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內(nèi),蘇醒想了想,在紙上寫道:
“鼠尿八錢,地龍糞十錢,雌犬涎五錢,體皮垢五錢,七旬痰八錢,鍋黑十錢,隔夜泔水五兩。”然后走出書房,來到毒庫,白嬌嬌也在,只見她滿臉委屈的坐在一張椅子上,定是被方寸馨軟禁了。
“蘇公子你來啦,你快勸勸寸馨,我又不喜歡毒物,她卻偏偏要我在這里陪她?!卑讒蓩煽吹教K醒像看到救星。
“我管不著,你別害我。”吃過白嬌嬌的虧,蘇醒敬而遠之。
“這是我想出來的,準備明天拿給高柄服用,你幫我看看,有沒有什么副作用?!闭f罷將剛寫的處方遞給方寸馨。
方寸馨略瞄一眼,便立馬逃避:
“你惡不惡心?”
“怎么惡心啦,我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治療不舉偏方?!碧K醒一臉得意。
“什么東西?讓我看看?!卑讒蓩蓽惲松蟻怼?
“啊,蘇醒你太壞了,這東西我看了都想吐,你居然還讓人服用?”白嬌嬌立馬跳開。
“不就是屎啊,尿啊,口水之類的,哪有如此夸張。”蘇醒很是納悶,看來兩個仙子錦衣玉食慣了,沒見過世面。
“你確信高柄肯服用?”方寸馨表示懷疑。
“如果能幫他那玩意治好,就是讓他服用大便,一日三餐他都愿意?!碧K醒很肯定地說道。
“蘇公子你別再說這些污言穢語,我聽了都想吐?!卑讒蓩汕箴埖?。
“原來你怕這個啊,如果你再敢戲弄我,我就把這些東西加到菜里,讓你吃下去,然后再告訴你?!碧K醒終于知道白嬌嬌的軟肋,說得她在一旁直干嘔。
“公子,我怕你了,保證以后再不捉弄你了,你快把這張紙拿走,我看到字都受不了?!卑讒蓩汕箴埖?。
“那你說:蘇公子是天底下最帥,最善良,最有才華的人。我便饒你。”蘇醒說道。
白嬌嬌無奈,只得照辦。在白嬌嬌恨恨的眼光中,蘇醒得意而去。來到院子,蘇醒將處方紙浸濕,又踩了兩腳,然后埋入土中,他要將紙張做舊,顯得更逼真。
到了晚餐時間,白嬌嬌一口未動,只是拿著筷子在菜品中挑來挑去,仔細檢查著。
“放心吧,我對敵人才會不擇手段,你雖然戲弄我,但還不是敵人,吃吧,沒下料。”蘇醒說道。
“我不敢,你等會給我下碗面條,我要看著你做?!卑讒蓩烧f道。
蘇醒無奈,只得在她的監(jiān)督下,下了碗雞蛋面。看到白嬌嬌吃得津津有味,蘇醒又來了興趣。
“這雞蛋,你知道從哪里出來的嗎?還有這碗筷你見我洗過嗎?很不巧,剛剛就是拿這碗裝了我那些偏方,一時著急,只用水隨便沖了一下?!闭f罷揚長而去。惹得白嬌嬌一陣狂吐。
終于出了一口惡氣,心情大好,蘇醒回到書房,繼續(xù)隋唐演義第二卷創(chuàng)作。正沉醉在情節(jié)中,方寸馨走了進來:
“你去做些吃的給嬌嬌,別再戲弄她了?!?
“可她現(xiàn)在心理有了陰影,我做了,她敢吃嗎?現(xiàn)在還沒宵禁,我出去買點水果?”蘇醒也感覺自己太過份了。
“要不我們?nèi)ヂ爼?,到時給她叫些吃的,不經(jīng)你手,她應該能接受?!狈酱畿罢f道,好久沒聽評書了,這可是除了毒物,唯一感興趣的事情。
“那行,你們換上男裝,再讓白嬌嬌易容一下,好了叫我。”帶著江湖兩大絕色,雖然換了男裝,蘇醒心里仍不踏實。
天上人間依然人滿為患,為了達到饑餓營銷的效果,蘇醒讓西門慶隔天演出一場,既吊足了聽眾胃口,又使青樓有了喘息機會,真把西門慶這個財神爺累倒了,可不值當。
蘇醒三人進入西門慶安排好的包廂,白嬌嬌第一次逛青樓,第一次聽評書,充滿了好奇,對蘇醒的怨念也煙消云散。
完顏皇子也在,左摟右抱地聽得津津有味,自從上次遭人下藥拉稀,后又李孤鴻事件,完顏宗偉對自己的護衛(wèi)很是不滿,從金國調(diào)來數(shù)只狼犬,便是逛青樓也帶著一只,北方狼狗異常高大,勇猛,雙耳直立,耷拉著巨舌,警惕地趴在廂房一側(cè)。
蘇醒暗想著怎么拿這個紈绔皇子再做做文章,順便破壞宋金聯(lián)盟,一瞄眼看到了另一廂房內(nèi)的蔡條,蔡公子文采不俗,隋唐演義跌宕起伏的情節(jié),又有專業(yè)說書人抑揚頓挫的評述,使他欲罷不能,幾乎逢場必到。只見他手持折扇,正襟危坐于靠演藝臺最近的廂房內(nèi),西門慶釃茶于一旁,人家是蔡太師親子,他不敢怠慢。從西門慶處,蘇醒已經(jīng)知道了蔡條對自己的警告,如此嫉賢妒能,心胸狹小之人,決定給他上點眼藥。
他指頭蔡條,轉(zhuǎn)頭對白嬌嬌說道:
“你幫我記住那位公子的相貌,到時做出他的面具來,有五六分相像即可?!?
“你要干嘛?”白嬌嬌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
于是蘇醒低聲對兩美說了幾句,惹得白嬌嬌花枝亂顫:
“蘇醒,你好壞喲,但我喜歡?!睙o骨小手拍向蘇醒的肩膀。
“嬌嬌,你給我注意點,怎么還上手了。”親昵行為讓方寸馨有點吃醋。
“手誤,手誤。蘇醒這件事我也要參加,不然不給你做面具。”
“可以,這種熱鬧怎么少得了白姑娘,如此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啦?”
“看在寸馨的份上饒了你啦。”
回到小院,蘇醒叫來白勝:“白兄弟,你給我去弄些正在發(fā)情的母狗尿來,放上兩天讓味道更濃些?!卑讋賹I偷雞摸狗之道,這對他來說太容易。他知道蘇公子肯定又憋著壞了,也未問緣由,領命而去。
次日蘇醒來到高松府,裝作很著急的樣子。
“高大人,祖?zhèn)髌秸业搅耍锩娲_有治療人事不舉之癥的,只是所需藥材有些奇怪,我看還是算了吧?!碧K醒裝作很為難的樣子。
“走,我們?nèi)ヌ靖?,是否使用,讓太尉大人自己定奪。”高松難得有立功機會,豈肯放過。
作為開封府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官,太尉府可謂盡顯奢華,檐牙高啄,構(gòu)心斗角,廊腰縵回,雕梁畫棟。高松帶著蘇醒直奔高柄內(nèi)院,高俅也在,正對著一群醫(yī)者破口大罵:
“都是一群廢物,幾日下來,無絲毫進展,信不信本太尉將你們?nèi)肯陋z?”
醫(yī)者戰(zhàn)戰(zhàn)兢兢,低著頭,不斷地哀求。高松上前行禮后說道:
“太尉息怒,下官歷職常州時,曾結(jié)識一位小友,他有一家傳偏方,或許對公子之疾有效?!闭f罷將蘇醒引到高俅面前。
“可是真的?真能醫(yī)治,本太尉重重有賞。倘若戲耍高某,你可知后果?”高俅一聽,心中充滿希冀,但也表示懷疑。
“草民蘇醒見過太尉大人,進獻祖?zhèn)髌匠鲇诓菝駥μ敬笕说木囱觯欠袷褂谜執(zhí)敬笕俗孕卸▕Z,俗話說偏疾還需偏方治,令公子經(jīng)如此多名醫(yī)診治,均無效果,說明常規(guī)治療行不通”。
“可你這些藥材都是什么東西?如何讓犬子服用?”高俅看著處方直皺眉頭。并將其遞給一旁瑟瑟發(fā)抖的郎中。
“大尉大人慎重啊,老夫行醫(yī)多年,從未聽說過泔水鼠尿等污濁之物能治病啊。”一郎中說道。其余郎中看著也直搖頭。
“請問幾位,你們的治療方法可否有效?未服用便說此偏方無用,也太武斷了吧,如此恕草民打擾,就此告辭?!碧K醒從郎中手上取過偏方,便欲出門。
“公子稍等?!备弑吡顺鰜?,只見他面色發(fā)亮,雙目赤紅,聲音嘶啞,看來這段時間壯陽猛藥服用了不少。他接過處方,也看得直惡心,似乎作了決定,轉(zhuǎn)向高俅說道:
“爹爹,兒子愿意一試,也就幾天,兒子承受得住?!?
“兒啊,這些東西如何服用啊,乖,為父再給你去找名醫(yī),一定能治好的?!备哔葱奶鄣乜粗弑f道。
“可兒子受不了啦,聽這些庸醫(yī),服用那么多壯陽之物,兒子都快爆炸啦。”
“兒啊,難為你了。都是為父太心急了?!备哔窗参康?。
“蘇公子,需要服用幾劑偏方?”高俅轉(zhuǎn)過頭來問蘇醒,一臉威嚴。
蘇醒算了下時間,毒藥已經(jīng)五日,七日自動解除,于是說道:“一天兩劑,共三劑便可見效?!?
“公子當真?”高柄頓時看到了希望。
“草民親自為公子煎制,這段時間,草民愿在貴府為質(zhì),若結(jié)果不如草民所言,甘愿受罰。”蘇醒說得大義凜然。
“也好,那就勞煩公子了,來人,給我按處方去尋藥。”高俅喝道,眾下人紛紛皺著眉頭領命而去。
廚房內(nèi),蘇醒捏著鼻子將所謂藥材全部倒入煎罐內(nèi),頓時滿院飄香,下人們也不敢言語,躲到一旁,一陣狂吐。整個太尉府一片烏煙瘴氣,樂得蘇醒又往藥中又吐了點口水。
只有高柄一臉期待,絲毫不顧難堪的氣味,一口喝下,不敢有絲毫浪費。
蘇醒更是被奉為貴賓,高俅仁義,還特意安排了兩位貌美愛的婢女侍候,都有點樂不思蜀了。
三日后,蘇醒還在夢游周公,便被高俅親信叫醒,態(tài)度異常恭敬:
“蘇公子,太尉大人有請?!?
“好,前面帶路。”蘇醒說道。便隨著親信往太師書房而去,經(jīng)過高柄內(nèi)院時,便聽到里面?zhèn)鞒鲆暲死?,蘇醒暗笑,看來高柄這小子終于可以泄火了。
高俅體型高大,四肢健碩,一看便知其武功不俗,蘇醒判斷至少鬼階以上修為。此時的他,端坐書房,一臉喜色,見到蘇醒立馬起身相迎:
“蘇公子果然奇人矣,犬子真的恢復如昔了,恕高某當初怠慢不周啊?!?
“太尉大人折煞草民了,草民惶恐,能替大人分憂,是草民的福分?!?
“聽高松說,公子有意于我門下?不知公子可有功名。”
“草民從小家境貧寒,無法供草民系統(tǒng)學習,枉活二十余年,至今尚無功名傍身?!?
“哦,那蘇公子可會武功?”高俅又問道。
“草民武師三級?!碧K醒可不敢暴露真實實力。
既無功名,武功也是高不成低不就,讓高俅感到為難,想了想說道:
“這樣吧,蘇公子,你先跟著高松,有什么事情會叫你,待本太尉看看你的能力,再作具體安排如何。”
“多謝太尉大人抬愛,草民一定竭盡全力,輔佐大人?!碧K醒連忙站起來行禮。
“這次你救了犬子,需要什么賞賜,盡管言來?!?
“能為太尉分憂是草民的榮幸,不要賞賜。”
“如此便待公子下次立功了一并封賞吧。”高俅見蘇醒挺懂事,對他印象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