來,我猛然想起件事情,就是老煙頭怎么瘋的?正準備開問,王妍竟然蘇醒了過來,我就問師父那紅色藥丸還有沒有,有了趕緊喂王妍吃個啊,師父擺擺手,說那玩意兒只能男的吃,女的萬萬不能吃。
我就問他為啥?師父扶著胡須解釋道:“徒兒,給你吃下去的,是陰丹,吃下去可以以讓體內的毒素延緩發作。”
“師父,徒兒我受這么大罪,還不是解毒,只是延緩發作啊?”我委屈的說道。
師父擺擺手,扶著胡須道:“徒兒你好沒遠見,這也好過你死在當場好啊。”
王妍這時候也緩了過來,聽到師父對我說“死在當場”這番話,立馬就慌了,趕緊到我身邊,撫摸著我的臉問我有事沒,胖子說能有啥事,就是吃了些重口味的東西,我讓他少廢話,然后笑著告訴王妍說沒事,反問她感覺怎么樣?
王妍撫了撫眼鏡兒,道:“那德國人所研制的解藥,可能是緩解作用,不能根治,我們……”
我知道王妍想說撤退,不過目前來說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現在走了,可能就永遠不能發現真相了,權衡利弊,王妍才不敢把話說完,我心說秘密可以不揭曉,老婆大人最重要,于是乎便開口說道:“我們走吧,他日再來,這些實驗如何,現在和咱們無關,咱們何必在此糾結呢?”
我話剛剛說完,南方不遠處,竟然傳來了一連串清脆的槍響!聽槍聲判斷,是湯姆遜,難道是,老煙頭遇到狀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