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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借命[上]

“混沌……你不是瘋了么?”墨羽有些難以置信,“作為曾經(jīng)的好朋友,你這樣說,我很傷心,”混沌微笑,“有些瘋,是可以自愈的,比如我,大概在五六年前的樣子,我清醒過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實體,現(xiàn)在你所看到的我,只不過是一團毒霧!”

說話間,混沌解開身上的衣服,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果然沒有實體,“那你如今回來是為了……,”墨羽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回來,兩個目的,一是看看故人是否健在,二是實現(xiàn)當初的愿望!”

“你……事到如今,還是放不下么?”墨羽輕聲,“你這是在說什么笑話么?滅族之仇如何能忘!”混沌冷笑,紫色毒霧隨之緩緩流動,“莫非……你已經(jīng)忘了,當初之所以建立云端的目的了么?”

“我當然不會忘記,可是,你真的要那樣做么?”墨羽怯怯,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似乎十分恐懼,“你可以選擇不做,但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妨礙我的復(fù)仇計劃,簡單一句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混沌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冷聲,“多年不見,你還是沒有走出那個圈子,混沌,不得不說,你讓我很失望!”一個極為耳熟的聲音從高出傳來,“饕餮,你個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家伙,有什么資格來對我品頭論足?”

混沌不屑,隨著一柄巨劍的落下,老了二十歲的饕餮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我的確沒有資格,混沌,當年的四人之中,你為長,直到如今,我都愿尊稱你一聲大哥,可是,我真的不愿你為了一己私利,讓天下重置于戰(zhàn)火之中!”

饕餮鄭重,“哈哈哈哈哈,一己私利?好一個一己私利,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滅族之仇,不共戴天,凡阻我者,殺無赦!”混沌咆嘯,“你還是那樣,什么都看不透,什么都不用說了,想要開始你的復(fù)仇大計,就先踏過我的尸體吧!”饕餮雙目圓瞪,猶如狂獅!

“你怎么!”混沌氣急,“我不想和朋友動手,再給你一次機會,從我面前消失,我不殺你!”饕餮不以為然,將荒原巨劍橫于面前,厲聲道:“既然你還當我是朋友,就別執(zhí)迷不悟了,放下吧!這樣做真的對你沒有好處!”

“不識好歹!”混沌冷聲,還沒等饕餮明白過來,忽然騰起數(shù)道黑紫色煙霧,如蛇般迅速攀上了他的身體,“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從我眼前消失!”眼看那些毒霧就要侵入饕餮的七竅,但在那一瞬間,都停了下來!

“我說你還是別犯傻了,明顯斗不過他,再這般執(zhí)著,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輕嘆,“凡世人,皆有一死,或重于山岳,或輕于鴻毛,正因為我們是朋友,才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走入歧途!”

饕餮咬牙,“真是聒噪,我已經(jīng)給你機會了,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別怪我心狠了,給我去死吧!”混沌閉目,饕餮迅速被毒霧所湮沒,電光火石間,一個身影沖入毒霧,而后又迅速離開,接著就發(fā)現(xiàn)饕餮安然的站在不遠處!

“濤杌,連你也來阻我,你們這些曾經(jīng)的好朋友,為什么都要妨礙我?”混沌憤怒的咆嘯,“呵呵,我只是救下我的朋友而已,你要做什么,是你的事,請自便!”濤杌身穿一襲黑衣,立于山巔,面帶微笑,“那就好……總算有個識時務(wù)的了,”混沌斂起毒霧,“不過,要干你自己一個人干,千萬別拉上云端的任何人陪你去送死!”

濤杌的聲音陡然一冷,“我知道你的實力已經(jīng)上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層次,在你眼里,我們不過是螻蟻,但就算真的是螻蟻,也有屬于螻蟻的尊嚴,這尊嚴,不容人隨便踐踏!”

“你不說我倒忘了,這云端,原本就是我的,那時候若非我修煉毒功走火入魔,以至于發(fā)了瘋,而窮奇恰好又失蹤,否則怎容得你成為云端的主人!”混沌寒聲,“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我相信在場的所有云端成員都看得出來,我們之間,到底誰更強!”

“不如這樣吧!”濤杌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fā),淡淡,“讓他們來做一次選擇,看看誰能得到認可!”說完這些,一臉落寞,“這個提議很好!”混沌嘴角微撇,掃了一眼聚在四周的云端成員,露出不以為然的笑,“反正我還是那句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何去何從,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短暫的寂靜后,大部分人站到了混沌的身后,而擁護濤杌的,屈指可數(shù),其中就包括我、墨羽、饕餮、龍決四人,“還真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呢!”混沌冷笑,“看來云端最終還是要易主了,”濤杌輕嘆,“看在我們曾經(jīng)是朋友的份上,我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離開這里,否則,殺無赦!”混沌閉目,“請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我的耐性,畢竟那是有限的,別逼我殺了你們,那樣我可是會很內(nèi)疚的!”

“濤杌,我們走吧!他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那個混沌了,”墨羽輕聲勸道,“你們走吧!我是一個罪人,一切禍端既然因我而起,就由我來終結(jié)吧!”濤杌擺擺手,手指輕握,一對鋼爪隨即彈出,“哼,別以為我下不了手!”混沌冷哼,整個身體化作一團巨大的紫霧!

“顧明思,請保護好這個東西,”說話間,主人將一枚黑色的戒指從手指上褪下,遞到我的面前:“這是云端主人的信物,千萬不要落到他的手中!”

我點點頭,“就此永別了!”待我接過戒指后,濤杌輕聲,隨即如一陣風,沖進紫霧中……

良久,紫霧慢慢斂起,最后恢復(fù)成原來的樣子,混沌舔了舔腥紅色的嘴唇:“把戒指交出來吧!畢竟我不是篡位者,需要名正言順的成為云端的主人!”

“抱歉!”我微微一躬,“我做不到,因為剛才,我選擇追隨濤杌,也就是說,在我的心目中,他才是云端的主人,你,不是!”

混沌微微一愣,隨即微笑道:“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識時務(wù)的人,沒想到,你卻還是這般冥頑不靈,難道你不知道,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的掙扎都是徒勞的么?”

“我當然知道,可是,人如果沒有了氣節(jié),那又與畜牲有什么區(qū)別呢?”我輕聲,將戒指戴在手指上,“想拿回它,就殺了我吧!”

“不知死活的家伙,我不會殺了你的,我要讓毒侵入你的身體,腐蝕臟腑和骨骼,我要讓你因為你的狂妄而生不如死!”混沌厲聲,說話間,他的身體再次化作一團毒霧,“來不及了,”我看了一眼如旋風般襲來的混沌,輕輕嘆息,所能做的,僅僅只是將站在我身邊的墨羽和龍決推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是不是太愚蠢了呢?在失去知覺前,我這樣想……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想要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使上力,“為什么會這樣?”我躺在床上,無力的喊著,然而卻無人應(yīng)答,良久,才聽見沉重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略帶喜悅的聲音:“你終于醒了,看來墨羽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

我側(cè)過頭看去,只見龍決拄著磐龍劍,立在床邊,眼睛上卻裹了一層白紗,“你的眼睛……怎么了?”我小聲問道,心中已經(jīng)隱隱有了答案,“還不是混沌那家伙干的好事,幸虧墨羽反應(yīng)夠快,及時剜出了我中毒的雙眼,否則等到毒質(zhì)入腦,就算是醫(yī)神下凡也沒治了!”

我輕嘆,片刻之后,我還是沒有忍?。骸澳芨嬖V我,我的身體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龍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說了實情:“你的身體算是徹底廢了,混沌的毒霧深入了你的身體,短時間內(nèi),你是動不了了,就算后期可以站起來,也只能做一個凡人!”

“能做一個凡人,倒也不錯吧!”我自嘲,正說著,墨羽端了一盆滾熱的藥水走了進來,見我已經(jīng)醒了,臉上不由得添了幾分喜色,柔聲道:“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沉寂下去的,我一定會想到辦法,讓你獲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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